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空中换装
作者:天堂白鸽      更新:2021-08-20 11:59      字数:3313
  “阿盖尔,你带领护卫队马上出击,争取把那架敌机击落!”
  “是!”
  阿盖尔行了辞礼,转身退出队长室。由于阿盖尔的专属机体“新里欧”还没来得及修理。他只能开动机库藏着的fx空中堡垒战机执行追击任务。
  “萨里斯”号释放了一片黑压压的机群。由阿盖尔带领的护卫队战机群向“霓虹号”并进。
  克鲁很快从机屏雷达荡荡电波音中发现了他们。克鲁绷起那张脸,抱怨了一声。
  “还没完吗!”
  焦虑在催促着,克鲁将推进器开到最大。这时,空际上演了一场在电影荧屏中演过无数遍的追逐戏。只不过把场景换到了大气层里。
  “想逃?不可能的!”
  “fx”朝“空中一号”发射了两颗追踪导弹。两翼底下的光枪也没有停止过。
  可能想至少在撤退前击落这架战机吧,否则就形同全面失败了。两架机体摆布着,“fx”根本无法接近“空中一号”,阿盖尔咬着嘴唇。
  目前除了“空中一号”和“血脉”以外的所有机体都安全归舰。露娜万分担心的盯着实况屏。
  “掩护他们!”
  “在这种战斗情况下太难了!”
  阿里克却如此回答。的确,“空中一号和“fx”敏捷的移位交错,实在难以掌握,贸然介入反而会击中友机。
  “……我担心他们的能源残量。”
  塔尼琳声音中夹着焦急。
  放是,这个状况也随着雷射通讯传到了“空中一号”的克鲁眼前。
  “‘他也没回去’?啧!那个笨蛋!”
  在“空中一号”的驾驶舱中,克鲁上气不接下气地死命操纵着战机。连警告声开始响起了也没察觉。只见一枚飞弹迎面而来。已经来不及躲了。
  飞弹直逼眼前,克鲁倒抽了一口气。——要被击中了!
  但他在下一个瞬间感觉到的,却不是被玻璃舱炸开的冲击。伴随着一个凝滞的声响,机体传来紧急加速时的重力感。克鲁大感意外的睁开眼睛。
  “血脉”伸出钩爪般的机械臂紧紧扣住了“空中一号”。
  千钧一发之际,明朗从“fx”的飞弹底下扑获了克鲁。飞弹在“血脉”的金属强化装甲上开了花。
  与此同时,“血脉”的装甲骤然褪色,恢复到原本暗沉的铁灰色——金属强化装甲“失效”了!
  “明朗!”
  看见这一幕的船员们全都不由得惊叫起来。
  “‘血脉’的能量耗光了!金属强化装甲失效!”
  冷澈的战栗窜上露娜的脊背。眼前的情况意味着一种更可怕的事态。
  “明朗!明朗-!快回答!”
  塔尼琳心神若失的连声呼叫。她那少女般的声音彷佛划破了露娜的心。自己竟然令一名少年的命运完全失控至此。
  这时,在塔尼琳的身后,一通传来伊布斯稳重的声音让杰拉睁大了眼睛。
  “用线性发射,从舰里射出新的能源装备送至他那里。”
  “可是…这……”
  露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空中换装,这等要多完美的契合度啊,再加上本舰与血脉距离的抛物线函数计算,都要耗费不少时间。但是这也是唯一的方法了。她决定采用伊布斯的意见。
  “我明白了!”
  “通知机库人员,将动力能源核安装到发射通道,准备发射!”
  手套的红光一直在闪烁,明朗惊讶的检视仪表。从刚才就一直在响的警告声,突然加大了冲进明朗的耳朵里。能源计量表的指标已经掉到了红色域。
  “能源用尽?……糟了!”
  明朗急中生智,在屏中程序里启动了机体的后备能源。他还能坚持五分钟。血脉的双刃重新绽放光芒。
  恢复自由的“血脉”驾驶舱中,这时传进了克鲁的声音。
  “快脱离!‘霓虹号’要发射‘动力能源核’了!”
  “咦……?”
  “后面还有那些家伙哪!快点换装备?”
  这一瞬间,明朗看了后面的“fx”一眼。克鲁回覆道。
  “……我知道了。”
  趁着“fx”迎击“空中一号”的空档,明朗脱离了这片空域。阿盖尔不知道明朗是新生人;对自尊心极高的他而言,让普通人取得优势是一种难以忍受的屈辱。
  眼见“血脉”即将脱离这片空域,数架敌机立刻追来。闪开了“霓虹号”的掩护射击,它们与无法加速的“血脉”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近。
  看准时机,“霓虹号”的弹射器趁势射出“动力能源核”。明朗确认后便从机体脱下了“辐射炉”。计算机控制着机甲与装备之间的相对速度和位置,还差一点就要到了。就在这个当儿——驾驶舱响起警告声,明朗感觉全身的寒毛都竖立起来。
  ——被锁定了?
  古奥利军机的枪炮击管发射。飞弹笔直的射向“血脉”——隔了半秒,眩目的闪光剎时散放在天空中。
  “明朗——!”
  “霓虹号”的舰挢上。露娜、塔尼琳和杰拉都尖叫起来。
  ——但就在下一秒钟,一道光束彷佛劈开那阵爆烟似的射出。巨大的能量笼罩了古奥利军机,不消片刻便使它灰飞烟灭。
  自爆炸的火光中,“血脉”飞了出来。有着白、金、青色的鲜明装甲。
  “明朗——!”
  巨大的炮击管喷出火光。在那些射线下,阿盖尔无计可施,只有一味的闪避后退。情势已完全逆转。
  “霓虹号”的乘员们目送着“fm”机群脱离战线追去,直到它们的机影完全消失在感应器上,才不约而同的瘫了下来。凭自己的力量,众人总算是击退了敌人。
  他们活了下来——
  “这群自不量力的普通人…可恶……!”
  看见这般情形,站在舰桥的迪司默尔狠狠的砸了转椅。他那张端正的脸气得扭曲,连身边的奥利博也被他那副模样吓坏了。
  “撤……撤退……”
  迪司默尔缓缓吐出两字,波浪般的绿发遮掩着侧脸。他仍是不甘心,眼睁睁的看着“霓虹号”消失在他的视野里。
  “——迟明朗……”
  克鲁走下机库时,已经归舰的“血脉”还没有开启闸门。整备组组长萨德正在对里面喊话。
  “怎么啦?”
  走到旁边一问,只见萨德神情困惑地转过头来。
  “没有……那小子迟迟不肯下来……”
  “哎呀呀。”
  克鲁已经猜到大概的情形,便径自过去操作外部锁,强制打开了闸门。
  明朗的双手还紧握着操纵杆,整个人僵直在座位上。克鲁从舱口探进半个身子,靠向他身旁。
  “喂,你在干什么呀,好了!……迟明朗!”
  一叫出他的名字,少年的整个身体震了一下。他的喉咙发出一个声音,彷佛这才想起来呼吸似的,急促的喘气。
  忽然间,克鲁觉得这个少年好可怜。对明朗来说,这几乎是他的初次上阵。新兵多半如此,因为在过份恐惧下而呕吐或失禁都不算罕见了,能活着回来更是了不起。可是,就因为明朗高人一等的能力,他们竟然几乎忘记这名少年甚至称不上足龄,也没有接受过任何训练,根本就是个突然被丢进实战的门外汉。
  明朗的眼神还空虚的看着前方,克鲁直视他的双眼。
  “已经结束啰,小兄弟。”
  他将那十根像黏在操纵杆上似的指头一根一根的扳开来,然后轻敲明朗的头盔。
  “做得很好……”
  克鲁露出有如父亲般的笑容说。明朗眨了眨眼睛。因恐惧而僵硬的身体,这才开始动了起来。
  “我跟你都没死,战舰也平安无事,这不是很好吗?”
  “啊……啊……”
  直到这一刻,明朗开始剧烈的发抖。克鲁温柔的拍着他的肩膀。在他的心里,这一刻的少年就像他至今看过的每一个普通新兵一样,只是个年幼而容易受伤的存在。
  明朗拖着呆滞的目光遇到赶来的同伴们。雅莉莉首先冲上来。
  “——明朗!”
  “你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
  莱尔发现明朗似乎有些不对劲,急问道。明朗抛下一句“我想休息一下……”,说完,径直走回房间。
  “也许他只是累了……”
  雅莉莉望着明朗疲惫的身影。莱尔若有似无的点点头,他所想的跟雅莉莉一样。
  明朗躺卧床上。起伏的胸膛久久不能平复。想闭上眼,脑海里立刻浮现之前战斗的画面。神经紧张的直盯天花板看。
  ……
  “迪司默尔队长,这是发自本国的。”
  放弃追击“霓虹号”后,停泊在一处岸边的“萨里斯”号此时收到一通讯息。通讯兵将打印出来的电讯交给迪司默尔。
  迪司默尔浏览一遍后,又递到奥利博面前。奥利博看完了内容,脸色显得很不快。那是“古奥利”的最高决策机关——评议会的出席命令。
  “怎么这样——!我们都追击到这个地步了!”
  “议会正为我们破坏‘科达城’智能工业区的事情而吵翻天吧。哎,这也没办法。”
  迪司默尔淡然一笑。
  “反正‘萨里斯’号损坏成这样,也难有什么大作为。——修理情况如何?”
  “不妨碍航行的话,很快就好——”
  “把单于瑾从‘拉斯维其亚’叫回来。修理一结束,本舰立刻返回本国。——让阿盖尔去跟随‘基洛夫’继续追击那东西吧。”
  指示结束后,迪司默尔便离开了舰桥。从他的样子看来,适才的激愤已经荡然无存,也没有猎物在眼前却受阻的不耐烦;若被评议会传唤,肯定要被追究“科达城智能工业区”毁灭的责任,但也感觉不出他对这一点有任何担忧。对奥利博而言,这个长官实在令人费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