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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导演引以为豪：“那当然。”
  顾昕看了徐柏岩一眼, 谦虚地说：“只是皮囊而已啦。”
  徐柏岩回望顾昕一眼，然后顾昕冲他眨眨眼。
  借了人家的话, 当然要有所表示。
  导演配合着说：“演技更重要。”
  “对了，徐教授, 请问你明天下午有课么？”顾昕询问道。
  徐柏岩：“有。”
  陆培然赶紧说：“他下午五点下课。”刚好可以去吃晚饭。
  顾昕笑着解释：“哦，是这样的, 我想明天去旁听一下徐教授的课，我都不懂数学系上课是什么氛围，想感受一下, 或许对拍戏有用。”
  这么认真的演员，导演感到十分安慰。“徐教授, 不知这样方不方便？”
  徐柏岩的课时常座无虚席，旁听的学生很多。
  长得帅的教授总是特别受欢迎。
  顾昕怕他不愿意, 补充道：“我会乔装打扮一番再去，争取不被别人发现身份，尽量不干扰您的课堂。”
  徐柏岩刚要开口，陆培然替他答应下来。“顾小姐尽管来，他的课上很多学生都是非数学系的同学。不过你最好提前点去, 不然可能没有位置。”
  虽然陆培然这样说了, 顾昕还是期待地看向徐柏岩。
  她目光灼灼, 徐柏岩点了点头。
  顾昕立即满足地笑，“谢谢徐教授。”
  陆培然目光在顾昕和徐柏岩脸上逡巡, 忍不住问：“顾小姐真是个敬业的人。”
  “是啊, 我喜欢这次的角色, 会努力演好。”
  导演满眼都是笑，“这个角色简直是为你量身订造的。”
  顾昕受之有愧，“也没有啦，我是数学渣，所以对徐教授这样的数学厉害的人十分敬佩。”
  她一脸崇拜地看着徐柏岩，虽然徐柏岩深受学生们的拥戴，大家也挺崇拜他的，但是顾昕的情感似乎特别强烈。
  “人类对自己不熟悉的领域有所崇尚是常见的情况。”徐柏岩客观评论。
  一本正经的徐教授，看起来有点可爱。
  换做别人可能会觉得无趣，但是顾昕不觉得。
  顾昕就喜欢招惹不苟言笑正正经经的人，若是把这样的人逗笑了，超有成就感的。
  李珊就是成功代表，以前酷酷的不爱说话，现在已经会跟顾昕串通一气了。
  而且，很多表面看起来不爱说话的人，在熟悉的信任的人面前，会是另一个模样。
  真想看看徐教授的另一个模样。
  “不知道顾小姐的物理学的怎么样？”陆教授突然问。
  顾昕很快领悟，微笑着跟他说：“我是文科生，不过高二会考的时候，物理是A哦。”
  陆教授略显失望，他也想被美女崇拜一回。
  导演好奇：“那你数学会考是多少分？”
  顾昕：“这是秘密。”
  在数学系教授徐柏岩面前，面子要留着。
  他们没多聊，刚才导演是来邀请他们一起用餐，但是他们已经点了菜，拒绝了，导演不强求，本来也是出于礼貌邀请。
  他们走了之后，徐柏岩和陆培然坐回位子上。
  陆培然玩笑道：“看来她的数学是真的很不好。”
  徐柏岩却说：“她挺聪明。”
  陆培然讶然，要知道能得到徐柏岩的主动夸奖是很难得的事情，即使是数学系的第一名，也未必有这样的待遇。
  “你昨天给她带了一次路，就知道她聪明了？”陆培然说完发现问题，“不对！那么简单的路她都走迷路，怎么想都不太聪明啊。”
  徐柏岩之所以说顾昕聪明，是因为那道数学题。那题目难度很大，即使是数学系的学生也很难理解，而顾昕对于有些深奥的点，却能很快领悟，这让他颇为惊讶。
  当老师的不单单是看成绩评价学生，而是看学习理解能力。
  她说她是数学渣，恐怕是因为不认真学习。
  刚好在这时服务员上菜了，徐柏岩拿起筷子，说：“吃饭吧。”
  “不是，你先跟我说说到底为什么？”他认识徐柏岩十几年，深知他的为人，无端端夸一个刚认识的、接触不多的女人，实在很诡异。
  陆培然好奇心极重，不弄清楚浑身难受。
  徐柏岩没搭理他，本来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难道……你对她有意思？”陆培然难以置信，眼中尽是惊恐。
  正低头夹了一口饭准备放入口中的徐柏岩抬眸，眼神不善。“你的逻辑思维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混乱了？我夸她聪明等于我对她……”
  后面的话徐柏岩没说，眼中已有嫌弃神色。
  那是觉得陆培然笨的眼神。
  陆培然不服气了，他堂堂A大物理系教授，怎么可以被蔑视。
  “我要给你好好上一堂课。”陆培然挺直腰板，一副准备高谈阔论的姿态。“你虽然智商比我高那么一点点，但是你的情商真是令人堪忧。你知道在爱情上，根本没有逻辑可言么？喜欢上一个人，是电光火石间，是回眸一笑间，你的心弦会为之震颤，你的理智，会不受控制。”
  徐柏岩面色无波，“你说的，我没有。”
  陆培然审视着他，“真的没有？”
  徐柏岩懒得理他，吃自己的饭。
  陆培然一脸狐疑地端起饭碗，然而扒了几口饭之后又说：“还有一种叫日久生情。”
  徐柏岩深知陆培然的犟性子，放下碗筷，跟他一样坐得笔直。
  两人正襟危坐，气氛变得严肃起来。
  徐柏岩：“你虽然恋爱谈的多，但是并不具备教导他人的资格。”
  陆培然不服：“我怎没有？我可是情场高手。”
  徐柏岩：“你每段感情都是分手告终，这些都是失败例子。”
  陆培然被噎了一下，继而辩道：“一段感情并不是用结局来评判的，重要的是过程。”
  徐柏岩：“你的过程似乎也不是很美好。”
  陆培然每次感情遇到问题就找徐柏岩，倾诉苦楚，借酒消愁，都在他面前。
  陆培然突然有点后悔，感觉把软肋白送给徐柏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