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绝杀
作者:甘东      更新:2021-08-28 04:09      字数:2327
  我竭力将阿曼掩在身后,抡圆了青铜短剑,疯狂砍向扑过来的巨鼠。
  此时,已经没有了希望,也没有了绝望,甚至没有了生死的概念。
  阿曼从我的背包里,掏出了雷管,反手一扬,雷管在我们身前四五米处爆炸。
  火光冲天之中,我隐然看见,在刚才雷管爆炸的正前方七八米远的地方,一截黑塔,直直的戳在不远处,一动不动。
  黑塔足有一米五高,在它的顶部,两只贼圆贼圆的小眼睛,反射出两股黄绿黄绿的寒光。
  什么鬼东西?
  我心里一凛,目光紧盯那截黑塔,反手砍下了一只巨鼠的脑袋。
  会不会是鼠王?
  狼群有狼王,狼群的行动全在于狼王的指挥。
  这帮狗日的黑背猎鼠,无论死伤多少,都是疯狂的进攻,没有一点退缩的意思,难道是因为鼠王隐藏在后面坐镇指挥的原因?
  如果没有统一的指挥,或许早在我们第一次进来的时候,手雷和火把的威力早已经击溃了鼠群。
  我左右开弓,砍翻两只跃起的巨鼠,冷喝道:“大爷,雷管!”
  柱子没有应声,我扭头一看,一只肥壮的黑背猎鼠,高高跃起,一下子扑到柱子的后背上。这巨鼠前肢抓住柱子背包上端,张开大嘴,直接往柱子的后脖颈上咬去。
  而此时的柱子,手中的杀牛刀正插进身前一只巨鼠的眼睛里。
  无暇多想,青铜短剑斜刺里挥出,沿四十五度角,从柱子的脖颈上砍下来。
  巨鼠从头到尾被我劈成了两半。
  柱子背着的背包,也被我砍断,“咣当”一声吊在地上。
  柱子伏低了身子,回头看了我一眼,咬牙切齿,双眼喷火。
  我举起青铜短剑,往黑塔站立的方向指去,“大爷,你看十点钟方向,是不是传说中的鼠王?”
  柱子后退一步,避开了一只扑上来的巨鼠,我手中青铜短剑劈出,巨鼠应声而倒。
  “谁有雷管?”柱子爆喝一声。
  sorry靠过来,拼命挥舞着火把和杀牛刀,急道:“老子的用完了。狗日的,今天老子要交代在这里了。”
  我的雷管也被阿曼炸完了。
  我斜眼看了庞伟一眼,只见他和另外两个汉子已经陷入鼠群的包围之中,双手拿着火把砍刀左右开弓,拼命抵挡巨鼠的进攻,手中已经没有了枪支。
  黑塔一样的鼠王就在我们十米开外的地方,没有枪支和雷管,我们怎生杀了鼠王?
  我的眼睛盯住了手中的青铜短剑。
  此时没有了思考的空间和时间。
  电光火石之间,我双手高高举起青铜短剑,屏住呼吸,脚踏马步,腰部拱起,抡圆了青铜短剑,奋力扔向泛着两股黄绿光芒的黑塔。
  没有一点弧度,青铜短剑如爆射出去的利剑,携带着“嗤嗤”的风声,笔直飞出,直扑黑塔。
  一直巨鼠高高跃起,直向我的脑袋扑过来。
  巨口张开,獠牙外呲,嘴边的几根长毛清晰可见。
  我没有了武器,回退半步,握紧了双拳,准备最后一击。
  一支火把用我的腋下刺出来,直接劈向扑过来的巨鼠,那巨鼠躲避不及,瞬间变成了一个火球,往后窜去。
  是阿曼用火把抵挡了巨鼠的进攻。
  黑背猎鼠肥肉多汁,一碰到火把,立刻便爆燃全身。
  我抱了阿曼打了一个滚,躲开了向她扑来的一只巨鼠,顺势从地上捡起一支仍在燃烧的火把,贴到了柱子和sorry的身后。
  我将阿曼塞在了我的身后。
  我和柱子sorry,呈三角站立,阿曼就在我们这个三角的中间。
  柱子和sorry都是左手举着火把,右手横握杀牛刀。
  我的手里,只剩下一支火把。
  我们三个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彼此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拼了!
  迎接黑背猎鼠的最后一次进攻。
  我的脑海里忽然想起了蒙诀,都是因为蒙诀,才累及柱子和sorry陪我一起丧命于斯。
  此时此刻,对于蒙诀,我没有了憎恨,也没有了埋怨。
  马勒戈壁的,都是命。
  命中注定。
  我们三人绷直了身子,组成一个三角,等待鼠群的最后一击。
  但周围黑压压的鼠群,忽然停止了进攻。
  正诧异间,整个鼠群忽然掉过头去,“呼啦啦”的往后退去。
  如潮水一般急速退去。
  一眨眼功夫,鼠群消失在远处的黑暗之中,只留下满地的巨鼠尸体。
  鼠群撤退了!
  肯定是我射出去的青铜短剑,击中了黑塔一样的鼠王,鼠群没了首领指挥,才潮水般退去。
  “嗷……”sorry嚎叫一声,倚着我和柱子的后背,缓缓的坐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柱子长出一口气,扔了火把,一屁股坐到地上,将手中的杀牛刀狠狠插进了旁边的一只巨鼠的脑袋上。
  我靠着已经浑身软绵绵的阿曼,用我的后背支撑着阿曼的后背,两个人慢慢坐到地上。
  浑身感觉筋疲力尽,一动也不想动,只想倒头大睡一场。
  不远处的庞伟韩娟等人,已经扑倒在地,也不知死活。
  四周寂静无声,除了我们粗重的呼吸。
  至少二十分钟,我们没有吱声,也没有动弹。
  然后我们几个凑在一起,检查自己的受伤情况。
  阿曼倒是安然无恙,只是被巨鼠利爪划破了几处衣裳,身上没有一点伤口。我有青铜短剑护身,有几处轻微的划痕,没什么大问题。
  柱子和sorry也都是皮外伤,特别是柱子的后背,沿四十五度角从左肩往下,被划出一道一公分深的口子,甚至脊背处都露出了骨头,皮肉反呲,鲜血淋漓。
  我翻看了一下柱子后背的伤口,有鲜红的血液渗出。
  既然渗出的鲜血是红的,应该没有中毒。
  我在巨鼠尸体中间,翻出了几个背包,拿了四五几瓶水,然后扒掉柱子的上衣,用水冲洗了一下伤口。从背包里取出碘酒,给柱子和sorry两人的几个大的伤口上分别倒了一些碘酒。
  如今之势,只能这样简单处理一下伤口了。
  我站起身,看了一眼阿曼,摇摇晃晃的向十点钟的方向走去。
  大约十四米远的地方,躺着一个黑黢黢的黑背猎鼠,光是身子足有一米多长,肥壮硕大,浑身滚圆,一缕深灰色的长毛,从脑袋顶上一直延伸到尾巴尖上。
  青铜短剑,从它的喉咙处刺进,对穿而过,此时直挺挺的笔直树立,一动不动。
  鼠王,是黑背猎鼠的鼠王。
  我的青铜短剑杀死了鼠王,所以鼠群才会退去。
  我拔出青铜短剑,一股黑乎乎的液体,从鼠王的喉咙里射出来,呲到五米多高,才纷纷落下,腐臭的尸气,扑鼻而来。
  我屏住呼吸,倒提了青铜短剑,原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