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悦声泪俱下，依稀的哭腔顺应风势传到云舒耳里。
  甚至，伴随着上官夜的一声轻叹。
  云舒适时收回目光，她知道，那是她所不能涉及的事。
  她和上官夜身处在两个不同的世界，以前，她尚且有融入他的想法，而现在，经历了那么多的事之后，她学会了安然若素。
  从衣兜内掏出手机，云舒不放心许鸢，拨了通电话过去。
  “喂，舒舒。”
  “你怎么样？”云舒急切问出口，“我还在皇朝外面没走，你要跟我一块回去吗？”
  “不用，你先回去吧。”许鸢正躲在厕所里，良好的隔音效果，令她置身于一个相对安静的环境，“我待会自己打车走。”
  “你喝了酒的，能行吗？”
  “没问题，”许鸢打死都不可能坐上官夜的车，方才闹出那么大的乱子，王柯焦头烂额，据说挨打的男子是他的亲表弟，这会儿人已经被送医院了，“李念还在呢，大不了我和她一起。”
  “鸢子，”云舒将脑袋靠向车窗玻璃，她能听出许鸢言语间的畏惧，“你是不是很怕上官夜？”
  那端先是一阵沉默，然后才矢口否认，“没有啊，你是我最好的闺蜜，他又是你老公，我怎么可能怕他？”
  “其实……他也有好的一面。”云舒不自觉就想替上官夜说话，没有人生来就甘愿当个恶魔，如果上官夜没有小时候的那段插曲，他现在的性格，又会是与之截然不同的吧？
  许鸢站在盥洗池前，紧紧攫住镜子里的自己，她只要一想到上官夜利用她去给裴彦设陷阱，心里就没来由的恐惧，这男人，绝不能轻易招惹，否则，最终结果只会是以卵击石，“舒舒，你只要觉得他对你好就行，我和他接触的不多，不存在什么怕不怕的。”
  云舒缭绕于眉心的阴霾逐渐舒缓开，她见上官夜谈完了事正往这边过来，云舒匆匆几句就将电话挂断。
  李念举起右手，拳头还未落下去，洗手间的门便从里面打开。
  “还以为你掉坑里了呢。”
  许鸢笑着走出来，才发现包间里的人都走光了，茶几上的三层蛋糕丝毫没被动过，满地的瓶瓶罐罐碎的到处都是，散发在空气中的酒精似乎还掺杂着那股子血腥。
  “王柯呢？”
  “赶去医院了。”要不是他表弟动手动脚，也不至于被打成那样，李念并不同情这种人，她取下旁边衣架上的挎包拎在肘腕，“走，我先送你回家。”
  上官夜将云舒送到公寓楼下，兰博基尼停在一处隐蔽的地方，他搂着怀里的女人亲了小会儿才松开，“明天下午两点，我来接你。”
  “我自己打车过去吧，这里离民政局又不远，而且我明天中午正好有一份工程图纸要交给客户，谈完的话，差不多也是那个时候。”
  “好，”上官夜嘴角上扬，并未勉强，“老婆，早点睡。”
  云舒不由轻挽起笑，她推开车门，缓缓扬起的剪刀门犹如雄鹰展开的羽翼，云舒一条腿率先跨出去，斟酌片刻，她回了下头，“晚安，”她尝试着做出改变，悦耳的声音顺着舌尖滑出口腔，“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