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炮击无锡城
  后世有歌曲“精忠报国”，唱到：
  “狼烟起江山北望
  龙旗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
  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恨欲狂长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
  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
  打常州一役，应验了李逵梦中那“黄衣道姑”所言，随我出征梁山将士不幸折损过百，更是丢了李逵、鲍旭、段景住三个头领。然而，我是舍不得叫梁山兄弟埋骨它乡的。战前早就与梁山众人说过，若有一日我等战死沙场了，无论身在何处，全都火化，带回骨灰，埋在梁山。如此，这番破常州后，我等又找回了段景住的头颅、尸身，与李逵、鲍旭尸体一起，召集众人举行了“遗体告别仪式”，就地火化后，差人将他三个骨灰全送回梁山去了。
  由此计数，我梁山来打方腊的五十三员头领，张清、琼英夫妻已回山寨，李逵、鲍旭、段景住阵亡，现下，其实还剩下头领四十七员。
  目今常州、润州、扬州已得，基本上控制住了方腊之兵北上反扑的可能，接下来主要作战目标便是苏、秀、湖、宣四州了。待这一路尽数扫平，便可大军压境，再图杭州。
  苏州距离最近，也是方貌所在，正在常州东南，秀州紧邻苏州，而湖、宣二州距离较远，须由秀州往西。此次我南征大军数量众多，考虑时间和效率，我决定由此起，兵分两路征讨。
  宣州、湖州一路，由林冲带队，暂为“西路元帅”，领杨志、花荣、史进、穆弘四个“骠骑”，武松、鲁智深二位“雷将”，阮小二、阮小五、童威、童猛四条“蛟龙”，时迁、王定六两员“走报机密头领”，解珍、解宝、欧鹏、邓飞、马麟、李忠、周通、陈达、杨春、杨林十员马步军将校及“异兽营”统领皇甫端，分一半兵马及各类战车、战船，再携朝廷援军一半，通共八万余众，作为我此次南下征战“第二梯队”，自常州往西南而去。
  他这一路军马中，勇武堂精锐还随了五百，另有皇甫端可召唤战鹰，协助空袭作战。步军一众将领中，马麟、李忠、周通、陈达、杨春、杨林皆可趲押战车、火炮。
  我这一路，因为要打苏州方貌，考虑战况可能较为激烈艰难，除留了徐宁、索超、孙立、扈三娘四个“骠骑”，樊瑞这个也会作法的“妖人”，项充、李衮两员步军“悍将”，阮小七、张横、张顺三条“蛟龙”，戴宗、乐和两个飞马谍纸营“走报机密头领”，吕方、郭盛、王英、燕顺、薛永、穆春、邹渊、邹润、焦挺、石勇十员马步军将校兼押车炮兵将领外，还留了安道全这个神医，郁保四这个“帅旗使”和全体特工营弟子。加之朝廷一半援军，通共也有八万余众。
  话分两头，且不说林冲这一路如何去打宣、湖二州。我大军占据常州后，钦差张叔夜率队跟随林冲而行，而宿元景自随我继续征进。
  这两日间，戴宗手下已探明吕师囊逃回在无锡县，又会合了苏州救兵，正欲前来迎敌。为头是苏州领军指挥使卫忠，带十数个正将、牙将，引兵三万。当下合兵一处，守住无锡县。
  且说，火化了李逵三人尸身的次日，宿元景入来常州城中，率文武官员前来犒军，当众祭拜了李逵三人，宣读了宋徽宗赵佶的亲笔圣旨，用官船运来许多赏赐物品，分拨于众将，不在话下。
  得知此役我手下折损了兄弟，见我面色不好，宿元景忙出言劝慰一番，道：“晁天王不必伤叹，自古征战，死伤难免，李逵等三位将军，忠义双全，效命朝廷，已建下千秋功名。下官自当禀明圣上，追封谥号，讨取赏赐，让三位将军后人享用，也不辱没了他等英名。”
  闻言，我淡淡点头，道：“该当如此，但赏赐就免了吧！我这三个兄弟俱为可怜之人，各是草莽，并无家室，更无后代，用不着那许多了。有这番心意，不如节约那些钱财，留着整备三军，往后用之于民，复兴国家。”
  宿元景道：“晁总帅所言极是！梁山豪杰忧国忧民，忠则尽命，此番大义天下皆知，朝廷上下无不称颂。目今不过半月光景，已得了扬州、润州、常州三个大郡。我等王师攻破苏州，彻平江南指日可待。此乃皆是天子洪福齐天，晁总帅与梁山众将雷霆虎威，如何不利?”
  闻言，我不禁皱了皱眉，细品宿元景的话，我却听出了刺耳之音。“天子洪福”？嘿！我特么带着梁山弟兄来打江南，虽然打仗得了胜，却死了我三个弟兄和几百士兵，这还不都是赵佶这皇帝昏庸无道造成的？要是他真的英明神武，治下太平，方腊特么的会造反？我用得着来打他！
  当下，不禁一阵恼火升起，冷眼看向宿元景，道：“宿太尉啊，你这马屁拍到痔疮上了吧？莫要高兴过早！此番南下征缴方腊只是为了肃清天下，还百姓一个清平世界。能够得胜全靠我梁山众兄弟舍命厮杀，与他赵佶这‘天子洪福’有狗屁关系？你等王师又算老几？若要他赵佶统领你朝廷之兵来征缴，我看他怎么个丢人现眼！”
  宿元景闻言大惊惶恐，连忙作揖不止，恭声道：“晁总帅息怒！息怒！小人言语有失，还望海涵。”
  见宿元景这副样子，我骂了一声，道：“你等朝廷重臣，这么喜欢阿谀奉承的吗？连你也是这般成色？有这能耐，想想怎么治理国家！”
  宿元景诚惶诚恐，慌不迭地连声应诺。看他一脸狼狈，想想旧日朝廷那无数弊端，我不禁心烦起来，又道：“你去传达我的意思，写封信好好劝劝赵佶，叫他立刻整肃这种官场风气！说话办事，实事求是！往日那么多虚功滥报，都是从不说真话、爱说假话开始的！”
  听此一言，宿元景战战兢兢，慌忙回道：“下官知道了、知道了，即刻修书，报于天子。”
  “嗯？”闻声，我再瞪起了眼睛，看着宿元景道：“你给我听好了，以后只能叫他‘皇帝’，什么天子？狗屁！我他妈是上界派来的，都不敢自称‘天子’，他是什么东西！”
  一声呵斥，宿元景吓得跪倒在地，连忙回应：“是是是，对对对，叫他皇帝、皇帝……”
  冷眼打量了一番宿元景此时的丢人模样，我抬起头来，不再看他，恨恨道：“在我晁盖心中，梁山兄弟个个如同手足，我一个也不想有失。此回连番征战，虽说是为了替朝廷平乱，安定国家，我梁山纵有牺牲也不该有什么怨言，可我铁牛兄弟连媳妇都没娶就战死了，我心中怎能没有遗憾？也不知你那风流成性的皇帝知道了会作何感想！”
  宿元景听了这番话，更是叫苦不迭，惶恐认了一番错，而后又恭声再劝道：“晁总帅请休烦恼，勿伤贵体。且请理会调兵接应，攻打无锡县。”闻言我冷笑了一阵，淡淡道：“你不必催促，我自有用兵之法，如何进兵无锡，轮不到你来提醒！”
  ……
  六月初一，这日天晴。却说在无锡县里，吕师囊总结战败教训，向卫忠诉说梁山并宋军声势浩大、火器精良一事，道：“如此下去，恐各地难保，莫说常州，苏州也诚恐有失啊！”卫忠道：“枢密宽心，小将既已得令，必然再要恢复常州，如今三大王恩赐，也给了数十门重炮，正与他梁山拼个高低。”
  此时，有探马来报道：“梁山并宋军至近，还望早作准备。”卫忠便披挂引兵，上北门城楼迎敌。
  早见我军兵马势大，卫忠不敢出城，忙下令叫人推了火炮架上城楼，待人影近时，对准城下一阵狂轰。
  可笑的是，他这火炮射程精度不济，十余枚炮弹，仅一枚落在我前军阵里，炸死了几个马军。所幸众将无伤。
  见敌人也有火炮，我军一时不敢往前，只得后退十五里暂驻，遥遥观望。待我举起迷你望远镜，仔细看清楚后，辨别出来，卫忠所带的不过是一些青铜火炮，还是旧日的老物件，这种炮，射程至多十里左右，而且射速缓慢，装填不便。
  当下心中冷笑了一回，心说你们特么的叫我打糊涂了吧？开炮也不事先测试一下，这么着急就开打了，这样能伤了人？方貌的手下，这么猪脑子吗？
  转念一想，也难怪，方腊是农民起义军，他们纵使有炮，用的多半也是以前宋廷留下的，能是什么先进装备？且不说炮弹威力如何，这些炮既打不准，也打不远。
  好啊！这才是“班门弄斧”、“关公面前耍大刀”了。要跟我玩炮？我叫你们知道下厉害！
  心下计较明白，我便命后军薛永几人差炮兵赶了二十架战车出来，排列成阵，而后，将所有战车上“伏羲”连发火铳卸下，纷纷把“女娲大炮”高高支起，瞄准城头。一声令下，二十门“女娲”纷纷开火，片刻间犹如祝融现世，直将这北门城楼、城墙夷为平地，城前三里开外一片火海，烧得如同炭场。他那不知数量的青铜火炮早被轰击成了破烂碎片。
  不过半晌功夫，无锡三面城门尽破。见无锡城失，吕师囊急忙奔南门而走。徐宁、索超、孙立、扈三娘等率军由东西两门杀入，我亲自引着兵马猛冲北门，已夺了无锡县。
  卫忠也引着残兵败将夺路往南门逃走，都回苏州去了。
  得了县治，我与宿元景并众将都到无锡县，查点一番，无南军后，便叫救灭了各处大火，又出榜安抚了本处百姓，复为良民，差朝廷将领分一千军马，都屯住在本县，又使人飞报朝廷，让派文武官员来守。
  且说吕师囊会同卫忠等人，引了败残军马，奔苏州城来告三大王方貌求救，诉说梁山及宋军势大，兵马席卷而来，又火器威猛，迎敌不住，以致失陷城池。
  三大王方貌闻言大怒，喝令武士，推出吕师囊，叫斩讫报来。卫忠等见状，慌忙告说：“晁盖那梁山火器凶猛，前所未见，更兼部下军将，皆是惯战兵马，多有勇烈好汉、武艺了得的人，因此难敌。”
  方貌闻言，怒道：“权且寄下你项上一刀，与你五千军马，明日首先出哨，去夺无锡。我自分拨大将，随后便来策应。”
  吕师囊只得拜谢了，全身披挂，手执丈八蛇矛，上马引军，首先出城，携了卫忠，又往无锡县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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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分两头，这日吕师囊又往无锡而来一事，我军中飞马谍纸营已然探知，早报于我。
  暗自思量一番，心道此回吕师囊是死定了，李逵三人之仇，便能得报。当下，传令大军，尽引许多正偏将佐，把精锐军马、战车、战船调出无锡县，前进十里余路，把住水陆险要，以待来敌。
  ……
  陆路两军遇着，旗鼓相望，各列成阵势。吕师囊见了我等，忿胸中那口恶气，挥鞭策马，横了手中矛，亲自出阵，要与我等交战。我在门旗下见了，冷笑一声，远远喝问，道：“枢密大人！前番你害了我三个弟兄，正没处寻你报仇，不想你却回来了！怎地？我梁山炮火奈何不得你，还敢来送死？”
  吕师囊闻言大怒，用起浑身之力，嘶吼叫骂，道：“妖人晁盖！不知廉耻！去降那无道昏君，逞你火器之利，罔顾人道，屠杀我生民！今日，宁为玉碎，也要杀了你！”
  哦？好个“宁为玉碎”啊！他也知道自己不是对手，这回肯定要败？当下，冷笑了一声，喝道：“你说我梁山逞火器之利，那是瞧不上我众兄弟武艺了？那好！此回，我不用火器，跟你较量一下真本事，免得你说我等不人道。你要是输了，败在我兄弟手下，就莫有怨言了！”
  吕师囊骂道：“若你等敢来阵前比拼，才是好汉！凭那火器取胜，与妖魔禽兽何异？”
  “嗯，说得好！那便与你比拼！”应了他这一声，我转头淡淡问道：“谁人敢拿此贼？为铁牛报仇？”
  闻言，我这边步军阵里，樊瑞、项充、李衮各自发喊，举着手中兵器，都要请命出战，杀吕师囊。
  见状，我喝住众人，低声道：“怎么说，这厮也是南军一员主将，大名鼎鼎的东厅枢密使，我等，不可轻敌。”
  远远看看吕师囊这副装扮，想想原著里他是死于金枪手徐宁之手，而此时，我阵中徐宁正在。当下发令，叫徐宁出阵迎敌。
  徐宁领命，挺起手中钩镰枪，打马奔出，报了姓名，便和吕师囊交战。二将交锋，左右助喊，这两人一个使枪，一个使矛，反反复复战了二十余合不分上下。
  然而，此时徐宁手中这条钩镰枪不是凡品，尖头、锋刃俱为汤隆等工匠用上佳材料打造，吕师囊手中蛇矛怎能相比？
  再斗了约十回合，吕师囊蛇矛前端边刃都被刮得如同锯齿，惊慌下不由露出破绽来。一个交马错身之际，被徐宁一枪勾住了头，登时拉倒在地，吕师囊落马而死。徐宁赶上，掣出腰间长剑，起手斩了吕师囊人头。
  见吕师囊战死，南军阵中顷刻大乱，卫忠发声喊，叫那前军掩杀过来，我阵中火铳、火枪、火弩、连弩登时齐齐发射，把这乱纷纷一众南军人马顷刻暴毙。
  萧桃眼毒，在敌军乱阵中早瞄准了卫忠，趁乱他纵马疾驰之际，“砰！”起一枪，命中卫忠额头。卫忠跌下马来，扭动了几下，再无生息。
  见头一阵获胜，我阵中三军擂鼓，把马步大军掩杀过阵去，南兵登时大乱，纷纷败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