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没事,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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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无期 更新:2021-08-24 20:26 字数:2568
林澜不明所以地转头,在视线触及到来人时飞快地转回头来,用只有安愿能听到的声音调侃道:“回来得还真及时。”
苏欣漫仿佛没看到围在门口的一堆人,径直走到自己的床边坐了下来。
安愿的视线自始自终都没从她身上离开过。
空气安静得可怕——
林澜实在是看不惯她这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刚想开口就被安愿一把抓住了袖子。
安愿冲她摇了摇头,漫不经心地走到自己床边边换拖鞋边招呼林澜和安执岁:“走吧,去洗脚。”
林澜有些忿忿不平地在安愿耳边嘀咕:“你不问点什么?”
“这有什么好问的,事情不是很明了了吗?”安愿向苏欣漫的方向瞥了一眼,故意提高了音量,“明天去找老班讲清楚呗。”
苏欣漫背对着她们,安愿看不见她的表情。
“快换鞋去。”安愿催促林澜。
“哦哦哦——”等林澜换上拖鞋后三个人一起往浴室走去。
安愿自顾自地上下抛着手中的热水卡玩得不亦乐乎。
林澜虽然不知道安愿在想什么,但她就是觉得安愿有办法,毕竟她一定不会让自己吃亏。
洗完脚后,林澜突然感叹道:“现在怎么感觉我们人多势众欺负她一个似的。”
安执岁调侃她:“怎么,觉得她可怜?”
“那倒没有——”
踏进寝室前,安愿突然转过头来,用门内门外都能听清的声音说:“可弱者不一定是受害者。”
林澜一时没反应过来,站在原地疑惑地看着安执岁和安愿相视一笑。
安愿拍拍林澜的肩,故作老成地安慰她:“没事,以后会理解的。”
等安执岁和林澜都回到自己的床铺后,安愿没有向往常一样飞快地爬到上铺,而是不紧不慢地收拾着自己的柜子。
“小头你咋还不上去?还有一分钟就熄灯了。”林澜看着小闹钟催促道。
“不急,现在上去了待会下来多麻烦。”
话音刚落,安愿眼前一黑——
“林澜,闹钟该调调了。”安执岁躺在床上笑着说。
安愿关上柜子,作势要爬上|床去——
“安愿。”苏欣漫轻声叫住了她,“我有话跟你说。”
果然——
安愿在披散下来的长发的遮掩下偷偷勾起了嘴角。
“行。”
安愿穿上拖鞋走向阳台,路过林澜的床铺时叮嘱道:“记得打掩护。”
“了解!”
安愿打开阳台的门,让苏欣漫先进去,自己走进去后轻轻关上了门。
安静了一小会,林澜支起上半身,好奇地问安执岁:“诶班长,你说她们会聊些啥呀?”
“你可以选择现在下床去扒门缝。”
林澜重新躺下:“那还是算了,我可不想被安愿夹掉头。”
阳台上——
头顶的月光和不远处的商场把阳台照得亮堂堂的,安愿逆着光站着,月光攀上她肩膀时,安愿不合时宜地想起了乔新彻。
“你真的打算告诉老师吗?”苏欣漫突然开口问道。
“不然呢?白白被骂吗?”安愿似乎觉得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那你就不怕我把你和乔新彻的事情告诉老师?”
安愿看着她眨了眨眼睛:“你舍得吗?”
苏欣漫一愣,她没料到安愿会这么直白地把自己那点小心思揪出来就这么赤|裸裸地放在自己面前。
安愿的嘴角仍维持着标准的微笑弧度,但心里并不比苏欣漫好受多少。
利用别的女生对自己男朋友的感情,安愿打算有空去寺庙拜一拜以防折寿。
“还有,你怎么就知道我去告诉老师就一定会扯到你身上呢?”
苏欣漫别过头去冷哼了一声:“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不用诈我。”
安愿笑了笑没说话,伸手按上门把手就想走:“那没事我先回去了。”
“等等!”苏欣漫忙叫住安愿。
安愿说得没错,她舍不得。
“安愿,你记不记得你答应过我,不跟我抢?那你现在呢?算什么?我骂你不要脸骂错了吗?”
苏欣漫情绪一激动,声音也就不自觉地提高了。
门外的林澜清清楚楚地听到了“不要脸”仨字,气得立马坐了起来:“不行,我得去看看。”
“干嘛,你还怕她把安愿推下去啊?”安执岁也坐了起来。
“那也不是没可能啊!”
“行了吧,你真当安愿柔弱小女生了?别担心了。”
林澜没有说话,坐在床边望着阳台发呆。
安愿收回手,她料到苏欣漫会提这茬,但不论林澜和安执岁开导过她多少次,这依然是安愿最不能放下的心结。
因为这的的确确是自己做错了。
见安愿没有回话,苏欣漫得寸进尺道:“和他分手吧,你不觉得是你连累他了吗?”
安愿被她的无知气笑了:“凭什么?”
“本来就是我先喜欢他的!”
“那他喜欢你吗?”
苏欣漫被击中痛处,气得推了安愿一把:“如果不是你,他迟早会喜欢我的!”
安愿摇了摇头,不愿再和她浪费时间,打开门就想走。
苏欣漫却像发了疯似的一把抓住安愿的头发往后拉,恶狠狠地说:“你不就是仗着他喜欢你吗?”
安愿忍住了动手的冲动,笑道:“是啊。”
刚才的动静吸引了林澜和安执岁的注意,安执岁警觉地从床上下来,拍了拍林澜挂在床边的腿:“去看看,不太对。”
阳台的门被安愿打开了一条小缝,透过门缝只能看见苏欣漫的背影。
苏欣漫一改平日里温温柔柔的样子,她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似的盯着安愿平静的甚至带着笑意的眼睛。
安愿明白这时候说什么都会激怒她,但她偏偏就想让苏欣漫生气——
“怎么,你嫉妒了?”
安愿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可能就是单纯地想耍贱吧。
安执岁换了个角度透过窗贴看到的就是苏欣漫伸手推了安愿一把——
“喂!”安执岁一把推开门,陈旧的门框发出的响声和花瓶破碎的声音重合在一起,在静悄悄的夜里格外刺耳。
“安愿?”安执岁蹲下身,伸出的手都控制不住地颤抖。
刚才苏欣漫推她的那一下对安愿来说并没有很难站住脚,但措不及防地被脚旁的簸箕一绊,下意识张开的手臂刚好撞下了窗台上的玻璃花瓶——
安愿捏着自己的肩膀,看着扎进手心和手臂上的玻璃,花瓶里的土和汩汩流出的鲜血混在一起,触目惊心。
林澜被吓得站在原地手足无措,回过神来想把安愿扶起来。
但安愿一动脚就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安执岁顺着她的目光一看——接触地面的脚跟上也扎了一块玻璃。
扎得不深,安愿借着林澜拿来的台灯的灯光把那一小块玻璃拔出来用餐巾纸包着扔进了垃圾桶里。
安愿还想伸手取手臂上的玻璃,安执岁一把抓住她的手:“别动,扎得挺深。”
安愿抬起头——这是从刚才开始安执岁第一次看清她的脸,在台灯的照射下显得更为苍白。
她勉强笑了笑,故作轻松地安慰吓得连拿台灯的手都在抖的林澜:“别怕,小伤。”
苏欣漫显然没料到自己的一推竟然会造成这样的结果,站在阳台外一动不动地盯着安愿鲜血淋漓的手臂。
安执岁小心地放下安愿的手臂,站起身:“你别动,我去叫老师。”
安愿皱了皱眉,安执岁又紧张地蹲下身查看她的手:“是不是弄疼你了?”
安愿对她笑了笑:“没事,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