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NO.64:相思如百草缭乱逐春生 瓜熟蒂落喜结良缘(三)
作者:
幸福千里 更新:2021-08-27 21:49 字数:5477
相对苏沐阳就没有林立豪的瞻前顾后。
由于梅林埠子距离苏沐阳的家有一段路程,十月十九日中午,带上自己的卫队,全部身着便装,亲自送女儿到梅林完婚。林立豪的很多担心苏沐阳也有,他就是要趁国共合作的机会,坦坦荡荡的把女儿嫁出去,既然嘴长在别人的脸上,他们爱说三道四就让他们说好了,自己就一个女儿,怎么也不能委屈了她。
梅林两家的祠堂前,高台上搭建了一个临时的婚礼现场,高台上,红色的彩绸飘飘,正中摆着两张八仙桌和四把椅子,整个婚礼的现场既简约有大方。选择这里是梅攸文的主意,在这之前攸文先征得了程志远和林素莲的同意,既然他们都是成长在新社会的环境下,他们就要打破传统,举办一场别开生面的婚礼。
刚过午时,两对新人各自到祠堂里拜祭祖先,等他们回到高台的时候,梅清远、温如玉、苏沐阳、林子坤已经坐在高台的中央。
程志远和梅攸文两个人穿着一身深蓝色中山装,庄重而又显得神采飞扬。苏婉清和林素莲穿着紫红色的旗袍,旗袍上绣着百合的图案,乌黑的秀发上简洁地在头顶绾了一个髻,在各自的髻上纤插着一支桃木簪,在桃木簪的一侧,别着一支大红色的蔷薇,得体的旗袍,包裹着千姿百态的身躯,温婉而又不失华丽,在头上红色蔷薇的衬托下,又有几分迷人的妖娆。梅攸文和程志远打扮一模一样,苏婉清和林素莲打扮得一模一样,两对新人手牵手漫步走上高台,顿时引来看热闹的人一片掌声。
这种举办婚礼的形式第一次看见,大家都说新鲜。
两对新人各自走到自己长辈面前,梅青山负责主持婚礼,他向前跨了一步,大声对着两对新人喊道:“吉时已到,新人行礼。”
程志远和林素莲跪倒在林子坤的面前,梅攸文和苏婉清跪倒在梅清远和苏沐阳的面前,各自给自己的长辈磕了三个头,便爬将起来。“给长辈奉茶。”话音刚落从台下走上来四个丫头,手里捧着四个托盘,托盘上放着四个茶杯。
林子坤瞅了一眼身旁的梅清远、温如玉、苏沐阳,心中顿觉凄凉,如果崔秀芝活着多好。今天清晨看到林立豪的留言就已经愣了半晌,林子坤怎么也没想到立豪在妹妹结婚的节骨眼上走了,即便是为了自己的前程,也不至于如此决绝,毕竟是他的亲妹妹。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是想一想自己,这孩子何尝又不是传承了自己的自私基因。
“爹,您请喝茶。”林子坤只顾着想心事,冷不防程志远已经到了跟前。
林子坤赶紧换上了一副笑脸。“哦,好。”对于这个女婿,林子坤是无可挑剔的,不论是相貌还是学识都是百里挑一。等程志远转身要走,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给红包。“志远。”林子坤便喊了一声,才把红包塞到程志远的手里。
“谢谢爹。”程志远接过红包赶紧致谢。
那边苏婉清也走到梅清远的跟前,端起托盘上茶杯双手递到梅清远的面前说:“爹,您请喝茶。”梅清远眉眼间早已乐得眯成了一条缝。“唉,好好,喝茶。”一连说了几个好字。敬完了公爹,苏婉清又走到温如玉的跟前,双手端起了托盘上的茶杯说:“娘,您请喝茶。”对于温如玉来讲,此时悲喜交加。想起了宋知秋刚刚被娶进门的时候场景,时过境迁,没想到现在攸文都娶上媳妇了。温如玉端着茶杯的手不住地颤抖:“婉清,要是你亲婆婆在就好了。”一句话刚说完,豆大的泪珠夺眶而出。
“娘,不要哭,以后你就是我和攸文亲娘。”苏婉清赶紧掏出了手帕替温如玉擦了擦脸上的泪痕。
“如玉,今天是攸文大喜的日子,你干嘛呢。”梅清远在一旁提醒了一句。
温如玉赶紧换了笑颜说:“对,对,今天是大喜的日子。”说完把茶放在嘴边轻轻品了一下,放下茶杯便从桌子上拿起一个红包说:“婉清,拿着。”苏婉清连忙推辞道:“娘,这千万使不得。”
“傻孩子,赶快拿着,图个大吉大利。”
“嗯,好的,谢谢娘。”道了谢,苏婉清这才接过红包。
苏沐阳是梅攸文小时候的偶像,那时候对苏沐阳崇拜得不得了,特别是苏沐阳每次来他家的时候,那一身戎装穿在身上英姿飒爽。那一刻攸文会联想到他小时候常听评剧了岳飞和杨家将,都是他心目中的大英雄。
攸文双手端着茶杯走到苏沐阳你的跟前微笑着说:“爹,您请喝茶。”
今天是攸文第一次改口把一直喊的二叔变成了爹,苏沐阳喜滋滋地接过了茶杯,象征地在嘴边喝了一口,随手把茶杯放在了八仙桌上说:“臭小子,从今以后我就把婉清交给你了,你要是胆敢欺负婉清,看我不找你算账。”
“爹,哪儿敢呀,只有婉清欺负我的份。”攸文笑吟吟地回应。
梅家这两个小子,不论是婉清嫁给攸文还是攸武,苏沐阳都很满意。
“这倒也是,婉清这丫头,虽说是个女儿身,在我们家里都宠着她。不过夫妻之间互相尊重最重要,其次才是同甘共苦。”苏沐阳语重心长地说,想想女儿以后是人家的人了,还是不免有些伤感。“好了,不说了,攸文我相信你,你能照顾好婉清。”苏沐阳凄然地笑了一下,想想自己也是行伍出身,见得太多的生死离别,轮到自己嫁女儿了,竟然眼泪也快要下来,最终也没有脱了俗套。
看着苏沐阳伤感的样子,梅攸文笑着安慰说:“爹,都是女婿是半个儿,您就放心把婉清交给我吧,相信我我一定会照顾好她。”
“好啦,别婆婆妈妈的了,不相信你我还能相信谁。”苏沐阳的一句话,爷俩不禁都笑了。
“礼成,新人回家喽。”随着梅青山的一句高呼,婚礼仪式结束。
今天上午八点左右,程志远专程过来找攸文一趟,简短地告诉他一定要利用苏沐阳这次送苏婉清来的机会,适当找时间进行一下策反工作。程志远还告诉他,在重庆谈判之前,蒋介石的国军由于抗战,大多数兵力在西北和西南地区,同时我党也还没有做好打内战的思想准备,谈判可以拖延时间调拨军队。但是这个时候如果我党不去重庆谈判,蒋介石就可以说我们拒绝和平谈判,从而发起内战,责任都在我党,所以,从开始到现在和谈只是一个幌子,蒋介石不会让共产党生存下去的,看起来内战是在所难免了,所以我们应该早做准备。
攸文也有些犹豫,苏沐阳是自己的岳父,今天送苏婉清前来,自己说什么也不能开这个口的,那么唯一的希望也只能寄托于苏婉清了,不管怎样也只是探探苏沐阳的口风,这个时候只能做一些前期的工作,但是,今天苏沐阳的态度很重要,如果今天态度很坚决,以后策反也没有多大的意义了。
在仪式之前,攸文已经和苏婉清透了底,希望苏婉清能够帮助他,一边是丈夫一边是亲生的爹,苏婉清也有些为难,不过最终还是答应了攸文的请求。
婚礼仪式结束后,梅清远带着苏沐阳回到了梅府,梅府早已准备好了酒宴。前后两道院子摆满了前来贺喜的人,房子的客厅里摆了一桌专门接待苏沐阳,大家落座,旁边的佣人便过来开始斟酒,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佣人再斟酒,苏沐阳便用手拦了一下对着梅清远说:“大哥,今天沐阳有公务在身,不易过多饮酒,还望大哥体谅。”
“沐阳,怎么了,还有仗打呀?”梅清远望着苏沐阳问。
苏沐阳看了一眼攸文说:“唉!大哥,看起来这以后的形式真的不好说呀。”苏沐阳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回答。
“报纸上不是刊登了新闻,现在共产党不是去了重庆和谈了吗?”儿子是共产党,梅清远自然而然对政治关心起来,这无形中倒是帮助了攸文,因为有些话他实在不方便问。
“还和谈个屁呀,早在五天前国军的军队已经接到密令,现在全国的国军都在秘密调动,冲这个架势,看来国共和谈要黄已经是定局了。我们师一直驻守在古泉一带,昨天也就到调令,要求我们师直接进驻省城,目的很明显就是要占领重要城市,防止共产党瓜分抗战以后的胜利成果。”苏沐阳感慨地说。
苏婉清见爹和公公在谈及政治大事,便想借这个时机问一问爹,刚要张口,看见攸文冲着他摇了摇头,苏婉清看了看桌子上公公请来的陪客和爹卫队上的人,知道还不是时候,生生地把刚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攸文,看起来内战是避免不了了,你也要做好思想准备工作。”攸文现在是苏家姑爷了,苏沐阳还是关心地对着他交代。
“爹,其实在没和谈之前,我已经预测到结果了。”攸文笑着点了点头。
“哦?你说说看。”对于攸文的见解,苏沐阳似乎来了兴趣。
“抛开一切,我们先从一九三一年鬼子侵略东三省开始,那时候,蒋介石就提出来攘外必先安内政策,这个时候就不难看出蒋介石对付共产党的决心,他已经把共产党列为了心腹大患。抗日战争爆发,国共名义上是合作了,对于我们共产党人,蒋介石一直耿耿于怀,因此也发生了三次军事冲突,所以,蒋介石一直对共产党是提防着的。”听了攸文的分析,苏沐阳频频点头。
“现在说是和谈,其实蒋介石自己心里是清楚的,抗战期间,国军的大部分的部队都在西北和西南地区,要想对付共产党,他就必须把部队调防回来,利用重庆和谈的机会调动军队,即便是共产党发现了风吹草动,也不能怎么样,否则的话就是共产党单边破坏谈判,最后给蒋介石落下消灭共产党的口实。爹,不知道攸文说得对不对?”攸文谦虚地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苏沐阳‘哼’了一声,笑着说:“臭小子,比我强。”苏沐阳即没有说攸文对也没说错,说明还是顾忌自己在酒桌上一言一行。不过,就是这一句私下里已经默认了攸文的分析,只是这样的方式更委婉一些。
“大哥,酒也喝了,我该回去了。”苏沐阳站了起来对着梅清远说。
“沐阳,我知道你军务在身,大哥也不便久留,你轻便吧,等来日安定下来,我们兄弟再开怀畅饮。”梅清远也从桌子上站了起来。“好的,大哥,一言为定。婉清在大哥府上,方方面面多多担待一些。”马上要走,苏沐阳还是客套地交代了一下。
“沐阳,你说的是啥话,婉清我会当闺女一样对待,你就放心吧,要是攸文敢欺负婉清,看我不打断他的腿。”梅清远的话一出,攸文、婉清、温如玉都笑了。
苏沐阳走到苏婉清的跟前,苏婉清有些不舍,一下子扑倒了爹的怀里:“爹,你真的要走呀?”
“丫头,爹真的要走。”苏沐阳疼爱地抚摸着苏婉清的秀发。
“爹,你到我屋里来一趟,我给娘准备了梅林埠子几样小点心,你带给娘吃。”苏婉清抹了抹眼角的泪花,对着爹说。苏沐阳点了点头,跟着苏婉清去了。
厢房里,苏婉清把桌上几盒早已准备好的点心交到了苏沐阳的手里。“爹,我们这一家将来怎么办呀?”
“啥咋办?”苏沐阳望着女儿反问。
“攸文是共产党,攸武也是共产党,您又是国民党,而是还是一个少将,会不会对你官场有影响?”
“傻丫头,你考虑这么多干嘛?你和攸文的婚事,是我和你公公之间早已约定的,不管我们现在是什么党派,爹爹也不能言而无信吧,再说了,攸文和攸武这两个孩子我都喜欢,你嫁给他们之间任何一个,我都一百个放心。所以,至于党派之间的事,爹都没有放在心上,你又何必自寻烦恼?”苏沐阳安抚地冲着婉清笑了笑。
“爹,你就没想过投奔到共产党这边吗?”苏婉清装着胆子问。
“你给我住嘴,是攸文让你问我的吗?”苏沐阳瞪着女儿大声地呵斥。苏婉清赶紧摇了摇头:“爹,不是关攸文的事,是女儿看着这一家又有共产党又有国民党,女儿也是左右为难,生怕你们将来战场上相见,那时候,女儿岂不是更难过。”苏沐阳很少这样大声的说过苏婉清,苏婉清一边说一边眼泪‘啪嗒啪嗒’滴落在地上。其实,苏婉清说到最后的担心,倒是真的动了感情,她真的害怕那一天来临,情不自禁的就流下了眼泪。
苏沐阳走了过去,把苏婉清搂进了怀里:“傻丫头,你哪有你说的这般容易,现在军统横行,早已把爪子伸向了军队,前不久,我们师就给我派来一个副师长,什么副师长,其实就是派来监视我的行动,一有风吹草动,你爹这颗人头就不保了。国民党这么不得民心,你以为爹看不出来呀,只是,爹不敢轻举妄动呀,否则,我们一家说重的性命不保,说轻了终生监禁。”
听父亲这么说。“爹……”苏婉清哭得更伤心了。一直以为爹风风光光,没想到爹的背后,是这样刀光剑影危机四伏。
送走了爹,攸文带着苏婉清到前后院各桌敬酒,苏婉清心疼攸文,暗地里让佣人给攸文准备了一潭清水,当第一桌举杯的时候,攸文一口闷把酒喝了下去,登时愣在那里,见苏婉清冲着自己笑,便知道一定是她安排人做了手脚。攸文这下放心大胆喝酒,前后院陪尽,一潭清水喝完,已经是二更天了。
送走了客人,佣人们在院子里收拾残羹剩饭,爹梅清远和大娘温如玉知趣躲进了卧室,攸文和苏婉清回到了自己厢房。
厢房内,红烛摇曳,烛光照在苏婉清粉红的脸上,苏婉清显得更加的明媚动人,攸文轻轻走到苏婉清的背后,从后面一把把苏婉清保住,苏婉清娇呼了一声,便倒在攸文的怀里。
攸文把脸埋在苏婉清的秀发间,嗅着苏婉清发质间散发的淡淡清香,攸文不由在苏婉清的耳际轻声说:“婉清,你的头发真香。”
苏婉清的耳际被攸文一呼一吸的气息,挑逗得有些意乱情迷,闭着眼睛轻微地‘嗯’了一声,呼吸跟着急促起来,身子不由自主颤抖起来。看着苏婉清的神情,攸文觉得心头一漾,手不安分地在苏婉清的身上游走。半盏茶的功夫,攸文气喘如牛,轻轻地把苏婉清拦腰抱起,轻轻地放在了床上。
当苏婉清的秀美的酮体展现在攸文面前的时候,攸文已经按耐不住了,随着苏婉清浑身战栗了一下,嘴里不由自主地惊呼了一声,一番云雨过后,苏婉清脸上的潮红还没褪尽,幸福地躺在攸文的怀里柔声地问:“攸文,你真的准备要是个孩子吗?”
“是呀,我们梅家烟火一直不旺,我想到我和攸武这一辈把它改写。”攸文坏坏地笑。
“那将来我生了这么多的孩子,身体变形了怎么办?你会不会嫌弃我。”苏婉清信以为真,傻傻地问。
“当然不会,傻瓜,你在我心里永远最美。”攸文彻底被苏婉清给逗乐了,忍禁不住笑出声来。苏婉清这才知道被攸文捉弄,立起身来用拳头不停地捶击着攸文的胸脯,一边捶打一边娇嗔地说:“你真坏,你真坏……”
攸文一下抓住了苏婉清的双手,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他,看得苏婉清有些不好意思,红唇轻启问:“你要干吗?”攸文不待她把话说完,一个转身把苏婉清轻轻放在自己身下,一脸的坏笑:“我要干吗你知道。”苏婉清娇呼了一声,情不自禁的小声的呻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