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拜师
作者:花花那个太岁      更新:2021-08-17 06:30      字数:3422
  三国年间,瘟疫频发,三年一小疫,五年一大疫,给各国人民带来巨大危害。
  此次瘟疫与东汉末年著名的“伤寒病”有诸多相似之处,也不知从何处发源,短短一个月内,迅速在雍凉二州蔓延肆掠,已有往并州、益州、荆州各地蔓延之趋势。
  蜀魏各州郡虽也迅速抵抗疫情,但也仅限于城内,至于周边乡里,并不理会。天水城外早已是“白骨露与野,千里无鸡鸣。”
  而尖刀山下又是另一番景象。数百流民聚于山脚下,分为两片站立,中间留出一条通道,李恒带着一百五十余人缓步走过,行至山门前止步。
  李恒扫视山脚流民,朗声道:“各位乡亲,此间事了,我等即将返回山寨复命。此处据点可留于诸位遮风避雨,我等所剩粮食也尽数留与你等,望你们各自珍重!”
  “谢七当家,谢各位好汉!”一老者跪地叩头喊道。接着,数百人有老有少,纷纷跪地叩头。他们无疑是幸运之人,本已抵达生命尽头,却因李恒等人出现,治好了瘟疫,得到了救济。有了这些粮草相助,他们尽可分作盘缠各自回乡。由于体内有了瘟疫抗体,也不必担心再次感染,可放心种田生活。
  “观音姐姐,你们要走了吗?”一个衣衫破烂地小姑娘拉着白罗刹裙角问道。
  “小云乖,和爷爷返回乡好好生活,以后做一个快乐的人。”白罗刹蹲下身,抚摸着小姑娘胖胖的脸颊,不由得想起某个命途多舛的小女孩。
  “小云,这个送给你,一定要平安长大!”白灵儿跳到白罗刹身旁,将一个精致的手链递给小姑娘。
  “谢谢灵儿姐姐!”小姑娘开心地接过手链,眉开眼笑。
  “走了,乡亲们保重!”李恒带着众人走上山去。
  小姑娘望着白罗刹远去的背影,捏紧小拳头,道:“我要像观音姐姐般做个女英雄!”
  一衣衫褴褛的老汉缓缓走来,搂着她的肩道:“这白观音连瘟疫也能治好,看来我们真的遇上神人了!”
  “没错,若非神人,岂能驱除瘟疫?我回去一定要给白观音塑金身,建庙宇!”一个中年妇人跪在地上,朗声道。
  “还有那七当家,定也是神人,而且心地善良,应当一同供奉。”
  “没错,我要把此次奇遇告知乡里众人,让他们一同参拜。”
  “瘟疫也能治好,若非亲生经历,岂能相信。我要告诉乡民来此求医!”
  “……”
  很快流民平分了粮食,各自赶回乡里,想来此间之事定会一传十、十传百,而后人尽皆知。当然,也有部分人并无牵挂,于是在此地安家,开垦荒田。
  对于这些,李恒并不知晓。他们一众人早已返回山寨。与以往不同,此次他们并未受到热烈欢迎,山寨众人都处在对瘟疫的恐惧中,又岂会冒险来见隔离之人,自找晦气?
  李恒安排好兵士和康复人员,带着白罗刹、白灵儿、司空玄快步前往聚义堂。大当家听闻李恒归来,立刻放下手中之书,箭步行至大厅。正好,明叔也缓步走来。
  李恒四人赶紧参拜,在大当家示意后坐回席间。
  “小七此次下山,可知山下状况如何?”大当家急切问道。
  “山下瘟疫爆发,死者众多。幸好白姐体质特殊,以她之血已化解危机。”李恒答到。
  “什么?瘟疫岂能治好?”明叔一脸错愕,问道:“小七,快给我讲讲瘟疫之事。”
  “是,明叔!”李恒将平暴乱、治瘟疫、救流民之事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大当家和明叔都听得津津有味。当听到李恒发明换血治瘟疫的方法后,不由得目瞪口呆,不可置信;再听到救助流民,施舍粮草之事,都微笑点头,目露赞赏。
  “李恒擅自做主,将粮食赠于流民,望大当家治罪。”李恒抱拳道。
  “哈哈哈哈,好,我吕傲果然没看错人!”大当家跪于几后,爽朗大笑。
  “大当家,李恒心智、才学都是上佳,最难得是还有一颗仁义之心,大当家慧眼!”明叔对大当家拱手道。
  大当家郑重点头,道:“小七,我之前曾有言,你若平安归来,愿收米为弟子,你可愿意。”
  李恒一听此语,又联想大当家那举重若轻的本领,心中大喜。他立即走上前去,双膝跪地,连叩三个响头:“师傅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好,起来吧,待会随我拜祭祖师!”大当家笑着一挥手。
  “大当家偏心!”白罗刹佯怒道。
  “小白不需如此,我派功法不适合女子,而王雷资质不佳,司空玄又醉心道家玄学,因此小七乃最佳人选。”明叔微笑道。
  白罗刹掩嘴一笑,道:“好了,我也就说说罢了。”
  “既如此,小七随我来。”大当家迈步走向后堂,明叔快步跟上。李恒看了眼满脸笑容的白灵儿,转身跟上。
  祖师堂,位于聚义堂后方,穿过一片小树林便已见其轮廓。那是一座宽敞的大殿,唯有一层,一扇大门敞开,飘出缕缕清烟。
  迈步其内,只见大堂空旷,唯有一张祭台,祭台硕大,却只有一副灵位牌,且用公布遮挡。祭台前一张供桌,三个香炉中香烟升腾,缭绕柱梁间。
  大当家与明叔对灵位三跪九叩后立于一旁。李恒立即上前跪下。心中正在疑惑间,大当家道:“我派名为清风门,由先秦欧冶子祖师所创,传承七百余年,共经十六代。我排规矩,只拜师尊,因此只有一副灵位。”
  “明叔,请神位。”大当家一声令下,明叔双手掀开公布,露出一副陈旧的灵位牌,只见灵位牌上写着“天阙子”三字。李恒心中震撼,响起当日在天水城中,何宴所说之话。
  吕布身故,其身后兵器世家吕家随之灭亡,而一代宗师天阙子不知所踪。大当家与吕布是何关系?
  大当家似猜中李恒心中所想,道:“先师天阙子武艺超绝,且铸兵之道独步天下。四十面前见我与大哥吕布天资聪颖,遂收与门下,并助我吕家发展铸兵之业。短短几年间,我吕家生意遍布天下,富可敌国。
  而家兄吕布已长大成人,且继承家师一身所学,先师见其勇武,特采天石铸方天画戟送之。时值乱世,群雄并起,吕布手持方天画戟,有万夫不当之势,便心生争夺天下之念。先师劝之无果,只得带我隐退山林,将明叔留下辅佐之。
  我当时年幼,问先师为何不助吕布夺取天下,先师曰,吕布心性易妒,不可成事,定会惹来灾祸。果然不出先师所料,短短十年间,吕布之名虽传扬天下,但终归城破身亡。而我吕家不愿为曹操所用,终被抄没,全族屠尽。”
  “师傅,我等上次从天水夺回之物可是方天画戟?”李恒道。
  “是,也不是!”大当家道:“当日吕布已死,明叔带着方天画戟逃回。先师认为此戟不祥,遂融于炉中。奈何此戟方融,又成刀形,先师认为吕布之魂藏于戟中,终是不忍,将其铸为战刀,藏于铁盒内,命任何人不得开启。师尊离世,我本将此物埋与师尊墓前,奈何被人窃走。”
  “那此兵真有传说中厉害?”李恒心中震撼,开口问道。
  明叔捻须望天,似有追忆道:“方天画戟一出,群雄震慑。当年吕布还在董卓手下,手持此戟,杀入万军丛中,无人可掠其锋芒。吕布后来大战刘关张,我亲眼所见,三人被逼迫只能抵挡,毫无还手之力。
  刘玄德手中宝剑被拦腰斩断,张翼德也被挑落马下,献血喷涌。唯有一关羽能抵挡几十回合……”
  三英战吕布的故事李恒也听过,却不曾想到如此凶险,吕布果然不愧为三国第一猛将。
  此时,大当家从祭台下取出一物,正是当日夺回铁盒。大当家也不言语,只是用手在铁盒上有规律地轻按几下,铁盒中机括声响起,一连串响声后,铁盒啪的一声,轰然打开。只见盒中一刀胚平躺,通体漆黑,寒气逼人。
  “此物四十年前被人窃走,如今再现世间,不知会掀起何等腥风血雨。”明叔眼中精芒闪烁,隐有泪花。
  “小七,吕布之败非兵之过,而是性格使然。你既有争夺天下之志,又有仁爱万物之心。此物便送与你,当做拜师礼吧!”大当家手抚刀身,轻声道。
  李恒望着铁盒里的刀胚,虽未开锋,却有毁天灭地之势。李恒心中一动,甚是喜欢。但想到大当家并无取天下之志,轻声道:“师祖忌讳此物,师尊也不喜征伐,弟子不敢违逆。”
  “小七,我天生不喜杀伐,因此对吕布并无好感,但师尊做法我也并不认可。师尊离世后,我迫于生计落草为寇,只想在此安度余生。然而每个人命数不同,你我注定不是一路人,你不属于这里,你属于更远更大的天空。”
  “师尊,我……”
  “不必多说,我意已决!我与明叔会助你开锋此刀,我也会传你本门内功心法,你要争夺天下,我会全力助你,能走多远是你自己造化。”大当家一挥手,将战刀扔于李恒。
  李恒慌忙接过,一股冰凉之感深入骨髓。剑身极沉,李恒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此刀八十五斤,天外陨铁所铸,坚不可摧,开封后削铁如泥,可破万物。”明叔道。
  “以你现在臂力,不可使用此刀,还当修习我门绝学《清风诀》,练至小成,方可举重若轻,若清风拂叶。”大当家道。
  李恒对大当家以木为剑的本领十分向往,但他也知道饭要一口口吃,练武还得一步步来。以后达到大当家的境界,也不再需要什么所谓神兵。
  李恒艰难地将战刀放回铁盒,再次跪拜,道:“师尊大恩,李恒没齿难忘,但李恒还有一事相求。”
  “何事?”
  “我要成亲了,请师尊为我主持婚礼。”李恒仰头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