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抗击雪灾(上)
作者:千山骨      更新:2021-08-19 12:39      字数:3133
  轩羽琛改良了染料和纺纱机,以七成羊毛、三成棉纱的比例,纺出了结实的毛线。轩羽琛亲自示范,向鄂多那些不适宜参加重体力劳动的妇女,传授编织毛衣的技术。
  鄂多当家人七渡大师武功高强、博学多才,加上大师阳刚帅气的出众外表,对女人构成无比强大的吸引,很快,人们学会了时尚毛衣的手工编织,被轩羽琛冠名为鄂多牌的羊毛针织品风靡开来。
  轩羽琛尝到了成为割据一方的诸侯、发号施令当大领导的滋味,他有些陶醉,精神有点亢奋。这个家伙很没出息,其实,这才哪到哪儿呀!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他从前真没多少做领导的体验。
  然而,发生的一切似乎都和轩羽琛的初衷背道而驰。轩羽琛走向革命之路,为的是他自己与他的亲人,开端他内心并没打算成为太阳、只输出光和热而不需收获,最起码轩羽琛想的是要互利共赢、不能只由他一人付出,可迄今为止、事实上轩羽琛没有向老百姓收一文钱的税。
  轩羽琛不仅投入了金钱和物资、给人们土地和牛羊、教人们技术和文化、保护人们的安全和财产,而且还颁布了大量法规,传播了有关宗教、科学、劳动和自由经济的基本理念。
  轩羽琛为了避免这些法律和理论落空,防止上梁不正下梁歪的现象,他除了会在暗中偶尔做些龌龊的阴谋勾当之外,他在公开场合切实做到了身体力行、率先垂范。因而,普通群众看到的是克己奉公、正身明法的他,是光明、正义的他,是对罪犯冷酷无情、对普通人们宽厚仁慈的他,是竞竞业业、吃苦耐劳的他,是关心部属、体察民意的他!
  轩羽琛享受到了荣耀和崇拜,感受到了支配他人和资源的美妙,也承受了权力带来的责任。轩羽琛真切的领悟到,成功的政治人物,必然伴随巨大的付出。轩羽琛有时觉得,他真的快要从自私自利的伪君子、变成“俯首甘为孺子牛”的好人了。
  轩羽琛还没感悟透彻作为政治领导人的人生意义,入冬之后、鄂多的第一场暴风雪,突如其来、席卷了整个高原。斯图河沿线疏浚工程,戛然而止。托克县、胜利县和准格县三地之间的交通,彻底中断。
  “遇到这种情况,我们军政委员会必须出手救助受困的群众,否则,我们正在建立的威信就会坍塌,人民就会抛弃我们。”轩羽琛道,“茫茫雪原,你们任何人出外都会失掉方向和位置,只能由我亲自勘察灾情和可行的路线,做好坚固、明显的标记。王甫砎,你负责调动人员和物资,制作部分雪橇和简易墨镜,按照我的指示前进。”
  “大人,属下领命。”王甫砎道。
  “我了解过,塞外风雪极为常见,像这样的大雪,在鄂多亦不稀罕。劳改营的降匪,很多人都熟悉北熊草原的地形和气象,我们抽调力量救灾的同时,一定要提防他们借机生乱。”轩羽琛道,“李志岱,从这一时刻起、至救灾结束,托克县的治安由你负责,你要用好赵律明,注意发挥劳改犯中积极分子的作用。”
  “大人,属下遵命。”李志岱道。
  暴雪已经肆虐了一天多,皑皑白雪覆盖着草原,无边无垠。轩羽琛从斯图河上游东行,寻找、聚拢挖河的民夫。
  普通帐篷根本无法抵挡高原的风雪,这些民夫多数来自关内,平生第一次被困在雪原。有些人已被冻伤,有些离开营地求生的人已被雪原吞没,这种情形连草原野狼都潜伏不出,民夫们已不敢奢望会有人救援他们,但是,他们将要绝望的时候,七渡大师来了!
  民夫们泪流满面,匍匐在地:“大师,恩人,救星!”
  “大家都起来,我一定会帮助大家,一定能带领大家渡过难关。”此刻的轩羽琛,内心有些小小的感动。
  营地还有能支持10天左右的粮食,以及少量的柴禾,民夫们缺乏的是信心和医药。轩羽琛自号七渡、可渡人劫难,但是,他要在恶劣的自然条件下救走这么多人、非常艰难,他也只能就地安置众人。
  轩羽琛动员众人加固营地,修筑挡风雪墙,开挖临时窑洞、罩以积雪保暖,又把附近散落的民夫都聚集到一起、共1000多人,重新选任了队长和副队长。
  轩羽琛道:“大家暂时坚守此地,军政委员会的后续救助工作已经展开,大家一定要有战胜艰苦环境的信念!”
  队长和副队长带头喊道:“大师,您放心,我们听您的,我们一定会战胜困难的!”
  轩羽琛道:“炭火已经生起,我带来的羊肉,每个人都能吃饱,我给大家留下两天的药品,过一会我再去为大家寻找足够的木柴。大家一定要坚守好营地,不要随意离开;注意用火安全,帐篷内和窑洞内要定时通风,严防中毒。同时,警惕天晴后可能会出现的狼群。”
  空旷的草原,树木甚少,枯草短小、埋于厚厚的积雪之下,轩羽琛在一时之间,竟很难找到柴禾。河工民夫的营地,储备粮食系王甫砎安排好的,但大家都没想得太远,没有考虑到极端天气情况下就地伐柴的困难。轩羽琛耗费了近一个小时,才为河工营地伐来差不多能用三天的木柴。
  民夫们千恩万谢,以最卑微的、敬拜神的礼节,恭送轩羽琛消失在雪野之中。轩羽琛一路向东,沿岸的两万多民夫,被轩羽琛集结为30个宿营地,每个营地都留下够用两天的药品和够用三天的柴禾。
  轩羽琛的活动范围向两边辐射的很宽,许多草原的野羊和野牛遭到轩羽琛的捕杀,都被补充给河工营地。轩羽琛还运用起以前学会的、时灵时不灵的“狼语”,引来并消灭了几拨草原土狼和草原野狗,既降低了民夫受到攻击的风险、又为他们增加了肉食。
  鄂多军政委员会畜牧场有近万匹军马、驮畜和耕畜,数量乍一看不少,但相对广阔的鄂多高原及其发展前景,还真不够用的,因此,轩羽琛对畜牧场的安全极为挂怀。
  尽管于廷的才干没有达到轩羽琛最初的期望值,但于廷不愧是忠诚的臣属。轩羽琛到达畜牧场的时候,于廷已来多时,牲畜得到了很好的照料。
  于廷看见轩羽琛,吃了一惊,说道:“大人,雪地行走不便,托克和胜利之间400多里,您怎么来了?”
  “我沿着斯图河一路过来的,为河工多添加了几天的木柴,又给他们送了些药品,能让他们多撑5、6天。”轩羽琛道,“修河的民夫、在外的运输队、这些军马和大牲口,必须安置好。”
  轩羽琛行走的何止400多里,实际足有800里,于廷赞道:“大人,您真是神功盖世!”
  行进在渺远的雪地,对元素武士而言,寒冷倒在其次,最大的麻烦是雪盲症,其次是方向和定位,最后是积雪的缠绊,仅靠武功又岂能解决这些麻烦?
  轩羽琛没必要多解释什么,微微笑道:“于廷,你很好,有主动奉献的精神。”
  “谢大人夸奖。”于廷道。
  “驻地居民区受灾严重吗?”轩羽琛道。
  “大人,帐篷住户受到的损失大一些,文松瑞和张淑贞率人做了安置,对粮食供应已做了预案,保证不因雪灾出现饮食短缺。”于廷道。
  “我沿路都插了木棒,棒头涂有猎物的鲜血。我写个手令给你,等风雪停的时候,让文松瑞率民兵为河工送御寒衣物和药品,用灰色颜料涂抹玻璃、暂作墨镜,以防雪盲,托克那边王甫砎也是这么做的。两头努力,尽量减少人员伤亡。”轩羽琛道,“告诉文松瑞,保证自身安全,一定要避免救援人员自身出现损失。”
  “大人,属下遵命。”于廷道。
  “我现在就动身去准格县,查看驮队的情况。”轩羽琛道。
  傍晚的时候,风雪小了一些,轩羽琛绑起滑翔翼、催发超子机体和中子甲,竭力飞高、极目远眺。轩羽琛开启侦测,能够发现在准格县到胜利县之间、以及准格县的外围,流散着一些投奔鄂多的行人、困于暴雪之中,这些人有的已被大雪掩埋、丧失生机,如果仍然持续降雪、轩羽琛也不知道他们当中是否会有人能幸存下来。
  轩羽琛感到深深的悲哀,纵使他真的能够打遍天下无敌手,在狂暴的大自然面前、他也渺小乏力。对这些几乎无力自救的旅人,甚至还有那些散布在草原上的牧民,轩羽琛爱莫能助、只能任他们自生自灭。
  轩羽琛找到了两支鄂多高原的驮马运输队,没有大型设备,没有高科技手段,轩羽琛所能做的、只有和大家一起尽力修建一圈厚厚的雪墙,防寒风、也防狼群。
  饶是轩羽琛拥有超人般强悍的躯体,连番劳作、救了几万人,亦达极限、疲累不堪。轩羽琛不愿让别人看到七渡大师脆弱的一面,远远离开人群,利用一处洼地、修造出一个深深的雪洞,藏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