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家，河畔湿地上，有很多这样的野菜花。我记得，有一年家里穷得，揭不开锅。我娘就带我，去挖这野菜吃。没毒。这野菜花不太好看，扔了也不可惜。我去叫帐房，给太太，买些好闻的花来。”
  “不用。”
  “太太喜欢花香。”
  沈黛绾把花盆，交给甄彩榆的丫环。
  “乔少爷盼着，我姨生女孩。我要向大帅告状，就得有证据。你把这盆野菜花，清洗干净，摆在这屋里最显眼的地方。大帅来时，看见这盆野菜花问起，有了话头，我们也就可以，顺理成章，告状。”
  “还是表小姐想得周到。我这就去办。”甄彩榆的丫环，抱着花盆出门。
  靠在床上的甄彩榆，实在忍不住，责备沈黛绾：“你能不能，少生点事？”
  “不能！”
  “一句难听的话，也不是什么大事。算了。”
  “谁给你气受。我就不让他好过。”沈黛绾轻轻，靠到窗边，往外看。
  搬花的也丫环，端在门口外走廊，正检查花盆。
  甄彩榆知道，沈黛绾是在演戏，也就配合再多说一句：“忍一时。风平浪静。”
  “不想忍。”
  “听话！”
  “不听！”沈黛绾顺了，拿桌子上一杯水，泼出窗外。
  搬花的丫环，拎起花盆，下了台阶。
  沈黛绾放好水杯，回到甄彩榆面前：“太太找出原因。问题，极有可能，出在你的衣服上面。”
  甄彩榆觉得，不可思议。
  “怎么可能？”
  “太太对乔玫瑾的衣服，检查严格。伺候乔玫瑾的丫环，没机会在乔玫瑾的衣服上做手脚。有人才会冒险，去向乔玫瑾撒带有麻痹和活血的药粉。你衣服上的花香，遮掉了活血的药味。药效积少成多......”
  甄彩榆气得，两手握拳。
  “怪不得。”
  “你出血后，怕感染。我命人，把你之前穿的衣服，全部烧了。现在没证据，处置不了内鬼。乔玫瑾皮肤沾药，乔梓衡捣碎千屈菜，给乔玫瑾擦涂。太太说了，千屈菜除了消炎，还能治抽筋痢疾。但要慎用。”
  有鲜如是支持，甄彩榆心里压力稍减，恳求。
  “乔梓衡说话，向来随性，算不上恶人。看在千屈菜的份上，你就别计较了。”
  “姨。你想错了。”
  “错了？”
  “嗯。”
  “你怎么想？”
  “乔梓衡说话，根本就不是随意。你出血时，他随乔玫瑾来看你前，原本是想搬一盆千屈菜来。当时，乔玫瑾因乔梓衡说了盼你生女儿的话，还责骂了乔梓衡几句。乔梓衡最后就没搬千屈菜。”
  甄彩榆感叹。
  “千屈菜的药性，乔玫瑾不知道。乔梓衡瞒着乔玫瑾，口风严谨到这个地步。我们还是低估了乔梓衡。”
  沈黛绾给甄彩榆宽心：“有大房的人，帮你。你会平安生下孩子。”
  “伺候我的丫环，你再观察观察。有问题的丫环，派出去办到。一切等大帅回来，再做处置。”
  “好。”
  “还有衣服的事，你要尽快弄清楚，是谁在我的衣服上下药。我身上这套，是我最后的旧衣服。实在不行，你......”甄彩榆注视沈黛绾。
  “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