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3
  林清玄说过：人生需要准备的不是昂贵的茶，而是喝茶的心情。
  和老唐头喝茶总是心情愉悦。
  甄妮和伊莎贝尔坐在我对面看我泡茶，甄妮有些急不可耐地问我：“去不去，一句话。”
  又到了一年圣诞，甄妮约了伊莎贝尔，还有柳姗姗和姬初娉去参加学生舞会。她让我去给她们做保镖。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欢安静。”难得不用上课，不用兼职上班，自己在家泡茶享受清净。
  甄妮看伊莎贝尔起身去阳台，低声对我说：“要不是伊莎和姬初娉叫你去，你以为我愿意叫你这个老头子啊。
  我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你还是不是年轻人？看你和卫莞尔分手也没有多伤心，怎么到现在还孤零零的一个人，不要说你是天煞孤星投胎转世。”
  “你管我啊。”我没好气的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愿意管你啊，跟你同学四年，把你当兄弟才说的，伊莎和姬初娉哪里不好，你那么不待见她们。”姬初娉她们来米兰，和我联系不多，差不多都是甄妮陪着逛吃逛吃。
  “你不懂。”我不愿意和甄妮谈这些。
  “好好好，我不懂，我也懒得管你，给句痛快话，去不去？”
  我想拒绝，脑子里却想起姬初娉柔柔弱弱的样子，点头同意，总有些女子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不关乎男女之情。
  伊莎贝尔工作已经进入正轨，买了一辆菲亚特代步。
  甄妮和伊莎贝尔走的时候把车钥匙留给我，明天让我去接机。
  第二天晚上九点，我们一行人进入舞会。最先下舞池的反而是姬初娉，这个不懂得拒绝的女子。柳姗姗挑了个高大帅气的也进入舞池。
  我双手抄在口袋里，在灯光扫不到的角落倚在墙上，什么狗屁舞会，连个落座的地方都没有。
  舞池上方有白色光柱射下，在伊莎贝尔停留过几次。舞会最终会选出舞会公主，据说会有很多福利。不过这些不是我关心的，和卫莞尔上次见面已经快一年，我还是和她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关系。
  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原来的自己，我不是那么犹豫不决的人，一年了，我希望卫莞尔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如来个痛快的。
  我给卫莞尔留言：【我们见个面吧！】
  卫莞尔回：【好。】
  想不到卫莞尔立马给我回复，而这个好字更让我不知道怎么回复。
  我：【哪里？我不能去美利坚。】
  我的签证还没有办下来，当时需要财产证明，所以拖着没办好。
  卫莞尔：【回首都。】
  我：【我要明天的机票，到首都要后天。】
  卫莞尔：【好，我等你。】
  我：【你在干嘛？】
  卫莞尔：【今天实验室关门，我在赖床。】
  我：【自己弄点好吃的，你的胃不好。】
  卫莞尔：【我妈跟你说的？别听她的，我没事。】
  徐莱跟我联系过一次，那次卫莞尔胃痛住院。我也是那次之后开始去办签证的。
  卫莞尔虽然说让我重新追求她，但是每次聊到感情的事，她要不是转移话题，要么就是沉默。这次见面，我觉得最大的可能是要和我摊牌。这样也好，反正我是对她说不了狠话，这次可以看看缓刑一年三个月20天后，卫莞尔对我的判决到底是什么。
  什么决定我都能接受。
  高中三年，大学两年，有她陪伴的五年，是让我觉得不负青春的五年。
  卫莞尔：【想什么呢？】
  我：【想你。想你的好。】
  卫莞尔：【那我起床弄吃的去，你也早点休息。】
  卫莞尔又跑了。
  “嗨，还认识我吗？”声音很柔和，好像还带着一点童腔。
  我把手机放进口袋，看了眼前这个和我差不多高的女孩。好像是上次和甄妮一起去罗马的十个女孩之一，白金色的头发，蓝眼睛，和伊莎贝尔差不多，只是苹果肌有点突出，与伊莎贝尔的柔美相比，显得很硬朗。
  “你好。”我不知道她的名字，听甄妮说她是她们十个模特里年纪最小的。不过我看她却很成熟，至少把包臀裙撑得恰到好处。
  “我叫米娅。”
  “你好米娅，不好意思，我女伴在叫我。”我看到柳姗姗和人起了冲突。
  伊莎贝尔的舞伴认识和柳姗姗起冲突的人，正在做和事佬。
  伊莎贝尔的舞伴手腕不错，把众人劝出舞池，来到旁边的角落。我看到伊莎贝尔招手，连忙赶过去。
  柳姗姗红着脸说，一开始跳得很好，后来舞伴开始在她身上乱摸，又说一些流氓话。柳姗姗力气小，又推不开舞伴，只能抬膝给他命根子来了一下。
  趁舞伴捂档，柳姗姗趁机逃脱开来。现在，他的舞伴恢复过来，口里骂着碧池，想要打她报复回来。
  “嘴巴放干净点。”我对男生说道。
  男生没有停止叫骂，用意大利俚语骂我：“黄皮猴子，多管闲事。”这句话我刚好学过，意语老师在讲球场种族歧视的时候讲解过。
  狗杂碎。
  伊莎贝尔的舞伴看我气氛的样子知道我听懂，就立即阻止那人讲下去，并让他向柳姗姗道歉。
  那人不情不愿的像柳姗姗道歉，但看我的眼神充满挑衅。
  我不惹事并不是我怕事，只是觉得参与争风吃醋的戏文，太掉档次。
  我问众女还想玩下去吗，伊莎贝尔说想去喝酒，柳姗姗和姬初娉说回酒店休息。甄妮说了句扫兴，看到米娅在旁边，对我们说，“你们先回去吧，我找米娅去玩。”
  我和伊莎贝尔把两女送到酒店，伊莎贝尔对我说：“陪我喝一杯。”
  “不喝了，我怕酒后乱性。”后半句我用中文说的。
  “甄妮说的很不错，你真的很扫兴。”
  “我就是这么个人。我先走了，你也早点休息。”
  “庞白，你就一点也不关心案子的进展？”
  “要我关心干嘛，我又不是警察，再说，我还怕管的太多，有一天早上醒不过来。”
  “马上要收网了，我也马上要回巴黎。”
  说这句话的伊莎贝尔有些伤感，我打开车门，问了一句：“忘不了米兰？”说完我就恨不得给自己一嘴巴，又多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