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一决雌雄(上)
作者:
独悲悲 更新:2021-08-27 06:56 字数:5841
松浦石一郎道:“这么说来尘缘兄弟已经是我的妹夫了。”至此也明白花楚楚为何对柳尘缘那般,他再问花楚楚的伤势,花楚楚说只是小伤罢了。松浦石一郎暗道如此便好,说道:“看来那伸三果然没有对你下狠手。”
花楚楚道:“有哥哥你的刀武团在,伸三对我多少有些忌惮,所以他不敢伤我的性命。这刀武团有多少人?”
松浦石一郎道:“虽然在扶桑久经杀阵,但仍有三百人,我已经答应大首领,我刀武团成为其麾下行阵。我本不想如此,但却不知道如何拒绝,再说当时情况,我根本不好拒绝,妹妹,你说哥哥我这样做到底好不好,对不对?”
花楚楚思忖一阵,道:“眼下羽柴无虞遭遇横屿大败,急于复仇,哥哥若是不答应他,恐会遭道其祸害,如此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这般难说好与不好。”松浦石一郎叹了一口气,说道:“妹妹你这么说,我倒不会那么自责。”
花楚楚道:“我觉得刀武团肯定会有艰难之事去做,到时候哥哥的刀武团必定会受损,望哥哥到时候行事小心。”
松浦石一郎道:“艰难之事不过是行军打仗,到时候我自会应对。楚楚你放心就是了。”说完见花楚楚欲言又止,问道,“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花楚楚脸色黯然,一时不语。松浦石一郎道:“是不是关于柳尘缘?”
花楚楚这才说道:“哥哥,妹妹有一件事情相求,你也知道眼下柳尘缘有危险,花楚楚希望你想办法去救救他。”
松浦石一郎微微一笑,道:“妹妹,平时你的心思最多,此时却叫哥哥想办法,哥哥倒是想问你,你说此刻哥哥怎么办才好?”
花楚楚脸色再次黯然,低声说道:“这会我心里乱极了,我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才是,哎,我和柳尘缘之间有了很大的误会,哥哥不知道他当时话说的有多么决绝,他说他再也不想见我,所以我才让哥哥相助,至于怎么做,哥哥你自己看着办吧。对了,柳尘缘中了噬功迷离毒,此毒的解药只伸三才有,也不知道伸三当时给柳尘缘的解药到底有没有用,到底是不是真的。”
松浦石一郎头摇道:“我觉得伸三是不会将解药给柳尘缘的。”
花楚楚道:“当时我给柳尘缘服下解药,也不知道他这短时间到底有没有恢复。”
松浦石一郎道:“先不说这事了,看来妹妹你还不知道,除此之外,那伸三跟我说说他不会给柳尘缘饮食喝水,我现在只能暗中带些吃喝的给他,至于其他的,哥哥我恐怕也做的不多。”
花楚楚听罢,骂道:“该死是伸三,怪不得他当时敢答应我与柳尘缘择日再战,原来使出这等手段,若这样一直下去,柳尘缘他的身子会受不住的。”
松浦石一郎安慰道:“妹妹你不要着急,所以我现在就去见柳尘缘,暗中带些水粮给它,除此之外,妹妹有什么话要我跟他说么?”
花楚楚有些哽咽,道:“哥哥,楚楚求你转达一句话,你务必帮我告诉柳尘缘,说他是我花楚楚的夫君,我花楚楚永远都不会去害他,也不会害与他亲近的任何一个人。我也没有偷取什么秘籍,希望他能够相信楚楚,相信他的妻子。”花楚楚说着捉着泪水就流了出来。
松浦石一郎见花楚楚极为可怜的样子,心下也有些难受,若非花楚楚爱柳尘缘爱得太深,怎会如此。他安慰花楚楚道:“尘缘兄弟并非愚蠢之人,我会告诉他后,他一定会明白妹妹的心思。”说罢走出了屋子,上泉信七再带着他前去关押柳尘缘的屋子。
柳尘缘在屋子里打坐,忽然耳边传来脚步声,柳尘缘的内功修为极高,即便有人在远处行走,其亦能感知。他听着脚步声逐渐靠近,知道有人前来此屋,便开始装作瘫软无力,却想不到见来人是松浦石一郎,柳尘缘也不再伪装,起身道:“原来是松浦兄弟。”
松浦石一郎笑道:“尘缘兄弟,现在你是我的妹夫了。”柳尘缘道:“你见过花楚楚了。”松浦石一郎道:“没错,我知道尘缘兄弟与舍妹起了误会,楚楚让我跟你说,说你是她的夫君,她永远都不会害你,也不害与尘缘兄弟亲近的任何一个人。还说他没有偷取什么秘籍,希望尘缘兄弟相信她,因为他的你的妻子。当时她跟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泪水一直流着,尘缘兄弟,舍妹若非深爱着你,怎么会这般?”
柳尘缘怎能不知道花楚楚对自己的一片赤诚之心,当时自己装作昏迷,花楚楚在伸三面前死死守护,甚至不惜以一死相抵,那时候柳尘缘心里就全然明白。柳尘缘淡淡而道:“此事我知道了。”
松浦石一郎见柳尘缘回答言语平淡,说道:“看来尘缘兄弟还是不相信舍妹。”柳尘缘气叹一口,道:“一些事情我一定相信她,楚楚于我之心我自然是明白。但有时候一些事情我有不知道应该相信还是不信。”
松浦石一郎道:“尘缘兄弟说的是不是秘籍之事?”
柳尘缘道:“罢了,此事就不提了罢。”
松浦石一郎从怀里拿出一小袋水和一些干粮,递给柳尘缘,说道:“我知道尘缘兄弟妻儿被伸三所困,但整日不吃不喝可不行,这里东西不多,多了恐会被发现,尘缘兄弟你快些用上。”柳尘缘也不客气,接过水粮吃喝起来,吃喝完后将水袋还给松浦石一郎,道:“多谢。”
松浦石一郎接过水袋,道:“接招。”后便对柳尘缘动手。柳尘缘接了松浦石一郎三招,两人用的都是《道衍兵术》之中的拳法。
两人三招战罢,松浦石一郎先行收招,哈哈一笑,说道:“伸三跟我说尘缘兄弟你中了噬功迷离毒,眼下看来你根本没有事。”
柳尘缘知道松浦石一郎动手之意,道:“若我不如此行事,怎么能够骗过狡猾的伸三。”松浦石一郎心下佩服柳尘缘的内功修为,道:“尘缘兄弟武功真是了得,居然连噬功迷离毒都奈何你不得,这我是从未听过的奇闻。”
柳尘缘道:“松浦兄弟,我柳尘缘未曾求过你,此时希望你帮我一件事情?”
松浦石一郎道:“尘缘兄弟言重了,当时你我并肩作战,我心里十分感激,我已经知道尘缘兄弟要我帮忙什么,当时花楚楚也知道,她只身前去相救尘缘兄弟的家人,却被伸三给打伤。”
柳尘缘一惊,道:“你说什么,楚楚她没事吧?”松浦石一郎见柳尘缘神色担忧,晓得柳尘缘终究是念着花楚楚,道:“她没事,有我的刀武团在此,伸三投鼠忌器,肯定不敢对花楚楚怎么样。”
柳尘缘听松浦石一郎这么说,心下方宽,道:“这么说来倒也是。”
松浦石一郎道:“将尘缘兄弟的家人送走,我恐怕还做不到,但是护着尘缘兄弟的妻儿周全,不让人伤害她们的一根,这一点我松浦石一郎向尘缘兄弟发誓,我一定会做到。”柳尘缘干干净净地给松浦石一郎拱手一拜,松浦石一郎也以此回礼,道:“尘缘兄弟不必多礼。”
柳尘缘道:“有松浦兄弟这番话,我就放心了,今晚我将返回,我的妻儿就交给你了。”松浦石一郎道:“尘缘兄弟尽管去,妻儿之事有我在此,你不用担心。”
柳尘缘道:“再问你一事,我有一把把长剑你可有看见?”柳尘缘觉得扶桑人不喜欢用剑,所以若是伸三拿去,松浦石一郎一定会见到。松浦石一郎思索一会,说道:“当时我在他们的屋子里看见一把长剑,不知道是不是你的,我当时也很奇怪,到底是谁人用剑,因为我们扶桑人向来喜欢用刀而不喜欢用剑。”
柳尘缘听了觉得不出乎自己的意料,道:“听你这么说,那把剑便是我那把。”那把寒铁雌剑是元百千所赠,柳尘缘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其被伸三拿去。
松浦石一郎道:“尘缘兄弟,大首领准备陆续集结来三万人马,他打算十五日左右的时间内大举进攻,我刀武团恐怕会首当其冲,尘缘兄弟莫要责怪我。”
柳尘缘知道原因,花楚楚已经跟自己说过此时,他故意问道:“我为何要怪你呢?”
松浦石一郎道:“因为刀武团的所习练的武功,全是因为尘缘兄弟才能习练得到,我想尘缘兄弟你是汉人,肯定不想看着我们刀武团之人以这些武功去对付汉人。”
柳尘缘道:“我知道松浦兄弟你也是无奈,被逼无奈之事谁人都不会责怪的。”松浦石一郎拱手作揖,道:“谢谢!”柳尘缘也作揖回礼,松浦石一郎礼罢后转身离开。
松浦石一郎离开关押着柳尘缘的屋子后,跟外屋外等候的上泉信七说道:“柳尘缘中毒太深,这噬功迷离毒伤得他可不轻,伸三当时没有给他解药吗?”松浦石一郎其实是故意这般言语,好让上泉信七无从怀疑。
上泉信七道:“松浦君怎么会问这个问题,那伸三大人哪里会给他解药,当时你妹妹花楚楚拼死护着柳尘缘,伸三大人又不想伤害花楚楚,所以才将计就计,让柳尘缘多活几日罢了,他应该感谢你,因为总归是松浦君的存在,伸三大人才会如此让他多活了几天。”
松浦石一郎神情不屑,说道:“据我所知,那柳尘缘是堂堂正正地杀了伸三的两位哥哥,伸三为何不敢与柳尘缘来一个公平对决?反而用此伎俩,这说出去未免太过丢人了吧?”
上泉信七摇头,道:“我觉得松浦君所说的并不对,我倒是觉得对付仇人,是无所不可用的。伸三大人这么做,不能说是丢人之事。”
松浦石一郎道:“你的意思是说,只要能够复仇,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可以?”上泉信七反问道:“这有何不可?”松浦石一郎不再言语。两人回到屋子里,羽柴无虞已让人备好了酒席,四人开始围桌吃饭饮酒。
且说柳尘缘在屋子里打坐着,到了子夜,他起身看向窗外,夜色被乌云遮挡,柳尘缘心道真乃天助我也。他来到屋门处,运力将铁锁扯开。柳尘缘知道屋子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各有十人看守,他向西快速奔袭,趁着夜色快速杀死一正在小解之人,然后迅速地换上了黑衣,以黑布蒙面,并拿着此人的长刀。
这个时候其他九人感到有些奇怪,便陆续有人过来看,柳尘缘将这九人一一解决。柳尘缘正要前去伸三的所在的屋子,拿回自己的长剑,忽然听见伸三的声音传来道:“我就这几填晚上知道会有前来,你是戚继光派来的吧?”
伸三怕这几日生变,不尽派出四十人看守柳尘缘,还特意没玩察看。柳尘缘心想原来自己被伸三误认为是戚继光派人营救柳尘缘的人,柳尘缘也不回话,他见伸三手里拿着长剑,故意压低嗓音,变了声调说道:“不知他被关在哪里?”
伸三把长剑在柳尘缘面前一晃,道:“这是柳尘缘随身的长剑,你应该认得出来吧?不如你我来斗一场,你赢了我就告诉你,这么剑也让你带走,如何?”
柳尘缘心神凝注,耳听十面,他如此是想看看周围有没有人埋伏,当时尾田五的伏击险些让他丧命,他不能不小心翼翼,柳尘缘静听一会,知道此时并没有人在附近埋伏,说道:“那我便顺便将柳尘缘的长剑给夺回来。”
伸三冷笑道:“好啊,你有那本事,柳尘缘的这把长剑自然是要给你拿去。”说着示意身边之人不要参与,伸三想着除了柳尘缘之外,自己的武功都不输于大明的任何一人,他自信能够将眼前的蒙面人打败,继而斩杀。
柳尘缘杀机陡生,突然暴喝道:“看我不杀了你。”说完一刀直捣而出,柳尘缘这一暴喝显出了原声,伸三停了不由一愣,这声音与柳尘缘竟然会如此相像。
伸三长剑伸出,当的一声,刀尖对上了剑尖,柳尘缘内力源源而出,刀剑尖相触之声显得尤为尖锐,伸三心下大骇,不想此人竟然有如此内力,他退身避开。
柳尘缘再以身而上,一刀击出,倒至一半,左手与右手一道持在刀柄上,伸三以阴阳刀法之中攻击最盛招式“星流电击”相迎。伸三退去,柳尘缘脚步快而连环,出现在伸三面前,不让伸三有喘息之机,伸三道:“不错,此乃绝妙至极的步法。看我刀法。”伸三说着将长剑炮灰给自己身后的士兵,一士兵见状便将伸三的长刀抛出。
伸三接住长刀,却见柳尘缘身行极速,在寒铁雌剑还没有落地之时便握在了手中。
伸三道:“想不到戚继光的麾下竟然有人身负如此厉害的武功,快点报上名来!”这个时候哪些士兵见伸三落于下风,逐渐围了过来,柳尘缘环顾一看,心知不能久留,说道:“在下无名者,看来我是带不走柳尘缘了,既然如此,便是我任务失败,我要回去复命,告辞了。”说着往西边的海岸而去。
伸三本以为柳尘缘会动手,不想却是这般离开了。伸三对身边的士兵道:“你们看此人,他如此行事,试问有什么任务能够完成?”众士兵哈哈大笑起来。
伸三脸色突然一寒,众士兵见伸三没有笑,立刻安静立刻下来。伸三对士兵们下令道:“事情已经了结了,你们全部都去歇息吧,我去告诉那柳尘缘,戚继光派人来就他,但是被我打退了。”说着便来到关押柳尘缘的小屋子,打开一看,哪里还有柳尘缘的踪影。
伸三大怒,喝道:“他人呢?”其他的三十人跑了过来,伸三道:“你们是怎么看守此人的?”那些人皆道:“我们一直都在认真看守,并没有看见此人离开。”
柳尘缘一数人数,只有三十人,一问只是东南北三个方向的看守之人,西面之人一个都没有出现,伸三暗道大事不好,他快步往西跑去,众人跟在伸三身后,见伸三战力不懂,众人走上去,见状无不心下大骇,在那地上前前后后躺着十具尸体,一人被锁喉而死,其余九人全被利刃封喉。伸三大怒,想起刚才那黑衣蒙面人说话的声调,恍然大悟道:“那人一定就是柳尘缘,那人一定就是柳尘缘。”
伸三大怒说话的声音早已经吵醒了那些正在熟睡之人,羽柴无虞、上泉信七、松浦石一郎和花楚楚等人全部都起身,跑了过来。伸三道:“他刚走不久,我要去杀了他。”
众人来到西海岸,却见茫茫大海,隐约有一叶小舟。此时东风习习,将柳尘缘所乘的小船往西吹去了。
伸三让士兵乘船去追,以弓箭射杀柳尘缘,羽柴无虞道:“此人乘的是小船且又是东风,我们无法立刻跟上。”伸三道:“此人原来没有中毒,我上了此人的当了,这个柳尘缘,居然耍了我,他难道不知道他的妻儿在我手中么,我要杀了他的家人,现在就去。”
花楚楚听见柳尘缘已经离开,已经明白柳尘缘当时没有中毒,那么当时自己拼死相护之事柳尘缘一定是知道的,想到这里她心下暗喜道:“夫君,你居然连我都骗过了。”
松浦石一郎来到伸三面前,说道:“伸三大人,当时我去见柳尘缘的时候,我已经答应了他,一定将他的妻儿照看周全,望伸三大人手下留情。”
伸三道:“你说什么?他让你照看他的家人?这么说来你当时便知道他没有中毒,你居然没有跟我说此时,松浦石一郎,你胆敢帮着此人?”说着拔刀指着松浦石一郎。
松浦石一郎道:“并不是伸三大人说的这般,当时我看柳尘缘瘫软无力,他求我看护他的妻儿,我见他如此可怜加上之前我和他在扶桑并肩作战,怎么说也是一道经历生死的兄弟,所以我便答应了他,我并不知道此人没有中毒,不信的话有上泉信七可以作证。”
伸三看向上泉信七,上泉信七急忙道:“松浦君说的的确如此。”
伸三长刀收回,道:“原来连你也蒙在鼓里,柳尘缘心机实在太深了,哎,可惜了,就这样让他逃走了。”羽柴无虞安慰道:“伸三,你并非没有机会报仇,只不过要等待时机罢了。”
伸三苦笑,道:“大首领安慰罢了,伸三此后还能有什么时机?”
羽柴无虞道:“我们大军已经集结,只要重新上阵,将戚继光打败,那时候你就会有机会了。”
上泉信七道:“不错,戚继光横屿大胜,定不会料到我们过几日进攻的规模会如此之大,他们一定会败阵,到时候伸三大人报仇的机会就来了。”
上泉信七道:“不错,此人的妻儿在伸三大人手里,他柳尘缘肯定不会离开,那个时候我们一样可以找到此人,伸三大人大可以向他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