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夜真凉啊
作者:
这集好长 更新:2021-08-25 10:06 字数:2560
李意烟愣愣的,一瞬间的恍神后又狠狠摇摇头,指着任梦生道:“你撒谎!根本不是这样--你分明是欺负我哥哥开不了口,所以在这里随意编造些谎话来骗我!”
任梦生盯着她,满眼坚毅,他道:“我真的没有害李大哥,他对我诸多照顾,我只会望着他好。他如今在天上,定然也不愿你被人蒙骗,遭人利用。你如今正值年轻,有许多事可以做,万不要将下半辈子束缚在仇恨身上。”
他这样诚挚,倒真让李意烟犹疑起来。
任远受不得这磨叽,开口道:“那好,你如此笃信我四弟毒死了你哥,我问你,你哥的尸首你有没有见着,你若是见着了,也该知道我四弟没有骗你。”
李意烟愣住了,片刻,她才道:“没有……哥哥,他被火化了。我……没有看见。”
“尸首都没看见你就这样由得人说服了去,由此可见,你同你那哥哥一样,也是个不长脑子的。”
“二哥!”任梦生低斥了他一句。
李意烟抬眼瞪着他们两个。
她犹在自我挣扎中,眼前的人和盈国皇宫里的人谁说的才是真的……
好片刻,她才摇着头,无限疲惫地说:“不……你骗我,你们骗我……”
一道嗤笑响在耳边,任远勾着唇,蔑视着她:“骗你?事到如今,你有什么值得我骗的。我只要一声令下就能把你扔到牢里去,永不见天日,还偏偏扯一个谎出来,寻你的开心?”
李意烟痴愣的模样,任远当真一刻也不想看,拉了任梦生,转身道:“梦生,你别管她了,李意开的恩,你算是通过她的陷害抵清了。这女人阴险又无脑,留在你身边只有坏没有好……”
没等他说完,身后便响起铿锵一声:“我要出去!放我走!”
任远回头,莫名其妙地盯着她,道:“你是真没明白自己的处境还是如何?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凭什么?凭你一句话?”
李意烟目光坚毅,她道:“我要回去问问他们,看你们谁说的才是真的!”
任远听了这话,几分无奈地盯着她,道:“且不说我愿不愿意放你回去,就算我放你走了,你回去,他既然能骗你第一次,那再骗你第二次又有什么奇怪,还有……”说到这儿,他微微一顿,目光幽深锐利,“与其想着去问出真相,我劝你不如去看看你们那个叫孔珏的国君到底得了什么样的病。”
他这样意味深长地说出来,也叫李意烟惊疑不定,当即问一声:“什么意思?”
“一个年纪轻轻的皇上,忽然之间病倒了,这不算什么,你们盈国是找不出其他像样的人还是怎么着,堂堂一国君往,把代为理事的权利交到一个外人手中……”他勾起唇嗤笑一声,补充一句,“有病啊?”
李意烟听着,双眼一睁,她道:“你的意思是……!”
“明白了?”任远几分同情地看着她,“旁人我不知道,偏偏是任渥,他是个怎么样的人恐怕这世上没人比我更清楚了,你提防着点吧。”
他说罢,终于转了身,不顾身后人的诧异,携着任梦生,悠哉悠哉地走了。
走过一段路,任梦生才想起什么,回头去看:“那你……”
任远知道他要说什么,因而拍了拍他的背,继续拉着他走了,他道:“放心,你的话我怎敢不听,既然她要走,我放她出去就是。留她在这里,没什么用,还占地方。”
任梦生又问:“那皇奶奶那里,你打算如何交代?”
“照实说上去就是了。就说她千挑万选的好侧妃,其实是一个不长脑子的复仇女。如今被我一点醒,荣华富贵通通不要,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你……”
“我说笑而已嘛,再者说……”任远释然地呼出一口气,再笑着看他,”这个时候了,皇奶奶兴许根本不会再过问这些事情……”
夜里,两人同榻而眠。
任远本在思索近来和往后的事情,任梦生却轻轻翻了个身,将他抱住了。
任远心头大惊大喜,赶紧垂下眼,问:“梦生,你这是……?”
任梦生把头靠在他胸前,柔声道:“二哥,你就没有怀疑过我?”
任远心头更加疑惑,面有急色地再问:“梦生,你说什么呢?我怎会怀疑你,又怀疑你什么?”
任梦生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即又小声道:“那个时候,皇奶奶领着人冲进来,将我和李意烟抓了个现行。我们衣衫不整,又同卧一床,这样的事情摆在眼前,叫人一下子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可偏偏你,一进来,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问,便率先护住了我,李意烟是你的侧妃,出了这样的事,你竟一点都不怀疑我,不怪我--那倘若我真的……”
任远一听他说这个,才松了一口气,他亲昵地蹭了蹭任梦生的额头,再应:“我道是什么,梦生,我信你,你根本不是那样的人。”
任梦生垂下眼,脸上浮现出感激和羞涩两种情绪,他低低笑了一声:“我在你心头,当真那么好……”
任远被这笑迷得七荤八素,张口就应:“当然了,在我心头,你是决计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我当时就笃定了,李意烟那个女人,也就空有那么一副好皮囊,哪能迷我四弟的眼呐--再者说,梦生,你身边有我,从来也只是我抱你,你又没有和哪个女人有瓜葛,因此我想,即便是她脱光了在你身边,你的内心也是没有波动的。只有我能叫你快活,面对她,你下面的那个只怕都立不起来,哈哈……”
任远还在笑着,殊不知任梦生的脸色已经不对了。
笑着笑着,没听得任梦生的回应,才低头去看他。
一低头,对上任梦生愤怒的眼睛,尚没等他反应过来,任梦生便忽然抬起腿一脚踹他大腿上。
任远毫无防备,又处在床榻边缘,当即被这一脚蹬下了床。
他好似被从一脚中惊醒,才明白刚才自己说了什么,心头叫一声苦,赶紧一骨碌往床上爬。
可等他爬到床上的时候,才发现他的梦生已经拿被子把自个儿捂了个严实,闭了眼,犹在愤怒当中,不愿意搭理他。
心里头苦水泛滥,任远懊悔于自己的得意忘形,趴在任梦生身边,急急道:“呸呸呸!梦生,我说错了,梦生,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轻手轻脚的,软着声音去哄他:“好四弟,好梦生,二哥知错了,二哥一时失了智,张口就来,你不要生气,睁开眼看看我……听我给你解释……”
“梦生?梦生~别不理我……”
“谁说我梦生不行了?我梦生分明是最威武的……”
“滚!”
任梦生忍无可忍,终于回应一句,随即把自己裹得更严实,翻了个身,离他更远了。
剩任远衣衫单薄坐在榻上,就差把肠子都悔青了。
任梦生裹成一个固执的球,纵使只是一床被子的厚度,却叫任远不敢捷越。他像一个看着火中栗子的猴,急得在外头抓耳挠腮,却没有胆子妄动分毫。
任远便只好轻手轻脚地睡下,再不敢惹了任梦生的不痛快。
他将自己抱住,看着窗外一轮明月,惆怅无比地叹了一口气。
任梦生好不容易对他这样主动,接下来本该水到渠成,干柴烈火……
结果,被他一手作没了。
任远躺在床上睁着两只眼睛发呆。
夜,真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