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
  刺眼的阳光照耀下来，照到了秦衍的俊秀的面庞上。
  秦衍朦朦胧胧的清醒过来，发现周围人的在都在倒在了地上，而张诚一伙人却不见了踪影。
  “怎么回事，张诚要杀我，却不见了踪影。”他强忍着断骨的剧痛，挣扎的坐了起来。
  “这……”他内视自己的雷界，发现里面一片死寂，什么“花香鸟语”都不复存在，他被榨干了，一丁点儿灵力都不剩。
  秦衍索性不再思考这些事情，盘坐起来，吸收天地灵力恢复己身。现如今，他伤势太重，连走路都困难，只能靠灵力的滋润才能有所好转。
  夕阳西下，在天边烧起了云朵。
  秦衍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干涸的雷界想要再使其充盈，有点困难。一直吸收到傍晚，秦衍也不过吸收了三分之一的灵力，不过伤势却好了大半，只剩下骨头没有续接。
  他忍着断骨的剧痛，在死人堆里寻找幸存的村民。
  秦衍给活着的村民注入灵力，使他们清醒过来。这一次，平安村可谓是糟了大劫，整个村子仅仅只剩下两位宿老和三四十人。
  “二黑……”秦衍看着二黑的尸体，怔怔出神，攥紧了拳头。
  小燕子上前，挽着秦衍的手臂，安慰道：“衍哥哥，不要太伤心了。”
  虽说是安慰，小燕子的泪水顺着精致的面颊不断滑落，这次劫祸中，她相依为命的奶奶死了。
  “阳火洞，张诚！总有一天，我秦衍会亲自踏平，祭奠死去的村人！”秦衍眼中不再清澈，复仇的熊熊怒火燃烧。
  “孩子，你受伤太重，还是先别剧烈活动了。”一名暮气沉沉的宿老上前劝道。
  “汪……”秦白走了过来，不断地蹭着秦衍，低声吼着。
  ……
  这一天，平安村村长秦白的墓后面，多了许多坟头，他们都是被张诚一行人杀害的。
  “小衍，你有什么打算。”一名宿老问秦衍。
  秦衍是秦白的孙子，又两次救了平安村众人，虽说没有全部救下，但要是没有秦衍，恐怕整个平安村一个人都不会剩下。再者说，秦衍又是一名修士，他们早就不把秦衍当成后辈了。
  “陈老，我想下山，拜入一个门派，等修为强大了，我就回来守护村里人，让你们不受欺负。”秦衍目光坚定。
  “好。”陈福康点了点头。
  “还有，陈老，我走后，可能还会有人来找麻烦，牵村吧，这样大家虽然会不舍，但也能避开一些灾祸。”秦衍又说道。
  陈福康点了点头。
  夜深了，百灵山脉还像往常一样，漆黑而幽寂，只不过多了一种莫名的伤感。
  萤火虫在花丛中翩翩起舞，好似一个仙子。
  竹屋内，灯火点点，秦衍在收拾着明天的行李，他的断骨已经被村里懂医术的老人接上，只不过不能剧烈运动。一旁，秦白趴在床前呼呼的睡大觉，他说要跟秦衍一起走。
  换洗的衣服，一件一件垫好，放了进去；灵石装在一个小袋子里，也放了进去；路上要用的盘缠放了进去，最后他看着自己儿时的衣物，犹豫了一会儿，但最终也放了进去。书信也放在了怀里。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
  “衍哥哥，睡了吗？”屋外，轻柔的声音传来。
  “没有呢，进来吧。”秦衍打开门，让小燕子进去。
  或许是知道秦衍要下山，小燕子情绪有些低落。
  “小燕儿怎么了？不高兴吗？”秦衍明知故问。
  “衍哥哥，你能不能不要走。”小燕子抬头，灵动的大眼注视着他。
  “小燕子，衍哥哥不是离开你，是暂时下山，很快就会回来的。”秦衍抚摸着小燕子的头，笑着说道。
  “衍哥哥，你答应过我，我们一辈子都不分开。”小燕子充满灵气的大眼睛里水雾蒸腾。
  “衍哥哥下山，是为了变得更强。”秦衍安慰道：“只有变强了，才能待在小燕子身边，一辈子都不分开。”
  “可是……可是我想你怎么办？”小燕子有些抽噎。
  “小燕子，诺，这个给你。”秦衍拽下腰间玉佩，递给了小燕子，道：“这玉佩是我随身之物，能驱毒辟邪，你要是想我了，你拿出来看看。”
  小燕子接过玉佩，入手温润，放在心口。突然，小燕子抬头问道：“衍哥哥，那你会想我吗？”
  “当然会了。”秦衍笑着说道。
  “诺，这个你给你。”小燕子把手腕上的红绳摘了下来，塞到了秦衍手中，她学着秦衍的口气，道：“这是我编的第一根红绳，你要是想我啦，你就拿出来看看。”
  “还有！不许弄丢！要是等你回来我没有看到红绳，你就死定了！”小燕子灵动大眼盯着秦衍带着威胁的口吻道。
  看着小燕子可爱灵动的模样，秦衍不禁笑了。他紧紧地攥着红绳，伸手揽过小燕子，让她的头靠在他不算宽厚的肩膀上。小燕子起初有些惊慌失措，但最后也就顺其自然了。
  秦衍此时心里有些酸涩，这是在告别吗？永远不会再见了吗？他不知道答案，也不想知道。他就这样静静地抱着她。
  窗外，月拢轻纱，星光点点，一片寂静。
  “啊呀呀！眼睛瞎了！眼睛瞎了！我看见了什么！”一个违和的声音打破了这样的宁静的氛围。
  小燕子和秦衍赶忙分开，小燕子俏脸通红，像个熟透了的红苹果。
  “燕子姐姐，哦，不对，改叫燕子嫂嫂了，你脸怎么红了？是生病了吗？”秦白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跳上桌子盯着小燕子道。
  “死小白，大晚上的不睡觉瞎溜达什么。”秦衍脸色也有些不好看，提溜起秦白，扔到一边。
  “哎呦！疼死我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被我抓了现行还生气了。”秦白不满的嘟囔着，找了个地方继续睡觉去了。
  “衍哥哥……”许久之后，小燕子呼唤秦衍。
  “嗯？”秦衍抬头，温香软糯的感觉从嘴唇传遍全身，一碰即收，回过神来，小燕子已经红着脸跑了出去。
  秦衍怔怔出神，回味着那无穷的味道，笑了，却不知这笑是苦的，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