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床下有鬼
作者:陈皮炒大蒜      更新:2021-08-24 19:10      字数:2251
  巴阿图尔的父亲几年前害了病,临死前将家产分给了自己的三个儿子。
  作为守灶的幼子,巴阿图尔本以为自己能继承汗位,而且最少也能分得六百户的家产。
  可老爷子非常任性,根本不管什么祖宗规矩,让长子继承了汗位,还分了五百户给他,次子二百户。
  巴阿图尔只得了三百户的的家产,这让他的心情非常不爽。
  巴阿图尔身为一个草原汉子,面对如此不公的待遇,怎会就此善罢甘休。
  好在,巴阿图尔的大嫂长得还不赖,巴尔图尔就巧施美男计,和大嫂勾搭上,并打算用计除掉自己大哥。
  草原的规矩,父死,妻其后母;兄弟死,皆取其妻妻之。
  只要大哥一死,自己娶了大嫂,那大哥的五百户就都成自己的了。
  等自己即了汗位,再削了二哥的贵族身份,把那二百户抢到手,自己妥妥的就是千户大汗。
  巴阿图尔心里美滋滋,可找不到一个动手的替死鬼。
  大哥毕竟是汗,自己手下的人未必有这个胆子。就算有这个胆子,巴阿图尔相信,他们出卖自己的胆子,比杀汗的胆子可能要大上一些。
  若是自己动手,很有可能便宜了二哥。让自己的大嫂动手更不可能,因为巴阿图尔只是博得了大嫂好感,具体事情还没办呢,自己篡权的计划自然也没告诉过她。
  眼下,能有一个外人来替巴阿图尔做这件脏事是最好的。
  恰巧,当时张贯鱼正在草原地区作死,把巴阿图尔的大帐给点了。
  巴尔图尔敬佩张贯鱼的英雄气概,非但没有杀他,反而把其招到账下共商大事。
  巴阿图尔把自己的计划向张贯鱼和盘托出,许诺事成之后,封张贯鱼当他的太师,并将自己二哥的二百户一并赏给张贯鱼。
  这些话自然都是废话,巴阿图尔就想拿张贯鱼做替死鬼,事成之后,第一个砍了张贯鱼的脑袋。
  张贯鱼自是知道巴阿图尔的意图,转身就把这件事告诉了巴阿图尔的二哥巴阿蒙克。
  巴阿蒙克和自己大嫂自小就青梅竹马,后来却被大哥横刀夺爱,听张贯鱼一说,自然而然心就动了。
  巴阿蒙克也答应分张贯鱼二百户,并封他为太师。
  张贯鱼没要这些这些封赏,而是直接要了一堆真金白银和一个人情,巴阿蒙克也是痛快,直接就把金银给了张贯鱼。
  张贯鱼拿了真金白银找个地方藏好后,以巴阿图尔幕僚的身份接近巴阿图尔的大哥大嫂,趁机把巴阿图尔的大哥毒死。
  毒死巴阿图尔大哥之后,张贯鱼转身就跑,拉着真金白银回了中原。
  那巴阿图尔一看大哥已死,蹦出来打算克继汗位。
  没成想,二哥巴阿蒙克拿着他和张贯鱼一同谋逆的证据先出来了。
  一看破案了,巴阿图尔知道肯定是张贯鱼出卖了自己,带上细软,马不停蹄的就溜了。
  巴阿蒙克娶了大嫂,继了千户大汗位后,发布悬赏,要巴阿图尔和张贯鱼的人头。
  念及血脉亲情,巴阿图尔的人头比张贯鱼要便宜一些。
  可为什么巴阿蒙克还要张贯鱼的人头,一是掩人耳目,把事情做到位;二是我钱都付了,还不让我通缉你?想活命,拿人情来换。
  此时,挡着脸赶马车的张贯鱼,心里还在犯嘀咕:“怎么巴阿图尔跑到这里来了。”
  一抬头,金库到了,金库门口别加思兰正带着五名中层领导等在那了。
  别加思兰亲自用钥匙打开金库大门,把张贯鱼他们放进去,继续守在门口。
  张贯鱼一进金库,瞬间愣了。
  我去,这别加思兰有钱啊,别看手底下不到五十号人,可藏的金银一点也不少啊。
  思来想去,张贯鱼笃定,这些宝贝都是别加思兰从手下手里抠下来的。
  张贯鱼开始帮陈书录清点车内货物,猛然发现角落里有几个箱子贴着封条,张贯鱼也没在意,继续干活。
  忙活到一半,陈书录出去解手,走之前别加思兰还特意搜了一遍身,才把老头放走。
  张贯鱼只好在别加思兰的监督下,拿起笔临时担任书录的角色。
  手中一握笔,张贯鱼就觉察出不对劲,陈书录的这管笔,较之寻常的笔笔杆要粗一些,而且重量也不对劲。
  张贯鱼拿着笔写写停停,正揣度笔中藏着什么机关的时候,身后突然飘过一句话:“没记错吧?”
  张贯鱼一惊,鸡皮疙瘩一起,下意识去腰间摸刀。
  江湖作死多年,张贯鱼已经能做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可身后声音传来时,他竟然一点预兆都没有。
  “把笔还我,你继续干活。”身后的发声者,从张贯鱼手中硬接过笔去。
  张贯鱼侧身一看,发现来者是陈书录。
  这个陈书录不简单啊,张贯鱼一面干活,一面心中犯合计,刚刚满脑子都是巴阿图尔的事,忘了仔细观察。
  这陈书录看模样五十多岁,可却不见颓态,步履平稳,连一丝风都不带。
  张贯鱼脑海中想不出这号人物是谁,可一想到这位是别加思兰的手下,他就忍不住头疼。
  搞不好要坏事儿,张贯鱼打算先探探这老家伙的底子。
  清点工作完成,果不其然,别加思兰开始对三人搜身。所幸,没人去掰张贯鱼的嘴,那枚细金镯保了下来。
  别加思兰一点魏有峰:“冯友卫,我看你很有才,跟我走,我要和你好好聊聊。书录,那个小的就交给你了,安排点杂活,我这不养闲人。”
  魏有峰一点头跟着别加思兰走了,身后的五位头目一脸鄙夷的看着魏有峰的背影。
  几人各自散去,张贯鱼小心跟在陈书录身后,随老头回了档案房。
  张贯鱼一进屋,就问道:“前辈,您那管笔可不简单,里面藏着什么机关?”
  留给张贯鱼的时间有限,他必须先探出陈书录的虚实,再做打算。
  与其偷偷摸摸,不如直接开门见山,看看有没有收买的可能,如果没有,就直接一刀宰了。
  “张贯鱼,你投奔别加思兰可不是来打工的吧?”陈老头坐到床榻上反问一句。
  张贯鱼眼神一凛,右手立即按刀:“你怎么知道我是谁。”
  “有不少人曾经求老夫杀你。”陈老头很淡定“不过,我已经不想再杀人了。”
  张贯鱼搬了把椅子坐下,可手依然没离开环首刀的刀柄:“既然你已经知道我是谁,那我也得知道你是谁吧。”
  “床下有鬼,陈魍,现在的名字叫陈其芳,一个老书录而已。”老头淡淡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