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雷霆震淮西
作者:沐月之白      更新:2021-08-18 04:14      字数:5085
  四月二十九日,天干物燥,晴空万里,正合厮杀。我梁山大军三万余众并辎重火器、战车等于阳翟州界集结完毕,安营扎寨。王庆部下众贼闻晁盖亲率大军到来,吓得丢弃了鲁州、襄州二处,纷纷溃逃。因此,二处之围不战而解。
  于鲁州、襄州整军一日之后,酆美、毕胜尚未统军赶来。我传令,叫大军都屯扎于方城山树林深密阴荫处,准备先一步打破宛州。
  此时张清道:“我大军屯于丛林,恐敌人用火。”闻言,我内心一动,微微笑道:“无妨,正是要他用火。”
  且说宛州守将刘敏,乃王庆贼军中颇有谋略的一个,贼人称其为“刘智伯”。他探知我梁山兵马,屯扎山林丛密处,以为我等愚钝,便道:“晁盖这伙,终是水泊草寇,不知兵法。待俺略施小计,管叫他那数万军马,焦烂一半!”
  言罢,刘敏随即传令,挑选轻捷军士五千人,各备火箭、火炮、火炬,再备战车二千辆,装载芦苇干柴,及硫黄焰硝引火之物。每车一辆,令四人推送。刘敏引了鲁成、郑捷、寇猛、顾岑四员副将,及铁骑一万,人披软甲,马摘銮铃,在后接应。
  彼时刘敏等众,薄暮离城,恰遇南风大作。刘敏大喜道:“晁盖等这伙人合败!”
  贼兵行至次日三更时分,才到方城山南二里外,忽然雾气弥漫山谷,远观看不清前路。刘敏道:“天助俺成功!这般浓雾,他等藏身其间,看如何走脱!”
  刘敏叫军士在后擂鼓呐喊助威,令五千军士,朝向山林深密处,只顾将火箭、火炮、火炬射打焚烧上去。又叫寇猛、顾岑催趱推车军士,将火车点着,向山麓下丛密处烧来。
  刘敏众军正奋勇上前,忽地前军大乱,众人纷纷都叫道:“不好!”原本南风正猛,一霎时,却突然又转成了北风。
  此时的我,虽然没了雷、火二灵,但其余法力尚在。这阵浓雾,却是我有意使得障眼法。趁他大火成势之际,发动风灵之力,荡起“风卷残云”,使了个回风返火的法,那些火箭、火炬,随着冲天烈焰,却都向对面贼阵里飞将来,仿似千万条金蛇火龙,烈焰腾腾地向贼兵飞扑而去。贼兵一众躲避不迭,都烧得焦头烂额。
  接着,趁贼兵大乱,我命柴孝将号炮施放,那炮直飞起半天里振响。东有张清、琼英,西有林冲、扈三娘,中军杨志、徐宁、索超等各自领兵冲杀过来。贼兵大败亏输。
  鲁成被杨志一刀,挥为两段;郑捷被琼英一石子,打下马来,张清再补一枪,结果了性命;顾岑被林冲一矛刺死;寇猛被索超一斧砸碎头顶……贼兵二万三千人马,被火烧兵杀,折了一大半,其余四散逃窜。二千辆车,烧个尽绝,只有刘敏同三四百败残军卒,向前逃奔,到宛州去了。我梁山大军不曾烧毁半茎柴草,也未常损折一个军卒,夺获马匹、衣甲、金鼓甚多。大获全胜。
  趁着锐气正盛,我梁山大军战车、火炮排列整齐,一鼓而发攻破宛州城门,三万大军径直冲进城内,贼兵不战自溃,四散奔逃。楚玥、俞庚脚力过人,擒获了正欲奔逃的刘敏。我命李逵斩了刘敏之头,高悬于宛州城头,以此警示王庆。
  当下,我梁山大军逆火焚烧刘敏大军,又重炮攻城,径直攻占了宛州,败走残兵即往南丰王庆处申报,并行文邻近州县,求取救兵。
  我在思量,宛州被我大军攻占,贼兵势必来救。我只令坚守城池,待援兵一至,方可出击。
  宛州城北临汝州,贼将张寿领救兵二万前来,被花荣等杀其主将张寿,其余偏牙将士及军卒,都溃散去了。同日,又有宛州之南的安昌、义阳等县救兵到来,又被孙立等大败,擒其主将柏仁、张怡,送到我中军处决。此二处斩获甚多。
  在宛州整军一日后,已是五月月初,天气渐热。我与众人计议道:“接下来当取哪一处城池?”张清道:“此处南去山南军,南极湖湘,北控关洛,乃是楚蜀咽喉之会。应当先取此城,以分贼势。”
  闻言,我略作思索,道:“兄弟所言,正合我意。”遂留欧鹏、邓飞、马麟、李忠四将,各领兵马一千,镇守宛州。
  而后我传令水军头领张横等四人,统驾缴获水军船只,由泌水至山南城北汉江会集。一面又将陆兵分作三队,离了宛州,杀奔山南军来。
  且说,我梁山大军两万六千余众,杀奔山南军来。前队徐宁等兵马已到隆中山北五里外扎寨,探马报来说:“王庆闻知我军到了,特于这隆中山北麓,新添设雄兵五万,令勇将贺吉、縻胜、郭矸、陈赟统领兵马,在那里镇守。”
  徐宁等闻报,随即计议,一面又回报叫我得知。闻讯,我命龚旺、丁得孙领兵五千伏于左,王英、燕顺领兵五千伏于右,林冲、张清、琼英等随我驻守中军,只听我军中炮响,一齐杀出。
  这里分拨才定,那边王庆贼众,已是摇旗擂鼓,呐喊筛锣,前来搦战。两军相对,旗鼓相望,南北列成阵势,各用强弓硬弩,射住阵脚。
  敌阵里门旗开处,贼将縻胜出马当先,头顶钢盔,身穿铁铠,弓弯鹊画,箭插雕翎,脸横紫肉,眼睁铜铃,担一把长柄开山大斧,坐一匹高头卷鬃黄马,高声叫道:“你们这伙水洼小寇,如今作了宋廷鹰犬,竟来这里送死!”
  呦呵?此人一言惹得我险些发笑。正听着,縻胜又道:“你占你那梁山,留在山东享乐不好?奈何替那宋廷行事,偏要与我等为敌?天下绿林,非贼即寇,皆是一般乌黑,难道你梁山就自清白?假传什么天道?”
  嗯?眼前这厮,要战便战,怎么还先开骂一通?莫不成,这厮貌似勇将,其实是个说客,还要阵前动摇我军心?
  只听縻胜又道:“你那妖人晁盖,攻城略地,杀人如麻,屠戮百姓,还扮什么清高、装什么好人?想你等发家作大至今,还不是靠劫了蔡京的生辰纲,掳掠梁山周近乡里?你等若没有做那祸害百姓的事,如何养活这许多人口?”
  这縻胜正自骂着,我听着刺耳,心道:“怎么跑出来这么个口水佬?废话真多!现在什么时候了,却来翻我梁山的旧账。要动摇我军心,晚了!”
  当下,向縻胜“呸!”了一声,道:“扯什么鸟淡!不知死活!”一面悄悄使个眼色给萧桃和荆星儿、燕仲羽,我这第一号神枪手和两个女特工会意,各自持枪在手,纷纷连射,縻胜尚未骂完,正自唾沫横飞着,忽闻“砰砰砰砰!”几声连响,面额、前胸尽皆中弹。这紫面猛汉双目圆睁,两手滑脱了这柄开山大斧,带着难以置信之滑稽神情,落马毙命。
  见縻胜被枪射死,贺吉、郭矸、陈赟三将赶忙聚众迎将上来,命数百盾牌兵在前挡着,而后让后军强弓硬弩纷纷射来。
  观此战术,我心下暗笑,道:“如此冷兵器时代,这些贼将也只有这些能耐了。”随即,我下令皇甫端召唤战鹰轰炸。
  贺吉、郭矸、陈赟三将正召集众贼兵围成一个盾阵,前面阻挡弓箭、火枪,后面又一发把强弓硬弩打来。正自应对着,忽听一声哨响,随即只见十数只战鹰从头顶飞过。尚未反应,当头一堆霹雳弹已经“呼呼”坠来。可怜三将苦苦结成的盾牌弓弩阵,刚打了头一阵,未见寸功,便被轰击溃散。
  此阵被破,贺吉、郭矸、陈赟三将喝令众军冲锋,要与我梁山大军拼个死活。
  只见众贼兵正纷纷呼喊着冲上前来,梁山阵营前端战车火炮、连发火铳、火枪队、连弩队、火箭队纷纷开射,一众贼兵未近阵前一里开外已被尽数歼灭。
  贺吉、郭矸二将已死,剩余残兵纷纷跟着陈赟仓皇而逃。我喝令大军前行,径直攻进山南城前。守城主将,却是王庆的舅子段二。原来王庆早闻梁山兵马到来,加封段二为大元帅,特叫他到此镇守城池。
  却说段二此人,斗殴耍赖、赌博使诈是个好手,但论起带兵打仗,实则是个废人。见梁山大军兵临城下,段二惊慌失措,不知该如何迎敌,只听败将陈赟之命叫城楼上众贼兵接连不住射箭,一阵过去又接一阵,把个踏弩、硬弓、长短箭矢、大小羽镞使了个极致。只看那箭雨连连,铺天盖地,射得城下地面密密麻麻,犹如长满了蒿草一般。
  我梁山大军径自列阵整齐,魏然不动,只等着段二、陈赟不住放箭。如此半晌之后,山南城中守军箭矢似乎用尽,再没人打放了。城下地面黑压压簇立着几十万箭支,看去无比诡异。
  又等一会儿,我叫前军架炮,准备轰城时,段二没了办法,便叫开城门、放吊桥,而后遣陈赟并季三思、倪慑、阙翥、翁飞四员守将率一万马步军出城。
  陈赟、季三思、倪慑、阙翥、翁飞一众刚自立定,尚未开口叫阵,我心念一动,荡起强风,将这城前地面的数十万支箭矢尽数卷起,高高升空,而后喝一声:“去!”乌泱泱箭矢便如遮天蔽日的灾难飞蝗一般纷纷射向城楼。
  不过盏茶时光,这原本由段二下令射向我军的箭矢却回转过去,将个山南城楼密密麻麻盖满,扎成了偌大草垛。远远望去,诡异至极,直叫一众贼兵惊慌失措。
  “投降不杀!”我对着阵前万余敌兵喊道:“否则,接下来就叫你等全变成刺猬!”
  此情骇人,陈赟等一众贼兵几时见过?登时吓破了胆,有人带头发声喊,随即乱纷纷夺路而逃,军士抛金弃鼓、撇戟丢枪,荡起浓浓烟尘……不多时,逃散一空。山南城前,没了阻碍。
  一声令下,梁山大军乘势汹涌而入,径直杀进山南城中。残军败将不敢抵抗,纷纷投降。段二见大势已去,赶忙舍弃众人,只带五百马军,轻骑走后门抄小路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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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出了山南城,已是夜里。段二向西望时,只见城外襄水,一派月色水光,潺潺溶溶,相映上下。水面上停泊着梁山大军的上百船只,遍插运粮旗号,正在水上随风摇动。
  那段二平日掳掠惯了,贪得无厌早成陋习,此时看见许多粮船,又没有什么水军在上,零零散散只有三五十个水手在那里看管,心念一动,道声:“纵敌不过他大军,夺些粮草困他也好。”便下令叫五百军士抢上前来。
  谁想,这五百军士刚靠近粮船,忽从水底钻出一众水兵来,纷纷扬扬不下千人,各自执了奇怪的鱼叉、小弩在手,纷纷开射而来,直将这五百军士尽皆撂倒。
  段二见状大惊失色,赶忙调转马头,意欲夺路而逃。此时,忽见两个赤膊汉子扯了一条铁索,由暗处飞快奔将过来,径直将段二战马横生绊倒,当下生擒。
  这两个赤膊汉子不是别人,正是童威、童猛。段二不会知道,此番,我这水军装备的,俱是涂了麻药的轻型连弩和捕人鱼叉。只因我不想再大开杀戒,这五百军士其实只是被射中麻醉了,并不曾死。
  宛州、山南已得,我与众人商议接下来再取哪一处,徐宁献计道:“西京贼寇纵横,曾掳掠东京属县,我等可先荡平西京,然后攻剿王庆巢穴。”张清又道:“荆南为重镇,取淮西必先拿下,以为牵制。”
  我细细思索,之后随即计议分兵:一面攻打荆南,一面去打西京。荆南有王庆麾下李怀坐镇,此人较为棘手,由我自率一万先锋大军并勇武堂、特工营、异兽营而去;西京拨杨志为统军主将,徐宁、索超为副将,携一众偏将,率马步军一万六千。
  如此分兵得当,梁山大军兵分两路出击,不过三日便拿下了荆南重镇纪山、西京险要伊阙山,又分别用重炮猛攻轰开了荆南、西京二州城门,斩杀了荆南贼将李怀、西京城主帅伪宣抚使龚端及统军奚胜等人,剩余败将如马勥、马劲、滕戣、滕戡等人尽皆逃散、投降。
  随之而来,酆美、毕胜率五万朝廷军也接连赶到,依情势各留军将兵马,接收失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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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这李怀是李助之侄,段二是王庆舅哥,龚端又是王庆至交,如今山南、荆南、西京城皆破,段二被擒,李怀、龚端被杀,残余贼将中,有人秘密星夜到南丰,飞报李助,知会说:“梁山兵势大,如今已被他破了几大州郡,宛州、山南、荆南、西京皆失,我淮西兵死伤逃散无数,军情告急!”
  李助闻报大惊,又因折了李怀,恼恨交加,随即进宫,来报王庆。内侍传奏入内里去,传出旨意来说道:“叫军师俟候着,大王即刻出殿了。”
  李助等候了两个时辰,内里不见动静。心焦如焚,李助密问一个相好的近侍,那近侍说道:“大王与段娘娘正在厮打地热闹哩!”李助问道:“为何大王与娘娘厮闹?”近侍附在李助耳边说道:“大王因段娘娘嘴脸那个,已久不到段娘娘宫中了,段娘娘因此着恼。”
  李助又等了一回,焦躁得直跺脚,恨恨骂娘,道:“什么时候了,还在忙些麤蠢屁事!真是不知死活!”此时有内侍出来说道:“大王有旨,问军师还在此么?”李助道:“在此鹄候!”内侍传奏进去,少顷,只见若干内侍宫娥,簇拥着王庆出到前殿升坐。
  李助俯伏拜舞毕,急忙奏道:“陛下!火烧屁股卵子了!你怎地不急?小臣侄儿李怀手下申报来说,梁山晁盖等将勇兵强、船坚炮利、火器威猛,今已攻破了宛州、山南、西京、荆南等地,目下小臣侄儿李怀被杀、国舅段二遭擒,我主麾下数十战将或死或降,梁山大军不日就将来攻打都城呀!伏乞大王速速发兵救援,早解梁山之困!”
  王庆听罢又惊又怒,道:“晁盖这伙,原本不过梁山水洼草寇,如何恁般猖獗?”李助听了,忍不住骂道:“你可忒也无知!那晁盖与梁山,岂是旧有宋廷兵马可比?莫说这般征战,晁盖那半魔妖人,若要有心取你性命,怕你早死一百回了!”
  王庆听了李助的话,大惊失色,随即急忙降旨,令都督杜壆管领将佐十二员,兵马二万,到西京救援。令统军大将谢宇,统领将佐十二员,兵马二万,救援荆南。令虎威将军袁朗统领将佐十二员,兵马二万,救援山南。令龙猛将军酆泰统领将佐十二员,兵马二万,救援宛州。
  王庆不知,西京、荆南、山南、宛州四地,其实早已无法撼动,他这般分发军令,其实已然无用,不过垂死挣扎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