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红尘总是风尘起(一)
作者:
意识存在 更新:2021-08-29 07:45 字数:3093
【小白山下】
离开中天下凡界,道一之在选择的第一站是北土圣经神洲挪得国,但他没有去找该隐,而是来到了大虞国重华州弋竺城的小白山下。
这是灵德·德谷之故!因为自从到了北土,德谷的那部分魂意识流便开始变得活跃起来。随着意识流动,他想起了往昔种种,然后就故地重游了一番。不过他的真正目的却是要找到芈颜,他怕躲在她魂境里的“阿萨奥督·秋子”会吞噬其灵魂。
日沉西天黄昏近,雾起远山渐幽微。
这一天,道一之在才到小白山下,就发现了一片黑雾正朝着远方的一座小镇刮去,于是他赶忙到了那里。他见小镇没有神庙神光守护,便让大家连夜离开,前往距此最近的弋竺城去避难。可是没人信他,甚至还说他来历不明,更以“妖言惑众”之名将其驱逐出了小镇。但是他没放弃,而是向意老求了一道神符,给此镇弄了一道神光守护,不过只有一晚的时限。然后他便找那黑雾飘来的源头去了。
到了黑雾附近的一座小石桥上,他看到了一幕战斗,那是一个白衣女子与三道绿眼黑影厮杀的场面。
最后,白衣女子战胜了那三道黑影,可是其中一个却装死偷袭了她。失败后,三者皆被绿火反噬了。然后出现在尸灰里的怪异小虫骤然自爆,迸发出了一种绿液飞针,险些击杀了那女子。好在道一之在及时出手救了她一命,却也发现她竟是恢复了女儿身的天臻!
天臻说她闲来无事,想闯荡凡界,所以才来到了这里,结果莫名其妙地被攻击了。不过道一之在知道,她是跟踪自己才来到了这里。至于为什么,不得而知。
道一之在怕她有什么企图便想避而远之,可是天臻却非要跟着他,无奈之下只好暂且结伴同行。然后二人一起调查了那片黑雾,但是并没有找到什么源头。于是天臻便推测说,源头肯定是被她所斩杀的那三道绿眼黑影。道一之在见那黑雾确实停在了小石桥的附近,就姑且信了。
……
随后,天臻问了道一之在一件事,说他的实力应该不比苏富贵弱,为何不用强而是选择了赔偿。在她看来,以其实力动武不一定就会输。可是道一之在的回答很简单:“理亏在前,心有不安;非不得已,止戈为武。”
闻言,天臻不禁捧腹大笑,说这个世界哪有什么仁义,什么也不如武力来得实在,就如天道自然之法则那般:适者生存,优胜略汰。还说他那是妇人之仁,假仁假义。因此,天臻突发奇想,给道一之在起了个绰号,称其“贾(假)仁义”,唤之“贾先生”。(接引夫子,也称先生。)
对此,意老忍无可忍,突然冒了出来,说天臻帮苏富贵讨公道,名义是打抱不平,可私下却是心怀鬼胎,她的仗义可谓名副其实的“伪仗义”,于是也送了她一个外号,称其“隗(伪)仗义”,唤之“隗天真”。(天臻,谐音天真。)
经此一事,天臻与意老的斗嘴之战拉开了序幕。虽然二者斗得不亦乐乎,却苦了道一之在不得安宁!
……
之后,道一之在与天臻又途径了那小镇,天臻见路人对他指指点点的,觉得很奇怪便问了句为什么。道一之在把那日之事告诉了她,谁料气得她那火爆脾气顿时暴涨,意欲为其讨个公道,然后便朝着路人大吼起来,旋即更将道一之在为小镇所做之事说了出来。可是非但没人信她,甚至还把她看成了道一之在的“同党”,说他们居心叵测,然后又将二人一同给驱逐出了小镇。
离开后,天臻始终郁闷不已,道一之在却侃侃而谈:
“我发现此处有危机潜伏,于是第一时间便去告诉镇民,劝他们离开,前往弋竺城去避难,可是他们不信我,还把我驱逐了。这样,我已经尽善为仁,可别人不领情,我又何必去强求呢?
“我被驱逐出镇,仍旧于心不忍,于是便帮他们编织了一道守护,保了他们一夜。然后才去阻挡黑雾蔓延,更想找出祸源,为其消灾。可是力有不逮,这也是无可奈何。这样,我已经尽力了,那又何必再多管闲事呢?
“我们途径小镇,你也看到了,他们指责我居心叵测,更对你的好心充耳不闻,你不是很生气吗。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劝告都不能唤醒那些沉醉于安逸日子的人,甚至把你的良苦用心当成了别有用心。如此,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只好离开。
“我不是圣人,没有大仁大德,唯有一点善意,却被人误解了。我不是西天佛陀,不追求慈悲,也没时间,更无精力去拯救谁。唯有尽力而为,点到为止。我只是我,一个以追求‘大道真谛’为终极目标的修行者,不求闻达于三世诸天,只愿守住本心,随心随意。
“对于小镇,我见其灾而劝其民,已是尽心;对于黑雾,我见其危而阻其行,已是尽力;对于祸源,我知其毒却不知其所在,已是无奈。如此,尽心尽力是吾之善意,却非吾之责任。还是顺其自然,随它去吧!”
说罢,道一之在便扬长而去,天臻却愣住了。这一刻,她望着道一之在的背影,竟然有种莫名的熟悉,不禁恍惚了一下。但是很快她就回过了神,笑了笑,跟了上去。
当他们走后,入夜时分,黑雾趁着夜色袭击了小镇。黑雾之中,小镇没了生机,但却多了许多绿眼黑影。
【南土来客】
道一之在与天臻刚到弋竺城,一声马嘶忽然从天际传来,引得不少人回头。只见天空出现了一支骑着素洁角飞马的队伍,个个穿着冰铠,披着雪袍,而那角飞马踏过天空时,顿时雪花纷飞。
“角飞马,冰雪甲,南土巫梦,鹤冥芾秋!他们怎么到北土来了?”天臻望着天空,不禁诧异。
正此时,路人议论纷纷,倒是说了个清楚。原来事情是这样的:
想当初,神圣灵国的长老相里阳德,替“前界子”灵德·德谷安排了一桩婚事,那便是入赘山海灵国。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在护送途中德谷不见了。据说他最后消失的地方就在这重华弋竺城。而另一方面,山海灵国得到了消息后,谟拉界子一怒之下,出走王城,却是为了那德谷。可是谟拉女主却为她安排了另一门婚事,那便是招赘南土巫梦灵国的公子,芾秋·曈。因此,当这公子曈得知谟拉界子到了北土后,也便追到了这里。
道一之在听到这些,笑了笑。天臻闻言,则把其当笑话听了一遭。然后,二人走入了这城市的繁华……
……
当他们路过一间书店时,围观了一场骚动。
只见一个不修边幅的小胡子,须发深红,衣着鲜艳,手持猩红玉笛,拦住了一个白纱遮面的女子,轻言调戏。
忽然,一个雪一般的翩翩公子突然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侃侃道:“自从赤夜神系在巫海缔造了猩月王朝后,其后裔便形成了新月一族。后来加入赤夜神系的十二个小神系的后裔,就成了如今辅佐新月王族打理猩月王朝的十二世系,即夜徵、凌星、清雾、千丞、厘阳、歧光、紫舞、赤骄、花虚、暮夕、子戌、晓乾。据说,这十二世系氏族各有一个臭毛病,或是飞扬跋扈、或是恃强凌弱、抑或是贪财好色……,而其中以好色闻名的正是花虚世系。听说他们都是色中饿鬼!阁下如此当街好色,想必就是来自那欲望之都吧?”
这公子说话间颇有鄙夷之意,神情之中更有不屑之色,气得那小胡子顿时就笑着咬起了牙,好像只差临门一脚就要暴跳如雷了。
这时,人群中有人议论了起来,说这公子便是来自南土的芾秋·曈。闻言,小胡子当街奏乐而吹起了笛子。当他的笛音响起时,围观者尽皆倒了下去。
道一之在与天臻见情况不妙,便离开了。只是他离开的刹那,一个转身却被蒙面女子看了个正着,然后她也消失在了人群中。见她不见了,公子曈赶忙四处寻找,结果一不小心就掉进了那小胡子的笛音幻阵之中。
发现中招后,他的双眼顿时荡起了一道银色涟漪,竟是“芾秋瞳”。于是,他立刻就看穿了术法本相,所见成了另一番景象。只见自己身处于密密麻麻的各色炁线中,犹如被蛛网给缠住了一般。旋即看清了此阵的构造,他便轻而易举就找到了阵眼。
最后随着一股炁波涟漪荡漾开来,幻境破碎,一切就此结束。至于现实中,公子曈不过是听到了巫乐而眩晕了一小会儿,然后他猛地睁开眼睛时,一道银光乍现,打断了小胡子的演奏。
小胡子见自己已经败了,不禁畏惧起来。然而公子曈并没有把他当回事,一醒来立刻就四处寻找那遮面女子,可是此时,大街上已然倒成一片,就是不见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