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春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就把云迪留在那里招待客人，走出雅间。接听电话，“你好，黑猫居。”
  电话另一头传来一把沙哑的男性嗓音，“阿春，听说东家和你都回国了。”
  钟离春走到一旁的吸烟区，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高级香烟，点上一根，轻描淡写地说：“刚刚回来没多久。长老，找东家有事吗？”
  “没什么大事，老太君99岁大寿，想叫你们回来吃饭。老太君的身体你是知道的，再说，东家一直都很敬重她。你就说帮个忙，说老太君想见她。”
  “东家那边我会去说，你们最近的龌蹉事最好办得隐秘一些，东家可不是心慈的人。”钟离春默默地看着手上的香烟一点点地燃烧殆尽，在咖啡渣上狠狠地捏灭。
  “这是自然，我们可不想成为第二个安家。阿春，东家那边就麻烦你了。”
  对方挂断了电话，钟离春扭头看了看羊入虎口的云迪，云迪倒很自在地和客人聊天，又看了看手机，琢磨着她会不会去老太君的寿宴。
  云迪不时抬头看了看他，随即找了个借口走出雅间，拍了拍他的肩头，“牛郎只负责聊天？”
  “东家说过不做身体交易，我们这里只是充当他们的聆听者，让他们忘记生活压力和苦闷。别少看他们，他们都是大财主。每次坐台不超过半个小时，接着就是等下次客人的点名。”钟离春开始查看备忘录，看看时间有木有时间空余。
  “仅仅是陪客人聊天？”
  “嗯，仅仅是陪他们聊天。如果客人越界，就会列入黑名单。或者从上流社会消失，永远不再出现。”他在某一天留下寿宴两字。扭头说：“你今天是第一天上班，所以你可以下班了。”
  钟离歌摆脱那位猥琐的客人，拿着高脚杯走过来，“有事吗？”
  “老太君的99岁大寿，问你要不要出席？”
  “奶奶寿宴，我不能不去。奶奶的身体一年不如一年，作为一个孙子，这点事还是要去的。离春安排一下，我和云迪一块去。对了，离春你也必须去！”
  说完，嘴角扬起一抹温情的笑意，转身离开了。云迪看着他，“我是个外人真的没关系吗？”
  “刚刚东家说了，奶奶的身体是一年不如一年，估计和你一起去是为了讨老人家开心。”
  “你们是亲姐弟吗？”
  “不是，堂兄妹。我们还有好几个堂姐，几个堂妹和表亲，表侄也有几个。我们可是四代同堂的大家族。”钟离春把手机放好，“云迪好好休息吧。”
  寿宴当天……
  钟离春驾驶他的座驾来到福满楼，把车交给停车小弟后，给他一张百大钞作为小费时，他的笑容那叫一个灿烂，连声说谢谢。
  咨客上前把门打开，迎客道：“请问有订位吗？”
  “钟离府寿宴。”钟离歌平静地说道。咨客翻了翻目录，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他们三人跟着咨客走向二楼的包间。
  一段红毯走廊，再拐个弯，又是一段红毯走廊，走廊的尽头两个家卫站在那守着包厢的房门，咨客停在那里，“这就是钟离府寿宴的包厢。”
  说完就离开了，那两个家卫看了看他们，开口就说：“请帖。”
  “哎……”钟离歌叹了叹，只怪自己不常在家族走动，直接将两个家卫撂倒，推门而进。原本热闹的寿宴瞬间冷场了，钟离春笑道：“东家，你还是这般冷场。”
  “闭嘴！”钟离歌皮笑肉不笑地说。随即一个坐着轮椅的老人被她的保姆推了过来，老人家可慈的笑容，笑道：“我的乖孙总算回来看我这个老人家了。”
  “奶奶，我回来了。我还带了男朋友回来见您，就是不知道您喜不喜欢。”钟离歌整个人变了，连忙把云迪拉到自己身边，“奶奶，我男朋友云迪。”
  老人家带着老花镜，仔细地打量一下云迪，笑着说：“我的乖孙眼光不错，不让奶奶等太久。”
  “好的，下次来见您就会带着曾孙。”
  “好，哈哈哈。”
  在场的人看到老太君的笑容，都开心地笑着，所有人都知道老太君在这群孩子中最疼爱的人就是她和一个早就不在人世的孙子。
  “既然东家也来了，那就开席吧。”
  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吃了一顿，云迪被她拉着去给宾客敬酒。但是喝酒的人总是她，钟离春也不会帮她挡酒。
  她一直都是用东家的身份去给宾客敬酒，到最后一桌，她的笑意收敛了，手中的高脚杯冒出一层白雾，“看来是我久不在家的结果。”
  “东家，注意形象。”钟离春也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们。
  “离春，我们回去。”
  “东家，不带这样玩的，我们可是受邀而来。”一个带着金丝框眼镜的男人，喝着酒，眼里带着一丝不屑的神情。
  “我想因为老太君在这里，东家才不能出手。”另一个人附和道。夹了一个寿包，将包子的皮整块剥下，掰开两半，细嚼慢咽道：“东家，你们家里的龌蹉事情不少。他们可是仗着您是势，才有今天。”
  “那诸位好好享用这一顿，下次就没这个机会了。”她皮笑肉不笑地说，手里的高脚杯已经披上一层银装。他们倒是乐呵呵地笑了，长老听到笑声走过，原以为她给家族又谈拢一笔钱。钟离歌一把将手里的酒杯塞给他，笑道：“长老，真是太出色了！”
  “听闻钟离家的东家是和善之人，今天一见确实如此。”金丝框眼镜男这样说道。
  “在下保证你们的安全。”长老高兴地说道，举着酒杯，和他们敬酒。敬完酒却听见，“我也保证你们走出这间饭店后，会死。”
  “东家真会开玩笑，呵呵呵……”
  她掏出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走出包厢。听着黎芳报告酒庄发生的一些事情，还有无意间捉住的几个小毛贼。
  “我还要处理一些事情，短时间不会回去，不过也要做好准备。”说完就挂断电话，给钟离春发了一条短信后，提前离开寿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