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我比你们任何一个都要心疼!
作者:
古心儿 更新:2020-05-16 22:26 字数:104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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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你,你!”茜寍公主两只眼睛都呆愣了,眼底带着浓浓的不敢置信,她不断地左右摇头,可两只眼睛却始终紧紧地锁着夏云枫。
“回答朕的话!”夏云枫却像是根本没有看到茜寍公主眼底的震惊和害怕,仍旧朝着她步步逼近。茜寍公主只觉得自己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上,她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父王,甚至她还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事情,难道就是因为自己抓了个刺客吗?她脸上带着浓浓的委屈,随着夏云枫的逼近身子不断的往后退。最后,不知道绊到了什么东西,整个人一下子跌倒在地。
敛秋顿时就急了,赶紧弯腰俯身,想要将茜寍公主给搀扶起来,“公主您没事吧,公主?”
茜寍公主不断的摇着头,眼泪顺着眼角流了出来,可是她却仍旧死死地咬着唇,什么话都不肯说;两只眼睛仍旧瞪得圆圆的,看着夏云枫带着浓浓的不敢置信,薄唇微动,轻声呢喃着,“父王你……你……他们不过是群来历不明的人,你居然为了他们……”
“来历不明?”不等茜寍公主把话说完,顾子骞就低着头嘴角微微勾着,垂下眼睑,似乎是在重复,声音很轻,可是却足以让整个御书房所有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呵,呵呵……”
夏云枫原本就气得面色通红,此刻更是两只眼睛瞪圆了,眸底泛着若有似无的厉芒。顾子骞那样的笑声,低低沉沉中又好像透着无尽的嘲讽,更是让夏云枫觉得心里憋屈至极,他没好气地瞪着茜寍公主这个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面色早已经是难看到了极致,他猛的扬起手,眼看就要打下去了。
“不知者不罪,还请国主看在公主不知情的份儿上饶了公主这一次吧。”敛秋顿时赶紧跪倒在茜寍公主的身侧,贝齿轻咬下唇,整个人却是护在了茜寍公主的身前。
“国主息怒,国主息怒。我家公主根本不知道琳琅阁是禁地,她只是刚好路过看到这位面生的公子所以才开口想问。谁知道这位公子不仅言语挑衅,甚至还直接对公主动手,所以我家公主这才……”另一位宫女拂冬见状,也赶紧跪倒在地,语气甚至带着哭腔。
章统领也强忍着胸口的疼痛,爬起来跪在地上,“国主千错万错都是章怀的错。茜寍公主刚回宫什么都不知道,您要罚就罚章怀吧!”
“你以为你逃得掉吗?哼!”夏云枫面色早已经是难看到了极致,手到底是没有落下去,只是那狠狠地甩下来的动作,却是让茜寍公主的面色难看到了极致。
顾淮则是面色难看的,就这么静静地看着顾子骞,没有上前给他解开身上的绳索也并没有开口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既然顾子骞是被那个章统领给绑上的,自然要让他亲自解开。当初既然是他们夏凉求着他们回来的,哪有到了地方却被打压的道理。
听到这话,章怀只觉得自己的嗓子眼儿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堵上了般,眉头紧皱,低下头让人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微臣不敢!”
“不敢?哼,朕看你到是敢得很!”夏云枫面色早已经是难看到了极致。自己曾经花了多少心思,多少精力。如果不是这次国母身中剧毒,随时都有可能丧命他也不会朝顾瑾汐求救;他们怕是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会回来。自己盼了这么久的人,竟然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欺负了,这让他情何以堪。
“够了!”看到这样一幕,顾子骞嘴角微微勾着,眼底笑意淡淡的,视线转向茜寍公主和章怀,“我不过是个私闯禁宫的刺客,我妹妹不过是个招摇撞骗的江湖郎中,我们何德何能,有本事让夏国主如此大动干戈。”说起顾子骞他没有脾气?怎么可能,别说他们出生的顾国公府在凉都的时候,本来就地位不凡;养尊处优,比起茜寍公主来,他们怕是也不差的。更何况,之前看到顾瑾汐那状态,他心里对夏凉、对夏云枫其实是有气的;茜寍公主如果非要算起来不过是个导火索罢了;不过谁让她撞枪口上了呢。
听到这话,夏云枫的心猛然就悬了起来;顾淮的心却是骤然一沉,张口轻喝一声,脸上带着几分不悦的味道,“子骞,你胡说什么!”
“本少爷有没有胡说,茜寍公主不是最清楚了吗?”顾子骞可没有打算息事宁人。毕竟,自己的妹妹那么的辛苦,整个琳琅阁看似金碧辉煌,但只要顾瑾汐说喜欢,他有能力给她两个、四个甚至无数个风格摆设都不同的琳琅阁;他只是气不过,自己的妹妹尽心尽力,却要被人处处编排算计。既然,有些事情早已经注定没有办法挽回了,那就按照他自己的路子来走好了。总不能让自己的母亲、妹妹,往后都生活在这些人不断的阴谋算计之中吧,既然有些人自个儿蹦出来给他立威,他也不能浪费了别人的一番好意是不是?
正所谓枪打出头鸟,强压地头蛇。整个夏凉皇宫最得势的人非微贵妃莫属。以顾子骞的性格,如果不是清楚的知道茜寍公主的身份,就算她说话再难听,他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说起来,倒是有几分茜寍公主自讨苦吃的意味了。
说着他就这么静静地立在一处,甚至躲开了非常有眼力的上前想要替他解开绳索的高公公,脸上的笑意淡淡的;他承认自己就是想将这件事情闹大,就是想让这整个夏凉皇宫的人都知道,他们顾家的人,不是她们那些人可以惹得起的。明刀暗箭,他全都替自己的宝贝妹妹都接下来又如何?
夏云枫又怎么会不知道顾子骞心中的想法,他脸上的表情淡淡的,眼底却带着几分深思,视线落在旁边顾淮的身上,认祖归宗;说起来四个字非常容易,可是做起来却并没有那么简单;看来他也应该加快动作了;顾子骞的动作很明显,就是要立威!
立威,拿整个夏凉皇宫几乎没有人敢招惹的微贵妃母子立威;往后就算有哪些不长眼睛的人想对他们动手,怕是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
茜寍公主此刻整个人仍旧怔怔的,听到顾子骞那么说,两只眼睛都瞪圆了,昂着下巴,恶狠狠地瞪着顾子骞,“难道本公主说错了?如果她真的是神医;母后怎么回现在都没有好起来?父王,您可不要被他们给骗了,他们……”
“啪——”
茜寍公主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空气中第三次传来脆响;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父王,你,你……”感受到侧脸那火辣辣的疼痛,茜寍公主怎么都不敢相信。虽然之前也被顾子骞扇过耳光,不过那种感觉跟夏云枫动手完全不一样。她带着浓浓的不敢置信,虽然夏云枫自幼待她不如茜月那么的宠爱有求必应,甚至亲自待在身边教养;但对她也是不差的。整个皇宫除了夏茜月就她的待遇最好;可是现在,“父王你竟然因为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打我?父王你打我?”
看到茜寍公主那样可怜兮兮又带着不敢置信的模样,顾淮原本还有些不忍,可听到她后面半句话的时候,顿时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嘴角微微勾着,脸上带着几分冷笑,“来历不明?哼,是啊,我们顾家是来历不明的人,我们这群来历不明的人担不得你们夏凉皇族的恩德。爹,你可都是听到了,妹妹在琳琅阁为他们出生入死,可是人家呢?哈,哈哈……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你们要留下的尽管留下,明儿我就带着妹妹离开!”夏凉国,在他顾子骞的眼中根本连屁都不是。
“阿淮!”夏云枫听到这里,只觉得自己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顾子骞所说的话虽然不代表顾家全部,但从某种角度上也能够代表一些。毕竟,顾家那护犊子的性格和自己可是如出一辙,换了自己被这样冷嘲热讽,甚至不带丝毫掩饰的嫌弃,怕是自己也是受不住的。
顾淮面色同样难看到了极致,表情是前所未有的阴冷。两只眼睛古井无波地凝着瘫软在地上的茜寍公主这个原本自己应该唤一声皇妹的女子,瞧着不过跟顾子齐一般年纪,可是却这样的无中生有,自己真的忍心将妻子儿女都放到这样的环境中吗?尤其是苏怡和子安,苏苏的性子软糯非常,如果呆在这里,往后不知道要受多少折磨和冤枉。想到这里,他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抬起头看向夏云枫,“夏国主,我……”
“子骞,子骞,阿淮,我听说子骞被人抓走了,到底怎么回事?”得到消息的苏怡再也忍不住,慌慌张张的从宫里跑过来,看到顾淮的时候,只觉得像是抓到了主心骨般;视线落在旁边被五花大绑的顾子骞身上,顿时眼眶就红了,她有些慌张地看了看顾淮,轻轻地扯了扯他的衣袖,“阿淮,这……”她只觉得自己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上,两只眼睛都瞪圆了。
从到了夏凉皇宫的第一天她就知道,这里是皇宫,不是他们以前可以随心所欲的蘅芜苑。所以每天她都谨小慎微,尽量呆在夏云枫给他们安排的宫殿,偶尔去看看自己的几个儿子;至于顾瑾汐,她知道自己的女儿在研究夏凉国母的病情,也知道夏云枫下了禁令不让任何人靠近自己的宝贝女儿所在的琳琅阁,所以就算再担心,就算再想念,她都硬生生的忍了下来;可现在,自己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吗?
天家无情,但凡行差踏错都会万劫不复。
顾淮尚未说完的话被猛然闯进来的苏怡给打断;不知道为什么,夏云枫竟然有了种大松了口气的感觉;他眉宇微微颦蹙着,凝着那鱼贯而入的苏怡和顾家兄弟,眸色似乎有着几分黯然。
随后走进来的顾子齐和顾子楚看到眼前的状况,兄弟两人四目相对,也不由得眉头紧皱;转头看向顾子骞,又看了看跌倒在地的茜寍公主,“子骞,这到底怎么回事?”
“没什么,我只是去看了看妹妹,刚出来就被人说是刺客;还说妹妹是招摇撞骗的江湖骗子,说我是妹妹的姘头。”顾子骞嘴角微微勾着,“妹妹没日没夜的研究解药,今儿我去的时候,她都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合眼了;如果不是我强压着,怕是她还不肯休息。只可惜呢,她那样的努力却并没有人领情,七仙子之毒何其繁复;既然人家不领情,我们何苦要呆在这里碍人的眼。更何况妹妹冰清玉洁,凭什么受到这样的侮辱!”
“什么?”
话音刚落,别说是顾子骞,就算是素来沉稳的顾子齐也都有些忍不住了;更遑论从来都是火爆脾气的顾子楚,“不领情拉倒,说得好像是我们非要来的一样。左右,我们的东西大都放在宫外,爹娘,去收拾下,咱们带着妹妹回去吧!”更何况,如今秦睿的事情没有处理,他们可都担心着自己妹妹的终身大事呢!虽然现在瞧着事情还尚可,可毕竟秦睿失去了关于妹妹的记忆,万一选妃的事情弄假成真,以自家妹妹的性格,这往后怕是再难接受一个人了。他们兄弟不在乎养顾瑾汐一辈子,可是却担心自己的宝贝妹妹郁郁寡欢,他们可是正愁找不到机会回西楚呢。
“阿淮!”苏怡也只觉得自己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天知道她在听到自己的宝贝女儿竟然为了研究解药两天两夜没有合眼的时候,胸口那样的疼痛。泪珠儿在眼底打着转转儿,眼瞧着就要掉下来了,自己的女儿那么辛苦,居然还要被人说三道四,她这个当娘的心里,当真既不是滋味。
顾淮闭上眼深吸口气,抬起头看着夏云枫,“竟然夏国主并不需要我们,这次算是我们多管闲事。请夏国主容我们逗留一晚,明日,我们就启程离开!”
听到这里,夏云枫也知道自己不能再沉默了。一个夏国主,基本上将他这连日来所有的心血全都抹杀了。他眸色沉沉,面色更是难看到了极致,瞪着茜寍公主,又看了看旁边的章怀,深吸口气,“阿淮,子齐,你们……哎……”他低下头,沉沉地叹了口气,而后瞪着茜寍公主,“传朕的命令,茜寍公主口出妄言,冒犯皇孙,送入宗人府重新接受教养;微贵妃娇女无方,同去宗人府,好好的学习学习什么叫做礼仪,什么叫做尊卑!”
“不,国主!”章怀听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抬起头视线在顾淮、苏怡,还有顾家三兄弟身上一一扫过,只是任他怎么也想不到,传闻中的大皇子一家竟然就是他们,顾淮,顾国公。西楚,顾家!他们口中的妹妹,那个在琳琅阁给国母研制解药的人,竟然是顾瑾汐。江湖传闻,再难的病症落在她手中都易如反掌的顾瑾汐;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茜寍公主也是惊呆了,她怎么都想不到自己只是听到茜汨的话,琳琅阁被人捷足先登想去看看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能够有这样的待遇,结果竟然为自己,为母妃惹来这么大的祸事。
夏云枫面色难看,反手背过身去,“高大海,还不快将人待下去1”
“是!”高公公闻言,赶紧俯身,抬手朝着门外轻喝一声,“来人呐,将人待下去!”然后,又转头俯身朝着夏云枫面带恭谨道,“那国主,微贵妃那里?”
“立刻拟旨,你亲自去宣!”夏云枫声音冷厉,置地铿锵。
高大海也只能沉沉地叹了口气,朝着茜寍公主身边的婢女敛秋道,“扶你家公主回宫收拾收拾吧。”这家事情已经引起了大皇子一家的愤怒,而且看国主的态度,也已经没有还转的余地了。
“不,父王,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这件事情不管母妃的事;父王,父王!”茜寍公主到底还不算太笨。自己刚和母妃从战家省亲归来,怎么偏偏就在路上遇上了茜汨,又怎么会偏偏那个时候她们刚好就谈起了琳琅阁的事情。自己虽然隐隐听说了,当年失踪的大皇兄拖家带口的回了夏凉,父王非常开心;可是到底对这些她并不怎么关心。母妃、舅家都很希望她能够替代茜月的地位,最后接替父王的位置她不是不知道,只是同时她也明白,父王不可能会让自己坐上去。战家已经足够的强势,手上握着无上兵权;如果自己真的如他们所愿成为了夏凉下一任的国主;怕是这夏凉的江山很快就要改名换姓了;这点她是很有自知之名的。几乎就在这一刻,她就想明白了很多事情。茜汨算计自己,自己不清楚,可她身在皇宫不可能不知道;怪也怪自己,听到琳琅阁就气匆匆的跑去了,只是她可以进宗人府,但母妃不可以。
夏云枫没好气地瞪了茜寍公主一眼,脸上带着几分冷意,“现在知道错了?哼,正所谓养不教母之过,她身为你的母妃,却没有将你教养好,难道不是错?你们最好在宗人府好好的反省反省,不然,哼!”
“……”茜寍只觉得自己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儿,父王的态度那么的决绝坚定,竟然丝毫不顾忌母妃和战家的颜面;她抬起头看着顾淮,因为他是国母所出的大皇子吗?是了,杀鸡儆猴,她茜寍就是那个傻子,自己撞到枪口上给人立威的傻子。她闭上眼深吸口气,低下头朝着顾淮和顾子骞微微俯身,“大皇兄,抱歉,千错万错都是茜寍的错,还请大皇兄看在茜寍不知情的份上,不要怪罪茜寍。”
顾淮薄唇微微嚅了嚅,可是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子骞花费了这么大的心思就是为了立威,为了让苏苏和自己的女儿往后呆在后宫的日子能够好过些,他自然不会为了一时的烂好心让顾子骞前功尽弃。
直到所有的人都离开,整个御书房只剩下他们一家和夏云枫的时候。
“现在可以让我给你解开了吧?”夏云枫脸上的笑意淡淡的,语气虽然带着嗔怪可是却并没有真的生气;反而像是个普通的祖父般,上前温柔地替顾子骞将背后的绳索解开。
顾子骞这次并没有闪躲,非常的顺从。
夏云枫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下次就算想要立威,也别用这种笨方法。如果往后传了出去,怕是别人还以为我夏凉皇室是怎么的没有规矩呢!”
“……”顾子骞微微耸了耸肩,什么话都没有说。不管怎么样,左右说起来自己是一点儿亏都没有吃,反而赚了两个耳光;只是让他想不到的是,那茜寍公主最后竟然能够想得那么明白通透,看起来这战微也不是这么的无能嘛。
“你这小子,现在满意了?”整个后宫中最得势的微贵妃母女因为他的缘故被发配去了宗人府,这往后怕是再也没有人胆敢轻易的对他们出手;便是小小的试探那也得掂量掂量承不承受得起夏云枫的怒火。毕竟,后宫中大部分的妃嫔并无子嗣,也没有强势的家族做后盾。
顾子骞同样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嘴角微微勾着。
夏云枫沉沉地叹了口气,转身拍了拍顾淮的肩膀,“其实这样也好。”皇室后宫,本来就是前朝倾轧的缩小版;里面的勾心斗角,明争暗斗,甚至比之战场也是不差的了。既然没有办法跟那些人和睦相处,那就让她们足够的敬畏。
“子骞,你……”苏怡到底只是个妇道人家,对于这些朝堂上的弯弯绕绕自然是看不明白的。她此刻脸上带着浓浓的担忧,眉头也不由得微微颦蹙着,“汐儿她……”
“妹妹没事的。”顾子骞轻声安慰着苏怡。
接到夏云枫圣旨的战微倒是显得非常的平静,看着脸颊通红,明显是哭过了的女儿,她甚至没有丁点儿抗拒,跪在地上,双手恭谨地平举头顶,“臣妾接旨,谢国主恩典!”
“贵妃娘娘,宗人府不比皇宫,您和茜寍公主也不能带太多的下人,所以您们尽快准备准备;晚点儿,杂家再派人安排马车送你们过去。”纵然这次微贵妃和茜寍公主被责令前往宗人府是受罚,但身为太监总管的高大海对她们却没有丁点儿的不敬。
身着华丽而又端庄的宫装罗裙,端的是大气优雅而又透着高贵,微贵妃同样只是朝高大海点了点头,既不热络,也不打听;就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在她的预料之中一般,“那就有劳高公公了。”
“贵妃娘娘客气了。”高大海朝着微贵妃微微躬了躬身之后就直接离开了。
“母妃,我,我……”看到高大海离开之后,茜寍公主这才在敛秋和拂冬的搀扶下起身;只是看着那样平静的微贵妃,身子却是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两步;甚至连后面的话都再说不出来。如果不是她莽莽撞撞的杠上了大皇子一家,母妃也不用受到这样的责难。
素来对茜寍公主宠爱有加可教导方面却非常严格的微贵妃这次却难得的没有生气,甚至脸上还带着点点浅淡的笑意,视线轻轻地扫过茜寍公主那微红的侧脸,“时间不多,下去收拾吧。”
“……”感受到微贵妃的反常,茜寍公主只觉得自己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儿,薄唇微微嚅了嚅,可是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只是身子却非常倔强的,就这么看着微贵妃;似乎不等到一个答案不甘心般。
“不过预料之中的事情,虽然来得比预期早了些,没什么好愧疚的。”微贵妃视线轻轻地扫过茜寍公主,而后望着远方,好似在深思,又好似带着某种不为人知的怀念般。她的表情非常的平静,甚至连语气都没有丁点儿的变化。大皇子纵然是国母所出,夏凉国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可到底失踪了这么多年;回到夏凉想要站稳脚跟,最常见也是最行之有效的方法便是拿人立威。如今的夏凉皇宫,能拿来立威的,她这个屹立多年的贵妃娘娘不就是最好的人选吗?她不哭不闹,是因为知道,国主的心中对国母、对大皇子一家的愧疚和亏欠,所以她选择了顺从,赌的也不过是夏云枫心中对她会有的一点点愧疚罢了。
这次省亲之时她就已经想到了会有这样的事情,只是没有想到事情来的这么快,也没有想到,那顾家的人竟然会首先拿她的女儿开到。茜寍虽然只是个公主却代表的是他们战家一脉;看来顾家的人,也不是很好对付啊。
听到微贵妃这么说,茜寍公主原本就悬在嗓子眼儿上的心此刻只觉得心都快要跳出来了般,她眉宇微微颦蹙着,眼底似乎带着几分不解。
看着这样的茜寍公主,微贵妃在心底轻轻地摇了摇头,罢了。自己这个女儿,从最初她就知道,她不是适合参与朝政,就算坐上那个位置又如何,不过是个傀儡罢了。她已经被家族操纵了半辈子,也不想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也走上同样的道路,大皇子回来了也好,当初自己做下的罪孽就让她一个人承担,足够了。
“行了你也不需要知道太过,敛秋带公主下去收拾收拾;宗人府可不比皇宫,处处都需要注意的。”说到这里,微贵妃沉沉地叹了口气。
“是,奴婢明白。”敛秋低下头赶紧搀扶着茜寍公主,“公主,咱们先回房吧。”
夏凉皇宫的另外一处,瞧着虽然比不上御书房和琳琅阁却也是巍峨大气,华丽磅礴的宫殿里。
瞧着约莫四十出头年纪的女子同样身着宫装带着华丽的发冠,面色却是难看到了极致,“微贵妃竟然就这么轻易的接受了?”
“母妃,你说难道是微贵妃发现了是咱们动的手脚?”在宫装女子的身旁,依偎着瞧着与茜寍公主一般大小的女子,只是眉眼却不如茜寍公主长得精致,眼底透着浓浓的狠戾;整个人显得非常的刻薄。
宫装女眉头紧皱,斜睨了女子一眼,“看来国主对那一家真的很是看中,竟然不惜拿微贵妃开刀。茜汨,打今儿起,将今天之前所有的事情全部都忘掉。顾家的人初来乍到,咱们也是时候上门拜访拜访了。正所谓择日不如撞日,下去准备准备,咱们亲自登门道歉!”
“母妃,您……”茜汨公主眉头紧皱,一双丹凤眼底却是透着浓浓的不解。
“国主连微贵妃都敢惩罚,微贵妃身后站着的可是战家;咱们算什么。”诺大的皇宫,什么事情能够瞒得过国主的眼睛。如今他没有提及,不过是瞧着她们没有威胁罢了。微贵妃,如果真的只是教女无方,哪里用得着被扔到宗人府那样的地方;给茜寍公主寻个教养嬷嬷也就是了;国主,这是明晃晃的拿微贵妃给初来乍到的大皇子一家立威呢!
茜汨公主闻言,原本就难看的面色更是苍白如纸,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上,“可,可是……”父王既然知道这件事情跟自己脱不了关系,可是也并没有怪罪自己不是吗?
“没什么好可是的。你父王现在没有提及,可不代表他心里不知。如果等他出手,怕是这夏凉皇宫都再没有我们母女的容身之地了。”宁妃看得倒是非常的透彻,毕竟她在宫里待的时间不算短,对夏云枫看得也还算透彻。那大皇子一家既然已经回来了,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下一任国主,不管出自什么考虑,她们都不能再无动于衷了。
“是,汨儿明白了。”茜汨公主贝齿轻咬下唇,面色非常的难看。
几家欢喜几家愁。
顾家兄弟所在的茗谣阁中,却是欢喜一片。
“你胆子倒是不小,哼。”顾子齐没好奇地瞪了顾子骞一眼,视线落在他腕儿间那破皮处,原本清亮的眸色却不由得暗了暗,从怀中掏出顾瑾汐特质的金疮药扔给顾子骞,心里却是已经有了计较。
顾子骞反手接过那迎面而来的东西,没好气地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
顾子楚眼底却是带着浓浓的不赞同,“三弟,你也太莽撞了。微贵妃背后站着的可是战家,手握重兵,如果这件事情被战家的人知道……”
“你以为他们不会知道?”不等顾子楚说完,顾子骞没好气地斜睨了顾子楚一眼,脸上的笑意淡淡的;这件事情虽然看似茜寍公主挑起来的,他不依不挠,可实际上,如果不是夏云枫有心,又怎么会有现在这样的结果。战家身为护国家族,却妄图把控朝政,夏云枫心里可是门儿清。以前碍着自己唯一的男丁失踪多年,而作为下一任国主培养的茜月智慧有余却魄力不足;而且到底是女子,不管是招赘哪个家族的男子为夫,总免不了平衡的问题,战家虽然心中有异,但好歹对夏凉国没有危险,留着还能以备不时之需。可现在不同了,自己失踪的儿子已经找到了,夏凉国的国主不需要对外招婿;在这个时候找个借口看似在对微贵妃和茜寍公主发难,可实际上却是在借此敲打战家。微贵妃之所以这么平静的接受这个结果,何尝不是想到了这一层的关系。
“可……”顾子楚到底是军营里面出来的,一根肠子通到底,做什么事情都直来直往,对顾子骞所说的虽然能够想明白一点儿,可仍旧是一副眉头紧锁、面色难看的模样。
顾子齐嘴角微微勾着,看着这样的顾子楚也只在心中摇了摇头,“没什么好可是的。微贵妃能够想到这一层说明她也是个聪明人,知道怎么做对自己更加有利。对了,听说刚才宁妃娘娘带着茜汨公主往爹娘所在的扶摇殿去了。”
“什么?那你们还……”听到这里,顾子楚面色难看,带着浓浓的不解看向顾子齐和顾子骞。
“这里可是夏凉皇宫不比别处,我们就算去了又如何?”顾子骞没好气地瞪了眼顾子楚,他们能够守着苏怡一时难道还能守着她一世吗?更何况这次的事情原本就是茜汨公主挑起来的,微贵妃和茜寍公主受罚,宁妃娘娘选择在这个时候去扶摇殿定然不会是为了挑衅,只能是投诚。
顾子齐为我颔首,“娘的性子虽然软糯,但这件事情不仅仅牵扯到了她和爹,更牵扯到了我们和妹妹,你应该相信她的。”为儿则母强,苏怡的性子虽然软,但却并不代表她没有脾气。当初顾瑾汐被谢臻重伤的时候,苏怡所做的事情虽然他并没有在场可也是听说了的。
“比起娘,其实我更担心妹妹。”说起顾瑾汐,顾子骞就眉头紧皱,“七仙子到底是剧毒难解,妹妹的身子本来就极为不好,现在又这样费心费力;我真的很担心……”
听到顾瑾汐,顾子齐和顾子楚的面色也不由得沉了下来。
“小妹那性子也不知道是随了谁,但凡答应了的事情必然是要做到的。”顾子齐对顾瑾汐虽然非常的严格,但同样非常的疼爱,说着他垂下眼睑,贝齿紧咬下唇。
“是药三分毒,妹妹这样终日与毒为伴,难道你们就不担心吗?”顾子骞的面色越发的难看,想到茜寍公主的话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宋大夫曾经说过,妹妹在岐黄医道上的造诣就算是他都拍马不及;可自从咱们到了夏凉国都这都已经多少天了?妹妹这样马不停蹄的研究,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吃不消的。”
听到这里,顾子楚嘴角微微勾着泛着浓浓的苦涩,担心?他们怎么会不担心,可是这件事情,他们根本帮不了任何忙,唯一能做的就是将她所有的后顾之忧都打消了。
“小妹那里,难道还是没有任何的进展?”思索着顾子齐抬起头看着顾子骞,原本从御书房出来的时候他是想去琳琅阁看看的,只是听到顾子骞说顾瑾汐好不容易才躺下休息了会儿,自己也不忍打扰,所以这才回了来。他们到夏凉国都的时间不短了,就算是七仙子难解,可以自家妹妹在岐黄医道上的造诣也不应该丁点儿头绪都没有吧。
顾子骞嘴角微微勾着,眼底带着浓浓的不解和苦涩,“听妹妹说起,七种毒花的顺序应该是没错了,可不知道怎么回事,这解药就是不对。为了最后这副药,妹妹甚至两天两夜没有休息,可最后还是失败了!”
“哦?”顾子齐尾音微微扬着。
“还有……”似乎是想到什么,顾子骞原本就皱紧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甚至面色也越发的难看;他低着头,心都已经在嗓子眼儿紧紧的选择,薄唇微微嚅了嚅,很是艰难的才说出一句话来,“妹妹她,她已经知道秦睿苏醒的消息了!”
“顾子骞,你!”听到这里,原本始终沉默的顾子楚终于忍不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两只眼睛都瞪圆了,带着浓浓的猩红,那模样如果顾子骞不是他的弟弟,怕是他早就忍不住将他给生吞活剥了;他竟然敢,竟然敢将这种消息告诉给妹妹……要知道,现在顾瑾汐所做的事情可是危险之极,那七种毒花单独一种拿出来都是剧毒,更何况顾瑾汐日日与它们为伴,“如果妹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我……”
“你什么?杀了我吗?”顾子骞原本胸口就堵着一口窝囊气上不上下不下的,此刻听到顾子楚的话鞥是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他没好气地瞪着顾子楚,“你以为我想告诉妹妹?他妈,我比你们两个任何一个都要心疼妹妹,你们以为我想吗?你们以为这件事情不告诉她,她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