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差别
作者:阳光大海之心      更新:2021-08-18 11:54      字数:4467
  “要是生人的话,上哪去找?我问过,大哥说连那人长啥样都忘了!”周贵强说。
  “那要是这样说,没准就是他们事先串通好的!你想,既然不认识他也知不道价钱就能卖给他货?”孙慧娴说。
  “这说的是有道理。但不像是串通好的,当初他也知不道咱会找他看家,跟谁串通,再说那么一会我觉得不大可能。”周贵强说。
  “没准是以前就想过偷,这回正好赶上机会了呢,库里有电话,那还不快?”孙淑娴说。
  “不能!他没钥匙就得砸锁?再说了···这说啥也不可能。”周贵强说。
  “那就是赶巧了,以为谁也知不道就把钱贪污了。”孙淑娴说。
  “我说也是这样,但不管咋说他这可真够一听了!”周贵强说。
  “也都这大岁数了,咋活的人呢!”孙淑娴不由气愤的说。
  而周贵强只是愁眉苦脸的还是不知咋整才好。
  “真想找他去打架!可又怕咱爹咱妈的都跟着担心。我这真知不道咋样才好。”周贵强说。
  “要不还是先跟咱大姐大姐夫说说吧,要不咱背不起这黑锅啊!”孙淑娴说。
  ……
  虽然性子直,但却从来不会为了哪一点小事斤斤计较,也不会说生气就生气的沈天河,听了周贵强两口子把这件事跟他说了,当时竟不由的说道:”按说咋能这样做事呢,亏得咱和孩子们还都那样对他!!”
  周田馨听了对自己的弟弟弟媳妇说:“是呢,你说他咋就能这样呢!你姐夫可从没这样说过他。你说咱平时都对他啥样,还有这几个孩子,咋就能这样做呢!”
  “大姐,那你说这事咋整好呢?”孙淑娴着急的说。
  “这谁也想不到的,你俩都别担心,咱都想想是不是还能把货追回来?”周田馨说。
  “追回来当然是最好。”周贵强说。
  “我看不大可能追回来了,要追的话只有通过派出所。”沈天河说。
  “要是通过派出所事那就大了,咱妈知道了还不定咋着急上火。”周田馨说。
  “那咋整,要不就先把他卖的钱要回来?”孙淑娴说。
  “我问大哥了,他说钱都已经还饥荒了!”周贵强说。
  “他到底这是拉了多少饥荒?本来就都借给他了不少钱啊!”周田馨说。
  “我这当兄弟媳妇的不是说他,一出出的事,你说他这是咋活的人呢!”孙淑娴说。
  “就别说他那些事了!我啥时候还都是嘱咐孩子们,不管咋滴他咋也是你们大舅,能帮他的时候就别让他空口。还有你姐夫,天底下能有几个对自己小舅子那样好的?吃的用的啥不可着他?就说吃食堂那时候,要不是你姐夫…你说他就啥都不记着?”周田馨说。
  “谁说不是啊!其实咱这一家,要不是我姐夫你们真都知不道会啥样!”周贵强说。
  “过去的事就别提了,但他这件事做的可真是忒不好!”沈天河说。
  “谁说不是!有心的人家到啥时候都能记着好,何况是救过自个命的人!你说也真知不道他咋会这样?说句啥话,忒不像是咱这家里的人!“孙慧娴说。
  “大姐夫,保管员往后就找个别人吧,我不干了,但我家里现在又没那多钱。就让我在厂里干两年杂活吧,然后这损失想法补上。”周贵强说。
  “贵强,你这是想哪去了?他是你哥,你咋能想到会出这样的事?快别想别的,你姐夫和孩子们都特别看重你,这儿离不开你!”周田馨说。
  “那,那这件事我也是有责任啊!”周贵强说。
  “这事不单是你,谁能想到?别多想了,孩子们离不开你,吃一堑长一智。”沈天河说。
  “大姐,大姐夫…”周贵强眼看眼泪都有了。
  “难道真就不能再追回来了?”孙慧娴问。
  “能追回来咱也不追了,老人知道了还不定咋走心,这件事也先别让孩子们知道了。不是他还卖了五千多吗,那就中了。亏的也就亏了吧。”沈天河接了过来说。
  “可那五千也没到厂里而是在他手里了啊!”周贵强说。
  “在就在吧!反正也没到别处,以后就让他自己看着办吧!”周田馨说。
  “你大姐说的对,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得了。记着也别往外说,包括孩子们也别说了,看万一老人知道了多走心。”沈天河说。
  周田馨看了看自己的丈夫,眨了眨眼睛的说:“这些年你姐夫对咱家你也知道,再说厂子里也是多亏了你。”
  ”大姐,我真知不道说啥好。“周贵强说。
  “啥都不用说,往后该咋干还咋干,淑娴,这件事你也别往心里去了!”沈天河说。
  ~
  “你说他胆子这是多大,就敢偷出去二十箱都卖了?以前还总说他胆小呢!”沈天河听了说。
  “平时就是你对他啥都不计较,他才有的这胆子,要是别人家的厂子,他说啥也不敢!你信不?”周田馨说。
  就在彩凤进了外屋还没到里屋的时候,沈天河和周田馨两口子正说这一节。
  虽然那时候他们说的不是这样详细,但她完完整整的听到了周贵宝从库里偷走了二十箱货。而彩凤进了外屋还没到里屋的时候,沈天河和周田馨两口子正说这一节。
  至于上边那些详细的是他们以后才知道的。
  ”闺女,你听妈的话,这件事就你知道,回去就连正中也先别说,要不一旦传出去忒磕碜,听到了没?”周田馨说。
  “当时我还答应咱妈,说让她放心!可我实在憋不住还是跟你说了。”彩凤说。
  “你说的这是真的?”沈正中听了不由吃惊的问道。
  “咋不是真的,我和你说过慌吗?更何况是这么大的事!”彩凤说。
  “真这样他都成啥了?还真不愧正国连理都不愿理他!”沈正中说。
  “这件事你可千万别去问咱妈,要不看妈说我不守信用,还得说我不懂事,没准又得伤心。”周彩凤说。
  “嗯,媳妇,你就放心吧,我说有不少天老舅咋那么蔫吧呢!“沈正中说。
  周彩凤说:“可不是嘛!老舅心里也是不定有多难受。再说天底下都没有咱爸妈这样宽宏大量的。可也不知他们是咋想的?既然他不怕笑话,咋就单必咱总怕笑话呢?让我说就让他蹲法院去!”
  “咳!这可真是忒够一说了!但咱妈说啥也不会那样做的,她总觉得那毕竟是自己的亲弟弟!”沈正中说。
  “咱妈真的是忒善良了。还有咱爸也是。可你说他们这一家人是咋回事呢?就说秋芝那年跟人家有孩子那件事,你说他们那是办的都是啥事啊,要不是厉逼着给人家要钱,没准都出不了那么大事!”
  还没等彩凤把话全说完,沈正中说:“打住!媳妇快打住,别啥话都说了,听见没?”
  彩凤说:“我也不想这样说,可他们办的事让人咋想都忒缺德!”彩凤说。
  “那也别说了。”沈正中说。
  “嗯,可我忒觉得有气!”彩凤说。
  “嗯。我说我媳妇今天这是咋地,就好像吃了枪药似的。以前也没这样过啊!”沈正中说。
  一听这个,彩凤忽然笑了,她说:“我也不知是咋了。你说通过那些事,给一般人咋也知道收敛点,你说对不吧?”
  “对是对,毕竟也不是小事!”沈正中说。
  ”小事咋的,小事一样能反映大事。你说人家都拿一小袋,你也拿一小袋不中?可好,拿快一袋子了。一回回事出的,难道心里真就没愧?”彩凤说。
  “人和人不一样,以后啥事他们就都看着办吧。“沈正中说。
  “看着办咋的,咋看着办我也是觉得生气,看不惯,那天一听咱妈和爸一说,当时真觉得肺都要炸了似的!啥像没做过那么多缺德事,咋就不怕蹲法院呢!”彩凤说。
  ”这多年过来,也是摸着咱爸妈的脾气了,换一个地方试试,他准不敢,你信不?“沈正中说。
  ”信!咋不信?你看咱老舅,人家还是保管员,啥时候你看人家往家拿过啥,而且给都不要。还有咱老妗子,我就觉得哪回干啥,比给自个家干的都好,也从来没看人家拿过点啥,就更别说占便宜了。“
  ”嗯,老舅老妗子可真都是这样。别生气了,人和人哪有一样的。他咋也是咱亲舅,咱要忒啥了,妈看见心里还会不得劲。知道咋回事就中了,你说呢?“沈正中说。
  ”嗯!那我不说了。“彩凤看着自己的丈夫,答应道。
  .
  ”你说咱大妗子是个啥人呢?这都有一百回了。也不怕累着!“常达美说。
  ”那咋不上前帮帮!你数着数了?“沈正国笑着说。
  ”你忒会说,那还用数啊,我帮?看着她都来气!“常达美说。
  ”没数你就知道有一百回?“沈正国仍然故意的说。
  ”就数着了,咋地!你知不道啊,还问我?”常达美说。
  ”我没数呢,数了就不用问你了呗!“沈正国说。
  “呵呵呵!你···”常达美忽然却笑了的说。
  “笑啥,我咋地了?你今天是看大妗子不顺眼了吧?”沈正国说。
  “你好!咋地了?就说那件事,好几十年没出过的事都跟他们都能扯上关系!”常达美说。
  “你这是从哪到哪了?别让咱妈正好来听见了!”沈正国说。
  “啥就赶那巧,我是看她哪回都觉得自己特殊来气!”常达美说。
  “就是那样人,你说他们也真都不想!”沈正国说。
  “是呢,忒不拿自己当外人。就说咱大舅那回,就非给人家驴拉车要那多钱!要不是那样,没准都出不了那么大的事!”常达美说。
  “那件事还真有不少都这样说的!”沈正国说。
  “本来就是!你看咱老舅老妗子的,跟他一比可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常达美说。
  沈正国说:“这还真是。你看咱妈和老姨,头办啥事都总能先为人家考虑考虑,还有咱老舅,不多言不多语的,啥事都是干在前头。“
  ”就说是呢!他们哥俩咋就半点也不像呢?“常达美说。
  ”哪天你偷着咱妈问问姥姥姥爷,他们是从哪个野山里怕狼吃了给他捡回来的!“沈正国说。
  ”呵呵呵,你问吧,我可不敢!”常达美说。
  “你试试啊,你是外甥媳妇咱姥姥姥爷不会骂你的!”沈正国说。
  “你快拉倒吧,我可不!“常达美说。
  ”没事,姥姥一辈子都没骂过谁。”沈正国说。
  “啊,那你是想让我当第一个呗!你问吧,我可不问。”常达美说。
  “哈哈!其实还真是,他真不像是姥姥姥爷亲生的!“沈正国说。
  ”快别瞎说了,让咱妈知道了还得骂你!“常达美说。
  ·
  第二天。”我上午给咱妈送去了一袋。“沈正雄说。
  ”这么!我告诉你啊,咱妈的鸭巴可爱吃了,我说的对吧?你看见没?“杨树花高兴的说。
  ”嗯,看见了,你说的对,是爱吃吃。“沈正雄不像以前那样有声气的说。
  ”你咋地了,好像不欢气?嗔我说的吧?“杨树花说。
  ”不是。可能你弟弟...“沈正雄说。
  ”我知道。前几天我不就跟你说过吗?你别难过了。”杨树花说。
  “咱妈说恐怕挺不过这几天了。“沈正雄说。
  ”挺不过也没办法,反正也熬不出来了,这样对他对我妈也都是个解脱。“杨树花说。
  沈正雄听了不由的看了看自己的妻子。
  ”那样看我干啥啊,这一晃都四五年了,当时说最多也就活两年。没看我妈连操心带累的都变啥样了吗!“杨树花说。
  “天下父母啊!没有几个不是善良的。“沈正雄说。
  ”可不是嘛!有啥办法啊,谁知道会出这样的事。”杨树花说。
  沈正雄若有所思的说:“唉!也是没办法,我说说我明天偏偏还要去广州。”沈正雄说。
  “我知道,你就去你的吧!都闹好几回了,也不一定就在这几天。”杨树花说。
  但偏偏事有凑巧,就在沈正雄乘坐的班机降落在佛山机场的时候(以后估计的时间),杨树花的大弟弟在苦熬了将近四年以后,最终没有挺过来,死了。
  杨树花的父母不由得是那样悲痛,大半辈子含辛茹苦抚养大的儿子,就这样走了。
  …
  在沈正雄从广州回来的时候,基本已经一切又都恢复了平静。他觉得,杨树花的弟弟很是可怜。但这对于他和父母来说,似乎又都是一种解脱。
  他也做过这种设想:如果那个撞了他的人当时没跑,而是把他及时送到医院,可能就会是另外一种情况,说不定现在伤也养好了,还会像正常人一样的去工作生活。
  但一切都没有假设。而所有的过去和往后对于杨树花的弟弟来说,都已经啥都不重要了。
  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就这样化作了一缕青烟随风而去,烟消云散了。
  而当初撞了他,但却跑了的那个人,也不知现在过得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