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孤星幽门 饮血剑谱
作者:
楚攸人 更新:2021-08-27 20:26 字数:6308
淳于元与司空淼两个人正在澹台尊老的墓前比武过招,一时僵持不下,谁也占不得上风。蓦然,一位小男孩跑了过来,看见庞绾即喊救命。庞绾立时警觉起来,且将小男孩扶起来,问道:“小兄弟莫怕,告诉我怎么回事?”
小男孩手指着后面追上来的孤星派弟子,哆哆嗦嗦回道:“他们练功,要喝我的血。”
庞绾一听,不知练什么样的功夫,要喝小孩子的血,不免义愤填膺,恨道:“又是一群江湖败类!”将小男孩避于身后,一面掣剑挡在一干孤星派弟子面前。那孤星派众弟子追了过来,为首者正是其掌门洪九流,仗着人多势众,并不畏怯,且挥剑指着庞绾,以腹语搭话道:“独臂逍遥子,你都废了一只手了,而今又身为朝廷命官,就别再跑到阴派中来,多管闲事!”
庞绾想起当初四破群侠,所中梅花矢之毒,平生最不齿此等趁人之危、暗里伤人的宵小之徒,因不屑道:“凡遇不平之事,我逍遥子就爱插上一手!”
洪九流冷笑道:“看来你是不想活了,别怪我没提醒你,今日可不同往时,我必要让你看看孤星剑法的厉害!”语讫,且先命众弟子围上去,与庞绾耗一番气力再说。
庞绾更不搭话,直接以十成功力,使出无极剑法,来回穿梭,眨眼之间见血封喉。围上来的数十个孤星派弟子尚未站住脚,但觉一阵微风拂过,忽而个个木然,倾身倒下。洪九流立时绷紧了神经,将手臂一抬,先后射出十枚梅花矢。庞绾将剑往地上一戳,以碎石挡去其中五个,挥剑削掉其两个,再纵身避开其三个。将要落地之时,陡觉背后一股剑气逼了过来,庞绾纳罕其凌厉之劲,比之无极剑法也差不了多少,只是很显然内力拙浅,并未发挥出其威力,因于空中翻转,以掌推剑,直逼洪九流脑门。洪九流忙翻身落地,只见其迅速调整姿势,右手执剑在胸口划出八卦图,左手出掌摁住剑柄,随即念道:“孤星出离火!”霎时,八卦图凝气于剑刃上,砰然射出一道耀眼的光芒,似云中闪电,将庞绾推过来的冷月青锋剑击落在地。
庞绾见状惊住了,也不知洪九流使的是什么武学,因也纳罕一年不见,孤星派掌门的功夫竟精进了不少,遂不敢大意,忙出掌将掉落的剑吸附于手中,且提着问道:“果然‘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只不知洪掌门学的是什么功夫,练的是什么剑法?”
洪九流侧身道:“逍遥子深谙御剑之道,怎会看不出来?那我提醒你一句,‘中土多游侠,唯荆轲高义’,逍遥子的无极剑法,难道不是从中土玄奥的剑术,才悟出来的吗?细考究,你的武学也是偷了别人的,敢自充当什么侠义之士?”
庞绾与澹台誉白相识之后,屡屡听其提起中土荆轲侠义之名,忽想起二十多年前的一件往事。当初澹台誉白带着太阳师和太阴师来到了天国,期间与庞绾结识,俩人性情相契,澹台誉白见庞绾好为舞剑自适其乐,遂将一册竹简残卷赠予,说是上乘剑法秘要。庞绾接过手中,见竹简残卷前后模模糊糊的,只有中间段落文字清晰,故此是谁修著,不得而知。再三追问澹台誉白,才含糊其词地回道:“这只是手抄残卷,并非原本。听说是一个叫田光的处士,由其家族代代传递下来。”
庞绾当时并没在意,随后精心钻研竹简残卷,意外悟出了无极剑道,遂有无极剑法横空出世!而今被洪九流一语点醒,回想细思中土之事,当初侠士荆轲受处士田光举荐,身负燕国之荣辱,遂得易水壮行,烈死秦王殿上,庞绾大抵明白,澹台誉白所赠之竹简残卷或许就是荆轲长于剑术,生前偶一立说之经书,也未可知。此时当着洪九流的面,庞绾也懒得争辩,道:“我逍遥子好为御剑适性,潜心钻研数十年,方得悟出无极剑道,若果然我的剑法滥觞于大侠荆轲,那是晚辈逍遥子的荣幸。不过,行走江湖,当以德配天地,行侠仗义为己任,而非洪掌门这般鸡鸣狗盗,卑鄙无耻,如此败类,实不堪称武林豪杰之美名。”
洪九流恼羞成怒,喑喑冷笑道:“原来逍遥子饶舌之术也是一流,偷就是偷,盗就是盗!我自认是盗取前辈之武学,却不似你这般鸠占鹊巢,据为己有!”语讫,纵身一跃,猛然挥剑,又划出一个八卦图来,瞬时从剑尖激出一道电光来,犹似流星划破当空,直射向庞绾。
庞绾并不闪躲,想进一步试探其剑法玄奥之处,遂横剑格挡。那道电光击中剑柄,庞绾顿觉手腕酸麻,随之一股气力欲向全身冲散,因忙运气抵住,提剑往旁边草丛里一挥,只见那道电光被激了出去,遇着深秋枯草,立即燃起。正待回剑站定,又一道电光激了过来,庞绾见其招式生硬固定,显然未练到家,也不再与之厮缠周旋了,立时使出无极剑法,幻化四个人形,朝洪九流扑过去。洪九流不辨人形真伪,以孤星剑法打中一个,防不住另一个,毕竟是学艺未精,只十个回合,便败下阵来,被从空中一脚踹翻落地。洪九流这才知不是庞绾的对手,不敢恋战,纵身疾速离去,消失在黑夜里,且传声过来,道:“逍遥子,明年是修真年,够胆就来,在武林大会上,咱们再一较高下!”
庞绾不以为意,因不放心淳于元,并不敢放胆去追,方要回身,陡听淳于元大喊道:“逍遥子,快救孩子!”
庞绾执剑,迅速奔了过去,却见司空淼丧失了心性似的,将先前闯过来的小男孩夹在臂下,朝淳于元怒吼道:“有种你就出来,别躲着!”
淳于元因有天籁神功护体,就像有偌大的金钟罩在了周围,使得司空淼的癫魔拳无论怎样强袭进攻,都无济于事。与癫魔拳以攻为守的特性不同,淳于元的天籁神功却是以浑厚内力,借化袅袅余音,催生层层叠嶂,无穷防护,故而是以守为攻的至高武学。两个人因此僵持不下,淳于元眼见司空淼竟然以小孩子来要挟,先是唤庞绾过来,再劝道:“鬼中仙,老夫此生敬畏之人不过寥寥,然而你就是头一个。学武之人,强身健体,行侠仗义才是根本,何必非要切磋而分出个胜负?年近古稀,仍然放不下心中执念,这对于学武之人进益功夫,羽化登仙,悟道参玄,都实为大忌。老夫希望你能找回年轻时的纯真无邪,不要再陷入怨恨的泥潭。”
司空淼哪里听得进去,运气夹住小男孩,就要致其死命。庞绾欺近身旁,拽住小男孩,怎么也拉不出来,忙祈求道:“这位小兄弟跟你无冤无仇,请司空前辈念在天地万物同根同源的份上放了他。”
不料,司空淼手臂上一运气,将庞绾震开数丈之远。淳于元坐不住了,趁机收了天籁神功,欺近身旁,一掌拍在司空淼手臂上,另一只手随即将小男孩拽了出来,给推到一旁。司空淼被偷袭一掌,然而丝毫感觉都没有,这正是其癫魔拳练到最高境界,身为柔而后守,拳为刚而先攻,刚柔兼济,无懈可击。此时,司空淼见淳于元露出了破绽,猛然运气使出十八路鬼煞,三十六记凌厉重拳捶在淳于元的身上。淳于元因无天籁神功护体,只得运气暂为抵挡,然而癫魔拳连坚韧磐石尚能震碎,何况区区凡体肉胎?淳于元顿时被震断了数处经脉,身子弹飞到半空中,又掉落于草丛里。庞绾受伤不深,忙过来探寻草丛,找到淳于元即打坐,替其疗伤。司空淼犹不解意,正要再出拳打过去,脚下却被那小男孩抱住,哭求道:“爷爷手下留情,要杀就杀了我,反正我也是快要死的人了。”
司空淼闻之,乍一俯身,将要出拳,与小男孩哀求而纯真的眼神对视,脑中忽地现出自己儿子的身影来,一股温慈之心涌上心头,松拳为掌,颤抖着往下触,摩挲着小男孩的脸颊,半晌不吱声。小男孩抱着司空淼的脚,只一会儿嘴唇发紫,口吐白沫,两眼直翻就不省人事了。司空淼忙将小男孩抱在怀里,以手探其脉搏,再摸胸口有三枚梅花矢印,而暗器已渗入肌肤,随着血液在周身上下如为游荡,才知是中了剧毒,因及时归元化气,双掌抚其胸前,将暗器梅花矢吸了出来。那梅花矢却随着司空淼的手掌进入身体当中,司空淼立时封住经脉,稍作运气,伸出一掌往旁边一推,将梅花矢激出体外。再看看小男孩时,倒在司空淼的怀中,因中毒颇深,只有一口微弱的气息。司空淼想起淳于元精通《黄帝内经》医学之术,忙将小男孩抱到正在运气疗伤的淳于元身旁。看着庞绾打坐半天,也不见淳于元苏醒,司空淼一把拽开庞绾,道:“去看着孩子,让我来!”说时,盘腿坐下,以十成功力归元化气。
不多时淳于元醒来,知道是司空淼为自己疗伤,笑道:“我刚才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进了地府,那阎王老子却不敢留我,说我有一个朋友叫混世魔王的,那癫魔拳好生厉害,怕将来寻愁觅恨,到阴曹地府捣乱阎罗殿,于是又把我给打发回来了。没想到鬼中仙的癫魔拳连阎王老子都怕,你的魂魄那黑白无常可算是不敢收喽!”
司空淼惭愧道:“少贫嘴巧舌的,我打伤了你,是我的错,以后再也不轻易跟任何人比武过招了。”一面看着那小男孩,道:“这旁边有个小孩子,看样子是中了剧毒,等下你恢复得差不多了,给他治一治。”
淳于元闻之,不敢懈怠,忙自己也运气疗伤,不多时觉得浑身松弛,好了许多,起身到小男孩跟前一落脉,道:“他这是中了西域的一种剧毒,撑了好几个时辰,能不死算是命大了。”
司空淼殷切地问道:“能救得回来?”
淳于元道:“可配以草药煎服,稀释化解其体内毒液,并止住其向膏肓渗透。不过,这孩子太小了,只怕还得一日三次为其运功疗伤,借助外力强其体魄,倘若能熬得过二七,或大有希望醒过来。不然,我也是回天乏术了。”
原来这个小男孩就是当初被伍天沁无意施救过的郎狐,郎狐接了伍天沁用玉镯当来的五十两银子后,买了些粟米带回家,然而母亲终因胃疾沉拖日久,过了一个月即撒手人寰。郎狐的父亲在先时番邦贼寇入侵天国时,就被强掳去做了壮丁,自此数年间杳无音讯,或是战死于沙场,也未可知。郎狐无亲无故,弱小伶仃,然而在其幼稚的内心深处,却时刻藏着报恩之举,那就是伍天沁雪中送炭施舍的五十两银子,好歹让其母亲多延续了一个月的生命。郎狐遂找到京都城内当初那个质舍,因伍天沁的玉镯上,一则刻有字迹,二则乃宫中制品,一眼就认出来了,便要用五十两银子赎回。那大朝奉一见是一个奶毛尚未长齐的童子,因也知道那玉镯的主人非富即贵,故意刻薄起来,笑着对郎狐道:“你放在我这里是五十两,我替你保管这么长时间,总得有些利钱,不然我还开什么店。”
郎狐眨巴着眼睛,毫无防备,道:“利钱是多少,我给你就是了。”
大朝奉道:“小小年纪,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银两,还是找个能说得上话的大人来,免得日后说我诓了你。”
郎狐只得回去求诸邻舍。其邻舍却是个唯利是图的守财奴,但凡有一丝利头可占,绝对是不择手段。其实,守财奴早就觊觎上了郎狐一家世居的大宅院,却空落落的连个仆从都没有。因先前郎狐母亲尚在,守财奴屡次未得手,而今碰到机会,岂肯放过,于是暗中与那大朝奉合计,竟变着法的将郎狐一家世居的房契转到了自己的手上。大朝奉从中得利三百两,才将玉镯给了郎狐。可怜郎狐从头到尾一无所知,回到家里住了将到半年,其邻舍守财奴就纵家奴拿着房契过来撵人了。郎狐哭闹着要去衙门评理,守财奴根本不惧,家奴们根本不惧,拖着郎狐往门外扔,哄笑道:“衙门一认房契,二认银子,你一个小屁孩有什么?咱老爷多让你住了半年,已经算是开恩了,还不块滚!”
郎狐身上除了伍天沁的玉镯,真的是身无分文,自此流落街头,沦为小叫花子,乞讨为生,偶尔一连饿着几天讨不到一口饭吃,始终忍着,也不将玉镯当去。就这样又过了大半年,两天前的夜间郎狐盖着破席,在一家酒肆旁睡了过去,尚于梦中就被一干不明身份的人掳走了,等醒来时却发现在马车里,捆着手,堵着嘴,旁边还簇拥着五六个与自己一样的小男孩,都流过眼泪,此时俱是吓地蜷缩在一起。郎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虽然也害怕,但不像另外五六个小男孩,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稍时,忽听外面有两个人商议,一个说道:“索性咱们把这些童子都杀了,取完血带回去就是了,这样招摇过市的,万一惊动了官府,可就麻烦了。”
另一个道:“杀了这些童子们,就不惊动官府了?而况,掌门要的是新鲜的童子血液,练孤星剑法才会有奇效。掌门还说了,咱们委身于汪洋浮岛,要有卧薪尝胆之志气,破釜沉舟之决心,替惨死于京都城外的三十万同胞报仇雪恨,替神都护卫和蜀都护卫报仇雪恨,替单于酋长报仇雪恨!”
郎狐一听,大概知道不久将死,不免害怕起来,于是再想睡觉也不敢了,忙示意旁边的小男孩将堵住嘴的蚕丝布慢慢蹭掉,然后你我之间互相帮扶,一个接一个的将绑在手上的绳子也解开了。郎狐透过帘缝往外一瞧,仿佛是偏壤之地,夕阳西下,恰是黄昏时分,因嘘声说道:“都不要慌乱,小心惊动了外面的人。”
孩子们见郎狐能拿主意,于是推其为首,约定趁夜跳下马车,一起奔逃。眼看天色渐沉,那赶马车的几个人歇脚去路旁小解。郎狐便先下马车,蹑手蹑脚,走了没几步,因有一个小男孩下马车不慎摔到,发出的声响惊动了赶马车的人。郎狐叫喊一声,道:“快跑!”于是带着五六个小男孩一路狂奔,不走官道,却往深山树林子里面钻。
霎时后面就追上来五六个裹着蚕丝布的孤星派弟子,举着火把,叫嚷道:“臭小子们还敢跑,再跑就杀了你们!”
有几个跟不上,只得束手就擒。另有几个被梅花矢毒镖击中,翻身倒地。跑了一会儿就只剩了郎狐一个人,此时郎狐也没了力气,正待喘气,陡然有一位孤星派弟子飞身赶了过来,掣剑挡住去路,道:“臭小子跑的还挺快,我们又不是坏人,跟我们回去!”
郎狐指着骂道:“我都听着了,你们要喝人的鲜血!你们都是恶人,是大坏蛋,我不跟你们回去!”一边说,一边蹭着脚,谁知不慎脚底一滑,旁边竟是一处深沟。
那孤星派的弟子瞬间发出三枚梅花矢,全部打中郎狐的胸口。郎狐翻身倒地,滚了下去,因捂着胸口强忍疼痛,爬起来就跑。那孤星派弟子纵身跳了下去,寻了半天不见人影,顿觉事情不妙,忙回去派人回洞府告知掌门。洪九流自带着部分番邦士卒流落江湖,因在天湖村周围山脉凿掘山窟为洞府,以作栖身之处。不意在刨土时,发现了一柄通红的宝剑,另有一卷只留上半章残存的竹简秘籍,写着饮血剑谱,正是五十多年前天国武林中失传的饮血剑法。其中记录着可以通过吮吸童子的新鲜血液,而练饮血剑法的速成秘诀。其实,完整的饮血剑谱在下章即记录着速成之法伤人又伤己,实不可取,若有恒心,不噬童子的新鲜血液,一样可以练就饮血剑法,其秘诀是:
杀一敌,取一敌之血,凝铸于饮血剑,化之为气,为主人吸纳,不但剑之韧性可长,主人功力亦可增。遂杀万人敌之时,可至臻境,登峰造极,便无须噬饮人血,即练就至高武学莫邪剑法。
其招式是:
以剑气划出八卦图样,有乾天、坤地、巽风、震雷、坎水、离火、艮山、兑泽八种变幻,燧发体内真气于剑刃,激出千钧之力,一招制敌。
其奥义是:
不伤人,不伤己,饮尽世间一切恶俗贵胄之血,旨在行侠仗义。
可惜洪九流得此剑谱如得至宝,根本不理会有没有下半章的惩戒训言。而此剑谱的来源,要追溯到中土干将和莫邪夫妻二人,起初二人为楚王造干将莫邪剑,不意造出了另外两柄通红宝剑,遂取名为饮血剑,本意是饮尽世间一切恶俗贵胄之血。后来两把饮血剑被盗跖抢走,也是到了盗跖的手上,真正有了随意杀人饮血的恶径。再后来两把饮血剑与饮血剑谱流落民间,渐渐地无人问津,其中有一把却意外辗转到了汪洋浮岛天国,以此开启武林争霸之路。而另一只饮血剑,其实前文有所略述,只是未曾详细明示,即郭匪冒死通信,在天玄寨一间待客内堂的墙壁上看见的赤色的宝剑,而其主人即是飞将霍宗。因此宝剑是祖上传下来,并不知道是饮血剑,也没有饮血剑谱,霍宗除了觉得珍贵,偶尔示之诸友,就没想到有其他的用处。自被陷入狱,霍宗将此剑交给了卉儿,那日因卉儿带着小义渠下来,小义渠又提着饮血剑玩耍,将宝剑挂在待客内堂墙壁上,就忘了取走了。而今洪九流得了饮血剑,又得了上半章饮血剑谱,因开始疯狂地偷练饮血剑法,其实他并不知道饮血剑谱的至高奥义,是能练成既不伤人,又不伤己的,只为行侠仗义的莫邪剑法。为避人耳目,洪九流因见此剑法可激出电光,犹似当空流星划落,遂更名为孤星剑法,将所持饮血剑成为孤星剑。当洪九流闻得弟子报告,说抓来的七个童子跑了一个,气得先将赶马车的几个人当场杀掉,又亲自带人漫山遍野搜索,一直追到幽兰谷,怎料碰到了庞绾,被击退之后,只得放弃,仓皇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