第124章 天下
作者:盛鑫良品      更新:2021-08-29 12:29      字数:3918
  第一百二十三章天下
  (明日还有一更)
  一晃数年,在这段时间里,蓝台吉与金人交战,大败,损失惨重,毒杀漠北汗和耶娜。薛小禅趁机与蓝台吉周旋,使其无力南侵。蓝台吉吃了大亏自然要报复。联络呼牙落共灭广宁。呼牙部现在的头人是大王子。乃朵则成为王妃。一场大战。薛小禅偷袭成功。呼牙部出兵在外,损失巨大,受到沿途部落进攻。后只剩一人,被野狼群围攻,乃朵回到呼牙部成为新首领,她没高兴多长日子,吉德乃等部群起攻之,乃朵兵败身死。斯日勒率部分呼牙战兵投到薛小禅帐下,使塔塔吉拉部感觉到威胁,联合陕西的叛军攻击广宁,广宁越战越强塔塔吉拉部战败,被广宁吞并,纳真带着几千人投到河东。金人称帝,数度入侵关内,百姓流离,变乱四起。
  中原涤荡,朱佑肃日夜不休,国事却一天比一天坏。三把香又闹出大声势,关中又杀出驿丁出身号闯将的逆贼,这进朱佑肃想起早年剿匪有功的吴承联。吴承联保证剿灭贼军,可到了战场他发现竟然与他设想的完全不一样,无法面对朱佑肃,带着部下决死一战,兵败身死。朱佑肃痛斥薛父见死不救,又不敢真对薛家动手。闯将条透洛阳,煮了福王,汤还没来的急喝一口,薛家便出兵将他赶出来。闯将一怒之下北上攻打京城。城破朱佑肃自杀。镇守山海关的吴志信放金军入关。闯将大败。当多罗带着先锋军看见燕京城的时候,同样有支军队在看着燕京城。
  薛字大旗下并列二将,左手边金盔银甲面白如玉三绺墨髯,文质彬彬,腰悬红缨金锷长剑正是薛丰。右手边鎏银铜盔铁臂铜钉黑棉甲左挎黑漆刀右悬朱雀弓,二眉如剑满面没烟尘,正是薛延年。
  薛家起于河东,趁闯将北上,驱军中关中,与薛小禅联合控制住黄河以西。按说东向勤王该薛小禅来,薛父却让薛丰为帅,薛延年为副帅,出河东北上。
  薛丰眼望京城,无限感慨。探马来报金军先锋人马已到城外。薛延年立即纷咐肖大志保着方如镜进城,让大哥压后阵,亲领三千骑兵迎敌向前。他这三千人马皆是数年从草原招集而来,纳真为副将一马当先,两边于城下列阵。
  多罗望见薛字大旗心往下沉,以为又是薛小禅。当知道不是他,松口气,挥兵直进,与薛延年战在一处。
  话分两头。方如镜入到城中,径直到了吴纯芳府上。吴纯芳开大门,恭请进屋探明来意不禁大喜过望,要引方如镜去见顾大同叶名高二人。方如镜早非吴下阿蒙,此来只是请吴纯芳带为联络京中官僚。同时间肖大同已经控制住京中各处。
  方如镜从吴府中出来时,肖大头匆匆找来,带他到户部,一进户部方如镜也傻了眼,满满都是银子,顿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低声问肖大头四周士兵是否可靠。肖大头说都是他从家乡带出来的亲兵。方如镜松了口气,在院中转了两圈,道:“肖将军以为当如何?”
  肖大头坚定地摇头道:“这钱不能拿,拿了要掉脑袋。”
  “我也是这么想。我是问你,这笔钱该献给谁?”
  肖大头道:“方大人以为呢?”
  “二公子可好?”
  肖大头诧异地看向方如镜。
  方如镜笑道:“肖将军,何以用如此目光看下官。难道你要将之献给大公子?”
  肖大头连忙道:“方大人高见。”
  二人找到薛丰谁都没提银子的事。
  城下薛延年与多罗的人马搅在一处,直杀的日月无光,朱三孙大成带本部人马做钳形,扑过去。
  吴纯方扶顾大同及众官来拜见薛丰。薛丰草草行了礼,继续往城外瞧。
  当年薛丰不过是个外任知府,如今手握雄兵,刚经过闯将之难的大臣们只能低头。顾大同已经降了闯将倒也不在乎再降一次。
  钳形未成,金人卷旗而退。薛家军欢声雷动。
  顾大同趁机道:“薛大人,金人犯边只怕大队人马随后就到,当下之急是找到太子,回关中从长计议。”这话就是投诚之说了,关中上下已是薛家的地盘,太子到了,薛家便成挟天子以令诸侯之势。没想到薛丰道:“诸位不用担心。我三弟的人马数日后便到,建虏若是还敢留在关内,定叫他们一个也走不了!”众官相对无语。
  薛延年回到城中听说大哥对群臣如此讲,立马找过去,责问为何不按之前说好的办。没想到薛丰竟哭道:“受国厚恩何忍于此!”惊得薛延年说不出半句话,只好告退。出府便被方如镜与肖大头拦住,到了户部薛延年也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
  “多少?”
  “五千万两”肖大头道。
  薛延年转身就走。方如镜拦住道:“将军何处去?”
  “如此大事当然是告诉大哥。”
  方如镜跪地道:“臣有一言,死也要说。大公子宅心仁厚,非乱世英主之材,如今天下大乱民不廖生,唯二公子方可平定四海休息万民!”
  薛延年不悦道:“方大人言重了!”甩袖便走。
  肖大头跪到方如镜边上,道:“二爷,你难道看着天下人受苦就不管吗!”
  “肖大头!你干什么!”薛延年道。
  话音未藻,从侧房中呼拉拉走出群人,朱三,孙大成,解大等人都在列,齐齐跪下道:“二爷!”
  “你们都起来!”
  金人退守山海关,闯军南蹿,京城略微有些往日气象。薛丰每日迎来送往,十分疲惫,回到房中就想休息。
  杜如风来报告事务,欲言又止。薛丰让他有话便说。杜如风道:“下官听闻闯贼在京时搜刮了大笔银子。我军入城之后就不见了。”
  薛丰闭着眼道:“你去问问二弟。”
  “银子太多,下官不敢问。”
  “没什么敢不敢。”随口问:“多少银子?”
  “至少七千万两。”
  “什么!”薛丰跃起身。
  第二天,薛丰看到薛延年,问道:“二弟,听说闯贼搜刮了笔银子?”
  “有此事?”
  “没人对你提过?”
  薛延年避开他的目光。
  薛丰道:“或许被乱民抢了也未可知。”
  薛父胁大军驻京城,扶太子登基,薛父位登首辅秦王。此之前已有福王世子在金陵登基,遂出现一国二帝之情况。南朝廷浮海向北,与金人互称兄弟之邦,借兵北伐。薛延年提精锐大军驻兵永平府,与多罗相持。薛小禅引兵南下。了解内情的人不免猜测其中必有难以明说的缘故。薛小禅部下多骑兵善野战,又多次与金人交手,让他北伐最好不过,却被派往南方,难道要让他的骑兵都插上翅膀飞到城里去吗?
  由山西过黄河,战洛阳平开封,刚攻下一地,便有京官前来接防,如同追赶薛小禅一般。帐下诸将不说出来,心里不痛快,论资格论战功论关系,唯有汤隆能说句话。汤隆不为别人只为薛媚也不得不说。可薛小禅笑而不语,问急了,只说——汤叔放心。汤隆怎么能放心,山东河南地界早就烂了,打下来不费功夫,再打下去就是两淮,那里城池完整,除非让骑军步战或驱民攻城。无论那条都是逼人送死,众将不安之时,一个故人出现。
  王恪第一认出来人,指着他道:“你是德林!”
  站在众人眼前的是个古怪人,头上短发穿两截短衣,胸前还挂了个十字架,身边好些个洋人,若只看背影很难辨认出他来。
  薛小禅道:“你们不都发愁怎么攻城吗。”
  也利先上下打量,德林道:“你会攻城?”
  德林笑道:“我不会攻城,但我带了件会攻城的家伙。”
  “红夷大炮!”军中鼓噪起来。
  南朝士兵大骇。
  只听哄地一声,城头上乱砖飞溅。野莽泰周廷芳光膀子拿大刀带头冲锋,广宁军军心大振,一鼓而下。
  红夷炮到,诸城皆靡。只要秦字旗一到,守军便开城出降。攻到扬州城下时,见到一位老朋友。薛小禅在帐中设坐,安排酒菜。一富商打扮之人快步入帐,长揖过膝。
  薛小禅笑道:“尉迟大哥何以如此见外,快起。”
  来者正是尉迟备,二人入座,尉迟备道:“今时不同往日。将军为一国王子,在下不过一城富户。”
  薛小禅道:“当初若非尉迟大哥,小弟也不可能在呼牙部立足。更不可能有今日的风光,要说谢也该我谢你才对。”说过往事,尉迟备道明来意,扬州商户愿出银两百万两,请薛小禅放过扬州。薛小禅要扬州改旗异志。尉迟备没想到薛小禅的要求这么简单。二日,扬州父老缚南朝官员守将出城投降。
  扬州陷落金陵门户大开,千帆直下,不想北朝下令薛小禅原地待命,王太子薛丰将带三十万大军助战,说是助战可谁都看得清楚,明明是来抢功。薛小禅营中诸将忿忿不平。野莽泰诸人都找薛小禅来谈话。
  薛丰带大军南下,手下大将多是薛延年的旧人。旗鼓到处无不倒戈,一战下金陵,二战定杭州。薛小禅如同跟着巡游一般。不到一年功夫,南朝便亡了。
  众军回都,薛父驾登九五。以薛丰为太子,薛延年为河内王,薛小禅这宁夏王。与先朝不同,他们的封地都是实封,薛小禅回他的塞上。薛延年回他的河内。非传召不能入京,当然传召之后不得不入京。薛小禅接到召书就很不想入京。太子薛丰将迎娶前朝公主朱甯妍。
  朱甯妍一身大红嫁衣在大殿外拿着红绸,绸的另一端薛丰拿着,二人入殿中。
  薛小禅站在边上,薛延年站在他对面。
  朱甯妍大红裙摆在青夸上晃动,盖头下雪白尖削的下颚上婴唇血红。
  好不容易大礼完成,薛小禅趁人不注意,退出正殿,正找个地方自己一个人待着,可身后总有个人跟着。
  薛小禅命令道:“不用跟着”
  小太监道:“贵妃娘娘吩咐奴才要听王爷吩咐,要是想不开就到后宫和娘娘说说话。”
  薛小禅想起久在深宫的母亲,二人还从未单独说过话,便往后宫走,走到一半,突然想起,娘怎么会知道自己这时候心里不痛快?又想,或许从父亲那里听说的也未必。眼睛往小太监脸上一瞟,本是无意的举动,小太监立即慌张起来。
  这里边有问题。薛小禅转身就往外走,小心无大错。小太监若没说假话,明日再来也不妨,刚走几步,小太监便拦住道:“王爷去哪?娘娘寝宫在那边。”
  “我头痛,要回去歇了。”
  小太监扑上来抱住他腿,叫道:“快来人啊!宁夏王要刺王杀驾!”
  他刚出声,便冲出许多御林军,将薛小禅团团围住。不容分说打落王帽,按倒在地。送入天牢。
  天牢中只有走廊墙上的火把还有点亮光。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人在走廊那边道:“薛小禅”
  牢军推来辆木轮车,车上坐着个人不像人鬼不鬼的骨头架子。
  “薛三少爷,咱们见过。”
  薛小禅想不起这个人。
  来人笑道:“在下王清德。”
  薛小禅恍然道:“你就是王清德。”
  “三少爷很意外。”
  “很久没人叫我三少爷了。”
  “当年你没死,现在我却成了这样。谢你对淮安王家手下留情。”
  “人各有命。”
  “我不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