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7年，国家恢复高考，山南大学重新招收大学生。
  文学系1班班长林敏、学习委员宋兰竹、文艺委员李秋珍。”男人目光沉静，不紧不慢地道来。
  林敏双腿交叠，换了个姿势：“动作还不算太慢。这么多年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怎么翻出来的？据我所知，早就被人抹得一干二净。”
  “只要是发生过的事情，自然会留下蛛丝马迹。怎么能抹得干净呢？
  比如，您当初收留过宋兰竹，后来收留宋凝礼，偶尔专程回大陆，去墓地看看白皓宇……”
  “年总裁，既然都已经知道。还来我这想打探什么呢？”
  “佟莉。
  佟莉之前到底听命于谁？呆在我身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想必年总裁不会不知道。总不至于空手套白狼。
  我先听听条件。”
  “白皓宇。”男人嘴角上挑，“用白皓宇这个条件怎么样？”
  林敏眉头略微上扬，“拿个死人当条件，太卑鄙了些。”
  年子风：“活的。”
  林敏神色明显不悦。
  年子风知道她会错了意，笑说：“您和白皓宇的事情我并不关心。但你们两个在我眼皮子底下动手脚就有些说不过去了。胳膊伸太长，容易被砍断，可是您说的。”
  “既然年总裁找到我这儿，我就没打算能赖账。
  我林敏这么些年，虽说在商言商，利益为上，没落下什么好名声。但向来敢做敢当。”红色指甲敲了敲杯壁，“只是希望年总裁，给死人点体面，活人也有脸面。”
  年子风深眸一沉，轻笑：“佟莉是你派去我那的？”
  “没错。不过这么说也不全对。
  毕竟佟莉的性格你清楚，她不想做的事情，没人能强迫。
  佟佟很喜欢你。”林敏盯着对面男人看，目光戏谑暧昧。
  年子风没有接下这个话题，而是问：“白皓宇让你做的？”
  片刻，她才应：“他没有。他怎么舍得？
  是我自作主张，最终害了他。”
  林敏黑亮的眸子微闪，视线落向茶杯上的青花图案。
  -
  一年前
  美国
  “你来干什么？”
  “我怎么不能来？”女人转身往沙发上一靠。亮眸凝视着他，不闪不避，颇有丝咄咄逼人之意。
  白皓宇拎起靠椅上的西服外套：“我欠你的，已经双倍奉还，况且，今后带给你们林氏的合作利润远远不止这些。
  以后，桥归桥，路归路。”眸色冷淡，语气寒凉，还掺杂着些许微不可察的怒气。
  “你干嘛一见到我就这副恼羞成怒的死样子。现在……翅膀硬了，过河拆桥？”
  白皓宇步履不停，下颌骨绷紧，脸色难看，恨不得有这个女人在的地方，他待一秒钟都是煎熬。
  “你的心上人……今天过得可好？
  有没有找你啊？”女人嘴角微挑，语气轻浮得让人烦躁。
  可白皓宇拉开门把手的手还是顿住了。声音冷冷地问：“林敏，别告诉我都是你做的？”他终于转过身来，正眼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