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三个人参与
作者:
乳糖酶 更新:2021-08-21 06:09 字数:2127
这才旁敲侧击的从南疆嘴里探明想法,为她日后在暒歌与南疆之间横插一脚正名。
南疆忽然觉得,自己连一只灵兽都不如。
灵兽若察觉同类觊觎它的食物,尚且都能对同类呲牙咧嘴,做出护食之举。
而已化生为人的自己,竟还不如一只灵兽来的有危机意识。
南疆苦笑道:“我真傻。”
见南疆此番凄然自嘲,白曼未感有一丝一毫的愧歉。
只想着依靠南疆回彤华宫一事。
随即朝南疆近了几步:“南疆,我们一起彤华宫吧!我与你一同侍奉君上,你还是做我的姐姐。”
一同侍奉?
当初虽与白曼说过不阻碍暒歌纳妃,可也说过,她会离开。
事已至此,似乎也什么好抱怨的。
既然无法做到与她人共享夫君的人是自己,那么,只能是自己离开。
既然是离开,就要离开的彻底,猎桑国,自是住不下去了的。
作为一株曼殊沙华,宿命里,注定是与玄灵尽散的死亡之地为伴。
然,玄域里的死亡之地,可不止猎桑国的苦海,其他国家也是有的。
南疆看了一眼白曼淡淡道:“你方才说,南苑是你的居处,我让予你便是,兰花,也是你的。”
白曼略微吃惊的看着南疆,不敢相信南疆会说出此言。
若南疆决意放弃暒歌而不回彤华宫,那自己岂不是也无望回彤华宫了?
白曼暗暗怨道:“你若早有此念头,我也不会被赶出彤华宫了。”
可这关系到白曼是否能再回彤华宫的大事,势必要说服南疆回宫的。
只有将南疆带回宫,暒歌才会看在南疆的面上,不再哄白曼出宫。
兴许,暒歌在见到南疆后,欣喜之余,对自己亦生出了感激之情,这感着感着,就感出了爱意来亦未可知。
神思片刻后,白曼说道:“我知你需要时日来接受君上身边有个我,此事不着急,我们先回去,君上很是担心你。”
说罢,去到南疆身边想要拉过南疆的手…
南疆见白曼伸过来的手,紧着往后退了两步:“你预谋已久之事,如今已达成所愿,此时就我与你两人,就无须假模假样叫我回去了。”
“南疆我是真心来叫你回宫的,你若不回,我就……”
说到一半,白曼停顿了暗道:“不能说予南疆知我被君上赶了出来。”
继而一派诚恳模样说道:“我就无法予君上交代,我离宫时,还对君上信誓旦旦说一定会将你带回宫的。”
蓦地,南疆眼睛里瞬时泛起了红…
当初与暒歌也闹过一次别扭,自己一气之下回了苦海。
那时暒歌还命无象寻她,暒歌也来到苦海寻自己…
而此次,却叫白曼来寻我,兰花自己却不来了。
这意味着暒歌真的接纳了白曼吧!
亏得他还在五彩云海对自己说,在大殿看到的都是白曼刻意为之。
原来都是谎话!
现在想来,自己在五彩云海对暒歌说的话,是自己说过最正确的话,做过最正确的决定了。
“还有什么可依恋呢?走吧!”南疆凄凄暗道。
见南疆半晌不说一个字,白曼有些焦急起来了,生怕带不走南疆。
继而催促道:“南疆,我们回宫吧!”
听白曼再次叫自己回宫,南疆理了理神态,将悲伤藏在心间,任其撕扯着自己。
佯装淡定的转过来拂袖道:“不回了,一份情感,三个人参与,太拥挤了。”
说罢,走了两步,幻为一缕雾气离开了南苑。
白曼急忙喊道:“南疆…南疆…”
照这情形来看,哪怕白曼喊破了喉咙,也无济于事。
南疆的离开,使白曼心急到红了眼眶。
原自己指望着南疆回彤华宫,这才委曲求全的来苦海,低声下气的叫南疆回宫。
如今,连唯一的希望都破灭了,白曼顿时怒火中烧。
怎么也想不明白,好好的一出混淆视听的戏码,怎的最后反到将自己陷入了绝境?
有些气急败坏的白曼执起案台上的茶杯奋力砸在了地上…
恨恨的看着茶杯的碎片怒道:“可恶!可恶至极!”
继而走去了寝间,满脸怒气的瞧了瞧摩罗帷幔:“这摩罗花的味道如此难闻。”
紧着抬袖一挥,眨眼间,摩罗帷幔就幻成了素色绸幔。
随后和衣躺在了锦榻上,继续想着如何能回彤华宫的法子来……
被白曼霸占了南苑的南疆,此时,还并未离开猎桑国,而是飞去了丙火飚。
滚粗铁链吊扣着兀颜丽的两只手腕处,已是血肉模糊…
披头散发,衣衫褴褛的兀颜丽,无意间抬头看到了款款飞下来的南疆,着实很吃惊。
自兀颜丽将将罚自丙火飚之初,南疆才来过,且还是来看她笑话的,兀颜丽是这般以为的。
这过了千余年了,南疆,君上的心头肉,怎的大驾光临呢?
兀颜丽冷笑道:“呵,稀客啊!”
堪堪落地的南疆,缓缓走去了兀颜丽受刑的石墩下方。
仰望着兀艳丽头上悬浮一颗巨大的丙火球,如尘沙的火星子洒落下来…
南疆心里顿时五味杂陈,不知究竟是哪一种味道让自己难受。
“颜丽,我不是来看你受苦的。”
“那你来是为何?”
听兀颜丽的语气,仿佛这千余年的刑罚,使她的脾性沉着了不少。
“我想与你说说话。”
语毕间,见兀颜丽的脸额前已被散发遮挡,南疆一个腾空,飞了上去。
伸手轻轻将兀颜丽额前已被烧灼得有些发黄的散发扶在两端耳背后,这才露出了那张熟悉的绝色容貌。
兀颜丽错愕的看着南疆,看着火星子洒在了南疆身上,如水一般渗进了华服里…头发里…
顿时心里某处变得柔软起来,有些感动了…
“你快下去吧!这丙火星子,虽细如尘,却也会痛。”
看了看兀颜丽没任何血色的脸,随后便飞了下来。
就在方才与南疆面面相视时,兀颜丽就从南疆脸上看出了端倪。
即使南疆不说,也能猜得一二,定是与情有关。
“我从你的脸上,看到了万念俱灰。”兀颜丽说道。
南疆轻抿了抿两片薄唇,鼻子微微发酸。
兀颜丽的话似一根银针,一针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