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纸条伎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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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小小秘密 更新:2021-08-26 02:51 字数:3369
等到我们回到叶府,郎中已经等候多时,分别给容瑶和表哥瞧了瞧,并无大碍,不过是轻微擦伤罢了。想来容瑶也没有胆子置我于死地,不过是让我败坏名声罢了,所以那个坑挖的并不深。
碧霄院的思懿居,与母亲理事的秋水居同一方位,坐北朝南,但不同的是,秋水居每日里都有府里的管事妈妈来向母亲回事,但思懿居常年里是不开的,只有招待贵客,或者是发生了大事儿需要商讨才会临时开启,就如同现在。最近开的一次还是祖母寿辰那日,用来招待宾客的。
父亲高高在上稳坐于堂中央宽木高背红木凳子上,眸光虽清淡如雾,削薄轻抿的唇一开一合,问的随意,那如漆剑眉也只是稍稍一扬,无形中整个堂内都是扼人的气息,让人胆寒。
屋子里人有些多,大伯父,大伯母,杨姨娘,如萱都是在的。看来父亲并没有清场的打算。母亲半坐在父亲身旁,眼瞧着父亲不苟言笑的面容,万分捉紧地看了眼底下站立不安的表哥,攒着丝帕仍是开了口:“老爷,这事儿恐怕有蹊跷,看这两孩子的模样定是不小心落入那洞内的呀。”
“可不是。”杨姨娘梨花带雨的眼眸阴鹜地扫过在场的我们几个小的,很是盛气凌人,“肯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此去子牙山游春就这么几个人知道,还能是谁?”
看来她是铁定我们当中有人要陷害容瑶的清白了,我坐在下首几乎就压嗤笑出声,看来杨姨娘完全不晓得容瑶背地里的手段。
大伯母一向是看戏不嫌事大的性子,何况这件事儿与容宛毫不相干,她还不是乐得自在,只瞧着她砸了咂嘴,面上倒是愁绪不展,叹着气道:“无论是不是陷害,这孤男寡女的,可不是……又这么多人瞧见了,如若不然,凑合着接了这门亲事吧。”
“这怎么行?容瑶可是定了亲事的。”杨姨娘赤目一睁,面有愠色,挥舞着胳膊极力反驳。
“不,我不要。”容瑶也是带着哭腔嚷着,而后也是像躲瘟疫一样,嫌恶地瞅了一眼表哥,站的更远了。
我心中愤懑,不由得狠狠剜了容瑶一眼,正待说什么
突然,只听得“砰”的一声,父亲将一杯茶盏狠狠掼在地上,瓷片爆裂散落在四周,徒留毯子上晕开一块湿哒哒茶色水渍。堂内立时没了声响,大家不约而同地埋下了头。
“说吧,发生了何事?”父亲声音依旧是温润如水,只是谁都知道父亲已经处于暴怒的边缘。
这两句话显然是对着表哥和容瑶说的,只瞧着表哥眼角微抬,疑惑地朝我望过来,我心中了然,知道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于是抢着开口,却是跪了下来:“父亲,母亲,子衿有一事要坦白。”
“子衿,你有什么事儿?”母亲下意识地矮了身子,紧张地望着我。
“站起来说吧。”父亲要坦然的多。
我没有站起身,而是挺直了腰背,侃侃道:“其实今日,我也有要去那座木桥,只因为不辨方向,走岔了,没去成,因为我昨日收到一张纸条,说是表哥给我的,让我去木桥边等他,有要事相商。”
“什么?”母亲猛地站起了身,满眼诧异沉痛地盯着自己的侄儿,身子晃了晃,扶着几案才勉强站住了。
“母亲莫慌。”我将上前扶着母亲缓缓坐下身,眉间依旧一派坦荡,继续道:“不仅如此,就是表哥昨日里也收到一张言明我写的纸条,同样是约他在木桥边等候。”
“还有这种稀奇事,倒是奇了,看来是有人有意为之了。”大伯母绣帕掩嘴嘲笑出声。
我笑着点了点头:“大伯母说的是,我和表哥从小一起长大,从来都是清清白白,什么事儿不能在府里当面说清楚的,我看到这纸条便不相信,表哥不是这样为人,自然了,表哥也不会相信,是吗表哥?”我特意回转身认真地望着这个双眼迷离的男孩子,正好也看到了容瑶惨白如纸的面色。
表哥虽然不太明白我的意思,但也聪慧,知道顺着我总没有错,所以义正言辞道:“姨母,姨父,我猜想这纸条便不是表妹所写,只是疑惑何人假借表妹来骗我呢!”
“是啊。”我意气扬扬地扫过众人,继续道:“所以,昨夜里我左思右想不放心,于是让金妈妈去了趟前院找表哥,一核对果然是他人的伎俩,但是也不能就此放过那小人,非得揪出来才是,否则他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我和表哥哪里能始终防备得到呢,于是便约好了今日一道如约前往木桥,看一看会发生什么,顺便找出那小人。所以,今日,我和表哥才会一道赶过去,只是,我走岔了,没去成。”
“所以,子衿的意思是,那土洞便是那小人所为了。”母亲若有所思地开口。
我正要回答,杨姨娘像是终于找到了这件事的发泄口,顿时双目湛湛有神,阴阳怪气地呵呵两声:“五小姐说的是好,可是终究都是你自说自话,谁能说得清呢。”
我嘴角讥讽之色尤盛,轻蔑地抛了一个白眼过去,“父亲,所以,我今天一早就叫金妈妈通知了西街上的正威镖局,雇佣了几个镖手,想着我和表哥木桥相会引那贼人出来,到时镖手就能一举擒下,只是,那张假的纸条上并未写明时辰,我想着总不能让镖手在木桥边守着吧,那不是露馅儿了,于是就让他们在附近等着,我到时会让眉儿通知他们何时行动,只是,我方向辨识不清,眉儿跟着我东拐西拐,根本就没能去的到木桥,差点还迷路了,自然也没能通知那几个镖手了。”
“为何要找镖手,不是带护卫过去了吗?”父亲听罢眉宇愁雾渐渐散开,认同地点了点头,只是不解我的作为。
我眼角轻泄一丝无奈和悲伤,楚楚可怜地殷红着眼睛:“还不是怕别人说,我是府中小姐,家丁都向着我么,正威镖局总不会听一个女孩子的吧,父亲只肖派人一问便知。”
父亲听罢,知道我指的是杨姨娘,不满地瞪向一旁的杨姨娘,杨姨娘看向父亲厌弃愤怒的眼神,更是气的簌簌发抖。
“老爷。”母亲见势默默垂下眼泪,原本就新月青晕的面容更是娇弱三分,哽咽着拉了拉父亲的衣袖:“真是难为孩子了,这件事两个孩子虽然办的有诸多考虑不周的地方,但是总是为了想方设法能够洗清自己的嫌疑,想想我都心疼啊,到底是何人这般毒辣,要陷害两个孩子的清白啊。”
父亲本就已经动容,见母亲如此伤感,眼角眉梢更是柔软温暖,亲自拉了我和表哥的手起身:“两个孩子受委屈了。”
的确,我这个故事编的的很不圆满,但是,我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做事自然无法面面俱到,因此,反而更容易让人相信我。
“啊呀呀,这,这跟听故事一样哈。”大伯母精明的眉眼老神在在吊着笑,最后目光聚焦到容瑶身上,上下逡巡着,貌似和颜悦色地问:“只是稀奇了,瑶丫头怎么也去了木桥呢?是不是太凑巧了,难不成,你也收到纸条了?”说着暗自轻笑了起来。
我暗自眯眼醒了醒神,我和表哥的事情是讲清楚了,接下来就是容瑶这边了。
此时此刻,跪在下首的只剩下容瑶一人,大家的目光自然都停留在她身上,经伯母一提,大家心中便不由自主地产生一个疑问,莫非容瑶就是陷害我和表哥的小人,不然木桥这般偏僻,别人都未去,怎么偏偏就她去了呢。
她乍然被提到名字,身子猛地一抖,眼光躲闪,却兀自镇静,最后重重地点了点头,“是的,我也收到纸条了。”
我心思一动,那就试探试探她。
“那好办,为了搞清楚事情真相,纸条我一直藏在身上,表哥,三姐姐,你们也把纸条拿过来,既然都收到了,那父亲不妨好好研究一下了。”我轻轻脆脆地开口。
“对,都拿过来。”父亲面色沉沉地点头,向我伸出了手。
“姨父,我的也在这儿。”表哥也贴身藏着,将纸条拿出来递给了父亲。
父亲拿过两张纸条灯下一照,立时倒吸一口冷气,母亲诧异道:“这,这字迹居然是一样的,那便肯定是他人陷害了。”
“三姐姐,你的纸条呢,可在身上?如若不在,我派人跟着一起去拿?”我见容瑶跪在地上纹丝不动,出声提醒。
突然,她眸中光亮一闪而过,只是尴尬地扯了扯嘴角:“不用了,我叫宝笙回去拿就是了。”说着回头意味不明地看着宝笙,我连忙走上前扶起容瑶,“还是一起吧,谁知道是不是宝笙自己回去写的呢,免得说不清楚。”
容瑶面色一冷,正要刺我两句,恍然看到周围投射过来意味不明的眼神,面上立刻浮起讪讪的笑容,勉强应承下来,“那便去找找吧。”
眉儿跟着宝笙一起下去了,不久,便都回来了。
“老爷,夫人,什么也没有找到。”眉儿躬身回道,一脸的志得意满。
宝笙站在容瑶身侧,指尖紧紧扣在一起,看得出十分慌张,但仍然是战战兢兢地开口,“回老爷,夫人,许是,许是不小心丢了,找不着了。”
“对,对,丢了,估摸着是丢了。”容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语无伦次地急急点头。
乍听之下,父亲柔软的眉峰便立了起来,容瑶整个人被吓的一跳,接着便是潸然欲泣,“我,我当时真是吓坏了,哪里还记得放哪里了。”
“呵嗤。”大伯母大概被容瑶拙劣的演技憋住了,居然捧腹大笑起来。
大伯父严谨刚毅面目一瞪,大伯母也只能瘪瘪嘴,摁下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