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神秘杀手 故人归来
作者:刘蛰      更新:2021-08-18 10:08      字数:2126
  酒过三巡,刘义符道:“父皇圣明、文韬武略,我大宋朝不仅军威震荡四野,文采亦是与日月齐辉。谢侍中、颜侍中、鲍参军各具大才,义真二弟、惠媛妹妹、义庆堂弟又都是爱才之人。今天我们这场家宴还是一次赛诗会,就请惠媛妹妹出题,谢侍中、颜侍中斗诗,鲍参军做评判。一众王子公主都叫好。”
  太子府的下人摆好桌子,铺好纸张,准备好笔墨砚台,谢颜二人就位。
  刘惠媛道:“题目是请二位侍中各写一篇乐府诗,父皇北伐事业尚未完全休止,我这题目就叫做《北上篇》。”
  颜延之一挥而就,谢灵运沉思良久方写成。
  大家都读了,难分高下。
  刘义符道:“请鲍参军做最后定夺。”
  刘义真紧紧握住佩剑,若是鲍照说出半分不得体,或褒贬一方之语,就当场将其斩杀。
  鲍照听到自己被点名,于是便起身行礼道:“蒙太子和众位王爷、公主看重,鲍照不自量力了!”
  刘惠媛向鲍照望去,她虽然喜欢鲍照的诗句,但是参加今日宴席的人数众多,尽皆名士、星光璀璨、不胜枚举,刘义符也未一一介绍,所以刘惠媛也没有特别留心。但这随意一看,心却被瞬间击中,原来鲍照的面相像极了那下落不明的王孝孙。虽然衣着相对寒酸,但眉如刀刻、面如冠玉、斯文中透着风骨、清贫中透着傲气。
  刘惠媛身子一颤,刘义隆向她淡淡看了一眼,并不言语。刘义真脸上则飘过一片乌云,握着剑的手又紧了紧。
  鲍照正色道:“谢侍中的五言诗如初发芙蓉,自然可爱。颜侍中的诗如铺锦列绣,满目雕绘。若必分高下,二者皆列其高,并无下者。”
  刘义真面色阴沉道:“到底谁高谁下,你不做定夺,又让谁来做?”
  刘义隆道:“大哥、二哥和季伯堂弟、惠媛妹妹都精通文辞,小弟是粗人,但觉谢侍中和颜侍中的诗文只有快慢之分,并无高下之别。如果真要分出一二,那就以速度定夺,胜出者当为颜侍中。”
  刘义隆说完,特别将头转向刘惠媛,问道:“妹妹是出题之人,不知三哥说得对吗?”
  刘惠媛勉强笑道:“三哥还谦虚,说自己不懂文辞,我看这番话说得大家都是心服口服。”
  众人都鼓掌称是,太子刘义符笑道:“颜侍中素称‘天下第一狂人’,今天又得了个诗文第一,看来更多了些‘轻狂’的资本。”
  刘义隆道:“听说颜卿诸子,颜竣得卿笔、颜测得卿文、颜㚟得卿义、颜跃得卿酒,谁得颜卿之狂?”
  颜延之笑道:“延之之狂,狂不可及!”
  众人都笑了,寿阳公主见斗诗基本接近尾声,心中因为想起王孝孙而倍觉苦涩,便带着婢女提前离开。一阵风吹来,寿阳公主觉得有些凉意,才发现自己失魂落魄,忘了带披肩,就对陪伴自己的宫女桑儿道:“我的披肩落在酒席上了,你去帮我取来。”宫女桑儿听令离去。
  没过多久,公主觉得身后有声响,以为是桑儿回来了,于是道:“桑儿,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吗?”
  只觉身后之人不答话,公主在地上清晰地看到一个瘦长的身影正在靠近自己,大惊失色,连忙扭头,看清来人面貌,更为惊异,道:“原来是你,你怎么回来了?”
  太子府宴客厅,众人还在喝酒聊天,正在此时,有下人来报,在太子耳边细语几句,太子脸色大变,拍桌道:“光天化日,我府的谋士戴颙戴先生竟然在府内被杀了。我一定彻查此事,看看究竟有没有王法?刺客应该还在府中,来人,与我一起去抓刺客!”
  说罢,气鼓鼓地离开宴客厅。刘义真、刘义隆等人亦追随他来到戴颙所居住的房间,只见戴颙瘫死在地上,脸上被砍得血肉模糊,五官难辨,满地血迹。
  刘义隆脸色一变道:“惠媛刚刚离去,如果那刺客碰巧遇到她,那惠媛一定有危险。”说罢,仗剑出去寻找公主,刘义真亦跟随而出。
  他们兄弟遍寻不到寿阳公主,后来却在花园的古井旁找到寿阳公主,古井旁边尽是血迹,寿阳公主脸色苍白,刘义真舒了口气,道:“妹妹怎么躲到这里来了?太子府有刺客,妹妹没有碰到刺客吧?”
  寿阳六神无主,道:“刺客杀了桑儿,把他扔进井中,还要杀我,幸好你们赶来了!”
  刘义真脸色一变,凑到井中一看,果见桑儿沉尸井底,脖颈的剑痕兀自渗出血来!
  刘义隆为寿阳公主披上自己的外衣,道:“没事了,妹妹莫怕。你有没有看到刺客的相貌?”
  寿阳公主失魂落魄道:“他蒙着面,我看不到!”
  刘义隆剑眉深锁,沉默了一会儿,对刘义符道:“大哥,我先护送惠媛回宫。”
  刘义符点点头,反手扇了自己的护卫对长一记耳光,怒道:“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刺客已经在我府中杀了两个人了,你们连他根毛都没找到,真是废物!还不把尸体打捞上来,查个清楚?”
  刘义真皮笑肉不笑道:“大哥也不必动气,给属下们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
  刘义隆与刘惠媛并肩而行,刘义隆不动声色道:“你看到鲍照,是否想起了那人?”
  刘惠媛惨然一笑道:“他二人是有几分相像,不过他都走了那么久了,生死未知,我们还提他做什么?”
  刘义隆道:“你是不是还在怪我当时拦住你,没有让你与他一同离开?”
  刘惠媛道:“三哥严重了,三哥是为我好,我怎会怪罪于你?”
  刘义隆听她嘴上说是不怪,但语气生硬,显然心中难平,于是道:“终有一日,妹妹会明白我用心良苦!”
  刘惠媛叹道:“人各有命,惠媛自然不能说三道四,只是可怜了欣男!”言辞间泪光晶莹。
  刘义隆道:“没带走你,就带走欣男,那王孝孙的用意恐怕没有妹妹想得那般简单!”
  刘惠媛道:“无论他是何居心,恐怕都不重要了!只盼上天可怜,有朝一日,欣男还能回来!”
  刘义隆叹道:“那又谈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