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幻觉
作者:
黄心心 更新:2021-08-21 07:54 字数:2247
“小姐留步!再遇为昨夜之事向小姐道歉,男女授受不亲再遇委实不该......望小姐原谅。”他见她不理睬自己,想来是因昨夜之事生了气,才到她身前行礼认错。
“昨夜是我抱的你,何须你道歉?”
“是小姐抱的我,但再遇未躲避亦是错!”
这话正合她心意,他又说昨夜见她精神恍惚,好似站不稳所以才抱他,他未敢动。她言昨夜酒喝多了,此事既已过了就不必再提了。
墨再遇邀她同去雁回楼,因不知她何时起床一早便在楼下等着了。慕容紫玉也想再探探他的身份,便应了他一同前往雁回楼。
随墨再遇到了雁回楼顶楼,此层观景,门窗都敞着有些冷小二送来了暖手炉,慕容紫玉原以为是店家为所有客人准备的,后才知是莫再遇交待的。
她对吃食要求不高,任他要了些饭菜,小二问道可要酒水?
“可否要壶温酒饮?”他小心翼翼的问她。
她被他问笑了,昨夜遭受的罪让他怕了,她对小二说要壶热茶即可。他见她笑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堂堂男儿饮酒也要这般禁忌。
“多谢小姐体谅!”
“你莫要多想,我只是怕喝醉了再做出什么不妥之事。”
往常都是夏季给音老鬼过生辰时才会来此,头一次在这个季节登楼。年前雪下的多,道路两侧积雪很厚,向远处望去,江面灰蒙蒙的,船只都静静的停靠
在岸边死气沉沉的。岸上除了雪和光溜溜的树木也无甚风景值得瞧的,倒是街里店铺林立、行人往来好不热闹。
店小二绘声绘色地同一旁的客人讲这雁回楼的来历,那桌客人应是第一次来这里,聚精会神的听,时而评论几句。
有人说萧雁回太过痴情与宇文馫才落得那般下场;有人说痴情的叶阳长鱼竟能为男子殉情;有人反驳说萧雁回与叶阳长鱼只是知音而已并非情爱怎能说是殉情;还有人说宇文馫太过无情,也有人说宇文馫是有情有义的女子不屈服皇族的压迫与心爱之人相守,几人说什么的都有。
慕容紫玉也是通过些传闻对她外祖母有所了解的,她从未听外公提起过自己的妻子,但他一生只有她外祖母这一位妻子不曾纳妾。这世间的规矩只定下女子从一而终是贞,男子却可以妻妾成群,特别是名门贵族富庶之家的男子,哪个不是三妻六妾,就连她父亲也接连取了她母亲与姨娘为妻,现时皇城里有位妾氏,郢州还有两位侍候的婢子。外公定是深爱着他的妻子,才愿孤独终老。
伙计将饭菜陆续端上,墨再遇将所有碗碟都规规矩矩的摆好颇为讲究。他不知她口味如何,她又说任他点就是了,只好叫了十几样菜,摆满了整张桌子。他为她斟茶、夹菜,动作轻柔有礼数,到是让她想起小时候姨娘教她礼仪规矩的情景。昨夜初见时就觉得他气宇不凡,行为举止有礼有度不似普通的商人。
她将暖炉放下,左手却还是抱着那木匣子,只用右手夹饭菜,以她的身份此番定是不合规矩的,但她从来不拘泥这些礼数,小五比礼数重要的多。自从她昏睡醒来这匣子就没离开手过,除了昨夜神志不清那会儿。
“不知这匣子里是何人,见小姐一直拿着不放?”墨再遇昨夜问了乔云亭,知是小五的骨灰盒。
“……一个与我败了天地却又反悔的人。”
她也不知小五是自己的什么人,虽然同他拜了天地叫了他夫君,也不过是哄着他罢了算不得真,小五死前也只唤她小姐,还让她把那串红豆给别人,也是未当真。可小五也不是她的仆人,到底是她的什么人呢?她想了许久才回了墨再遇这一句。
她吃了几口饭菜便不吃了,这几日都无甚胃口,头也有些晕,可能是因一夜未睡。
想起身告辞回客栈休息,不想束发的带子松开头发散了。她自己不会束发一直是小五给她梳头,出郢城时是婢女为其梳理的,今日她鼓弄了半天才将头发歪歪扭扭的扎了个髻,此时披头散发如何出门?无奈又坐下小声问墨再遇会不会束发?墨再遇见她时,就发现她今日头发梳的古怪且难看,原是她不会梳头,一个女子连发髻都绾不好也是奇怪了。
“束个男子的就行。”她又小声的说。
“那……冒犯小姐了。”他又向她行礼。
到她身后用手将散着的头发梳理好,他手很暖,他的身上也很暖,虽然离他有一些距离她依然感觉到很暖,和小五一样暖。
他束发的动作轻柔娴熟,她说束男子的发髻便好,他却给她梳了女子的发式,虽简单却是比她平日里的好看。
他说:“梳好了。”
她听着却是小五的声音,又如昨夜那般恍恍惚惚的。听见小五说让她多吃些饭菜,她回他,一夜未睡太困了,便在他怀里睡去了。
墨再遇不知她是怎么了,又像昨夜那样唤他小五,抱着他迷迷糊糊的睡了,他叫也叫不醒她。
小二说这里门窗开着,这样睡定会生病,楼下还有空着的客房,让他们去客房休息。墨再遇觉着不妥,孤男寡女的怕毁了她的名声,只是两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这般亲密更是不妥,若回客栈怕她再着了寒风,思量再三只好将她抱到楼下的客房里。
今日她没有饮酒却如此恍惚怕是真生了病,要找个大夫看看才行,只是她一直抱着他不松手,好不容易挣脱开,她却醒了但也不清醒。
“臭小子是又想挨鞭子了?小姐要困死了再乱动打死你……”在他脸上打了两巴掌又睡了。
这力道哪里会是病了,脸被她打的生疼,这女将军还真是古怪。刚才试探到她袖口里好似有异物,挽起她右手的衣袖,见她手腕上带着一串红豆,袖筒里有把短剑且没有剑鞘,那短剑看着十分锋利与她手臂只隔了层衣服,那串红豆上有些新的刮痕,应是刚才拉扯时被剑划到了,还好没伤到她。
慕容紫玉的手臂上有一红色的新月形图案,高官贵族家的女子出生时,会用朱砂和朱宫之血混合后纹图案在其手臂上,待出嫁与夫君同房后图案便会消失,以此来验证女子的贞操。传言她自小就与男子同床,豢养男宠人尽可夫,早已是不洁之身,可她手臂上的新月鲜红如血,他用手指轻抚了两下确认她还是处子之身,看来那小五确是个阉人,不知她有何隐疾非要与男子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