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作者:
玉折空 更新:2021-08-19 02:23 字数:2205
……
刘余心里想什么,蒋相侯不得而知。本来想为她防着桃影,可如今看来,桃影还是跳梁小丑了。
自己这夫人心里,透亮着呢。
家里置办了大半,也收罗了一批护院。
刘余只当着蒋相侯的面问了护院管事的一句话:“你们,可都是,将军府的?”
这将军府牵扯了一段陈年旧事。这京城里隔个几年总有那么一件大事,也总有那么一些腌臜龌龊,认命不断的,心底晦暗的贵族认为的小事。
刘余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怕。
怕她孤身一人,如今蒋相侯无权无势,这偌大的新宅,自己这命朝不保夕。
都说生孩子是妇人的鬼门关,她格外的想以后一家和乐,有蒋终那个自己认养,如今成为自己继子的孩子。
还想有一个自己亲生的,体会体会女人生养哺育的日子。
这些,都是前世曾经的她千金难求的。有一个安稳的家,简直是奢求了。
可如今不同,她能给蒋相侯放心的交个心了。
倘若以后,还是命由天定,那,她也想过好当下的日子,对孩子,对自己,也是无怨了。
管事点头。刘余笑了:“罗家姑娘,近日,可有找过你们?”
“……”
“如果这话都不能如实说的话,我也不知道你们是罗府的还是将军府的了。”
“刘姑娘,罗家与将军府,不分你我。”
刘余尴尬的笑了笑,心下冷了几分,没心情喝茶了:“既然如此,请带着侍卫们回去吧。我这儿,是蒋府。”
侍卫头头一听脸色也沉了,刘余叹了口气。到底不是自己人,不可用啊。
说来,她这穿越人士活的也真窝囊。仔细想想,这么多年来,竟然没一个交心交肺的知心人。
她愧疚的看了眼蒋相侯,做不好他的贤内助了。
蒋相侯看了眼,只是喝茶。
人在大堂间左右为难着,最后说:“公子让我们全听刘小姐安排。”
“我安排不了。”刘余顺了顺帕子“你们的心在哪儿,安排,就在哪儿。走吧,今日,算我唐突诸位了,我送诸位出府。”
刘余已经准备起身送客了,侍卫头头扑通跪下来:“刘姑娘这是把兄弟们往死路上逼,公子已经把我们都交给姑娘了。”
“呵呵……”刘余笑了笑“这我可担待不起。东家米西家屎的……您是在……威胁我么?”
“末将不敢!”
“不敢?我看你敢的很。你既然同那罗家小姐甚好,又岂能做我蒋家护院?那将来,你是罗家的还是蒋家的?你听谁的,效忠谁?这位……这位先生,不是我说,请你们一大帮子人我也得发工钱呢,可没道理替罗家姑娘养着你们啊!你们说是不是?”
“刘姑娘这话未免太忘恩负义了些!你带着丈夫还在罗家住了好些天!”
“忘恩负义的是你们吧!”刘余啪的拍在桌子上“若这罗府是金窝银窝安全可靠,为何隐瞒罗大小姐身份,甘心给我做个丫鬟?如今怎的,觉得我刘余太过分了?你们把我的命放在那里任人拿取就不过分了?滚,滚出我院子。老娘和你们没半点情分,更和罗家没关系!滚!”
刘余泼皮的撒着茶杯子,心里越想越气。她不过问了一句话罢了,可倒好了,不能用就算了,还道德绑架自己了。这意思,自己欠着罗家的?
呸,罗栀言什么心思,义父一心渴望平平淡淡不知道,自己不知道?
义父当年遭受灭门之外,从挥剑儿郎变成倌楼里任人欺辱的倌儿哥。多少年忍辱负重,慢慢有了如今的势力,原先的救济庄子,就是招兵买马的路子。
规模那么大,还在皇城,闹出来不会死么?
所以罗栀言让自己做这个替死鬼。自己才急忙的把地方都甩手卖了!
好在,并未引起什么事。
可是,如果再和罗家牵连,就怕说不清了。
罗栀言是个精贵人,纵是后来关系缓和,他也看不上自己,每次出兵都瞒着义父把自己丢出去。自己死活无所谓。
眼珠子,从来高人一等,不把自己的命当命!每次都是自己一个女人替军队前线试探!
自己好声笑着,不错了!如果不是看在义父的面子上,搞死他!
如今,还给自己提什么忘恩负义?呸!
自己就算不是罗家小姐,也有众多将士扶持,反倒做了罗家小姐,得处处小心,不能与任何官员来往密切,防止猜忌!
如今谁知道罗家小姐,桃影她打的什么心思。就凭这些人的态度,院子里,不能留!
把人骂走,刘余气的都不想回去了:“夫君……”
刘余坐到了蒋相侯腿里,蒋相侯抱住:“走了也好,不知,你还有这等为难。”
刘余叹了口气,抱着他的肩膀靠上去:“我们就留在这院子里好不好?我不想回去!反正也就几本书是我的,咱们拿过来就行了!”
“好,听你的。”
新房子简陋,也没伺候的奴婢,刘余晚上舒坦了,一大早起来不适应。可一回头看见穿着睡衣的蒋相侯就笑了,勤快的帮他换衣服,顺手抱腰揩油。
蒋相侯也笑着,按着她的小爪爪:“今日我去采买,你就安心的待在院子里就成了。”
“好!我给咱们厨房,研究菜谱!”
“好!”
蒋相侯拿了银两出去,刘余大着肚子给各司各职的安排。
拿捏恰到好处,一通下来,府里顺眼多了。
府里工作的人也都眉开眼笑的。
而刘余的话也被人传到桃影耳朵里。如今桃影锦衣玉食的,听到消息看着哥哥的来信,坐下来回信。
信到手里,一个玩闹的人儿要抢,罗栀言却格外珍贵:“振儿别闹!”
“你……”那人看着信“你居然,利用刘余!”
“她本就是……”
“她伤的难道还不够多吗?第一次出征,带她一个军医,她满口吐血的回来,没一个人救啊!”
“第二次,她身负重伤,被人从马上颠回来,尸体都比她平稳!第三次无人带她,她在敌国农户家住了三个月。第四次,你们把她带回来,又让她跟随先锋去前线,她一个人爬回来!”
“栀言,她可有对不起你?她只想活着有错吗?你说怕她在京城寸步难行,于是给了她泼天的富贵。你说怕她危险,就把我们辛辛苦苦培养了十几年的将士给她。可如今,你告诉我,这信里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