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梦的太短暂
作者:乳糖酶      更新:2021-08-21 06:10      字数:2203
  “南疆说…让我们回宫等她,她过些时日就回来的。”
  暒歌瞥了一眼身前的白曼,淡漠无情道:“本君的彤华宫是南疆的居处,可不是你的。”
  与南疆间的不虞之隙,全赖白曼而起。
  即使白曼所言不虚,暒歌亦断不会让她这个祸害回彤华宫的。
  暒歌的冷漠无情,狠狠虐了白曼的心。
  心似被裂开成了一瓣一瓣,如不被挽留的落花,落满地的凄凉。
  悲极了的白曼怆然泪下……
  难道,注定要依附南疆,才得以体现自己价值?
  先是南疆生了执念,才有了自己。
  再是南疆服下了丧灵枯,致南疆玄灵珠发生崩裂,自己才得以离珠。
  而今,自己爱上的人,也要沾南疆的光,才会多看自己一眼,言语才不会这般凉薄无情。
  自己想回那座住着心上人的琼楼里,也要依靠南疆才有望。
  为何自己想要的,不想要的,总也绕不开南疆?这究竟是为了什么啊?
  怨命道不公的白曼,不禁伸手想要去拉暒歌的宽口衣袖,却被暒歌厌弃的躲开了。
  白曼顿感心乱如麻,快失了理智的暗道‘不可以,不可以,爱上你,我何错之有?不可以这样对我。’
  转头瞧着几步远暒歌的背影,声泪俱下道:“君上,我是南疆的妹妹,你难道就不念及与南疆的情分了吗?”
  白曼以为暒歌还不知晓她是南疆的执念而生,便拿亲情做起了幌子。
  妄图以此来换自己回宫的机会,回到有暒歌在的琼楼里。
  说起是南疆的妹妹,暒歌顿时大为光火,竟还妄图以南疆妹妹自居。
  暒歌恚怒道:“南疆的妹妹?你不过是一丝折磨人的执念而生,你不配!”
  说罢,愤愤的挥了挥衣袖,幻为一缕雾气离开了南苑。
  泪如泉涌的白曼顿时震惊到都忘记了哭,怔怔的站在原地,无措极了。
  暒歌既以知晓了白曼的来历,若白曼还想回到暒歌身边,也就意味着绝无可能了?
  穷途末路的白曼,是断断不甘心就此与暒歌成为终生见不到面的陌人。
  白曼抬袖擦了擦滑出眼眶的热泪,自己付了一整颗心,不能只是得到这样的回响。
  定要重振旗鼓,去赢得暒歌的心,两心互换,才叫公平。
  眼下孤立无援的白曼想到了一个人。
  也许只有那一个人,才是真正能与白曼达到各取所需的最佳盟友。
  脸颊的泪痕还未干,白曼吸了吸鼻子,往前移了两步,幻为一缕白雾飞去了宣尘宫。
  原来,白曼想到的盟友,是旻玄!
  须臾之间,白曼就到了宣尘宫门口,两排身披墨色甲胄的守卫们个个冷着脸,一看就不好说话。
  白曼朝其中一位守卫走了去,客气道:“小女白曼,有要事求见殿下,还请将军通传一声。”
  那守卫的神色冷的跟块铁似的将白曼大量了一番,有些粗狂的声音说道:“请在此等候。”,语毕间,便转身去了宫里。
  随后白曼看了看两端的守卫,还以为这个个黑着脸的守卫们,定要对自己盘问许久。
  还好,只要说明缘由,守卫们是不会为难的。
  趁守卫进去禀报的间歇,白曼转身欣赏起了宣尘宫门口周围的奇景。
  许是心里有事的缘故,没赏一会的白曼倍感赏了好些片刻了。
  有几分心急的转身朝宫门口看去,恰好见前去禀报的守卫走了出来。
  白曼径直走去了那守卫面前,只见那守卫拱手道:“殿下有请。”
  随即白曼双手交叠在腹前,略微低头对那将是行了个礼,便步履轻快的入了宣尘宫。
  繁星已奉旻玄之命将来拜访人的茶水,备好在了大殿另一端的茶台上。
  旻玄见白曼款款来到了大殿,自己就走去了那处茶台落了座。
  这接见白曼的方式,倒有些重视,想必也是看在白曼是南疆妹妹的份上。
  若旻玄知晓白曼是南疆的执念而生,会不会与暒歌那般……翻脸无情?
  话说回来,暒歌会如此恼白曼,不全因白曼是南疆的执念一事,而是白曼挑拨了他与南疆间的关系。
  于在光怪陆离,无奇不有的鸿濛大地上,执念化生为人,真算不得是一件骇人听闻的事。
  白曼见状,直接步去了茶台礼道:“拜见殿下。”
  旻玄朝白曼看了看,抬袖示意白曼落座。
  白曼今日这般客气有礼,倒令旻玄有几分意外:“你今日怎会来我宣尘宫?”
  “白曼不请自来,希望没叨扰到殿下。”
  殷勤客气的背后,必有求人的目的。
  英气逼人的旻玄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后说道:“有何事,不妨直说。”
  见旻玄如此说,白曼也不想婉转了:“殿下,南疆离开彤华宫了。”
  旻玄略微吃惊道:“几时离开的?”
  “已有几日了。”
  “因为何事?”
  白曼有几分不太自然的掖了掖鬓发,若是说予殿下知,是自己故意气走了南疆,殿下会不会也如君上那般怨恨我?
  可此次来宣尘宫,就是希望能与殿下达成共识,一起去寻南疆,将南疆带回宫。
  如此一来,自己再给南疆说尽好话,南疆定会心软而去找君上允我回宫的。
  犹豫片刻的白曼有些怯的低声道:“是我气走了她。”
  旻玄当即明了,定是上次在五彩云海里,撞到南疆躲在云朵里哭诉一事。
  可此事…不是已有了结果吗?
  上次南疆在自己宣尘宫吃酒…还痛快的哭了一场…
  南疆以泪水的方式,画上了一个句号,将暒歌放下了。
  离开时,南疆还笑着对自己说,要自己去南苑做客的。
  即是放下了,南疆离开彤华宫,自在正常不过。
  “南疆已放下了暒歌,自是要离开彤华宫,回她苦海的。”旻玄说道。
  一旁的繁星听旻玄如此说来,那对月牙眼里微微有些惊慌掠起。
  繁星当时冒着不敬之罪,去提醒旻玄,南疆的痛藏在心里…而不是放下了君上……
  没想到,只承认假象的美好,不肯面对事实的旻玄,梦的太短暂,眼下就要被反转了…
  若是那逃避事实,不求真相的迷障只是挡住了殿下的眼睛,繁星定会即刻去撕开那遮挡殿下眼睛的迷障。
  让殿下好生看看,放下一个爱过的人,并非只是一场痛哭,就可将那人放下。
  亦并非只是一场眼泪,就可消灭爱过的伤痛。
  可,那道迷障,却在殿下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