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情根深种
作者:
腻腻的棉花糖 更新:2021-11-23 22:08 字数:2309
“主人,属下无能,派去的人不仅未能完成主人的任务,还全军覆没了。”黑衣男子怯懦的将这个消息呈禀,心如死灰的等待着其主人的降罪。
意外的华服男子似乎并未动怒,平静地道:“任务的确是未完成,可你的人却并非全军覆没,还有一活口落入了赵卿承的手里。”
华服男子的话看似波澜不惊,可传入黑衣男子耳中却是意味深长。他惊恐地跪倒在地,一连磕了数个响头。
“是属下调教无方,属下知错了!”他整个人抖如筛糠,“不过请主人放心,属下在行动前已让他们服用了毒药,若是没有按时吃下属下的解药,他们便必死无疑。还请主人饶了属下这一次,下次任务绝不会再失败的。”
“那——倘若他在毒发之前已经招认了呢?”
“不会的!不会的!”黑衣男子一脸惨白,“主人要是不放心,属下这就亲自潜入颜王府替您斩草除根。”
闻言,华服男子突然毫无征兆地放肆大笑起来,吓得黑衣男子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直待他逐渐收起了大笑,黑衣男子才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主人——”
华服男子冲他摆了摆手,沉下脸,“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多谢主人开恩。”黑衣男子如蒙大赦,感激涕零般的又在地上隔了几个头。
华服男子居高临下的看着臣服在他脚下之人,他最喜欢的就是看旁人面对他时的战战兢兢,喜欢他们因他的喜怒而颤栗,喜欢看他们向他祈求,更喜欢看他们因他的施舍而感恩戴德。他本就是是高高在上之人,理应受此待遇,不是吗?
从自己的思绪之中回神,华服男子睨了黑衣男子一眼,吩咐道:“你去若水国跑一趟,告诉布吉可以动手了。”
“是,主人。”这一次黑衣男子不敢再多言半句,直接领命离开。
仰望着天空逐渐泛起的鱼肚白,华服男子自语道:“计划虽然失败了,不过能让颜王妃因此香消玉殒也算是一个意外的收获。孤都迫不及待地想看到赵卿承悲痛欲绝的脸了!”嘴角挂起的笑容因脑海中闪现的另一个人而凝固,“那小子何时与颜王妃走得那般亲近了,居然会跳河救人。也罢,想来他那也是白费工夫,只是不能让他们再这么交往下去。哎,为了隐瞒身份昨日都未曾有机会与那小子说过话。也罢,毕竟来日方长。”他唏嘘一番,调整了一下状态,继而消失在暗巷之中。
当赵卿承赶到事发地的时候天色已经蒙蒙亮了,就见叶希之独自站在一叶扁舟上指挥着人手在河中打捞,还有几个渔民在河中浮浮沉沉似是在帮忙找人。
很明显这是一夜无果啊!
虽说赵卿承这一路上已然有了些许心理准备,可即便是如此当事实就这么摆在他面前的时候,他依旧无法承受这个结果。
是啊!这叫他如何承受,是他的自负亲手害死了厉未惜。
他以为自己已经将所有的利害算计在内,他以为自己的防护已够周全,他以为他的暗卫能应付可能出现的任何暗杀者。一切都是他以为,可就是他的“他以为”百密一疏,造成了厉未惜的身负重伤还被蒙面人踢下花船。
说到底,他——赵卿承才是那个凶手,是那个始作俑者,是将他最爱的女人送入阴曹地府的罪魁祸首。是的!他最爱的女人,这是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对厉未惜的感情不仅仅是欣赏亦或是喜欢,而是纯粹的爱!可哪又如何呢?
佳人不在,再多的爱慕与深情亦是枉然。
此刻,心口处传来的疼痛已然让他无法正常呼吸;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哭了,只是眼眸之中翻腾起的雾气让他的视线渐渐模糊,让他看不清眼前的景物。脑海中,回想起过往的种种,与她初识时她的伶牙俐齿,那句“小女子要休夫”犹在耳边;与她相交时,她的坦诚相待,“我愿作王爷的助力,也希望王爷能助我一臂之力”依稀可闻;与她深交后,他们一起在外庄的屋顶看烟花,她的一颦一笑,她的娇嗔俏骂,所有的回忆就像走马灯一般萦绕在他心头,脑海,眸中——
恍惚中,赵卿承看到了“她”,那个占据他整个内心的女子,那个令他满含愧疚的女子,那个被他害死的女子。
“惜儿——惜儿——”
他向她飞奔而去,跑了没一会儿,不知为何他觉得自己的身子很沉,他要很费力才能向她迈进,而且胸口隐隐传来了阵阵憋闷感。可他顾不了那么多了,他的惜儿就在前面等他,之前他未曾及时救她,这一次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再错失她了。
“卿承!赵卿承!”叶希之惊呼的声音传来,“你这是在做什么?”他从扁舟上跳下来,一把扯住赵卿承逐渐下沉的身子。
其实,赵卿承一出现在河边他就注意到了,第一时间让人将扁舟划向岸边。谁知就在这个过程中,他就看见赵卿承突然奔向了河中,随着二人之间距离的拉近,他看到赵卿承眼眸之中的痛苦依旧,眼神却有些发直,脸上更是带着莫名的欣喜。叶希之心下顿觉不妙,他不及扁舟靠近赵卿承,赶紧跳入河中,这才制止了赵卿承的“自杀”行为。
“卿承,你疯了啊!”他使劲摇晃着赵卿承,后者却倔犟的还要往河水的更深处前行。
“你放开本王!”赵卿承怒吼着,“你没看见惜儿她就在那儿吗?她在等本王去救她。”
闻言,叶希之还当真回头看了一眼,不过他手上的力道却不敢有所松懈。
“哪儿有?”他反问。
怎么可能会有?
这一带的河流他都找了一晚上了,就连下游也让人找了不下数十遍,可已然是无功而返。厉未惜要是在的话,他又岂会看不见。更何况,就这么凭空冒出更是无稽之谈,可叶希之还是抱着一线希望的回头看了,结果可想而知。
赵卿承却依旧执着地指着河中心,道:“就在那儿,你没看见吗?她在冲本王笑呢!”
叶希之的心中泛起一丝酸涩,他知道赵卿承这是忧心成疾,魔怔了。他不忍揭穿,更不忍刺激赵卿承,只能半哄半劝地道:“你这样如何过去,上舟吧!我让人把你送过去。”
赵卿承对叶希之的话半信半疑,但还是乖乖地由着他将之扶上了扁舟,叶希之随即也跟着上了扁舟。
“快!向那儿划。”赵卿承双眼通红,怔怔地望着河中心。
叶希之轻叹一声,“卿承,对不起。”语毕,他效仿断肠,用一根银针扎入了赵卿承的后颈。
赵卿承还不及回神,整个人再次瘫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