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人家查了这么久，也不是一点进展都没的，因为调查那个未成年的女孩，意外牵出a市某些地下非法交易及犯罪团伙什么的，好歹也算是成绩不是。
  当然，负责这个案件的队长张喜年并不感到高兴就是了。
  白水薇的到访，直接惊动了警局局长，杜大小姐的身份娇贵是其中一个原因，另一个更大的原因是关于杜大小姐的事实在进展有限，局长大人看到当事人就觉得有点虚的慌，就怕人家上来就问案情怎么样了。
  白水薇不是来找茬的，真想知道谁想弄死杜可欣，还是得靠警方的帮助，所以她很客气滴婉拒了局长大人的陪同，表示自己一个人去找张喜年问问情况就好。
  为了表示真的很重视杜大小姐的案子，局长特地组建了一个专案组，还专门提供了一间办公室，白水薇走到专案组办公室门口，就看到两只脚别在门框边，脚上两只老解放鞋脏兮兮的。
  那两只脚一抖一抖的，靠门有人在说话，声音中带着暴怒，“……万一？我去你个狗屎的万一！你tm见过哪个赌档做套坑了钱还会觉得良心过意不去，专门安排个未成年过夜的啊？你脑子有坑吧！”
  “唉，你别发火嘛，这不是大胆假设嘛……”有个声音微弱地反驳。
  唐悠悠绕过那两只脏鞋子，在门上敲了两下，客客气气地问，“请问，张队长在吗？”
  里面停顿一秒，立即有人特别精神地回，“在的！在！请问哪位……”
  一个戴着眼镜，脸上还顶着好几粒红彤彤青春痘的年轻人冲了出来，一看是唐悠悠，那张就差没写着八卦的脸瞬间垮了下来，“额……”他的头转向了门边。
  白水薇估摸着，他刚才应该是以为来的是他队长的桃花，结果没想到是唐悠悠这个催债的。
  唐悠悠笑眯眯地介绍，“这是我的老板杜可欣小姐，也是这个案件的当事人，我们来就是想问问这个案件的进展情况。”
  那人反射性就往门口看。
  翘在门口的两只脚这会儿不晃了，白水薇很清晰地听到门口边的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还很小声地骂了一句艹，然后那两只脚收了回去，很快门边走出来一个单眼皮，古铜色皮肤剃着板寸的中年男人，他龇了龇牙，露出一个假兮兮的笑，“杜小姐，您好您好，我就是负责这个案子的张喜年。”
  白水薇有些好笑地看着这两个看起来就很紧张的男人，“你好，张队长，我是杜可欣。”
  对面两个人很尬很尬地笑。
  也不知道杜康生那边给了什么压力，以至于这两个大男人看到自己竟然紧张得都只知道堵在门口笑了，她只好说，“张队长，你确定我们就站在门口了解案情吗？”
  “哦！哦！”张喜年赶紧让开门，“请进！”
  白水薇走进这间大约二十平米的办公室，房间里摆着一张很大的方桌，但是椅子就三张，戴眼镜的年轻人赶紧把椅子给两人搬过来，然后开始忙着倒茶。
  一张巨大的玻璃板上贴满了照片、报纸，还有用笔画出来的各种关系图。玻璃板最上面就写了个杜，然后连线很多人名，上面还写了和杜之间的关系，那些人名下面又画上很多线连着其他人，牵扯成一个巨大的蜘蛛网。
  这个网中，一个名叫李益民的人，又被画成了另一张蜘蛛网。
  白水薇沿着这个李益民倒着往上看，就看到了李大春，李大春这个人白水薇知道，这就是和杜可欣一起死在江里的那个司机，李益民是他的儿子。
  李益民这个人名旁边还贴了张照片，是个很普通的年轻人，似乎是在买什么东西的样子，笑的很斯文。
  张喜年端着茶水递给白水薇，印着警徽的纸杯子放在粉色塑料茶托里，茶水老黄，“我们目前的重点放在李益民身上，他的疑点很多，但是就目前能查到的线索，我们并不能确定他就跟这件事一定有关。”
  说着，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两下下巴，“抱歉啊，我们这里没什么好茶。”
  “没关系。”白水薇说道，她意思意思地抿了一点茶水，“那你们能给我说说，目前查到些什么吗？”
  杜可欣的事情，白水薇一直都在让唐悠悠跟进，查到什么进度，她一直都是知道的，来警局，主要还是想了解的更直观一些。
  也许有些话，他们不方便跟唐悠悠讲，但可以跟“杜可欣”讲。
  张喜年又挠了挠下巴，一手叉腰，一手顺着李益民的线，划到一张女人照片上，“这个人叫王婷婷，就是李益民赌博输钱那天，和他过夜的女孩。”
  照片里的女人一张素颜的脸，说是未成年，实际上看起来要成熟很多。
  张喜年继续说，“王婷婷的事情，我想杜小姐应该都知道了吧？”
  白水薇点了点头。
  张喜年：“我们从王婷婷这里着手调查，她自己承认，她是在神志清醒的情况下与李益民发生关系的，并且很清楚的知道有人在这个过程中拍摄了视频和照片。”张喜年皱了皱眉，“她从11岁起就开始参与这种事情……然后进行敲诈勒索。”
  也就是说，既然有了照片，就不可能只是留着看看。
  白水薇楞了一下，前面的事情她知道，但后面这句她就没听说过了，不过她没有在这件事上多问，在不了解事情前后的情况下随意对一个人进行评价，本来就是一件极其不礼貌的事情。
  她问道，“那李益民被敲诈了多少？”
  张喜年说道，“问题就在这里，”他敲了敲王婷婷的照片，“指使王婷婷的人给了她一笔钱，王婷婷手里没有任何关于这件事的照片和视频，但李益民那里我们询问过，除了赌资，他没有收到任何勒索。”
  “没有勒索？”白水薇疑惑了，“那他们为什么拍视频和照片？”
  张喜年龇着牙又是狠狠地叹了一口气，手在后脑上了撸了好几下，“啧，我们正在查……”
  唐悠悠忍不住接口，“结果呢？”
  “结果……”张喜年从桌子上拖过来一叠纸，“结果我们顺藤摸瓜，抓了一大批在a市从事下套敲诈勒索的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