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作者:鱼之酱      更新:2021-08-27 18:45      字数:24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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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近毕业,德国教授费思找我谈话。中心思想就是认可我的专业能力,但是对我的团队协作能力不看好,让我从创意与团队协作这方面去写论文,还给我介绍一个工作室团队,让我参与进去,也让论文写得充实而且有跟脚,不是除了理论还是理论。
  黛芬妮就在这个团队里。
  工作室的老大是费思的得意弟子,对我也是非常照顾,进去第二天就让我参与他们手头上的工作。
  一开始我碰到问题都会靠自己,使得我经常钻牛角尖。黛芬妮可能比较关注我,一次轮到她冲咖啡,她给我一杯咖啡后给我讲了个故事。
  有一个小男孩子想把花园里的一快大石头挪开,然后他使尽全身力气,石头还是纹丝不动。他父亲看到了,对他说:“你确定你已经尽力了吗?”小男孩说:“是的!”父亲说:“不,你没有尽力,因为你还没有请我帮你!”
  这个故事对我固有的观念冲击挺大。
  在工作室讨论和课堂讨论完全是两回事,课堂讨论更多的是激发你的思维,工作室讨论就要考究你的全面性,不再可以天马行空,而是要有技术支持,材料支持,还要考虑到预算。
  每个人各司其职,但是又都相互联系,把一个想法落在图纸上,制成模型,然后还要进行其他后续很多验证工作,比方说新材料的承受能力,最后做出预算等等,所有项目分门别类,事无巨细都要考量。
  我每个项目都学过,但是每个项目之间的衔接,要考虑的问题,注意的事项只书上没有教,这就要自己摸索。最主要的事情是一个人的精力有限,哪怕你样样精通,你也忙不过来,这就需要你有统筹能力,能够最大程度的利用团队的力量完成设计任务,而这个是我要学的主要方向。
  要学的东西太多,我只能辞去健身房的工作,有几次忙的都忘记给余茜打电话,还是她打过来找我。
  余茜听得懂中文,但是不会说,她会跟我小狗的事,小狗叫比安科。比安科意大利语的意思是白色的意思。
  我电话里有时会听到燕舒的声音。余茜和燕舒,燕舒的妈妈一起生活,还有比安科。燕斐现在很忙,在澳大利亚,美利坚等国飞来飞去。
  余茜只会说关于比安科的事,还是只和我一个人说话。余茜说比安科想来看我,看来她想我了。
  我跟她说我马上会去看她,我的旅游签证已经下来。
  余茜住在西海岸的天使之城,卫莞尔想和我一起去看她,我们做的计划是我先到纽约,然后参加学生的自驾俱乐部,每年暑假,都会有学生组织自驾66号公路。到时候,我们可以租车,从纽约出发,通过美利坚发达的公路系统,一路向西,到达加州。
  我这几天在工作室忙的晕头转向,但是很充实。工作室刚刚中标罗马一座大厦的设计方案,工作室老大给大家放假一天,因为后面有更多的后续要做。
  昨天休息的比较早,起得也比较早,洗漱下楼的时候天空只有东边露出鱼肚白。跑到公园,痛快的打了几遍太极拳,然后去唐人街吃了早点。
  老板有时会和我聊几句家常。
  回家写了100个正楷,临摹《书谱》两页。《草书百诀歌》已经临摹过几遍,草书的结构也已经熟络,但是那个田黄章上的草书还有好些字看不懂,那个草书有太多的个人风格,有些字的结构显得不是很正规。
  中午吃过牛奶面包,晚上想吃好吃的,约了老唐头,老唐头说他在麻将,要晚上五点左右回去,让我先去买好食材,五点一起回庄园。
  三点多去超市,还有不少空闲的时间。
  五月的午后,米兰的阳光还是比较和煦。我在阳台摊开茶具,等待水开。喝着茶,看着米兰的天空云卷云舒,偶尔一群鸽子飞过。有些鸽子是家养的,尾巴后的鸽子哨发出嗡嗡的声音,令人心情尤其畅快。
  好久没给自己吹口琴,我从房间里拿出口琴,吹响《鸽子》。《鸽子》是真正的世界级的口琴曲,我很早就知道,看到米兰天空经常有鸽子飞过,特意找到曲谱自己学的。
  如此休闲,如此放松,这样的状态还是在京城槐树下,在躺椅上望着四合院的天空,天虽然没有那么蓝,但是等着卫莞尔的感觉是如此的心满意足。
  想起卫莞尔,我觉得这几次通话状态不对,具体什么也说不上,就是觉得她多了几分戾气。尤其是和我说起她父亲卫晓波的时候,以前也说要报复,但是更多的是一种意气用事,但是这几次我觉得她有一种咬牙切齿的恨。
  她说她利用业余时间开发的自动交易软件投给了她父亲的竞争对手,一家叫波比的私募基金,而且她发现他父亲的交易系统有漏洞,只要她获得波比的信任,获得操盘机会,她就能在短时间抹平他父亲管理的基金的利润。到时候他父亲不光要离职,根据对赌协议可能会赔个倾家荡产。
  这父女关系,我也是深深的无奈。我隐约的跟卫晓波提过,卫晓波根本一点也不重视他的女儿,他不会知道他女儿到底有多天才。卫莞尔跟我说她是直接黑进他父亲的交易系统,根据交割单数据反推交易漏洞。卫莞尔还说过她已经获得账户的最高授权,其实简单的方法就是在一些特殊时期做一下反向交易,就能让卫晓波管理的资产赔个底掉。
  我当时听这些是当天方夜谭听的。
  我还是去弄点好吃的压压惊,下午三点,我去超市挑牛羊肉。然后在唐人街那边找了一条牛尾,根据张氏菜谱,我和老唐头做的牛尾简直绝了。
  等老唐头的时候,我先给牛尾松骨。根据菜谱,取牛尾比较残忍,先给牛尾松骨,用牛骨尖刀剜出牛尾后再进行烹饪。
  老唐头出来的时候鄙夷的看我弄牛尾的动作,然后炫耀的给我看紫砂壶。“上面有你教我认的李昌鸿三个字,是名家壶吧?”老唐头等到我双手擦干净,然后把壶给我。
  我看了下底款,无奈的笑笑,对于老唐头这个文盲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好问他:“这个壶他们抵了多少钱?300欧?”
  “400欧,他们说上次那个壶便宜我了,这次400欧,值吧?”
  “40欧,这不是李昌鸿的作品,是他指导的徒弟做的,要不是器型有点漂亮,40都不值。上次是捡漏,哪有次次捡漏的。”
  老唐头不差钱,别人搓麻将输钱就会欠着,越欠越多就会拿些东西抵债。以前或许都是好东西,现在收藏热起来,哪里还有那么多老东西。上次就有人用八十年代的出口紫砂壶当老东西抵给老唐头,老唐头也是运气好,碰到名家李昌鸿的手工壶。那个年代,李昌鸿是顾景舟的第一代弟子,也算名师高徒。
  “40就40,40自己用,摔坏也不心痛。”老唐头也想的通,不过他会记小账,因为他最恨欺负他不识字的人。
  “这种壶自己用最好,这个壶也没茶垢,应该没用过,而且那个年代的出口壶,材料肯定用的是最好的紫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