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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人从现场拉开的。
  她只记得沈千阙最后说的话。
  “爱你”、“爱你”、“爱你”……
  仿若魔咒，盘旋心头！
  *****
  沈夫人因为沈千阙的离去，花了三天才走出了悲伤，重新振作起来照顾家族生意，同时也着手准备培养小宝为新的接班人，还鼓励花羽出去发展自己的表演事业。
  三年后。
  小宝没有出现花羽担心的渐冻症状，反而比别的孩子都来得高大、灵活，眼里总是流露出小大人般的眼光。
  只要看到花羽对着沈千阙的照片流泪，他就走到她面前，用双手捧起花羽的脸，像沈千阙以前做的那样，把她的脑袋压在自己肉乎乎的胸前，一遍遍地安慰：“妈妈，不要哭，小宝在，你就不那么想爸爸了。”
  花羽更觉心酸，用力回抱他：“是啊，妈妈有小宝就够了。”
  她在网上通过试镜后，直接带着小宝去了外景地，那是白色天堂海岸。
  一个男人背对她正在跟导演说什么。
  那男人的身材、体格如此熟悉，仿佛沈千阙再生。
  花羽只觉得心脏最柔软的地方，被人狠狠捏住。
  她轻轻地靠近他，生怕动静太大，惊扰自己的梦境。
  男人转过头，露出微笑。
  他脸部轮廓和沈千阙也很像，非常有男性魅力，只是眉毛和眼睛不太自然，似乎动过双眼皮手术，但不太成功？
  “你好。”男人主动跟她打招呼，指了指自己的后背道，“你喜欢我的纹身吗？那里本来有几道疤痕，被盖住了。”
  用这个问题来问陌生人实在无礼，但花羽认真地打量起他说的纹身。
  男人背后的疤痕似乎是鞭伤，刺青师在它的基础上刺了朵火红的玫瑰。
  玫瑰旁边是天使般洁白的翅膀，那翅膀上根根羽毛分明，看上去飘逸而又梦幻。
  花羽仿佛被什么击中，浑身颤抖，不敢相信地问：“这是什么意思？”
  “花和羽毛。”男人耸耸肩，“简称‘花羽’。”
  “为什么是花羽？”
  “因为那是我爱的女人的名字。”男人伸出手指，捧起花羽的下巴，替她擦去泪水。
  “那个女人真是笨蛋，来大姨妈的时候以为自己怀孕，怀孕的时候以为自己来大姨妈……幸好她那么笨，她的丈夫因为火灾残疾、毁容，让老人骗她说自己死了，她才会真的相信。”
  “她的丈夫真的很坏。”花羽又哭又笑。
  “是啊，所以等他整了几次容，做完复健，觉得自己总算有了人样后，就赶紧滚出来，接受她的惩罚了。”
  沈千阙把花羽举起，在澳洲蓝得醉心的天空下，不停地转圈：“宝贝儿，你想怎么惩罚我。”
  花羽听他说得云淡风轻，不知道每个字后面，他到底付出了多少血和汗水。
  心一抽一抽，疼到无以复加，她只恨自己那么傻就离开，没有陪他一起度过难关，哪还有心思加以责罚？
  倒是小宝，伸出小拳头，愤愤抗议：“坏叔叔，不要欺负我妈妈！”
  沈千阙恋恋不舍地放下花羽，蹲下身摸了摸小宝的头，故意露出轻蔑的神色：“瞧瞧这傻儿子的智商遗传了谁啊，叫爸爸！”
  小宝气呼呼嘟起嘴：“才不叫！我可不是傻儿子！”
  “好吧，聪明儿子，等你想叫的时候叫。”沈千阙笑了，拥住母子两人，再也不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