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四十九.谷战天!
作者:南国贵公子      更新:2021-08-27 18:03      字数:3783
  ***
  “博哥,还有多远啊?”信人一路上嘴就没个消停,这也不知是问的第几遍了。
  “马上,马上到了,”村边附近的小路曲曲折折,我也认不仔细,完全是凭着感觉在摸索前进。
  信人抻了抻背包的肩带,活动着膀子,一脸抱怨:“一问你就马上,一问你就马上,你自己数数这都几个马上了!再走几步我都要走回黑龙江了!”
  “就你话多,让你走就走呗,还能给你卖了咋的?”柱哥笑骂道,“你看看人家秋燃,背得东西比你多,人家说啥了?”
  “邢天柱你个糟老头子坏的很,你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要不包给你,你背上试试,”秋燃一脸幽怨。
  “就是!人博哥不背东西是因为受伤了,你呢,你多啥?”信人一听有人附和更来了劲,死活不走了,非要分一半东西给柱哥背上。
  “我不也受伤了吗?”柱哥指着自己那肿得老高的右脸,竟还有些得意,“看,看看,你们忍心这么欺负一个病号吗?”
  “忍心,”信人秋燃难得如此默契。
  柱哥:“......”
  “再说了你伤的不是脸吗?和你背不背东西有个毛的关系,”信人一针见血道。
  “不管,不管,我不管,”柱哥索性耍起了无赖,趁众人不注意一个猛子朝前扎去,欢脱的背影像极了,嗯...,地主家的傻儿子。
  好你个戏精,我倒要看看你还能翻出什么花来,我望着这“柱哥”远去的背影,眼色发寒。
  柱哥还是柱哥,可早已不再是兄弟了。
  “博哥,你说这菜柱以后没了咱们可咋整?”秋燃笑着问道。
  咋整?兄弟你可真是多虑了,这人精着呢,怕是给咱哥仨卖了咱还给人数钱呢,有空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吧,我心中不禁想到。
  话说我们这点子也是够背的,原本几十分钟的路程哥几个愣是溜溜走了一宿,说起来也怪我,本就是溜走的,怕让女魔头抓个现行,所以也没敢光明正大的走大门,只好找了堵稍矮的侧墙翻了出来,黑灯瞎火的谁曾想认错了方向,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才发现走错了路,又匆匆折了回来。
  我和邢天柱两人还好说,毕竟身上没什么啰嗦物件,可苦了信人秋燃两兄弟,他们背着自己来时的东西不说还得帮着我和柱哥各背一份,一夜没休息折了个来回,也难怪嘴上嚎个不停。
  等进了村定要找个好馆子带着兄弟们打打牙祭,我心中已有了计较。
  “博哥,好像起雾了,”邢天柱去的快,回来的也快,一瞬间将我思绪打断。
  现在的我们已是惊弓之鸟,什么雾啊,鬼打墙啊,稻草啊,都是提都不能提的忌讳,啊,不对,稻草是我自己的,一想到那玩意我腿肚子就转筋,治都治不好的那种。
  当第一阵薄雾袭来时兄弟四人已背靠背围作一圈,警惕的眼神四处打量,唯恐再着了道。
  “坛子,快找坛子!”别看信人五大三粗的打架不要命,可就怕这些鬼鬼神神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秋燃一口啐在地上,“找个屁的坛子,这荒郊野岭的地上突然多个坛子?猪都能想到有鬼。”
  我轻轻抽着鼻子,努力辨别着雾气中的味道,还好,并不是我担心的那一种。
  “没事了,应该不是那死老头搞的鬼,”我缓了口气,微微松了神。
  “你确定?”兄弟三人还保持着战备姿态未敢松懈。
  妈的,被一个老棺材瓤子给我和兄弟们吓成这样,想想我就憋屈,别让老子再撞见他,再撞见他,我,我他妈就让秋燃信人打死他,活活打死,贼残忍的那一种。
  脑补了一下信人一手扯住老家伙衣领,大嘴巴子左右开弓,“叫爷爷!叫爷爷!”我就一阵阵舒爽,阿q的精神胜利法也不完全是一无是处嘛。再说了我感觉这事信人也干的出来,很有他绝不尊老,誓不爱幼的风格。
  “嘿嘿嘿,”我想着想着不禁笑出了声。
  “柱哥,你看博哥是不鬼上身了,”秋燃一双小眼睛滴溜溜在我身上直转悠。
  “要是不行,我也给他一棍子,博哥这是出门没看黄历啊,”信人悄声嘀咕着。
  “还是我来吧,我打博哥有经验,知道打哪里能打晕,”柱哥伸手去信人身后掏着什么,鬼鬼祟祟,不用想也知道是那根该死的棍子。
  尼玛!
  “干什么呢!玩呢?耍大刀呢?还他妈你有经验,咋的,打顺手啦?一天不打手刺挠呗?”我两眼一瞪,三人差点给我气背过去。
  柱哥身形一颤,双手如触电般收回,一脸讪笑,“我就说嘛,博哥吉人自有天相,上顶福挑,下踏紫薇,什么妖魔鬼怪敢近身前五尺?”
  “去你大爷的!”我笑骂道,“我去前面探探道,你们先歇会,省的一会儿再走冤枉路,”我实在懒得搭理这仨活宝,只好自己往前走走,寻个清静。
  清晨的田野温柔静谧,仿佛如母亲般张开博爱的胸怀,准备迎接着新的一天新的一切,要是没有这场晨雾就好了,我心中想着,那样就可以坐在拢头望望这麦海,是我小时候最惬意的时光。
  嗯?似有一阵喧嚣传来,将我思绪拦腰斩断,我侧耳细听。
  “救,救命,啊,啊...!”
  “跑啊,你不是能跑吗?”
  “别打了,我真...”
  “是不是你不重要,老子打得就是你...”
  是从前面传来的!有人打架,我心中一惊,忙抬脚赶了上去。
  拨开前面一阵薄雾,面前景象豁然开朗,只见一人倒在洼地处抱头乱滚,另两人人正对其拳打脚踢,一边打还一边骂骂咧咧。
  “哎呦,别打了,真不是...”抱头之人煞是可怜,苦苦哀求。
  嗯?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我不禁一愣,细细望去,我擦,这,这不是我儿时兄弟谷星树吗?
  这还哪里能犹豫,“住手!”我一声大吼便出了口。
  逞凶二人也是一愣,两道如剑般的凶光射来,在我身上上下打量。
  “你是谁?”一与我岁数相仿的出言问道。
  “我告诉你啊,滚一边凉快去,这没你他妈事!”另一个岁数大些的看样像领头的,语气横得可以,“不然我拧你个麻花几巴!”
  “好,好,好,”我气的够呛,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你想咋?”领头人抄起一块石头便朝我走来。
  “有本事,有本事你们就打死他,再打半个小时,我他妈就服你们,”我一句话喊得真可谓是义薄云天。
  兄弟你再挺会儿,我,我回去搬救兵,我转身便跑。
  妈的,好汉不吃眼前亏。
  “李博,我日你先人...”好兄弟看来也是认出了我,一声亲切的问候听得我热泪盈眶,不过声音却戛然而止,看似又受了重击。
  挺住!
  我还会回来的!
  ***
  “博哥,就他们吗?”信人随手扔下背包,活动着脖子,笑意森冷。
  “就这几个**崽子,还会打人?”秋燃指头捏得噼叭作响,“有意思!”
  柱哥又抄起了...,对,就是那根该死的棍子。
  “你们要干什么?”领头的小子看向我,语气中有着掩饰不住的惊慌。
  “我告诉你们,我大哥脾气可不好,你们,你们注点意,”小个子更是完犊子,腿直打着晃。
  要说我这哥仨是真不白给,三人往那一戳,半夜你都打不着车,看着就他妈不像正经人,谁敢拉你。
  “巧了,我这兄弟脾气也不好,要不你俩照量照量?”我点了点信人,语气极其温柔和善。
  “我告诉你们,我们可是赵家人,”领头的还是不死心,“你们滚...,你们离开我可以不找你们麻烦。”
  “今天你是几巴谁都没用了!”
  恰逢一阵薄雾袭来,兄弟三人都不是个老实的主,打架这种事早就有了默契,一齐动身扑了上去,啊?你问我为什么不上?我是主公啊,我怎么能干打架这么粗鲁的事呢?不行不行。
  “干你娘!”信人声音最大。
  “叫爷爷!叫爷爷!”秋燃也不甘人后,叫得欢实。
  “啊,啊,啊!”柱哥发出阵阵莫名的呼和声,不知在学着三国中的哪位前辈。
  战局不出所料的呈现一边倒,妈的,和我装逼?不知道我兄弟多吗?我兄弟手还黑呢!
  现在他们应该知道了。
  “谷...星...树...,兄...弟...,”我在轻声唤着,妈的,人呢?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难不成趁乱跑了?按照这小子的套路,很有可能。
  “啊,啊啊,自己,啊,自己人...,大,大哥...,”一阵熟悉的声音传来,只是好像有些痛苦。
  “是谷星树!他没跑?”我心头一喜。
  嗯?怎么听声音他还在挨着打?不应该啊,我这仨兄弟别的不行,论动手能力还真是难觅敌手。
  我望着被薄雾笼罩的三处战圈心生疑惑。
  战圈?
  三处?
  可是他们只有两个人啊。
  卧槽!
  “快住手!打错了!”我紧着一声大吼,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兄弟们下手轻点了。
  虽然不太现实。
  我小跑过去挨个查看,终于在信人手上夺下了我这可怜的兄弟,末了末了还挨了信人一记窝心脚,直蹬了两个跟头,滚出去三四米远才算拉倒。
  “自,自己人,”一句话终于说了个完整。
  然后便晕了过去。
  晕了过去。
  过去。
  “兄弟哎,我对不起你啊!我他妈一上头忘了交代这里还有你了。”
  人质和绑匪都完了。
  完了。
  “博哥,叫,叫我谷战天。”怀中声音微弱。
  “你没事?”我抹了抹将要夺眶而出的眼泪,一脸欣喜。
  “没,没事,我,我还能战,”兄弟咽了咽口水,语气微弱但坚定,“没伤到你朋友就好。”
  好了,如假包换!这就是我兄弟谷星树,命可以不要,逼不能不装!
  啊,不对,谷战天!
  “操,你这兄弟真有两下子,都打这样了,还...,”秋燃话没说完,估计也是给我这兄弟留点面子。
  “博哥,你帮我看看我右眼,怎么仿佛有点不适?”
  “兄弟啊,你这就有点贪心了,你还是担心担心左眼吧,右眼估计是拉倒了,左眼要是寻个好医生还可以试着挽救下,”我望着兄弟那肿得乌黑的右眼,不用问,信人的成名绝技,冲眼炮拳,看样子是打了个结实,要不也不至于这样。
  “博哥,再求你个事,能背我去医院不,我脖子以下好像没感觉了。”
  “没事,你别担心,能治好的啊,”我连忙安慰着,心中一阵内疚。
  “博哥,我还想提个要求,”谷星树语气一转,陡然正经起来,好似临终托孤。
  “好兄弟,你说,你说吧,我们能办到的一定办,”我道。
  “以,以后请叫我,谷,谷战天!”
  信人:“...”
  秋燃:“...”
  柱哥:“...”
  我:“6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