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晏殊
作者:
赤豹文笠 更新:2021-08-18 05:40 字数:2114
影帝急忙拉起他的手说:
“此等小事,还需亲自前往,开封府衙,当朝宰相都是我的金友石交,你那点儿事,不就我一句话嘛!快与我去府上看看我最近吟诵的几首新作吧!”
“这些臭文人,都一个德行。不管大事小事,都说是一句话的事。”
霖铃瞪着影帝低声说道。
一听说有诗作,白相瞬间诗兴冲脑,早把报官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
寒亭晚和霖铃也只能跟着一同前去。
都是美丽动人的女子,霖铃正要上去和绿衣女子搭话,女子却突然加快了步伐,好像故意要躲开她。
绿衣女子不小心把手链掉在了地上,扭头看时已经落在寒亭晚的脚下,寒亭晚赶快捡起来给她递了上去,女子接过手链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微而不笑,忽然间脸色发青发黑,寒亭晚大吃一惊,再看时又变得白嫩无比。难道是自己眼花了?寒亭晚举起手来揉了揉眼睛,又仔细向那女子看去,女子依旧如初。
人来人往,穿街过巷,不一会儿。他们就进了张先的府邸。
这府邸可谓豪华气派。红砖碧瓦,朱门大窗,左右房屋之间有精致的走廊相通,走廊中不时有两个丫头走来走去。后花园更让人叹为观止,园中立着假山,流着溪水,石桌石凳一应俱全,其间朵朵鲜花,蝶飞如雪,春梅绽放暗香然然,兼有一幅幅诗文挂在小枝小丫端,淡雅斯文之韵不请自来。
白相拍掌叫绝,赞叹道:
“简直就是个小皇宫。”
忽然有只漂亮的小鸟在林中鸣叫起来,又让白相诗丝撩动,吟道:
留连戏蝶时时舞,自在娇莺恰恰啼呀!
“这句唐诗正合我意。”
影帝一边说着,就把好酒好菜给大家都张罗好了,绿衣女子也怀抱琵琶开始了演奏。斟杯酌盏,三圈两轮浓酒过后,影帝已经有些醉意。他看着眼前的美酒佳肴,身边刚刚迎娶的小妾,撩人的满园春色。情绪激动,扇得诗兴之火腾腾而起,便起身吟道:
“双蝶绣罗裙。东池宴。初相见。朱粉不深匀。闲花淡淡春。
细看诸处好。人人道。柳腰身。昨日乱山昏。来时衣上云。”
寒亭晚心有苦痛,听得共鸣而起,也当即站起来要和影帝一首,可是随手一模胸前的黄花,才发现早已经不见了。
寒亭晚眼睛一瞪,瞬间从满是诗意的微醉中惊醒。他急得浑身乱抓,脱了大袍脱小袍,脱了鞋脱袜,就差没把裤子脱下来,还是没找到他可爱的黄花。他浑身的酒味,汗味,脚味,还有花香味,女子们的胭脂味混淆成一种刺激味,冲得影帝连连直打喷嚏,满腔的花柳情意瞬间随着喷嚏而去。最后可怜巴巴的寒亭晚双手拍着桌子悲苦地大喊道:
“我的黄花!”
手边的酒杯随即碎了一地。
酒场立刻冷场,影帝只能收场,最后大家不欢而散场。
不仅一千两银子丢了,连人也给弄丢了。三人垂头丧气地正往回走,偏偏遇上了个真喝醉,左摇右晃冲过来就要撩逗霖铃,白相和寒亭晚正窝着一肚子的火,上去就缠打成一团。醉汉身高体胖扯着两人都倒在地上,滚来滚去,滚去滚来,两杯酒得功夫,都滚成了出墓俑。又听:
“噗呲!”
一声,醉汉肚子里的五味杂陈、陈年佳酿瞬间劈头盖脸地喷向了两人,两人瞬间沐浴在风花雪月之中,莫道不消魂。
更倒霉的是遇上了几个查夜的官差,一声令下,全都带回开封府衙内法办。
值夜的差头刚从后屋睡下,就有人来向他报案。睡眼朦胧哈欠连连地走上了大堂,问了几句情况后令道:
“扰事生非!罪不可恕!各打二十大板!”
言罢,差头又打了个哈欠转身就走。
白相被衙役压在地上叫苦不迭:
“悲哉!悲哉!有辱斯文呐……”
衙役们听了“嘿嘿!”地笑起来,说道:
“白相,我们知道你诗词了得,但今天不比你昨日茶楼下的三秋桂子,十里荷花,对不住您了。”
说着抡起板子就要开打。
“且慢,你们都退下吧!本府自有主张。”
原来是府衙晏殊将诗稿忘在了衙内,所以夜里来取。他看见地上爬的竟然是风流才子白相,白相一来比自己年岁大,二来自己仰慕他的才华。便急忙喝住了衙役。
晏殊笑道:
“白衣卿相,你怎么落到如此……呵呵呵!……”
白相爬起来一看竟然是晏殊,晏殊为人正直,胸怀宽广,文才与自己难分伯仲。赶快行礼道:
“原来是,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的晏大人啊!久仰!久仰!”
爬在地上的寒亭晚像只翘去了壳的乌龟,吓得大腿上的肉一鼓一落,闭上眼睛只等受刑。忽然听见有人相救,激动的爬也爬不起来了,两只手在地上只顾乱摸。
霖铃看他那样子,忍不住上去踢了一脚,这才将他踢得站起来。
几个人还是三句不离本行,谈诗论词,说文解字。直到互相告辞时,白相才把自己失窃的事情说了出来。晏殊讲道:
“最近传闻,有黑衣人夜来行窃,白相自当多多防备,此事我定当查办。”
晏殊刚走开几步又转身回来,拉着白相问道:
“你可知茶楼之下买你词作的是何人?”
白相急忙问道:
“请晏大人快快讲来。”
晏殊把他扯到半边低声道:
“当今圣上是也!”
白相应声道:
“果然不出我所料,我就觉得此人仪表不俗,气场非凡。原来还真是他啊!”
霖铃早听得不耐烦了。心想这些臭文人怎就这么多废话!
两人又窃窃地说了半天这才彻底告辞了,回头作揖转身又作礼,看得霖铃完全无语几欲崩溃。
此时已经深夜,三人终于回了家。
白相的破房内,唯有霖铃,光彩照人暖,蓬荜生辉明。寒亭晚又是后悔又是惊吓瞪着墙角破损的墙皮一言不发。真是倒霉,一颗土尘粒偏偏落进了寒亭晚瞪着的眼睛内,他不由得大怒,挥拳照墙上打去,只见白相家黑乎乎的多出来一个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