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螳螂黄雀
作者:
空山寒江钓雪 更新:2021-08-26 11:21 字数:3165
响午里的太阳升至高空,使得天地陷于炎海之中,如今临近七月之际,似乎阵阵热浪像那赤色卷舌,不停地翻滚,冲斥不止的浪潮拍打着衣裙。
“这眼看是小暑时节了,确实有些炎热啊!”那少女看向玉卿道:“我姓‘吴’,名‘素娟’,所谓:天涯有时尽,相逢何必曾相识。即是相遇了,必是自告姓名,不知你的姓名可否相告知?”
背负着一个人的重量,玉卿前额的汗滴渗出开来,汗水湿透了胸襟。这并非不是那少女不愿使用飞毯带蒋川回城,而是刚才与那妖兽对侍,运用起“紫赤青霜”,耗费了大量玄气,现如今驱动玄气难免有些力不从心,甚是耗费精神,而且距祝风镇路途遥远,实在无法再给飞毯注入玄气,所以惟有劳烦玉卿充当劳工,负责背送蒋川这个伤员到目的地。
“我叫玉卿,请多多指教!”玉卿略有气喘的对她道。
“你呢?”那名为“吴素娟”的少女自是不会给好脸色于舒敏,言语中有些差使意味道。
“凭你这语气,我何必对你热情款待,”舒敏故意提高一丝语调,极具针对性的道:“果真是没素养的人,说话都带味,这方圆几里都变得臭臐了许多!”
“我看某些人醋意满怀,像是打翻了醋坛子,见不得别人好。”吴素娟自是不燥不急道。
“是吗?我倒是见某些人,见了一个好哥哥,像是狐狸精一样只会讨人嘴甜。”舒敏确实心里使不得别的女子对玉卿好,否则心里难免会有些酸溜溜的感觉。毕竟,他(她)们俩认识不止半个月或一个月,反正她心里觉得就是比眼前的女子要强。
“她乃谢氏,名为舒敏,虽然嘴上有几分强硬,但是心地善良,”玉卿见此唯有回应吴素娟,然后转过头对舒敏道:“你大可不必自作计较,难道你还不相信自己吗?”
“我……”舒敏的泪水像是不争气一样,不停的在眼眶里打转,就是不想它流下来,免得丢了自己的脸。
女人就是如此奇妙,又如此怪哉!玉卿自是不明白,也懂不得,正如圣者云:唯有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她们自始自终,都是见不得对方的好,总是争强好胜,这一路上就是喜欢辨一个你我高低。
“眼看就要到祝风镇啦……”玉卿望着遥望的城镇虚影,仿佛心里得了一丝慰籍道。因为自从吴素娟的出现,玉卿就无法耳根清静。甚者是只要玉卿与她谈话中简洁“素娟”两字,舒敏就会从中耿怀。
“玉卿,这眼前就是祝风镇,真的让人有几番期待!”素娟自幼出身名门世家,家教甚严,几乎很难可以出外寻一处欢心,自然是对未知的世界充满好奇。
这口中的他,似乎对她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吸引力,让自己无法对他刁蛮起来。
“其实,这俗世也有很多好玩的地方,有空可以带你游玩一下。”玉卿见她此刻如小鸟般欢乐,不免心中深受感染,渐渐放下了心中的芥蒂。
“果真是头发长见识短,”舒敏道:“如果是每到一个地方,岂不是天天感慨不完?”
“我就是喜欢寻开心,不知你又耐我何……”片刻之间语气渐渐变弱,而后素娟突然平静下来,很是认真对舒敏道:“这世间的美好,难免会些让人有遗憾,正如长发及腰,谁又是我心目中的英雄。”
“我……”舒敏听完她说的每一个字,很是认真品味行句之间的意味,无言之中的陷入其中,竟是对她的恨意,逐渐转化成一阵悲怜。
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惟有淡泊处之,否则诸事不顺,无以宁静。
“这……不知几位还有此番闲情雅趣,一路上你情我侬,谈情说爱,确实是有些便宜了眼前这位小公子哥……”出声之人像佛印打扮似的,青衫简布著身,体形肥胖,袒胸露乳,胸膛生满了胸毛,嘴上却总是洋溢着笑容,笑眯眯之际双目尽似一条细线,犹如双手沾满了鲜血的屠夫。
他抚摸着光秀的头顶,笑呵呵一声,道:“此时正值炎热之际,实乃蛇鼠活跃之期。”
“阁下的言外之意,是必想杀人灭口,抛尸荒野,好让野兽刁去骨肉。这不知阁下为何要有如此动机?”玉卿把蒋川推送到舒敏面前,示意她道:“蒋川就交给你了……”
他双眼紧凝,手中握紧了腰间佩剑的剑柄,右手拇指抵住剑穗,其它四指攥在剑把,随后对着身边的素娟道:“你暂且退后,好使我免得伤及你们,务必阻止这个恶徒逞凶!”
“哈哈……”那屠申笑道:“你们不必如此拘谨,这倒是我显得有些唐突,着实是吓到你们了。”
刀光暴露于白日之中,他的话语未落,刀就已至,实在是险恶之极。虽然他的招式先发制人,但是玉卿胜在剑法传承于正统,剑气纵然,充斥一股正义之气。
刹时间,玉卿克敌先机,招式用老,使出了一招“破刀式”。剑身一侧,巧妙弹开了气势汹汹的刀刃,随后手腕一抖,剑尖如游蛇一般划向那屠申胸前。
“呼……”那屠申赶忙深呼一口气,立即化功退出半步,不过还是被对方的剑刺伤。对此,他阴森的双眼里透露出无尽的喜意,愈发狂笑起来,道:“你这小子的剑法确实有几分火侯,窥其剑法招式想必是出自北恒宗的剑招吧!他不待玉卿出声,竟是独自一人回忆起一些杀人往事,缓释一口气道:‘我前几年好像杀过一个北恒宗弟子,但我喜欢他死前那个样子——居然他会对我跪地求饶。想必你们这些正道人士,更是贪生怕死!’”
“刀卸全骨·绵绵无绝期!”
他本身就是一名市井的屠夫,但生活的不堪,还有恶徒所迫,不禁使他产生了轻生的念头,想要寻死。不知何时,他眼前出现了一个满带圣洁的男子,自称“斥神”的人,给他传递了一股信念。这是一股无法抗拒,又无法破除的罪恶信念。
想必这样,他的信念起强,即执念就起深,招式也就起是无所畏忌。自此,他杀了第一个人,也就是他最恨的肖小之徒,可是一旦萌生罪恶的种子,就开始使自己的嗔怒缠绕全身。他为此基于这种信念,变得残暴无比,又贪婪不止,惟有懂得以杀止杀,夺其钱财,方可止息罪恶再次萌生。
罪恶的刀,是他手中的杀猪刀,乃是寒铁所铸,并非是可以登堂入室的名刀,而是一把宰人如猪的刀。
屠申一刀砍向玉卿的喉间,瞬息之间,已练至千百次,不知何时刻在了自己的脑海中,烙在了自己的内心深处。为此,他懂得杀人就像杀猪一样,要扼其喉,才能更好地放其血。
玉卿不显惊色,惟有拄着手中剑。毕竟,剑者惟有遇强则强,傲雪凌霜,气势夺人,否则自己一旦心有畏惧,便失去了正义之气,届时剑身一软,剑气也随之一泄。那个时候,等待的只有败,而败的下场只有死。
傲气凌然,玉卿的双眼迸发出骇人的目光,宛若九天之上的雄鹰寻视万物。剑者初如婴幼,不知剑意为何如,而达者如气,气势即剑意。
无声胜有声,连舒敏与素娟都不敢稍喘一口气。因为她们害怕破坏此刻的宁静,从而影响了玉卿的心境,到时破坏了他的周身气息,使其招式呆滞,难免会落于下风。
无招胜有招,这便是《簑衣剑法》的奥义。忘却一切剑招,惟有率性牵剑,动其全身,凝力发剑。他拐剑一拄,竖斜剑身招架住对方的刀刃。
不待屠申再次施展刀法,玉卿剑招用新,出其不意,翻身跃然而至,想以死相博。
唯有一博,才能体现彼此间的决意是否够真的强烈。或许,恨人怕不怕死的人,而玉卿自知自身实力不如眼前的屠申,只能是以死相逼,以至于寻找一丝破绽,借而破之。
殊料,这屠申也是不怕死之人,从而使得玉卿打错算盘。他竟然拿自身肉体抵挡玉卿的剑招,顷刻间腥红而燥的鲜血直涌,仿佛如决堤的洪流,不待片刻之际,染红了腰间,让人不寒而栗,犹如一朵正盛的樱花。
他的齿牙间沾满了粘稠的血液,随之一笑,仿佛地狱的恶鬼,张开黑色的嘴唇。
刀身如匹练,快而准,准而恨,这表示他的决意像北国的樱花,缓缓盛开红色的苞。
鲜血,伴随着剧烈的疼痛,玉卿往后一退,咧嘴忍住疼痛,竟是一声不吭。
“果真是英雄出少年,未曾想到你也是一个真狠人!我不得不佩服服啊!”这话并非是那屠申恭维的话,而是眼前的事实就摆在眼前,不得不让他也有些胆寒起来,竟是生出一丝怯意。
“看来……”一名行色匆匆的大汉,只见他满脸胡渣,尽显几分沧桑之意,故由沙哑道:“我还是来迟一步!”
“原来是你——西漠神刀‘月不斩’!”那屠申神色一变,更为坚决内心的退意,立即用了一颗特制的弹丸,随即抛向地面之上,道:“咱们后会期,下次再见定会杀你而后快。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