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计策
作者:
愈退之 更新:2021-08-18 03:28 字数:2143
姬阮荷想冲上前去,云逍忙拉住她,问道:“你干什么去?”
姬阮荷说道:“我自是去帮郑鹿蒿说话,郑鹿蒿人马不多,倘若动起手来,肯定打不过。我身为郑人,不能坐视不管!”
周云逍说道:“你先别急,若是要动手,这些人马早就动手了,况且就似那人所说,此处离王城不远,贸然行事便会有藐视天子权威之嫌。我看他们只想让郑鹿蒿难堪,并不想动手!”
姬阮荷说道:“生而为君子,自当堂堂正正,岂可受如此之辱!他们欺辱郑鹿蒿,便是欺我郑国无人!若是父亲大军在此,他们怎敢如此造次!”
周云逍说道:“若是郑君大军在这里,他们肯定是不会动手,而今便是挑了个软柿子捏。只是啊,这打狗还得看主人,他们对郑鹿蒿如此,便是做给郑君看的。”
姬阮荷不解,问道:“此言何意?为什么说是做给我父亲看的?”
周云逍想了想,说道:“此事三言两语解释不清,待你日后将此事告与你父亲,他自会跟你解释。现下当务之急,是解郑鹿蒿之围。”
姬阮荷说道:“他们人多势众,欺我无人,若真是刻意刁难,如何解得了?倒不如和他们打上一架,输便输了,死便死了,也胜似做那败军之将,不辱我郑国国威!”
周云逍说道:“这如何便是败军之将了?我告诉你,若真打起来,郑鹿蒿寡不敌众,必败无疑,你郑国这些士兵也跟着一起受累。更如那白甲之人所言,此乃天子脚下,如若日后东窗事发,天子责问,他们众口一词,倒成了你郑国无礼在先。郑君管教不严,也难辞其咎。”
姬阮荷似是生气,抬手打在树上,只打得落叶飞舞。她手掌伤口崩裂,鲜血顺着树干流了下来。
周云逍见状,说道:“这树又没惹你,你何苦打它?昨夜里好不容易愈合的手掌,又给你打得皮开肉绽了。”
姬阮荷气道:“这些人当真无耻之极欺人太甚!难道他们就不顾礼教宗法了吗?”
周云逍说道:“若是他们顾了,那郑鹿蒿此时怕是都与郑君会师一处了。他们今日便就刁难于你,不让你从此通行,你又该如何?若是此时郑鹿蒿所率兵马有数万之众,凭他们区区这些人马,也断不敢阻拦于你。”
姬阮荷说道:“那该如何是好?郑鹿蒿今日受此之辱,又无法报仇雪耻!”
周云逍笑道:“别人只是不让你从此行过,既然打不过又不占理,换条路不就行了,何来受辱一说?”
姬阮荷急道:“怎不算受辱?郑鹿蒿定是与我父亲约定了时间地点,更换路线肯定会延误!更何况此乃天子脚下,好端端一条路,大家又同为勤王大军,为何他们行得郑鹿蒿就行不得?”
“夫子莫要动手,听我说句公道话。今日不是我等为难夫子,只是因为身后道路野兽横行,伤人性命,实在行不得,所以才好意在此劝谏夫子另择他路。大家同为天子臣民,理应同舟共济为天子效力。我等也是一番好心好意,还望夫子莫要恩将仇报。”
听到这声音,周云逍吃了一惊,忙举目望去。只见那白甲人身边走出一人,腰悬佩剑,身姿挺拔,正是祝季。不曾想那祝季竟也在此。
周云逍忽而心念一动,说道:“有办法了!”
姬阮荷问道:“你有什么办法能让那些人不再刁难郑鹿蒿?”
周云逍说道:“我又不是天子,更不是那些侯国的诸侯,有何本事能让他们听命于我?”
姬阮荷不解:“那你有什么办法?”
周云逍说道:“我且问你,而今有两条路让你选,你会选哪一条?第一条,便是郑鹿蒿为护郑国国威,为全君子气节,誓死不退这一步,最终结果便是双方刀兵相接,十有八九郑鹿蒿会全军覆没。若是那些人心慈手软,此事便就此罢了,你郑国只是损兵折将;若是那些人心狠手辣,将此事告知天子,你郑国不仅折损将士,还会背上不忠之名,甚至于会成为天子讨伐的借口。”
姬阮荷说道:“以天子之智慧,怎会被这些人蛊惑?天子定会明察秋毫,还我父亲公道。”
周云逍不知该如何解释,说道:“姑且先这么认为便是,若是天子明鉴,那郑鹿蒿也已身死人手了。”
姬阮荷问道:“第二条路是什么?”
周云逍说道:“退兵,另择他路。虽然他人以多欺少,又提出如此无礼的要求,但而今寡不敌众,只得先忍其辱,保全性命,再谋大事!如此一来,那郑鹿蒿和你郑国士兵都可保全性命,也不至于给别人留下把柄,日后对郑君不利。”
姬阮荷忿忿道:“不知这些人从何而来,为何要对行郑鹿蒿如此歹毒计策!明明是他们恃强凌弱无礼在先,到头来却似我们不讲礼教宗法!”
周云逍说道:“我……也不知道些人从何而来,只是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些人所针对的绝不是郑鹿蒿。至于这些法子,别人已经想刁难你了,自然便早已想好计策。”
姬阮荷问道:“他们不单是为了刁难郑鹿蒿么?那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当真是因为后方道路野兽伤人无法行军么?”
周云逍苦笑道:“待你日后回国,将此时说与郑君,他会给你解释其中缘由的。”顿了顿,又道:“我前面所说两条路,你选哪条?”
姬阮荷说道:“自是去选第一条。虽战死于此,但全了君子气节,又不辱我郑国国威;若是今日临阵脱逃,便是连那三展郑国旗帜都对不起了,更别说父亲与子封对他的厚爱!就算天子不明缘由,父亲也会据理力争,更何况此事本就如此,难道天下都是些耳听便信之人么?”
周云逍没料到姬阮荷会说如此话语,竟是不知该如何反驳。此时若是身边无阮荷,就他一人,他才懒得去管那些闲事,你们爱怎么打就怎么打,爱怎么说便怎么说,与我周云逍有何干系?
只是昨夜阮荷为救他,不顾自身安危,以致身负重伤,他今日才不愿看郑人丧命于此,而且死得毫无价值,甚至于日后还会被人反咬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