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的第四季度是员工离职率最低的时期。因为临近年底各公司都忙于做总结和计划，少有新的人力需求。而想离开的员工一般会等拿到年终奖后再做打算。
  而今年却不同，10月刚过半已离职20多人，问到离职原因都是身体不好、照顾家庭之类的，不肯透露离职后去哪家公司。罗迈让李方遇私底下去了解，她也没打听到什么。
  罗迈向ron汇报这个情况，ron说，“如果和我猜的一致，那么这是件好事。”
  “是不是王总要带人走？”
  “不错嘛，你终于学聪明了！”ron称赞道。
  “他倒是精明，拿着这里的股份，自己带着人在外面开小灶。”
  “总部早有让他走的意思，谈了有一段时间了。最近这么多人走，看来是那边已经开张。说明他离开已成定局。”
  罗迈突然想到，李方遇也许会跟王总走，不然她不会一点消息也打探不到。
  “ron，我可能需要补人。”
  “先不急，或许有人会留下来。”
  “哦。”
  “对了，下周我休年假，今年的hr星云论坛在上海举办，麻烦你代替我出席。”
  “下周？”罗迈想到惜秋一直说结婚两周年时要再去趟乌镇，但去上海也就一两天，时间应该不会冲突。
  “有安排了？”
  “没有，下周可以。”
  不出所料，没过几天李方遇提交了辞职申请，罗迈什么也没问便签了字。
  “你不问问我离职的原因就签字？”李方遇有点吃惊。
  “如果问你，你说真话为难，说假话也为难。”
  “看来你都知道了吧，那我不需要说了。”
  “是个不错的机会。只是你，也该考虑考虑个人问题，别耽搁了自己。”
  “我觉得一个人挺好的。”李方遇凑近他的脸，“美男，要是你什么时候被抛弃了，和我说下，我可以收容你。”
  “我怎么可能被抛弃？只有我抛弃别人!”罗迈抓起一包面巾纸朝她砸过去。
  李方遇接住，“谢谢啊，正好没纸用了。”
  hr星云论坛已办过多届，在业内反响极好。因今年是首次在上海举办，组委会非常重视，演讲嘉宾和议程设置都很用心。无论是演讲内容、现场互动、住宿餐饮，还是背景音乐和茶歇都完美到无可挑剔。罗迈抱着学习的心态来的，这一趟挺有收获，小本本上不仅记满了笔记，还塞满了名片。
  回程的那天下午，突然收到总部hr的会议通知，请他第二天一早到总部会议室开会。
  罗迈改签了车票，然后给惜秋打电话。电话没人接，他只好发了条信息，“总部叫我去开会，今天回不去，明天不能去乌镇了。”未尾加上了三个大哭的表情。
  过了很久才收到惜秋的回复，只有一个字“嗯”。
  罗迈在总部附近的商务酒店住下来，天已经黑了，城市的霓虹明亮又炫目。他想先步行去总部大楼，算算明天需要提前多长时间出门，然后再解决晚饭。
  走到总部楼下刚好用了10分钟。罗迈仰望着这座时尚现代的建筑，在bo公司古朴的小楼里呆了10年的他，想到明天就可以在这里开会，不禁有一丝小小的激动。
  踩点完毕，罗迈沿着原路慢慢地往回走。经过地铁站附近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进了地铁口。
  “肖冉？”罗迈快步跟上去。
  地铁站里人来人往，罗迈四处张望不见肖冉的身影，“大概是我看花眼了。”
  第二天上午，罗迈提前10分钟到达总部会议室，会议室里只有一个小助理在调投影仪，他便坐在靠门边的座位上等待。路过的女性都忍不住多看他两眼。
  小助理看到他，眼睛睁得圆圆的，“您就是罗总监吧？我叫姗姗，您喝茶还是咖啡，我给您去准备。”
  正好另一个年轻的女孩子路过，看着她咯咯咯地笑，“姗姗，你一见帅哥咋这么殷勤啊？”
  “去去去，罗总监是客人。”姗姗大大方方地说。
  主管们陆陆续续进了会议室，大家互相点头致意，客气地保持着距离。ron的电话连线遇到了一点小麻烦，推迟了20分钟才开始。
  会议开了七个半小时，连午餐都是送到会场边吃边开会，从工资调整到员工关怀，从培训计划到招聘任务，每一项都有主题报告和讨论，却都没有最终结论。
  临近结束，ron特别点到罗迈，问他的意见。罗迈对每个议题简单地发表了意见，ron高度赞扬了罗迈在bo的工作，并请他以后每个月的最后一周来总部参加hr主管会议。
  罗迈回到家已是晚上10点，惜秋不在家，桌上留了一张字条。
  “我去乌镇了，勿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