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她：“嫣然你说，爱一个并不爱自己的人......是不是要付出代价呢？”
  “这当然不需要啊，为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付出一点都不值得，除非两情相悦互相心生爱慕，我觉得两个人如果是真的爱着对方的话，就要永远的在一起，就，就像.......嫂嫂和王兄一样！”
  我装做一脸平静的样子说道：“是啊，你说的很对，真的很对。”
  “明天我们就要回去了，还真是舍不得。”我展开双臂，想要好好感受一下这属于我的宁静。
  不知道单于现在在做什么呢？他是否也在想着我？
  我找着了自己儿时的房间，推门进去了，那熟悉的感觉我好久都没有体会到了，一切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我摸着手下那触感，尽管这床褥摸着不如从前那般好，已是残旧不堪，却激起了我许多往事.......
  “蒹葭.....蒹葭，你会好起来的，你会好起来的，坚持住！”
  我痛苦的躺在床上，王爷焦急的神色令我很是心疼，他一边为我拭汗，一边喂我喝药。
  他舀起一小勺吹了吹喂到我干涸的唇里，我喝了一口就被呛到了，难受极了。
  “王爷，我是不是要死了？”我问他。我知道自己染上了天花，恐怕活不过几日了，脸上红色的斑疹，还有腕上，额上的，无一不在告诉着我自己，快要死了？但这些令眼前神采奕奕的王爷脸色瞬间黯淡了不少。
  “蒹葭，是本王对不起你，你会原谅本王的对不对？”
  他眼中有愧色，有忧伤，令我自己十分不知所措。我那时也只有十岁，懵懵懂懂的年纪，知道个什么？
  就在我以为自己得了天花快要西去时，幸亏皇上从宫外寻得一位高人，名叫袁斐，那人医术高明，皇上是墨北霜的大哥，而我这个捡来的郡主虽然与皇上只见过一面，但也是依仗着王爷的面子，将那位袁斐请进宫为我医治。也幸亏袁斐医术精湛，不日内我便好了，又和以前一样能活蹦乱跳了，清玥公主也生了一场大病，从此宫中纷纷议论，说我是灾星降世，也就是那一刻起，墨北霜对我却疏远了不少，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也会相信这些流言，他那样一个君子，为什么也会这样？
  一直到后来......我也就慢慢的明白了，他没有相信那些留言，只是做做样子而已，这样做一是为了保全我的安危，二是为了挽回他之前落魄的面子。已经到了晚上，我回了房间，让人点了蜡炷。
  “大阏氏，我家王妃请您过去陪她，她有话要和你说。”我转过身，眼前糢糊的闪过一抹白影，那人应该是穿着白衣的，是王月青的侍女棱儿，我冷冷道：“王妃现在估计恨我都来不及吧，还会让你来请本宫，真真是令本宫惊詫，你要知道，你如果有半句假话，就算你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我用力的拍桌案而起，棱儿似乎是吓坏了，立刻结结巴巴地起来。
  “大阏氏，奴婢......奴婢.......真的没有说假话.......”
  我冷哼了一声，没有再理她，心里却在想着，这个王妃的心机很重，此时请我，未必有好事。
  “你先在门外等着，我着装准备一下便去。”
  ——
  棱儿在前面带路，因为她穿着的衣服是白色，极为显眼，即使我的眼睛看不见，但是最近却好了不少，只能很糢糊地看清楚。
  “王月青，你究竟在耍什么花样！”
  只听那躺着床上的人儿轻吟一声，下蹋走向了我。
  “你.......你现在身子虚，还是躺下吧。”我愣了愣，有些惊詫，她不是刚流产过吗？怎么可以这样不顾自己的身子！
  “我怀孕是假的，流产也是假的。”她说什么？假的？全部都是假的？这一切，从始至终，都是装的？
  “你为什么要欺骗王爷？你知不知道，王爷他现在很伤心！”
  我不是委屈，而是真的动怒了，她怎么可以这样做，墨北霜竟还愿意相信她说的话！
  “你爱王爷吗？”她云淡风轻的问我，我有些心虛，反问她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王爷并不是谁都能爱的，你说这话岂不让人笑话！”
  “葭月郡主不必掩饰了！我看得出来，其实我也爱王爷，而且我相信，我对他的爱绝对不比葭月郡主少！而我和他是两情相悦，跨越这层身份又如何？”
  她的这句话让我更确定了。
  “你是清玥公主？”
  她笑意纷纷，道：“你应该叫我一声姑母。”
  是，我是王爷的义女，按称呼我是该叫她一声姑母。但是我在心里想着，姜嬷嬷在茶中下了什么，她肯定是知道的，因为姜嬷嬷已经是她的人了，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要问她，既然她那么爱王爷，为什么要指使姜嬷嬷在那茶中下迷情药.....
  于是我大胆地问她。
  “清玥，你为什么要指使姜嬷嬷在我的茶中下药，既然你爱他，为什么还要让他和我欢好，最后陷害我！”
  我凭什么要叫她一声姑母，难道还嫌她害我害得不够惨吗！
  “我和墨哥哥本就是一对，却因为你的存在让墨哥哥变得疏远了我不少，我恨你！”她咬牙切齿地说着。
  我有些惊詫，愣了愣。
  她又道：“墨哥哥只能是属于我一个人的！因为墨哥哥爱我，我也爱他！但是自从你出现了后，他的心思就完全放在了你的身上，我不明白，凭什么，你凭什么可以拥有墨哥哥的爱？”
  她突然癜狂地笑了起来......
  笑的凄凉，笑的邪肆......
  “你误会了，王爷对我仅仅只是平常父亲对女儿的关怀而已！而且他爱的，心心念念的是你！”
  我握住了她的手，努力的解释着，希望她不要一错再错了，其实我开始是恨她的，因为她——我曾忍受被玷污，但是现在，我对她，已经没有恨了，我甚至为她感到可悲，一个女人，不仅怀疑自己的丈夫，甚至是不信任，王爷对她的爱她竟然一点都感受不到！
  “别再装模作样了！”
  我吃痛，原来是她将我的手用力打开了。
  “我刚才说过了，我恨你，不需要你的安慰和假惺惺！”
  也许是这屋子太过闷热，我的额间沁出了一些汗珠。
  “清玥，王爷他是一个好男人，你应该要好好珍惜才对，爱情是不容许一丝欺骗的，希望你好自为知吧。”
  我的心瞬间百般沉重了，刚才的那句话是在提醒，希望她能明白。
  ——
  回匈奴的这一天终于还是到了。
  我一直以为，我的心始终是冰冷的，即使现在要回匈奴也不会感到感伤，但是真的到了这一天之后我才知道，我原来是那么的脆弱不堪，是那么的不舍......
  我和嫣然坐进了马车里，心里其实很想撩起帘子看看我的故乡，但是却终是不能如我所愿，我装做很困倦的样子躺在一边，就听见嫣然唤来了阿蛮：“阿蛮，刚才你说王兄传信给我，信笺拿过来本公主看看。
  “是。”
  信？会是什么呢？铁费彦有什么不放心的话要交代给嫣然？
  “南宫阏氏.......南宫世家的女儿？王兄又娶了一位新嫂嫂？”
  南宫阏氏......南宫阏氏......铁费彦的女人——
  恭喜他们了，也祝福他们幸福，我在心里祝福着，心里却有一种酸酸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能够被铁费彦爱上的女人，应该很幸福吧。
  “这件事，先不要告诉承欢嫂嫂，她会伤心的！”
  阿蛮：“可是这件事大阏氏迟早都要知道的啊！”
  嫣然：“本公主的意思是，先暂时不要告诉她，尤其是这个时候，等回去了的时候再告诉她，免得让她难过。”
  一股暖意涌上心间，别看嫣然平时大大咧咧的，心里可是很谨慎细心呢！
  已经到了匈奴，我已经下了马车，心里却还想着远方的他。
  “嫂嫂你若是累了的话就先回大帐里吧？王兄.....”说到嘴边忽然停顿，欲言又止的嫣然。
  我想，她要说的话肯定是不希望我在这听的，便转过身子任由着身后侍女的搀扶。
  还是那样的感觉，那样不安的感觉，我在想，为什么？一个有夫之妇，一个有妇之夫，而且还是义父义女的明面关系，明明知道被他压在身下有了那么一丝清醒，却还自私贪婪的想要被他填满，为什么自己就不懂的克制呢！这样的丑事要是被铁费彦知道了，该怎么办，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我的脑子乱的很，躺在舒适的锦被里抱着不堪一击的身子，忽然觉得自己很脏，将头埋在被子里，落下不该流的眼泪.......
  不知过了多久，床上似乎多了一个人，男人的气息，一个属于铁费彦的味道。
  “本王有意纳沉香为阏氏，你觉得怎么样？”他用低哑性感的嗓音，说这句话时，我还以为是墨北霜。
  我早习惯了他的一切，沉香不过是个婢女，如果他身边真的需要更多女人伺候他的话，纳沉香为阏氏也是可以的。
  “沉香比妾身美貌聪慧，单于觉得好就让她做阏氏吧。”
  他低低笑着：“说谎也不打个草稿，承欢的眼睛看不见，又怎么知道沉香比你美貌？本王的女人聪不聪慧可不是你说算就算的。”铁费彦好笑又好气，他觉得这个女人太过于单纯了，但是往往越是单纯的女人，心思比谁都细腻很多，他就喜欢像承欢这样的女人，单纯的忍不住让人抱她入怀。
  我一时间有些语塞，不知道该怎么答。
  “沉香是匈奴人——匈奴的女人自然长得都很美。”如今，我也只能这样说。
  “是吗？本王倒是觉得任何女人的美貌都在承欢之下。”他搂住了我的腰，翻身压了上来，我惊慌失措，想要逃，他却将我的双手用力扣住——
  如今的他更像是一只狼，他啃咬着我的脖子，我用力挣扎，可是就是挣脱不开他有力的手臂。
  他的手探进了我的衣服里，令我很难受。
  “单于......单于......我身子不适，不要这样好不好？”我大口喘息着，好不容易从牙缝中挤出这一句完整的话，谁知身上的男人并没有停下，现在开始撕扯我的衣服——
  我只能任由他动作，动弹不得。
  等他将我身上的衣服都扯开了以后，他并没有动作，而是静静的看着我，我叫了他一声：“单于？”
  接着，他从我身上起来。
  他一记火辣辣的一耳光将已落在了我的脸上，他使的很重，所以我的身子也跟着他的力道重重的滚落在了地上，脸上没有其他太多疼痛的感觉，只有麻木。
  我没有哭，因为我忍住了。
  “说！你跟哪个男人睡过？！”铁费彦五官狰狞，咬着牙狠狠的说道。
  原来......
  是嫌我脏了啊，也对啊，我早就已经不干净了。
  “荡妇！说！你身上的痕.迹是谁留下的！？以为本王满足不了你，你就去找别人满足你是吧？真是淫荡！”
  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能咬着唇默默承受他的屈辱谩骂。
  铁费彦紧锁剑眉，他从未这么迫不及待想要一个女人，他身边的女人很多，但是从未有人能真正走近他的心里，只有蒹葭，也就是承欢，可是他没想到最信任的女人也会背叛他！
  我只感觉糢糢糊糊中，有一只大掌伸了过来，温柔抚过我的锁骨，再到脸颊，再到鼻尖，他的掌心是温热的，平时他就是这样与我亲热的，但是现在，他越是这样对我我越是不安，想躲，想逃离。我咬住了下唇，嘴里都是苦的，我知道，我将唇咬破了，肯定牙齿都被染红了，但是奇怪的是，我竟然都感觉不到痛楚。
  忽然之间他掐住了我的下巴，一直在不断的用力往下拉！
  我撑受不住他大掌的用力，最终，我的嘴还是被他的拉扯张开了。
  痛楚还是有的，但若是要比起这个男人心里的痛，应该不算什么吧，其实我知道，我都知道，我只是不想说而已，一个男人的占有欲往往比女人的更强，尤其是自己喜欢的女人被别人揽入怀中的感觉最是痛苦，但是我只不过是一个瞎子，铁费彦是不可能会喜欢上我的，那铁费彦的暴露是为了谁？反正不是我，我一直在想，却也没有想明白。
  “贱女人！你竟然敢背叛本王？你到底说不说？”
  我依旧咬着下唇，摇了摇头。
  过了许久，他的气息有些急促，语气亦是急促：“不说是吧？好，好，本王就要看看你在本王身下是不是风骚？”说完便将我的身子抱了起来，狠狠扔在了床上。
  这句话仿若晴天霹雳一般，我并没有推开他，这个时候越是要强行镇定自若，我冷冷地道：“单于，承欢是你的妻子，不是你的玩物！你这样对我，是在侮辱你自己！”
  我红了眼，放大音调说。
  “妻子？”铁费彦阴暗地笑了笑，接着说“本王的女人多的是！可本王从未将他们当做妻子，你虽然是本王的大阏氏，本王对你也不例外！你，只是个玩物而已！等本王玩腻了就将你贬为军妓，像你这个下贱女人！恐怕有了再多的男人，也满足不了你那欲求不满的身子吧？”
  明明白白的是在羞辱我，侮辱我！
  “我没有背叛你！”我带着哭腔，愤愤的道。
  我接着说下去“我锁骨上的咬痕......是......是被猫抓的，你若不信，大可，检查！”无奈之际，我真的很害怕，很怕铁费彦会对我做出什么侮辱，只能这样信口开河。
  铁费彦眉心舒展了开来，又紧紧的皱住。他最爱的女人，他最信任的女人，现在竟然还是在骗他！
  他从我身上下来。
  语气有着不信任：“本王信你就是，以后不可再这样伤害自己了。”
  我知道，他是关心我那咬破血的唇瓣，所以我点了点头。
  “单于刚才所说的可都是真的吗？我只是你的玩物？”
  我还是在意他对我说的每一句话，因为我信任他，已经将他当成了我生命中不可缼少的一部分了，虽然我并不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