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最后一击
作者:甘东      更新:2021-08-28 04:07      字数:2100
  我慢慢的放下怀里的苗族青年,虽然以前和他素不相识,只是刚才在血巢中心看到他被绑在石柱上,浑身是伤,奄奄一息,但如今看他死的如此惨烈,心中不由一阵钻心的疼痛。
  我咬着牙,伸出右手,合上了苗族青年的眼睛。
  只见那白发婆婆跪在一边,静静的看着苗族青年,一言不发,两行热泪从她的眼睛里,流到满是皱纹脸上,顺着脸颊,不断滑落到她的衣服上。
  婆婆双肩耸动,身体颤抖,心中显是悲痛万分。
  最担心的就是这样默默的流泪,如果能嚎啕大哭一场,心中的悲痛或能释放一些,但这样强压内心的悲恸却不出声,对身体的伤害才最为锥心。
  我长出一口气,拉着婆婆的右手,缓缓的站起来,我本想用手擦擦婆婆的泪水,但是婆婆年岁已高,唯恐她不高兴,所以没敢。
  我伸出另外一只手,握住了婆婆的左手。
  我拉着婆婆,面对面站定,低声说道:“婆婆,请你节哀顺变。我已经答应你哥哥,从此以后,我绝对不会再抛下你!“
  我放开她的手,举起右手,握成拳头,咬着牙继续说道:“刚才由于内心浑浊害怕,没能带着你和你哥哥冲出来,但我现在对着你哥哥的灵魂起誓,从此以后,我绝不会离开你,绝不会抛下你,我会永远在你左右保护你,除非我死了。“
  “但是,现在我们可以为你哥哥默哀悲伤,也许过不了多久,却没有人为我们的死亡悲恸!”
  “我既然答应以后绝不再抛下你,那如今之势,只能是我先赴死了!对不起,婆婆!”
  说完,我将婆婆拉到的身后,拿起了青铜短剑。
  然后,我双手将青铜短剑,高高举起。
  我冷冷的看着数米外的黑衣术士,只见他嘴角斜抽着,一脸得意洋洋的样子。
  宁可站着死,决不能跪着生!
  这不是生与死的问题,而是荣与辱的定义!
  我唯有最后一战,然后死于荣耀,被这黑衣术士狗杂种喝干我的血!
  但我决不能投降,我决不能乖乖的伸出自己的脑袋,让他砍断我的脖子吸干我的血。
  因为我清楚的知道,即便是我乖乖投降,引颈受死,他也绝不会放过婆婆、柱子和sorry等人。
  以他阴险毒鸷的性格和行为,喝干我的血,他也绝不会放过他们。
  即使是毫无胜算了无生机,也要拼死一战,换取我死亡的高贵与荣耀!
  我咬着牙,向婆婆、柱子、sorry和小鹊一一看去。
  他们也逐一盯着的我眼睛,坚定的点了点头。
  绝境之下,我们已经心意相通。
  我岔开两腿,呈八字一一站定,然后挺起胸膛,双手高高举起青铜短剑。
  身后的柱子他们,各自纷纷拾起地上的长矛,一言不发,蓄势迎击。
  “狗杂种,快来受死!”我对着黑衣术士一声怒吼。
  黑衣术士一听,两只阴森森的白色眼珠子顿时凶光毕现。只见他脚步微动,身形已经拔地而起,双手交错向外暴长,直向我这边抓过来。
  足有五寸长的黑指甲,瞬间已戳到我的眼前。
  我没有别的武器,双手紧握青铜短剑,眼睛死死盯着他的脑袋,也不躲避他抓过来的手臂,爆喝一声,青铜短剑直接向他的脑袋砍过去。
  只听“嘣”“通”几声,骤然交错在一起。
  我顿觉胸口一阵痛彻心扉,身体已经直挺挺向后飞去,接着后背撞到石壁上,一大口鲜血从嘴里喷出。我想将这口鲜血喷向黑衣术士,但此时全身的力气一点也使不出来,身体软绵绵的顺着石壁倒下去。
  还好,这次我双手紧握青铜短剑,在猛烈的撞击下,青铜短剑并没被震脱。
  全身奇痛,双臂发麻,青铜短剑依旧握在我的双手里,无力的横在我的胸前。我满嘴的鲜血,顺着下巴,“咕嘟嘟”的流下来,滴在青铜短剑上。
  嗖忽之间,滴落在青铜短剑上的鲜血,已经被它吸食的干干净净。
  脑袋轰鸣,双眼发黑,隐约间看到黑衣术士,也直挺挺的往后退了四五步。
  黑衣术士仗着自己的青铜不坏之身,并没有躲避青铜短剑的攻击,青铜短剑砍中黑衣术士的脑袋,饶是如此,遂没有击伤他,黑衣术士却也被震退了好几步。
  他的脑门上,被青铜短剑砍出了一截暗红色的印子。
  而我放弃防守死命进攻,胸口也被他的双掌击中。
  我跌坐在石壁角落,气血翻滚,脑袋轰鸣。
  我的胸口,已经被黑衣术士的利爪,抓了好几个黑窟窿。
  柱子和sorry,也一左一右倒在石壁之上,几声闷哼,浑身哆嗦着,蜷缩在石壁角落。
  这黑衣术士,双手向我抓来的同时,柱子和sorry也同时一左一右向他攻击,没想到这杂种双手仍是向我继续抓下,双腿却是同时从地面上蹦起,分别踢向攻击而来的柱子和sorry。
  柱子和sorry应声向后飞去,撞击到石壁上,然后和我一样顺着石壁倒了下去。
  我们三人,被这老杂毛一击而中,同时重伤。
  我双手握着青铜短剑,柱在地上,想挣扎着站起来。刚抬起腿来,忽然喉咙一甜,又一口鲜血从嘴里喷出来,全部喷到青铜短剑上,那青铜短剑瞬间将我喷下去的鲜血吸食干净。
  我眼前一黑,一下子栽倒在地。
  青铜短剑一下子贴着我的肉,横在了我的胸口。
  我胸口被黑衣术士抓破的几个黑窟窿里,不断流出殷红的鲜血,都被青铜短剑吸食的干干净净。
  这青铜短剑本来就只喝我的血,这个我们在家里的时候就试过,所以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真他娘的一点也没用,我们三个,一点屁用也没用!
  “嘎嘎嘎……”黑衣术士一阵冷笑,稳稳地向我们这边迫近。
  我竭力抬起头来,看见婆婆和小鹊,一左一右,慢慢的向前踏出几步,挡在我的身前。
  她们的手中,各自握着一柄兵俑遗弃的长矛。
  石洞里没有一丝风,而她们的衣衫却微微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