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霆点头道：“你说得没错，如果不是你让人把乔大虎的尸体送到军警司，乔大虎的死因和他身中的药剂都将瞒天过海，无人能知。”
  谢延将变了形的文件扔到了茶几上，深邃的眼睛没有透露任何的表情，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时霆道：“还记得西南在北地安插的那个间谍吗？”
  “秦佩佩？”
  秦佩佩是当红舞女，在顺城的名气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谢延自然也是知道她的，而且秦佩佩当初想要杀害会村挑拔北地和狄国关系的事情也是闹得沸沸扬扬。
  这件事最后是军警司顺利解决的。
  “秦佩佩所属的是西南在北地的一个间谍组织，这个组织的人数目前不可知，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计划周密，纪律严谨，而且都是死士。”时霆喝了口红酒，“他们之间所用的通讯工具是鹰，这种鹰受过严格的训练，可以通过口哨声进行召唤。当初我们随着那只被抓的鹰找到了这个组织的据点，但那里早已人去楼空，组织里的人直到现在还隐藏在暗处。”
  像这种间谍组织，各个地方之间都有，北地也在西南、江南等地安插间谍，就是为了能够随时掌握对方的动向与计划。
  “这些间谍多以女性为主，男性为辅，他们通过各种手段接触当地的官员，然后打探消息，传递信息。”时霆放下酒杯看向谢延：“乔大虎身上所发现的致幻剂为西南政府所有，普通人无法通过正规的途径获得，所以，能执有这种药剂的人必然和西南有着莫大的关系。”
  谢延盯着那份文件，仍然保持沉默。
  “不会跟你最近看上的那个女人有关吧？”
  谢延这才抬起头，“你怎么知道我最近看上了谁？”
  “店员说你之前经常去巷子。”
  被提到的年轻男子吐了吐舌头，急忙转身去了后面的杂物间。
  “你以前虽然也常去看猫，但是次数并不多，但那阵子却很频繁，我猜你是遇到了什么让你感兴趣的人。而且，你最近老实了许多，听说风月场所都不光顾了，不是身体出了问题，就是为了什么人修身养性了。”
  “不愧是时司长，消息可真灵通。”谢延干笑一声，却是没有细说。
  时霆喝光了杯里的红酒，冲他晃了一下酒杯，“这酒喝着纯，但是酒性烈，喝的时候觉得美味，到了胃里才知道后劲大。”
  他起身看向对面的好友，“好自为之吧。”
  时霆走后，谢延仍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没有变，直到店员小心的说了句“谢先生”，他才把视线挪了过来。
  “你让老刘去看一下，鬼手有没有回来。”
  店员出去后，屋子里只剩下他一个人，昏暗的光线之中，面前的景物都变得不太真实。
  等到店员回来，谢延已经不见了。
  谢延来到那条破旧的巷子，听见脚步声，几只野猫立刻从墙角和垃圾筒后露出了头。
  他在垃圾筒旁边看到了一个铁盆，铁盆里还有一些吃剩下的食物，食物看起来很新鲜，应该投放没多久。
  他知道这个铁盆是沈若兮买的，她每天上工之前都会来一趟巷子喂这些流浪猫。
  一只全身漆黑的小猫正蹲在角落里看着他，他记得她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小黑二号。
  他看着小黑，小黑也在看着他，一人一猫对视了一会儿，小黑很高冷的转身走了。
  他想起第一次在这里看到她的时候，她像个乞丐一样的混在流浪猫堆里，她抬起头的时候，眼睛却如泉水一般清澈。
  就在谢延看着那些猫发呆的时候，一条阴影突然出现在墙面上，他看着那条阴影没有丝毫慌乱，直到有声音响起来，“谢先生。”
  鬼手如同他的名字一样神出鬼没。
  谢延之前让鬼手去查沈若兮，而鬼手正好有其它任务，在他完成任务之后又马不停蹄的去执行谢延的新命令。
  “说吧。”谢延从口袋里拿出一袋小鱼干，随手掷到那些流浪猫的面前。
  流浪猫们闻见腥味儿，立刻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
  ~
  沈若兮拿着听差送来的药，那是戴京所说的，祖传专治跌打损伤的药物，领班说戴京昨天就让人送来了，只是沈若兮请了假。
  今天沈若兮上班，戴京再次让人送药，可见他一直都惦记着她手臂上的伤。
  “戴先生呢？”沈若兮问那个听差。
  戴京想送药，应该会亲自来，既然两次都是让听差跑腿，说明他可能有事情缠身。
  听差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戴先生生病了。”
  “生病了？”
  “戴先生昨天就病了。”
  “什么病，严重吗？”
  “戴先生有胃病，饮食稍不规律就会引发胃病，医院也治不了，只能开一些止痛药，可是那些药吃得多了，早就没什么用处了，一疼起来就要半条命。”听差说起戴京的病，一脸愁容，“戴先生从昨天到现在，就喝了一点米粥，听说晚上又给吐了，用来擦汗的毛巾都被冷汗打湿了。”
  沈若兮看了看手中的墨绿小瓶，戴京病成这个样子仍然惦记着给她送药 ，现在他生病了，她也不能袖手旁观。
  “戴先生现在在哪里？”
  “在公馆里。”
  沈若兮跟领班说了一声就和听差一起离开了，她虽然没有办法治愈戴京的胃病，但她可以暂时给他缓解疼痛。
  沈若兮走得太匆忙，以至于没有发现舞厅的门前停着一辆熟悉的车辆，这辆车上的人看着她上了另一台车，然后迅速消失在了夜色当中。
  夜沉如水，树上有一只乌鸦发出呜呜的叫声。
  沈若兮来到戴公馆，只见整个公馆里黑漆漆的，竟然没有一盏亮着的灯光。
  听差解释道：“戴先生生病的时候格外喜欢安静，所以公馆里的人轻易不出来走动，再加上现在已经很晚了，大家可能都休息了。”
  “没人照顾他吗？”
  “刘妈在照顾戴先生。”
  两人进入公馆后，听差带着沈若兮上了二楼，在走廊上，沈若兮看到了刘妈。
  刘妈就坐在走廊的地毯上，头靠着墙在打盹。
  她没敢睡得太死，生怕戴京会突然喊她，所以听到脚步声，她立刻就睁开了眼睛。
  ￥￥￥
  文中的猫叫小黑，如有重名纯属巧合！
  （八哥绝对不告诉你们他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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