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水桶里的水都撒到了南月末的鞋子上，保洁吴阿姨吓得趴到地上用手去擦南月末的鞋：“对不起，对不起，你看我这该死的糊涂啊！！！都怪我！都怪我！”
  “没关系，没关系！”南月末几乎同时蹲下身，拦住了保洁吴阿姨擦鞋的手，“没关系的，一会就干了。”
  “都怪我都怪我，我这里没有可以给你换的鞋，你看这怎么办啊！”
  南月末微笑着：“我有上形体课的练功鞋，可以先穿它啊，就算没有也没关系的。”
  吴阿姨盯着南月末的两只湿脚，脸上泫然欲泣：“姑娘，你这人怎么这么好啊。”她之前就给过她几千块钱。
  南月末摇摇头，她忽然想起本该告诉吴阿姨的事情：“吴阿姨，你不要太伤心，治病的钱我会想办法帮你的。”
  穿着湿鞋的南月末想去练功房找双鞋，但是里面正有一群人在训练，光滑的地板因为她进去沾上水实在不好，南月末想等她们休息的时候再进去，那个时候鞋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湿。
  南月末在练功房外的角落坐下，那里有两张平时用于休息的椅子。南月末坐在椅子上低头盯着两只脚，时不时立起脚跟，想着就这样会慢慢干吗，她并没有什么难受的感觉，水灵灵的眼睛慢慢眨着，怎么也看不出来是位双脚都泡在湿鞋里的人。
  所以言旬看到南月末发现一直盯着自己的双脚，走近才发现她的脚边都是水，她竟然穿着一双湿鞋。
  “你的鞋怎么了？”
  有人在面前？丝毫没注意到的南月末看到是言旬，她立即站了起来。
  言旬一只手上拿着标有药字样的灰色纸袋，见南月末低着头没回答他，他又问了一遍：“你的鞋湿了？”
  “嗯。”南月末仍然低着头。
  她低着头两只耳朵一览无遗，他丝毫不避讳地盯着她的那只被他咬过的耳朵看。
  “你的耳朵受伤了，这里有药，我帮你擦一下吧。”
  南月末不明所以地摸了摸自己的左边耳朵，抬起头茫然地望着言旬：“我的耳朵受伤了？”
  “是。”
  “可是……”她不记得。“可是……”
  “什么？”他耐心地望着她。
  “我没有感觉耳朵受伤……”
  “你已经不疼了？”
  “……”好像并没有疼过……
  所以南月末摇头。
  也许她在拒绝，言旬想。
  “但是，上了药我才能安心。”
  南月末低着头不说话。
  “你是不想，我帮你上药吗？”
  南月末摇头。
  这是想还是不想的意思？言旬恒心揣摩。
  “我可以看一下你的耳朵吗？”
  咬人的比被咬的还要在意那只耳朵。
  南月末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左耳，她终于问了很想问的问题：“我的耳朵怎么了，为什么会受伤？”
  “你不记得了？一点也不记得？”
  南月末很认真地点头。
  她真的不记得他咬了她的耳朵。也好，他之前还想了好久该怎么跟她解释为什么咬她耳朵的这件事，觉得怎么解释都不妥，看来并不需要解释了。
  言旬手中的药并不能那么容易用在伤者那里，不过他又了解了南月末的一点情况。
  言旬只用了十秒就做了一个决定，他对南月末说：“你需要干的鞋吗？我带你去换。”
  言旬说完走在前面，南月末想了想跟在后面，看言旬径直走向电梯，她才问：“去哪里换？”
  “你跟我来。”
  南月末犹豫了一瞬间，但还是跟上去，跟言旬进了电梯，她小声问：“你知道公司哪里有女鞋？”
  言旬脸上是温柔的微笑：“不知道。”
  南月末疑惑地望着言旬。
  言旬说：“你一直跟着我就好了。”
  “可是，练功房就有可以换的鞋。”
  “那个不能穿出去。”
  “不是穿出去，等我的鞋干了我再离开公司……”
  言旬很干脆：“没那么麻烦。”
  南月末跟在言旬身后，一直跟出了公司，公司后面一条街就是精品购物步行街，南月末跟着言旬直走到一家店的门口，都不知道要干什么。
  进了鞋店内，店内导购马上迎了上来，言旬对南月末说：“你坐到那里吧。”
  那是店内试穿鞋的地方，南月末不知所措，问：“要买鞋吗？”
  言旬点头。
  “你要买鞋？”
  “对。”言旬回答完发现南月末在看着他的脚下。
  言旬直接拉着南月末到试鞋座位上，让她坐下，他半蹲下身：“你的鞋可以脱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