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单刀赴会(下)
作者:独悲悲      更新:2021-08-27 06:56      字数:5968
  那士兵道:“伸三大人说了,这里谁都不可靠近,就算是你也不行。”花楚楚突然拔过那士兵的长刀,道:“若是不让我去,那我就要动手了。”那些士兵围了过来道:“无论如何都不可。”
  花楚楚道:“那便是动手了。”说着长刀挥刺,将两人斩杀。当年在海上漂流之时,柳尘缘就对花楚楚的刀法剑法多有指导,这些士兵实在难敌花楚楚的刀招,且花楚楚招式狠辣,一会就杀死士兵过半。其中一士兵道:“我去告诉杀死大人,你们拦着她。”花楚楚刀招狠辣,将剩余九名士兵斩杀,快步来到屋子里,对滕碧玉、田心、武梦如三人道:“快跟我走离开这里。”
  花楚楚除了屋子,就见伸三带着一队人马前来,伸三道:“他们都是扶桑人,你居然下得了手。”花楚楚道:“我要将他们带走。”伸三道:“不可。”
  花楚楚道:“这样才是公平的。你不说要和柳尘缘公平决斗么?”
  伸三不喜爱能够与花楚楚争论,道:“花楚楚,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不要再胡闹了,适可而止罢。”
  花楚楚道:“好,现在我也给你面子,你我二人打斗一场,若是你在百回合之内胜不了我,我便将他们带走,这样可好?”
  伸三道:“你一个女子,打算真的与我这般打斗?”其身后一名士兵拿过一把长刀给伸三,伸三走出三步,道:“你是女子,我让你你先动手吧。”花楚楚也不答话,长刀一挥,攻向伸三。
  伸三道:“这一招太容易破了。”守着以一招“风木含悲”化去了花楚楚的招式。花楚楚心想你越是守则越好,因为这样也算是一回合。伸三所以如此,不过是因为想看看花楚楚的本事如何,她这般挑战,刀法自然不弱。伸三没有见过花楚楚的刀法,所以想看看到底如何。
  三十回合后,伸三道:“哪里用得着百回合,五十回合之内必定胜你,否则就算我伸三败了。”花楚楚道:“好,就五十回合,看你如何胜我。”
  伸三赫然反攻,向花楚楚当头一刀拍去,乃是阴阳刀法里的的“群星朝斗”,花楚楚见伸三突然反攻,刀法实在威猛,不愿与伸三硬拼,她步下一闪,避开这一招。伸三一招落空,道:“想逃么?”花楚楚道:“也是一回合。”
  伸三追身再是一招使出,乃是一招“打凤牢龙”,花楚楚心想我便继续避开,你又能又如何?伸三知道花楚楚所想,道:“避开拖延也是办法,然你没有那个本事。”伸三一连打出,逐渐将花楚楚逼迫得无路可走,花楚楚心下大骇,这伸三不愧是扶桑第一刀客,刀法确实巧妙。
  无奈之下只能迎上伸三的长刀,伸三与花楚楚长刀一接,心中不由大喜,对花楚楚笑道:“你输了。”说着一连使出“云中仙鹤”、“以水投石”、“刀锋席卷”、“金石为开”四招,花楚楚本要离开,却因为刚才和伸三刀锋相对,身子和气息都滞了一滞,如此使得时机尽没,花楚楚眼见长刀就要劈向自己,却见伸三却突然收刀,花楚楚胸前受了伸三一掌,口吐鲜血倒下。
  伸三道:“我不想杀你,收刀便唯有如此了。”说着让人把花楚楚带走,将腾碧玉等人又关在屋子里。
  第二天,严嵩和严世蕃两人来到柳尘缘所在的屋子,见柳尘缘已经醒来,正坐在床上打坐。柳尘缘见两人走来,这两人自己并不认识,问道:“你们是何人?到此作甚?”严嵩道:“你当然不知道我,我们从未见面,但老天有眼,让我们在此还能够得见仇人,我以为再见不到你了?”柳尘缘道:“你们是严嵩父子?”严嵩二人很是惊讶,严世蕃道:“柳尘缘,你果然很聪明,一猜就知道。”
  柳尘缘走下床,道:“我不用猜,我的仇人只有伸三和你们,所以除了伸三以外,还能是谁会跟我这样说话呢?”其实柳尘缘是从慕容瑄瑄口中得知的严嵩来横屿之事,否则他也猜不到这般。严世蕃道:“你虽然身子受了伤,但是脑子却很清醒。”柳尘缘道:“你们前来,就不怕我杀了你们么?”
  严嵩呵呵一笑,道:“我不怕,因为伸三大人已经跟我们说了,他给你的根本不是噬功迷离毒的解药,你的毒性没有解去,还发力不得,你要如何伤害我们?”柳尘缘听了,却是笑了起来,说道:“多谢,多谢你告诉我这些。”严世蕃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道:“柳尘缘,你是不是这里傻了,你谢我们干什么?”柳尘缘道:“没有干什么,就是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不然我就要做错事情了。”严嵩听柳尘缘说的莫名其妙,也不想对此深思,说道:“告诉你有何妨,你害我大权尽丧,如此便是你的下场。”柳尘缘道:“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像你们一样投靠倭寇,堂堂的内阁首府,居然这么没有骨气。”严嵩道:“我不这般,那些仇人招来,我严嵩还有命在。为人就要多留几条路,这样才能够驶得万年船,小子,你懂了么?”
  柳尘缘道:“谢谢严大人今日特意前来指教。”说着一阵冷笑,:“以后恐怕再没有机会了”。严嵩微怒道:“柳尘缘,你在笑什么?什么再没有机会?”柳尘缘道:“严嵩,你们以为这些倭寇在乎你们的性命么?”严嵩冷笑道:“他们怎么会不在乎?”柳尘缘道:“他们在乎的不过是你的权势和钱财罢了,如今你权势尽丧,钱财便唾手可得,他们怎么会在乎你?我想有很多人甚至劝羽柴无虞杀了你们。”严嵩冷哼了一声,不屑柳尘缘所言,说道:“钱财唾手可得?他们的确可以杀我,但是要看他们会不会做,想不想做?”柳尘缘道:“你以为他们会不想杀了你们父子二人么?你知道当时伸三为什么不敢对花楚楚动手?”
  严嵩一愣,明白过来,说道:“柳尘缘,原来你当时根本没有昏过去,你知道花楚楚会护着你?”柳尘缘道:“这个毒并非剧毒,只是让人手足无力罢了,我又怎么会昏过去。”严世蕃道:“柳尘缘,你这般又能如何,还不是救不出你的家人,被关押在这里?”柳尘缘道:“那是我让他们把我关押起来,我是在想办法,还不想那么快就离开,这小笑屋子能够拦得住我么?”说着走过去,将门给锁上,然后将钥匙放在自己怀中,“不过却能够拦得住你们。”严嵩揶揄道:“你想我们两人在此陪着你么,柳尘缘两日后你和伸三就要决战,我们在此等上两日,也不过是两日时间不吃不喝罢了,除此之外你还能够如何?”严世蕃道:“柳尘缘,你这样行事真是可笑至极,时间一到,你还不是要死在伸三的手里。”
  柳尘缘道:“那伸三也算是有计谋之人,让我毒性不解,三日不吃喝,他认为这般我就不会他的对手。”
  严世蕃道:“伸三有计谋,你一样也有心计。”柳尘缘苦笑道:“心计太多,有什么好,还不是累人之事。”
  严世藩道:“柳尘缘,你还没有说为什么伸三不会对花楚楚动手?”
  柳尘缘道:“这很简单啊,我还以为你们都知道,那伸三之所以不对花楚楚动手,其一不过是想要花楚楚不要再闹腾罢了,花楚楚当时死命护着我,而伸三之所以不敢去动花楚楚,其二是花楚楚的哥哥松浦石一郎手下有在扶桑战力首屈一指的刀武团,而你们二人有什么?他们凭什么就不敢动你们父子二人呢?”
  严嵩道:“你不要在此危言耸听,羽柴无虞不是那种人。我为官多年,久经宦海,什么人什么事我心里清清楚楚。”
  柳尘缘哦了一声,道:“原来你是信得过羽柴无虞的为人,当然,羽柴无虞为人若是如严大人所想,那么严大人器的确可以高枕无忧,毕竟严大人给了他们太多的钱财,此后你在扶桑可以安度晚年了。”
  严嵩道:“那是当然的,不像你很快要死在这里。”
  柳尘缘道:“既然羽柴无虞不会杀你们,那就要有别人帮他一把,你放心罢,我想你们二人死后,羽柴无虞会给你二人一个体面的丧礼。”
  严嵩一愣,道:“你在说什么,这话是什么意思?”话音刚落,就见一个石子猛然向自己的额头,严嵩吃痛,却被柳尘缘点住了哑穴,虽然痛极,却叫不出声来,严世蕃则被柳尘缘一指气点住了穴道。
  待严嵩伤痛之感过去,柳尘缘方才将严嵩的哑穴解开,柳尘缘道:“这一下是赏给你的。”严嵩额头被打破,鲜血流满脸颊,道:“你没有中毒?”柳尘缘道:“当年我在天穹山得到一高人所传的所有内力之后,再没有什么毒药能够害我,我这样不过是想让伸三大意,然后想办法救出我的妻儿罢了。”严嵩冷笑,道:“此时你的妻儿被困,试问你还能怎么办?”柳尘缘道:“很简单,我将伸三擒住,然后以人换人。”严世蕃道:“不错,因为伸三不知道你没有中毒,所以他一定会中计。这一切都在你的意料之中。”严嵩道:“你这样对待我们,难道就不怕羽柴大人前来杀了你么?”
  柳尘缘冷冷一笑,道:“你想错了,羽柴无虞根本就不会杀我,他反而会无比感激我,因为我帮他杀了你们,做了他心里敢想而不好做之事,现在已过一天,还有两天的时间,至少在这两天里面,我会安然无恙地留在这里。”
  严世蕃对严嵩道:“父亲,看来此人的心计可谓老奸巨猾,今日我们居然送上门来,想不到却是自投罗网在劫难逃。”
  柳尘缘道:“你们父子在朝中坏事做尽,得有此报,我为那些因为你们而死之人报仇。今天老天爷让你们落在我手中,我绝不会让你们活着离开这里。”严嵩讨饶道:“柳尘缘,你放过我们,你要多少钱财都可以。”
  柳尘缘正色道:“我柳尘缘最厌恶便是钱财,你们当朝弄权多年,难道还不明白,此时我已经把什么事情都告诉你们了,我会让你们活着离开这里么?”柳尘缘说罢走了过去,伸手左右手分别将两人的脖子掐住,片刻,严嵩父子就此死去。
  且说上泉信七在外面等了许久也不见严嵩父子出来,他走进屋子一看,见柳尘缘瘫软在地,他并不知道柳尘缘此般是有意为之,道:“你杀了此人?”
  柳尘缘故意有气无力地道:“这两人该死,我用尽了全力,险些力竭而死,那伸三说的是假话,我服下的根本不是解药。”刚才柳尘缘从严嵩口里得知自己服下的并非解药,所以才会如此佯装,不然就骗不过上泉信七,自己没有中毒之事伸三马上就会知道,如此一来三日后与伸三一战恐怕会有更多变数。
  柳尘缘听到严嵩说出这般之时,心下是大松了一口气,当时才会没来由地跟严嵩说谢谢,弄得严嵩父子莫名其妙。
  上泉信七道:“那当然不是解药,你觉得伸三大人会那么傻么,他会让你全部恢复了再跟你交手么?”
  柳尘缘道:“那是,伸三的确不傻。”
  上泉信七道:“你好好待着吧,也没有多少时间了。”说罢让士兵前来将严嵩父子的尸体带走。柳尘缘装作有气无力道:“你们这般关着我,也不给我吃喝,到时候我怎么与伸三交手?”
  上泉信七道:“伸三大人就是要如此,花楚楚拼死护着你,不过是让你多活几天罢了,你就在此好好待着吧。”
  上泉信七离开后,径直去向羽柴无虞和伸三说了此事,羽柴无虞道:“这两人死了就死了罢。”上泉信七莫名其妙的看着羽柴无虞,问道:“莫非大首领本就想除掉他们?”羽柴无虞道:“这父子二人除了钱财,对我们来说还有什么用处么,眼下死了,他们的钱财自然就归我们了。柳尘缘帮我们杀了他,是正好不过。”
  伸三面色凝重,问道:“上泉信七,那柳尘缘中了毒,怎么会有力气杀死他们?”上泉信七道:“我知道大人会有此问,大人放心吧,此人确如大人所说,当时我去看,见柳尘缘累得瘫软在地,想来是用尽全力杀了这父子二人,他至此也知道大人没有把解药给他。”
  伸三这才放心,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柳尘缘用尽全力杀了严嵩父子,也算是帮了我们的大忙。”这个时候一个失败前来说道:“大首领,松浦石一郎的刀武团已经赶到了。”
  羽柴无虞道:“刀武团终于来了,我们去迎接他们吧。”说着让士兵将严嵩父子二人的尸体随意找了一地匆匆埋葬了事。
  羽柴无虞三人来到西边海岸,刀武团三百人个个身着黑衣,已经全部上岸,集合队列。松浦石一郎从船上走下,见羽柴无虞羽和伸三两人在其后,上泉信七首先迎了上来,道:“你终于来了,松浦石一郎,大首领得知你要来,便亲自来迎接,他果然很器重你。”当时上泉信七前来的时候,羽柴无虞之人让人带着他前来相见。
  松浦石一郎道:“不管是谁,只要自己有天大的本事,自然会受人器重,上泉君你说是不是?”说完颇带揶揄的笑了。“那自然是的。”上泉信七陪笑着说道,松浦石一郎此话暗中嘲讽,上泉信七心里实在不是滋味。
  此时羽柴无虞和伸三两人走来,道:“松浦君你果然准时到了,这里海风太大,我们到屋子里去说。”
  松浦石一郎示意刀武团之人解散。羽柴无虞见刀武团之人英姿飒爽,目光极为有神,身高几乎一样,可见这些人是经过松浦石一郎精心选拔而出的,羽柴无虞赞道:“松浦君的刀武团果然是训练有素。”松浦石一郎道:“大首领对刀武团过奖了。”
  四人来到屋子里,羽柴无虞道:“我们说正事,刀武团日后便是我方精锐队伍,乃特殊利器。平日将多有优待,首领仍由松浦君你来担任。不知道松浦君你的意下如何?”“大首领决议,属下自当遵守!”
  松浦石一郎说道。羽柴无虞一拍手,道:“好,松浦君,你跟我过来。”松浦石一郎跟着羽柴无虞来到屋子里的另一门前,羽柴无虞打开了这道门,松浦石一郎看见有两大箱的金银,道:“这么多的金银,我从未见过。”
  羽柴无虞道:“我现在把它们都给你。”松浦石一郎不禁一叹,他此次前来只是出于客套,因为实在不好不听羽柴无虞的调令,想着来到此地后,再找一个借口离开便是。松浦石一郎知道羽柴无虞如此厚待,便是让自己的刀武团成为其麾下得力干将,羽柴无虞这般行事实在让人难以出言拒绝。
  松浦石一郎道:“大人如此看重,松浦石一郎怎能拒绝。”
  羽柴无虞非常高兴,道:“有刀武团作为利器,还怕个什么。”刀武团之人的刀法虽然不及伸三,但也有伸三的一半本事,这些人上了战场,便是一股极大的杀伤敌人的力量,羽柴无虞怎能不高兴。
  羽柴无虞道:“眼下士兵逐渐集合,已经有三万之众,伸三之事解决之后,我们细细计议,一定要找戚继光把仇报了。”
  松浦石一郎问道:“伸三大人之事?不知道伸三大人有何事?”伸三道:“松浦君你不知道并不奇怪,其实我正有一件事情要跟你说,希望你不要生气。”
  松浦石一郎道:“伸三大人为何这么说?”伸三便把花楚楚受伤之事的前因后果一一具言之。
  松浦石一郎听罢,说道:“伸三大人这般对花楚楚,已经是手下留情了,花楚楚做事多有不对。那柳尘缘在何处?”伸三道:“你要去见他?”
  松浦石一郎道“此人曾经与我并肩作战,乃是生死兄弟,我虽然不管他和伸三大人之间的事,但此时去见一见他是必要的。”
  上泉信七道:“好吧待会我带你去吧,不过我想松浦君还是先去见花楚楚为好。”松浦石一郎对上泉信七拱手说道:“当然,多谢上泉君带路。”上泉信七道:“不必。”松浦石一郎让人将那两箱金银带走,其后跟着上泉信七前去花楚楚所在的屋子。
  松浦石一郎跟着上泉信七来到一屋子前,松浦石一郎道:“我和没么有些话要说,上泉君就不要去了。”
  上泉信七道:“我明白,我就在此等你。”
  松浦石一郎前去花楚楚所在的屋子里,见花楚楚躺在床上歇息,上泉信七等了许久,一直到下午花楚楚才醒来。花楚楚见松浦石一郎在一旁坐着,她捂着胸口缓缓起身,道:“哥哥你来了?我……”
  松浦石一郎道:“你不用说了,整个事情我都知道了,伸三已经一一跟我说明,哎,妹妹你何必要如此。”说着将花楚楚身子扶正,说道:“你为了柳尘缘,难道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花楚楚道:“哥哥,其实当时我给跟你见面的时候,有我有一件事情没对跟你说。”松浦石一郎道:“何事?”花楚楚道:“我已经按照汉人之礼和师兄成亲了,柳尘缘已经是我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