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储君测试 聪明反误
作者:
刘蛰 更新:2021-08-18 10:10 字数:2198
刘裕从狼居胥山回来,身体不适,渐露老态,召集重臣询问立储之事。谢晦认为东宫刘义符轻佻,不宜为嗣。宋武帝考虑以刘义真为嗣,谢晦决定亲身测试一下。
谢晦知道自己的侄子谢灵运与刘义真交好,就派人将谢灵运找来,道:“我要出几道题考考我新招的门客,草拟了个提纲,你看看如何?谢灵运仔细看过,提出两处修改。”
谢灵运与颜廷之一起拜见刘义真,刘义真对谢灵运道:“如今令叔父是父皇眼前的红人,遇到合适的机会,劳烦谢兄带我去拜访一下。令叔父有什么喜欢,还烦谢兄相告。”
谢灵运:“我叔叔爱什么,我也搞不清楚,不过最近他把我叫去一次,说是给他的门客出了些题目。我看过了,出题的范围极广,有政治、有军事、有文学。我在文学方面提出了两处修改意见。”
刘义真眉头紧锁,思考片刻,道:“这些题目谢兄可还记得?”
颜廷之笑道:“谢兄过目不忘,应该记得。”
谢灵运点点头,道:“请王爷赐纸笔,我为王爷写出。”说罢,一气呵成。
刘义真仔细钻研题目,摇头道:“这哪里是在考门客,分明是在考储君。”
谢灵运大惊道:“难道此事与立储有关?”
刘义真点头道:“父皇在狼居胥山遇刺,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最近一段频繁召见令叔与徐湛之、傅亮三人,我看用意深远啊!又向谢灵运行礼道:多亏谢兄这一宝贵消息,真是天助我也。”
谢灵运道:“有两道文学方面的试题,我做过修改,叔叔也表示认同,愿意采纳我的意见。”
刘义真道:“奥?是哪两道题谢兄做过修改?还请谢兄明示,帮我写出原题。”
谢灵运依言写出。
果然,第二日谢晦便来庐陵王府拜见。刘义真连忙盛情迎接,谢晦道:“皇上最近身体不适,又怕荒废了各位王爷的学业,特命老臣来考考王爷,老臣多有得罪,还望王爷海涵。”
刘义真道:“谢大人客气了,谢大人是朝廷肱骨,有谢大人来替父皇考察我们,正好给了我们一个向谢大人学习的机会。”
谢晦行礼道:“王爷如此高抬,谢某愧不敢当。”
谢晦便一题一题考察刘义真,刘义真对答如流、侃侃而谈。谢灵运修改的两题,谢晦故意用了一道自己的原题考问刘义真,又用了一道谢灵运改过的试题考察刘义真。刘义真皆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结束后,谢晦笑道:“王爷聪敏且勤奋,皇上必定高兴。”
刘义真大喜,行礼道:“谢大人爱惜我们后辈,义真定当铭记于心。”
谢晦微笑点头不语,上车离去。
谢晦求见刘裕,刘裕正在病榻上,忙问:“依卿所见,义真是否适合这储君之位?”
谢晦道:“陛下,恕老臣直言,庐陵王德轻于才,非人主也。便将自己如何找来谢灵运,如何让谢灵运帮自己更改试题,刘义真如何对答如流,一五一十告知刘裕。”
刘裕沉思半刻,点头道:“也罢,这孩子是有点鲁莽,就从他杀王脩一事来看,这江山也不适合他坐啊!让他去外面做刺史吧!”
刘义真在府中又焦急又欣喜地等待消息,管家着急来报,说是圣旨到。
刘义真磕头领旨,得来的却是自己被外派做刺史的消息。
刘义真大失所望,手脚颤抖,问道:“这圣旨确是父皇所颁?”
掌事太监道:“王爷,您就算给奴才一百颗脑袋,奴才也不敢颁错圣旨啊!”
刘义真慌乱无措,道:“我要进宫去见父皇。”
刘义真来到刘裕病榻前,抱着刘裕的手臂失声痛哭,哽咽道:“父皇身体不好,却让孩儿离开,孩儿不想离开父皇,还望父皇收回成命。”
刘裕看着他道:“车士(刘义真小名),你十二岁就跟在为父的身边东征北战,现在国家正值用人之际,你是皇子,当然要为父皇分忧。”
刘义真哭道:“孩儿十二岁时,父皇就把孩儿扔在外面,现在父皇生病,别的皇子承欢膝下,却还要把孩儿扔在外面,父皇偏心。”
刘裕叹道:“你大哥虽然不才,但必竟是长子。长幼不同,这都是命啊!你那些弟弟们,都太小,只有你和老三,到了为父皇分忧的年纪,你们不替父皇分忧,谁替父皇分忧啊!”
刘义真绝望道:“难道父皇的旨意不能再更改?”
刘裕道:“圣旨哪能儿戏?”
刘义真跪在刘裕脚下痛哭流涕,刘裕任他哭泣,不为所动。
刘义隆也接到刘裕让自己速速离京的消息,特来探望刘裕。
刘裕看到他惨然笑道:“你二哥刚走,痛哭流涕,像个孩子一样。你也不愿走吗?”
刘义隆垂泪道:“父亲生病,儿臣当然不愿走。不过我此去是为父皇分忧,孩儿愿意为父皇分忧。孩儿这次来是向父皇道别的,孩儿到了封地,也天天为父皇祈祷希望父皇早日康复。”
刘裕点头道:“好,你虽然也年纪轻,但是比你二哥稳重。这江山是我们一寸一寸打下的,你作为刘氏子孙,要替父皇和你大哥守好江山。”
刘义隆道:“孩儿谨记父皇教诲。望父皇多保重身体。”
刘裕摇头道:“生死有命,做好你该做的事,不要为父皇太过担心。”
刘义隆扣头领旨。
王华正在府中,一位一身青色长袍,遮住头脸的人到访,正是刘义隆。
王华带刘义隆进入密室,道:“我刚刚接到线报,皇上准备外派庐陵王和殿下。看来皇位还是太子的。”
刘义隆淡然笑道:“我刚从父皇寝宫回来,这一切已然知晓。”
王华问:“王爷准备如何应对?”
刘义隆道:“大哥做皇上,本来就是顺理成章之事。二哥为争皇位,做了那么多事情,让然竹篮打水一场空。我又何必与天命相争,我就乖乖地回我的封地,做我的王爷好了!”
王华道:“王爷难道安于此状?”
刘裕隆苦笑道:“不安于又如何?谁让我不是长子?”
王华道:“王爷不必沮丧,王爷可知道何承天这个人?”
刘义隆道:“倒是听说过,是懂天象的大才子。在百姓中名声极佳,因为成功地修改了旧历中的冬至时间,使得历法更加便于百姓耕种。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