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一声道歉我不会接受的。”我忍着已经快要从眼洭落下来的泪.....可是我知道，眼角处的那抹泪痕，骗不了他，更骗不了我自己。
  “蒹葭.....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会产生幻觉，把你当成了清玥......对不起——
  “对不起？王爷......你以为一句对不起就可以弥补得了你对我的伤害吗！你以为错把我当成了你的清玥，然后再向她解释，她就可以继续爱着你了吗！？”
  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一直在心里不敢说出来的话，这一瞬间，全部都爆发了。
  “蒹葭，你别这样！”
  我感觉到他在向我靠近，心里对他产生了一丝恐惧，甚至是抵触！
  我抓紧了被子，另一只手却被他十指用力扣住了——
  “不要！你别过来！”
  我使出很大的力气才将他的手甩开，接着却听到了一声破碎的声音。
  “蒹葭你的手，没事吧？”他关心地道出这句话，却让我更觉得恐惧。
  手腕处也传来一股阵阵的生疼，好像被划伤了——
  “啊.....”
  我忍不住呻吟出声，假装故做查看伤口，不想让他看到我已经看不见的事实。
  我将手伸在了我的面前，假装是在查看伤口，实则是在隐藏着自己瞎了的事实。
  “蒹葭，不是这只手......”
  这时我才发现，我手伸错了，也许是我太紧张，太害怕，所以才会慌乱，错把另一只手当成了受伤的手......
  事到如今，我觉得已经没有必要再隐瞒下去了，倒不如一口气说出口心里才会好受的多吧？
  “王爷，我眼睛其实在匈奴的时候就已经看不见了——”
  我已经准备好要听他的下一句话，短短停顿了五秒，他才以一种不可置信的语气道，甚至他的口吻中还带有一丝震怒。
  “怎么会这样！？”
  “王爷，你出去吧。”
  我下了逐客令，语气虽是冷得毫无感情，但我自己听着心里还是有些难受，还在琢磨着自己是不是有些太过份。
  “蒹葭，你——要不要本王传大夫给你医治眼睛？”
  他温和又磁性的声音一次又一次地令我沉沦，但是我也知道，他的人、他的心、他的身子、他的怀抱，始终都是不属于我的，一直都是他的妹妹——清玥才有的。
  其实我也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我爱上的人，总是能一次又一次地刺痛我的心，为什么伤我最深最痛的人，往往是我在乎的人？或许，只有爱的深，伤的最痛吧......
  “王爷，这是我的房间，还请出去。”
  “好，本王出去，你好好休息。”
  我点了点头，听见门被关上了的声音，我才长舒了一口气。
  我打开自己的包袝找着自己的衣服好换上，换好了之后，想去找嫣然解释刚才在这发生的一切，伸出手推开门，却没有任何反应，我隐隐感觉不对，再次重重的推了下，可还是没有任何反应，我在想肯定是门坏了，心里就更急了，于是就双手并用，重重的敲打着，一边喊着：“来人，来人啊！”
  果然，门外有一众奴仆熙熙攘攘地过来了，恍如一下子炸开了锅似的，我听着外面的声音终于喜上眉梢，敲打的更用力了几分。
  “嫂嫂在里面！”
  “你们的郡主还在里面，还不快去把门撞开！？”
  是嫣然的声音。
  “可，可是这怎么撞开啊？我们做下人是用来伺候主子的，可不是来撞门的啊！”
  “你们这群狗奴才，你们不撞我们撞！阿蛮，阿里，你们两人力气最大，快去将这木门辦开！如果辦开重重有赏！”
  接着我就听着木门吱吱地响着，阿蛮和阿里是嫣然从匈奴那里带来的，忠心不二，值得信任，都说匈奴人力气大，这句话果然不假，门被他们撞开了。
  “大阏氏没事吧？”
  “我没事，谢谢，要不是你们，我可能就不出不来了。”我勉强的笑了笑。
  “只要大阏氏没事就好，要谢就谢嫣然公主吧。”
  阿蛮拱手说道。
  “不用谢我，我并不接受郡主你的这一声谢谢两个字。”我听见嫣然这一声陌生的唤我郡主，心里更是不好受了，看来她也觉得我是那种脚踏两只船的女人.....
  “嫣然，你听我说——
  我正欲说出下一句话的时候，却被她打断了。
  “要说就到我房间说，阿蛮，扶大阏氏到本公主房间。”
  “我被阿蛮扶着，一跌一撞地来到了嫣然的房间，她的房间其实离我的屋子很近，只可惜，我眼睛看不到，生怕撞到什么坚硬的东西伤着自己。
  阿蛮将门关上，屋里只有我跟她一人。
  “郡主有话便直说吧，本公主听着呢。”
  我走得离她近了一点，说道：“嫣然，如果我说实话你会相信我吗？其实我跟王爷真的什么都没有！”
  如今我也只能这样说了，如果我不这样说还能怎样呢？
  “真的吗？可是我刚才都已经看到你和他**”
  “只要你是真的相信我，又何必追根究底呢？”
  我紧锁住了眉，生怕嫣然会误以为我是一个下贱的女人，我从来不会解释，并不是因为我不想，而是因为我根本就不懂得怎样去解释，也不知道，怎样的语气才能够让人信服——
  或许，是我太笨了吧......
  我自嘲地笑了笑，道：“这世上，能够了解我的，恐怕只有我自己了吧，又或许，我也不算......
  “你别这样说，嫂嫂.....我信你就是了！”她有些激动地说，激动中，又心疼。
  我淡淡的忧伤摆在眼前，那是骗不了任何人的，方才听公主这样说，我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只是勉强的从嘴角挤出了一个微笑，但是，只有我知道，就算我笑的有多么开心，那也只是为了不让眼前的人看到我脸上的泪痕，我是在掩饰。
  “嫂嫂.....咳咳——”
  嫣然唤了我一声后，接着我就听到了她的咳嗽声，我连忙过去扶住她的手，有些担心的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嫂嫂，你这屋子里怎么这么刺鼻啊！我从小就没有闻到过这种味.....太薰人了！”
  说完后嫣然就又咳了几声。
  这是茶香，只是味道稍微浓了些，它跟其他的茶可能不同，因为姜嬷嬷曾经对我说过，这茶是西凉国进贡的，味道虽然比我们陈国的茶浓了些，也是说得过去的。
  我想着，嫣然又是从小生活在草原的，自然是习惯不了这茶的气味的。
  我心里猛地想起了什么，茶......茶里被人下了催情药，而且这茶又是姜嬷嬷端来的，难道是——姜嬷嬷？
  真的是她吗？我有些不敢相信，如果真的是，姜嬷嬷为什么要这样做，真的没有任何理由啊，当我正欲张口说些什么，嫣然将我的手甩开了——
  我听见了嫣然已经将茶壶的盖子掀开了的声音，接着，一声破碎的声音划破屋子里的宁静。
  “这茶有问题！阿蛮阿里！”
  嫣然厉声道。
  随后，阿蛮同阿里一起进了屋子里。
  “公主有何吩咐？”嫣然拿起碎片递给阿蛮。
  “这里面有一股奇怪的味道，阿蛮你从小就识得各种气味，你肯定闻得出。”
  阿蛮将那碎了的瓷片拿在手上，凑近鼻息外嗅了嗅，道：“公主，这是春药的味道！公主，这，这是从哪里来的？”
  嫣然已经知晓真相了，瞬间有些站不住，幸好她还是回过神来了。
  “这些你们不需要知道，你们将这碎了的东西送去给那位王妃，本公主倒要看看，王月青究竟在耍什么阴谋诡计！”
  嫣然好像变得成熟了许多，做事也越来越井井有条，只是，她怎么会认识那位王妃？而且语气还这么气愤？
  “是，公主，属下这就去！”
  说完，那两人便利用轻功从窗外飞了出去。
  “嫂嫂，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我愣了愣，有些疑惑道：“你怎么会认识王妃的？”
  “嫂嫂，是我误会你了！你能原谅我吗........”她并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只是握住我的手很诚意的对我说着。
  能原谅我吗——
  她的语气很轻，可是我怎么会不知道，她对我的歉意。
  我点了点头，算是原谅了。
  “事情是这样的，今日王妃的侍女棱儿让我到你的屋子，说是让我看一出好戏，我觉得好奇便去了，可谁知，就看到了你与王爷**那一幕，姜嬷嬷肯定早就已经是王妃的亲信了，而这茶嫂嫂你也说过了，是姜嬷嬷端来的，这一切都是那个女人的计谋，竟然用这么卑鄙的手段！
  还害嫂嫂你失了贞——洁！实在是太可恶了！”
  听完后我才明白了事实的真相，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姜嬷嬷，真的是她？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与王爷都待她不薄，而我从小更是将她当做最亲的人看待，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嫂嫂，我相信你不是那样的女人，王月青她害你失去贞洁，我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王兄更不会放过她！”
  铁费彦？为什么现在却想起了他？我还记得，他的怀抱很温暖，尤其是抱着我的时候也是极其温柔的，到现在，我竟然还在贪恋着他给我的怀抱.....
  可是，他的怀抱还会是属于我的吗？
  她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将我缓缓扶到椅上坐下。
  “嫂嫂，你放心吧！这件事我一定会保密的，不会告诉王兄！”
  不一会儿，阿蛮和阿里便回来了。
  “公主，王妃看着那东西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邀您和大阏氏去静心小筑。”
  肯定有计谋！
  “好，本公主不是很熟悉这里的路，阿里你向来是最识路，在这待了这么久你应该识得这王府的路吧？既然识路就由你带路吧。”
  “是。”
  嫣然挽着我的胳膊，从屋子里走了出去。
  这一路上来来回回的，倒是把我给弄晕了。
  到了静心小筑
  ——
  “你好大的胆子，见到本公主和我们大阏氏为何不行礼？”
  嫣然厉声喝道，我也知道，她从小就是养尊处优的匈奴长公主，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么傲慢地对她不尊重的，当然会很气愤。
  “本宫乃是江德王妃，为何要向你一个异国公主行如此大礼？如果本宫没记错的话，葭月郡主曾经乃是王爷的义女，现在亦是匈奴皇后，已不再是我们陈国人了，所以，本宫更没有这个必要向她行礼，再说了，就算公主你的身份再高贵又如何，这里是陈国，是中原，不是你们匈奴，希望嫣然公主给本宫记好了！”
  不知为何，这声音我听着倒是耳熟，却想不起来。
  “你！你竟然敢这样对本公主说话？江德王爷见了本公主都不敢怎样，你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王妃而已，竟也敢对本公主出言不逊，胆子可真是不小！”
  我实在是不太喜欢斗嘴，所幸就没有说话，而我身边的嫣然似乎也觉得与她在这斗嘴实在是浪费，一时之间，语气稍微柔和了一点，好缓解刚才阴霾的气氛。
  “江德王妃有孕在身就不必向本公主与阏氏行礼，本公主刚才也只是吓唬吓唬王妃而已，希望王妃不要当真了才好。”
  我隐隐觉得心中似乎有不好的预感，身子有些颤抖，险些倒了下去。
  “承欢嫂嫂你没事吧！”嫣然第一时候说道。
  我故作坚强：“我没事。”
  “都说匈奴的嫣然公主有顾盼沉鱼落雁之容，本宫瞧着公主身边的这位大阏氏，弱柳扶风的，才算是真正的国色天香呢！纵始这月季开得再好看，也不比这牡丹弱柳扶风，红颜祸水啊！”
  王月青嘲讽道。
  这是什么意思？
  这句话我明白了，她是在提醒我！将我比做牡丹，又说这牡丹红颜祸水，是在提醒我与王爷那天.....既故意提醒了我，又嘲讽了嫣然，真是一举两得啊，不得不说这位王妃的嘴巴真毒。
  其实我曾经是讨厌不起王妃这个人来，她是墨北霜的妻子，她能嫁给他，真的很幸福，可是现在看来，我并不这样想了，这个女人，心眼多，城府极深，王爷娶了她，可要小心她才是。
  王妃朝我走近了些，将一个冰凉的东西往我手上塞，应该是一个玉镯子。
  “本宫见着大阏氏就觉着有缘的很，这玛瑙红玉翡翠镯子，是王爷与本宫洞房花烛夜赐本宫的，本宫身怀六甲，不能给大阏氏行礼，这镯子便给阏氏赔个不是了。”
  王妃说完就将那镯子套在了我的腕上。
  我连忙推辞着，将镯子从腕上取下来给她。
  “这等贵重之物，王妃还是好好留着吧，莫辜负了王爷的一番好意。”
  “不过是个镯子罢了，大阏氏便这般不情愿，收下吧！”
  “......”
  “王妃还是自个儿留着吧，这东西我是不会要的。”
  见她还是这般固执，我瞬间就有些怒火了，正要张口说些什么，她瞬间用力抓住了我的手，还以为她要将我推倒，可谁知，一声凄厉的叫声响起，我才知道........
  “啊！”
  她痛苦地倒在了地上，可能是流产了。
  “孩子......我的孩子！”
  我和嫣然吓坏了，我真的没有推她，难道她是自己不小心！
  他抱住了我的腿，泣不成声道：“大阏氏，你还我的孩子......还我的孩子！是你推的我，我要你偿命！”
  “我可怜的孩子啊，他在本宫肚子里还不到两个月！葭月郡主你为何这么狠心对我和我的孩子........”王月青紧紧拽着我的衣服，越是处在这样的场景，我就越害怕。她的心机与城府真是始料未及。
  “我没有推你，你为什么要诬陷我！人在做天在看，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将她拽着衣服的那只手拿开了，可她还是死不罢休。
  这时，嫣然一把甩开她的手，双目怒斥着她道：“喂，你可不要诬陷我嫂嫂，本公主可都看到了，明明是你自己站不稳脚才摔在地上流产的，一切都是你自己保不住这个孩子，跟我嫂嫂有什么干系！”
  嫣然将我护在身后，我没有在言语了，因为我知道，与她这种女人多说无益。
  ：“不，就是你推了本宫！本宫的命是小，但孩子是无辜的啊，葭月郡主就算再容不下本宫，可也不能对这尚未成形的孩子下如此毒手啊！”
  ：“你在胡说什么？别再诬陷我嫂嫂了，你这个女人怎么如此狠毒，连亲生骨肉竟也能利用至此！”
  ：“本宫的孩子也是墨哥哥的骨肉啊，她怎么能下得去手？你这个贱人！你还本宫的孩子，你还本宫的孩子！”王月青此时已经泣不成声，像疯了一般地大声叫道。
  “月儿！”
  我听见了墨北霜急切的声音，他唤王妃“玥儿”是这个玥吗？我的心像被人用力拉扯过一样，那么的，生疼，可我还是喜欢着他，有多少次，他出现在我的梦里，令我抓不到，却也只能静静地望着他.....
  即使他已经有了妻子，我还是忘不了他——“墨哥哥....月儿....月儿好疼。”王妃躺在了墨北霜的怀里，轻声呢喃着：
  “墨哥哥，你来了？是她，是她推的月儿，害死了我们的孩子......墨哥哥你可要为月儿做主啊墨哥哥！”
  说完便伸出手指指着站在一旁的我。
  “不是我，王爷。”
  我抬头冷冷的道，不带有一丝怯懦。
  不是我做的事情，我是不会承认的。
  “月儿，别怕，墨哥哥会保护你的！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墨哥哥会保护你的！
  这话听着真是要多刺耳就有多刺耳，记得我八岁那年，他也曾这样对我说过：“蒹葭，别怕，本王会保护你的。”
  可是他对我说的，却是自称本王，明明我才是他最亲昵之人，为何他与我的对话，永远只隔着一扇门，永远隔着“本王”这两个字的距离。
  墨北霜将王月青放到蹋上后，太医就来了。
  “李太医，如果王妃有个什么闪失的话，本王就拿你的脑袋当球踢！”
  从始至终，我都没有见过他发如此大的脾气，今天竟然为了这样一个狠毒女人动怒，实在是让我太失望了。
  “是是是，微臣定当竭尽全力！万死不辞！”
  李太医把完脉后，连忙擦了一把冷汗，缓缓跪下。
  “王妃流产失血过多，再加上王妃前几天失足落水，身子虚弱至极，恐......恐怕以后再也不能受育了！”
  “李太医退下吧。”
  墨北霜脸色有些铁青地盯着床上的人儿，他坐在床沿边轻抚着她的脸颊......
  看不出他的思绪。
  “墨哥哥......是我......都是我没能保住墨哥哥的孩子，墨哥哥你会怪我吗？”
  墨北霜像是在隐忍着什么。忽地一下子又站起。
  向我这边走过来，狠狠地朝我脸上掌掴了一记耳光！他使出的劲很大，这一巴掌将我打的摔在地上，十分狼狈，嘴巴里沁出血了，舌尖也尝到了苦涩，脸上更是一阵火辣辣的疼，没错，他打醒了我，也让我彻底的看清了他......
  “嫂嫂！”
  就在这时，我竟然放肆地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
  不顾嫣然在一旁心疼着要扶起我，我便擦干眼泪道：“你为什么不相信我？难道你也觉得我是那种恶毒的女人吗！”
  “是。”
  他说的如此轻描淡写，虽然只一个字，但孰轻孰重，我在他心里根本不重要！
  “江德王！你不要太过分！葭月郡主虽然是你的义女，但不管怎么说，她现在已经是我们匈奴的皇后，是我们匈奴王庭最尊贵无比的大阏氏了！还请江德王自重！认清自己的立场！”
  嫣然厉声喝斥，一双凤眸似乎要将眼前之人撕碎。
  “没想到嫣然公主竟如此护她。”
  嫣然一笑而过，目光冷冷扫过墨北霜，不语。
  “嫣然，我们走，明天就回匈奴！”
  我坚绝地说着，心却在滴血。
  “好，嫂嫂，嫣然自然是听你的。”
  我用手擦掉了嘴角的血渍，努力的向他溢出一个灿烂的笑，道：“蒹葭有生之年可以遇见王爷，实在是蒹葭三生有幸，明日，我们就要回王庭了，在此之前，蒹葭要送你一句话......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我说完后，嫣然挽住了我的胳膊，对我的肩膀轻轻拍了拍——
  “我们走。”
  嫣然拉着出了墨北霜的屋子，阴霾的气氛也终于在这耀眼的阳光下消失。
  “嫂嫂，你受委屈了，明天我们就回去，这个地方我简直连一分钟都不想待下去了！”
  我没有理会嫣然，只是静静地享受着天上洒下来这一缕阳光。
  “今天的太阳真好。”
  我抬起头，没有闭眼，却已经感受到了眼部的一丝灼痛，眼前也能渐渐地看到了一些东西，但是还是一片糢糊不清。
  “嫂嫂，这样对你的眼睛不好，别这样伤害自己好吗，我会心疼的。”耀眼的阳光，尽管光芒四射，也不过只是一瞬间，何况铁费彦仅仅给我的怀抱，又何况墨北霜对我的正眼相看呢。于他于我，都不过昙花一现，花开了，梦就醒了。其实我想要的也不过只是墨北霜从前对我那般的好，就足够了。
  如果还能回到从前，那该有多好，但是真的能回到从前吗？我想了想，应该不能吧？
  君生我未生
  我生君已老
  君恨我生迟
  我恨君生早
  恨不生同时
  日日与君好
  我生君未生
  君生我已老
  我离君天涯
  君隔我海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