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4
  我是坐姬初娉她们的航班回京。
  取行李的时候，我被一胖一瘦两个工作人员带到一个办公室。胖子趁瘦子出去的时候对我说：“哥们，不是哥要找你事，上面有人要整你。”
  我谢过胖子给我通风报信，然后问他可不可以打个电话。
  “快点。”胖子把手机丢给我。
  我给黄渠打电话，打完后一想不对，黄渠也没那个能量，又给李思齐通电话。刚好跟李思齐讲明白自己在机场被留难，瘦子进来一把夺下我的手机，喊道：“打什么电话呢？”
  胖子连忙说道：“机场有人接他，让他说个明白，反正上面也不会知道。我们两个只是跑腿的，要是惹个龙啊，虎啊什么的，我们不是两边都讨不了好。”
  瘦子觉得也是这个理，没有再追究，胖子也要回自己的手机。
  很快瘦子接了个电话，和胖子耳语几句后走出房间。
  胖子从抽屉里拿出手铐，对我抱拳说对不起。胖子让我配合点，如果不配合，他叫人来硬的，对大家都不好。我被他拷在墙壁的铁环上，然后胖子关掉暖气，玻璃窗打开一掌宽。房间里的暖气马上被冷空气挤出一半。胖子赶忙走出房间。
  温暖如春的房间瞬间降到零下。
  不知道是哪个阴损玩意要折腾我。也不知道要关我到什么时候，要是这温度，时间一长，人肯定要冻坏。
  手被拷上，不能练拳，只能太极站桩活络气血。血气流动起来，人才不会冻僵，身体也能暖和一点。
  一个小时候，胖子进来看了一眼我抱西瓜的样子。
  站桩其实非常耗费气血，两个小时，我又饿又冷，手已经开始发抖。庞真人教我的辟谷吐纳我也用上，可是效果不明显。我只能用最原始的跺脚取暖，但是冰凉的手铐带走我更多的热量。
  胖子进来把窗关闭，对我说，“有个叫燕舒的打电话，让我给你带话，你马上就能出去。哎，哥们，你认识姬初娉？”
  “是不是赵巍毅整我？”听到胖子说起姬初娉，我立马联想到赵巍毅。
  “事情确实是赵主任的秘书安排下来的，不过是不是和赵公子有关系我不好说。”胖子说道，“哥们，瘦子待会儿还要过来，我只能开窗，不然我就要吃挂落。”
  胖子开窗，我还没热起来，就被冷气冰冻。
  三个小时，瘦子带着一个比他更瘦更高的人走进办公室。“王秘书，就是这小子，已经凉了三小时。”
  “不像啊。”王秘书说。
  “可能这小子比较抗冻。”
  王秘书看着瑟瑟发抖的我说：“一个留学生，赵少的女人也敢动，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瘦子在旁边说道：“王秘书，刚才听风声说机场的大boss都惊动了，会不会出问题。”
  王秘书满不在乎的口气说：“有个屁事，这小子登机的时候我已经托朋友查过了，不要说和机场大老板有关系，就是和停车场的保安队长也没关系，就是一个小屁民，不知道怎么勾搭上姬初娉的。”
  瘦子满嘴喷粪：“要我说姬初娉也是眼瞎，放着赵公子不爱，偏偏犯贱喜欢这小子。”
  王秘书不悦的说道：“姬初娉也是你能说的，管好你这张臭嘴。”
  瘦子连连应是。
  我侧着身看两人自说自话。
  “小子，有没有听到，以后离姬初娉远点。”瘦子说。瘦子看我不回话，骂了一句后说道：“嘴还挺硬，王秘书，要不再凉他三个钟头，让他长长记性。”
  “也好，不过你帮我盯着，不能出事。”王秘书开门要离开，却不想胖子开门进来。
  胖子身后是燕舒和一个中年人。
  王秘书因为门挡着，等中年人进来才发现，连忙点头哈腰说李秘书好。
  同样是秘书，高下立判。
  李秘书没理睬王秘书，冷冷地说道：“还动上私刑了。”
  燕舒察觉房间里的温度，连忙关上窗。瘦子察觉不对，连忙打开暖器开关。瘦子和王秘书对了一下眼神，从抽屉里拿出手铐钥匙，帮我把手铐打开。
  “李秘书，误会。”王秘书谄媚笑着。
  手铐虽然解开，但我两手还是扶在墙上，没有放下来。泥菩萨还有火气呢，你们要关就关，要放就放，我就那么好说话。不给老子一个说法，老子还不走了。
  燕舒看着我手腕上青白的凹印，弯弯的眼睛有些湿润。我对燕舒笑笑说没事。
  “什么误会。”
  “李秘书，我怀疑这小子走私文物，他行李箱有个紫砂壶，我怀疑是国宝。”王秘书想好了借口，“我这方法是不好，也只是太气愤他的这种行为了。”
  这家伙真以为我是哑巴，开始信口雌黄，颠倒黑白。
  “李叔叔，你别听他乱说，庞白是刚刚回国的。再说，先不管这紫砂壶是不是国宝，这个东西他从国外带回来，应该是让国宝回国，这个应该是于国有功。”都不用我开口，燕舒帮我解释清楚。
  李秘书却更关心那个茶壶。
  王秘书让瘦子去取，李秘书示意胖子跟上。
  胖子瘦子回来的时候，带来了更多的人。胖子把电话给我，是李思齐的电话，他跟我说找了个他们公司的投资人，刚好这个投资人也有投资首都机场，事情应该能解决。
  后面进来的一位老者把我的手拉下来，并说一定会给我一个公道。姬初娉递热咖啡给我，我焐着手喝了一口。燕舒面色有些不虞。
  老者把我们带到一间会议室。
  老者主位，李思齐请来的投资人，赵主任（赵巍毅父亲），李秘书，我和燕舒依次落座。姬初娉给我们倒茶水，王秘书和胖瘦两人站在门口。姬初娉倒完茶水问我有什么想吃的，她帮我去弄。
  燕舒掐了我一下。
  我说不用。
  除了坐立不安的赵主任，其他落座的几位在讨论老唐头用来盛放黑椒汁的三友壶。投资人先开口问我：“小伙子，一百万，这壶让给我好不好。”
  一百万，我心脏都漏跳了一下。
  投资人看我面有难色的样子说道：“小伙子，一百万不低了，我也看你是小李的同学，所以给你报个公道的价格。”
  “不好意思，这壶对我有意义。如果是我淘来的，没二话，看您帮我的份上我也要让给你，这次是真不合适。”我说道。
  “唉，那就没办法了。李秘书，你知道我上次淘换的紫檀的博古架，上面就缺个漂亮点的紫砂壶了，你帮我留意留意。”投资人对李秘书说。
  “您的事我放在心里呢，一直在留心，不过好壶也要看缘分不是？”
  几人聊着古玩，晾着赵主任，赵主任头上都冒出油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