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琉邀出嫁
作者:高灵炊雪      更新:2021-08-19 12:09      字数:2080
  夕月趴在凌冽胸前,道:“瑾染,我心悦你,天地可表,日月可鉴。”
  真实的感受到她的存在,凌冽一双空洞的眼变得生疏起来,警惕的望着她,嘲讽的问:“我可否有权知晓,你为何这般对我?”
  夕月只消一眼便不敢再看他,眉眼所及之处,无一不是在嘲讽自己,夕月心殇,尽管如此,还是解释道:“红霓的所
  作所为并不代表我的意思,若还来得及,我定会与你讲讲血狱城的事,与你说说没遇到你之前,我的日子是怎样的枯燥乏味。”
  “不必。”凌冽冷冷道:“我有如今的境遇,也不是你所乐见;百年前的传说,凌某自然是听过的。”
  前半句,尽管那么疏离,夕月还是异常高兴,只是后半句,直接把她重新打入深渊。
  百年前的传说,夕月无力的抽噎着,身心俱疲,她道:“不管你是为了谁,也不必这般糟践自己的,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如此不孝,你家中父母该担心了。”
  凌冽不言语,听她在耳边唠叨,从未有哪刻像现在这样觉得,她的声音是如此的悦耳动听,仿若夕月多说两句话,他便可安心,从始至终,他的奢求,不过一个她罢了。
  “夕月姑娘身份尊贵,凌某自知不配,也断断不会肖想的。”凌冽望着头顶的红色帷帐,道:“钟家小姐与凌某倾心已久,两次为凌某穿上嫁衣,凌某心中感动,与她才是一路人。”
  不听他胡言乱语,夕月打晕他;把他带到客栈房中。
  琉邀虽不知其中缘由,不过也感受到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同寻常;不敢多做言语,默默跟在夕月身旁照料。
  夕月不想在这大动干戈,让琉邀出门买了一口大木箱,找两个壮丁抬进来。
  午时还未过,便安排着回柳州城;出客栈之时,凌冽被装在木箱子里,走出一段路程,夕月便把他扶了出来;躺在正中间的羊毛毯子上。
  马车里放了好几个暖炉,与窗外的寒冷形成两个对比。
  琉邀在马车中照看凌冽,这次是夕月亲自驾车;马上被加了一道结界,凡夫俗子无法靠近。
  夕月本想带凌冽回柳府的,只是经密室一事之后,她不敢擅自做主了;便把凌冽送回府衙,交给刘承。
  回柳府的路上,夕月想想还是不放心,便道:“琉邀,可否应允本人一件事。”
  “圣主,有何事你吩咐便是,怎会与琉邀如此生分呢?”琉邀心中忐忑。
  “本人看过了,后日是个宜婚嫁的好日子,你早些与刘师爷成亲;本人也好早些回血狱城。”夕月面上温和,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道。
  “圣主,是不是血狱城中出了大事?”虽然夕月未曾透露过半句,但琉邀感觉得到,最近夕月频频回血狱城,定是族中有大事发生了。
  夕月不可置否,道:“血祭如此模样,本人实在不放心。”
  言语间如此生疏,只有夕月明白,心中如何苦涩。
  琉邀不敢多问,自己本就一介凡胎肉体,若是这种时候闹着回血狱城去,怕是只能给夕月添乱。
  “琉邀无父无母,全凭圣主做主。”琉邀心中又怎会不明白?夕月这是让她留在府衙,多照料照料凌冽。
  回到柳府,夕月便让桑儿与锦兰去请了些人手来,除了竹澜雅居之外,整个柳府一下午便热闹起来了。
  夕月不懂柳州城中的习俗,还把府衙的王大娘请了过来;要不是府衙也需要人手,夕月是想把孙大婶与黄浦头家夫人也一并请过来的。
  只是婚事有些仓促,好在年前提点过刘承,今日下午锦兰去说此事的时候没有太过震惊,就是怕时间来不及。
  未时一刻,夕月带着一对新人到聚纤庄试喜袍。
  聚纤庄虽不卖成品喜服,不过夕月打探到聚纤庄有一套镇店之宝,是幕后掌柜的留给自己女儿出嫁时穿的。
  人无非就那么几种,向往钱权色;不过这掌柜的却不是,他喜好舞文弄墨,家中三子,唯有第三子习文,长子自小便学着经商,接手家中生意;次子常年与城中各家公子玩乐;独女年岁还小。
  不过听闻钟庄倾与幕后掌柜有些交情,夕月也是物尽其用,让他先到掌柜的家中把人请过来。几经周折,最后还是卖了凌冽的面子把喜服定了下来。
  夕月原本想凭空变出来的,却觉得如此做了便是对琉邀太过随意;究竟是跟了她十年的小丫头,她还要把凌冽托付与他们夫妻二人;新婚已经够仓促了,不想喜服还这样随意。
  凌冽早已能行动自如了,不过与夕月只捡,两人并未再见过了,商量新房设在柳府还是府衙,也是两人让中间人传话的,最终还是设在府衙。大年初四,天空中下起了小雪,为这场婚宴平添了几分浪漫。
  不到三更天,便有喜婆来府上为琉邀梳发妆眉:
  一梳梳到尾;
  二梳梳到白发齐眉;
  三梳姑娘儿孙满地;
  四梳老爷行好运,出路相逢遇贵人;
  五梳五子登科来接契,五条银笋百样齐;
  六梳亲朋来助庆,香闺对镜染胭红;
  七梳七姐下凡配董永,鹊桥高架互轻平;
  八梳八仙来贺寿,宝鸭穿莲道外游;
  九梳九子连环样样有;
  十梳夫妻两老就到白头。
  夕月坐在旁边的太妃椅上,精神格外好,竟听得入了迷。
  换上喜服,梳上妆发,不知不觉街上的更夫敲锣声响起,现已是五更天了。
  夕月起身,叫了桑儿与锦兰起来,吩咐送了些吃食给琉邀;饶是再不懂,夕月也知晓在礼毕之后,新娘一人独自在新房中,易被人忘记,恐会饿上一整日。
  凌冽在书房中,亦是整日未眠;书案上还是那副油菜花图。只是今日不知为何,提起笔来便是那人的音容笑貌;连那日作下的《春唯图》,每每想起,都会想到她的音容笑貌。
  刘承也是一夜未眠,尽管一切从简,但该有的礼节是一样不会少的。
  天色渐亮,凌冽放下愁思,去前厅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