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口下留情
作者:笑无语      更新:2021-07-12 16:42      字数:4054
  “知道错了?”卫长琴听到了顾珏清的求饶,手里的动作依旧没有停止下来,继续给顾珏清挠着痒,“刚才嘲笑我的时候不是挺神气的?一挠你痒痒你就怂。”
  总算是知道该怎么治她了。
  对付怕痒的人,挠痒就好。
  不会让她觉得疼,而是会让她笑个不停,笑到累了,她总能记住教训的。
  “真的知道错了!”顾珏清在床榻上打着滚,“别挠了!我笑得肚子都疼了,哎哟,肚子疼……”
  顾珏清说着,双手已经捂上了腹部,笑得直喘气,说话断断续续,“你能不能……别挑在这样的特殊时期挠我痒……平时大笑不要紧,可是……我如今肚子不舒服,再笑下去……肚子又要痛了!”
  这话其实不是真的。
  昨天后半夜的确肚子不舒服,卫长琴就一直用汤婆子给她捂着,今天早上起来已经好了很多,等到中午的时候,腹部的不适感已经消失了。
  虽然此刻笑得有点累,她却并没有感觉到疼。
  她扯谎的目地,自然是希望卫长琴能够放过她。
  而卫长琴果真也收回了手,“肚子又痛了?”
  顾珏清“嗯”了一声。
  “我还以为你已经没事了……”卫长琴连忙把顾珏清从床榻上扶了起来,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双手环着她的身躯,再次开口,语气里含着一丝歉意,“小清,我没想到挠个痒也会让你把肚子笑痛的,要是早知道会这样,就不逗你了。”
  顾珏清低着头,“噗嗤”一声。
  卫长琴听到她的笑声,眼皮子跳了一下,捧起她的脸,捕捉到她眉眼间促狭的笑意。
  “你骗我的?你根本就没肚子疼是不是?”
  “我虽然暂时欺骗了你,但是我的话也有道理啊,笑的时间太长了会笑岔气的。被你发现了我怕痒的弱点,我都有点儿替自己的将来担忧了,以后你要是一言不合就挠我痒痒,我岂不是很吃亏?”
  “正常情况下,我不会挠你,只要你别惹恼我就行了。”
  “那还是不公平啊,我也好想找找你的软肋。”
  顾珏清说着,伸手在卫长琴的腰间抓了几下。
  卫长琴一脸从容地望着她,“我不怕痒,这招对我不管用。”
  顾珏清不死心,从他的腰间一路挠到了胳肢窝。
  卫长琴的脸色依旧没有什么变化,丝毫没有憋笑的模样。
  他是真的不想笑,也真的不怕被挠痒。
  顾珏清收回了手,“这样吧,从今以后,要是我惹着你了,你挠我痒,可要是你惹到我了,我就剥夺你暖床的权利,在得到我的原谅之前,别想上榻。”
  “你这就有点儿狠了吧?”
  “不狠,我觉得这样的惩罚已经相当轻……”
  不等她把话说完,卫长琴一口咬上了她的唇。
  顾珏清闷哼了一声。
  “好的不学,就知道学坏。”卫长琴松开了她的唇,“骗我肚子疼,害我白替你担心,白自责,还要制定这样的不公平规定。”
  “你明知道我怕痒,还一直挠我,我要是不骗一骗你,你能收手吗?”顾珏清撇了撇嘴,“骗你一下子,至于用咬的吗?”
  “也没把你嘴巴咬破。”卫长琴道,“我这已经算是口下留情。好了,快点去把莲子羹吃完,再不吃掉就要凉了。”
  说着,把顾珏清揪回到了桌边,按在了椅子上。
  顾珏清拿起了汤匙,继续吃那碗红枣莲子羹。
  ……
  下午时分,暖阳依旧和煦。
  蝶王坐在珍味楼的雅间里,正打算品尝钱司辰送给他的美酒,就听到门外有脚步声传来,紧接着,低沉的男音在门外响起——
  “公子,您一直叫我们盯着的那位四夫人出门了。”
  钱司辰闻言,从座椅上站起了身,“好,知道了。”
  蝶王也站起了身,“怎么,你也想要亲自去看看了?”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钱司辰道,“看看她这回要去勾搭谁。”
  ……
  人来人往的街道之上,杨氏依旧穿得明艳俏丽,带着贴身丫鬟随从招摇过市。
  原本是想去珠宝铺子的,经过一家卖豆花的馆子时,闻到了一阵豆花香味,她便在馆子外停了下来。
  “夫人,您是想要吃豆花吗?”身后的贴身丫鬟询问道。
  “小时候很爱吃这个,长大之后就喜欢山珍海味,如今吃多了山珍海味,许久没吃这个,就想怀念怀念从前的味道了。”杨氏说着,朝豆花馆里迈出了脚步,“进去坐坐吧,吃一碗豆花,再去买首饰。”
  杨氏带着下人们进了馆子。
  许多人们把豆花当早点吃,上午的时候热闹些,到了下午,生意就会冷清些。
  此时馆子里的人就不多,杨氏一行人便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你们喜不喜欢吃豆花?也给你们一人赏一碗。”杨氏对于贴身的下人们并不小气,便跟掌柜的点了五碗豆花。
  “谢谢夫人!”
  “夫人对我们可真好。”
  再说后院的厨房里,厨子接到了伙计的吩咐,正准备煮五碗豆花,却忽然闯进来一名高大挺拔的男子,男子戴着面具,十分神秘。
  厨子有些警惕地望着他,“你是什么人?”
  “废话少说,跟你做一笔交易。”蝶王说话时,已经从衣袖里摸出了一锭金子,在厨子眼前晃了晃,“你不是要煮豆花吗?给这其中的一碗下泻药就好,反正泻药死不了人,你不用害怕摊上官司。同不同意?”
  厨子望着那锭明晃晃的金子,“加了泻药的豆花,您打算给谁吃?”
  是泻药而不是毒药,的确没什么好怕的。
  他只以为是那一行人当中的哪个人得罪了眼前的男子,才会被下泻药整一整。
  “离那位夫人最近的那名婢女。”蝶王道,“加泻药的那碗做个记号,别弄错人了。”
  “知道知道。我们这店里用的碗有很多花色,加泻药的那碗豆花,我一定能记住花色。”
  买通了厨子之后,蝶王离开了厨房,翻过后院的高墙。
  高墙之外,站着钱司辰。
  蝶王道:“按照你说的,给杨氏婢女的那碗豆花加了泻药。”
  “嗯。”钱司辰应道,“应该能从她的嘴里套出消息。”
  吃了泻药的那名婢女,是肯定会跑茅房的。
  其他人的豆花没有问题,只有她一个人会去如厕,在她落单的时候,就可以抓着她来盘问了。
  杨氏的那几个贴身下人,几乎是寸步不离地跟着她,只有在去茅厕的时候,和夜里睡觉的时候,才会与她分开。
  所以,他想出了这样的一个方法。
  片刻的时间过去。
  厨子做好了五碗豆花,送到了杨氏的那一桌,一碗一碗地端到每个人的面前。
  “客官请慢用。”
  杨氏用调羹舀了一勺,尝了尝,道:“还不错。”
  下人们也纷纷低头吃了。
  吃个豆花用不了多长的时间,众人吃好之后,便跟随杨氏离开了馆子,打算去珠宝铺子。
  走出了一段距离之后,杨氏身后的一名丫鬟忽然捂住了肚子,“哎哟……夫人,奴婢肚子疼。”
  “好端端的怎么就肚子疼了?”另一名丫鬟询问道,“你今天也没吃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吧?”
  “没……府里吃的饭肯定不会有问题的,该不会是刚才吃的豆花不干净吧?”
  “豆花不干净?我们大家都吃了,肚子疼的却只有你一个。”杨氏转头看了她一眼,“肯定是你自己的毛病,不是豆花的问题。”
  “哎哟……夫人,奴婢得去一趟茅房,夫人您不用等我,奴婢等会儿自己去珠宝铺子找你们。”
  丫鬟说着,捂着肚子转身跑回了刚才的那家豆花馆。
  大街上找个茅房不容易,这馆子里肯定有茅房。
  杨氏也没多想,转过身悠悠道:“不等她了,珠宝铺子离这里也不远,咱们先过去。”
  跑回豆花馆的婢女打听到了茅房的位置,很快钻到了茅房里解决问题。
  解决好之后,她打开了牢房的门,由于腹泻,整个人都有些没精打采的。
  靠在茅房外的柱子边,想要休息一会儿,忽然一碗热水闯入了眼帘,柔和的男子声音传进了耳膜,“喝些热水,对肠胃好。”
  她听着这声音,抬起了头。
  “钱公子?”她怔了怔。
  太师与钱大官人来往频繁,钱大官人家的两位公子,太师府里的下人们都有印象。
  钱司辰冲着她淡淡一笑,“我也在这里吃豆花,看见你风风火火地跑进茅房,想必是肚子疼吧?看你脸色都有点白了,喝碗热水,会舒服点。”
  “多谢您……”婢女有些受宠若惊,望着钱司辰面上那抹温润无害的笑意,只觉得他是好心,便羞涩地接过了那碗热水,低头就喝。
  偶然听人提起过,有些长相漂亮的婢女被贵公子看上之后,就可以摆脱做下人的命运。
  她模样生得清秀,该不会是被这位钱小公子给看中了?
  才这么想着,就听对面传来钱司辰的问话,“你贴身伺候四夫人,想必是了解不少关于她的事吧?四夫人究竟有多少个情夫?她背后最大的靠山又是哪一个?这碗热水里下了毒,你若不实话实说,就看不到明日升起的太阳了。”
  “啪嗒”
  瓷碗从婢女的手里脱落,摔在地上四分五裂,热水溅了一地,有几滴落在了钱司辰的衣摆上。
  她看向钱司辰的目光中,透出惊惧之色。
  ……
  金彩阁内,杨氏的目光掠过柜台上摆着的一件件饰品。
  第一排是发簪,第二排是耳环,第三排是项链。
  纯金的、翠玉的、玛瑙的材质应有尽有,令人眼花缭乱。
  杨氏转头望向身边的婢女,“小翠啊,你觉得哪支簪子好看?”
  婢女挑了一只纯金的,“夫人,试试这个。”
  “跟在本夫人身边这么久了,眼光怎么还是没提升?这种样式的簪子满大街都是,看得都腻了,果然不应该问你的,还是小喜那个丫头的眼光好点,那丫头上个茅房怎么上了这么老半天……”
  杨氏正说着,店铺外边就出现了一道纤细的身影,正是她口中提到的小喜。
  “夫人,奴婢回来了。”
  “回来得正好,帮我一起挑挑簪子,诶,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兴许是拉肚子拉得虚脱了,奴婢整个人都有点手脚发软。”
  “你这毛病还真多,回头自己去找个大夫看吧,先帮我一起挑挑首饰。”
  “是……”
  ……
  傍晚时分,顾珏清坐在顾府的庭院内荡秋千,余光瞥见一道修长的影子走近,转头一看,正是蝶王。
  “顾珏清,这次我可办成了一件正事,你肯定会夸我的。”
  蝶王说着,走到了秋千旁,从怀中拿出了一张白纸黑字,在顾珏清的面前抖开,“上面的这几位,都是四夫人的情夫,第一位就是她最大的靠山了。”
  顾珏清闻言,鞋底踏上了地面,借着摩擦力止住了秋千的晃动。
  从蝶王的手中拿过的那张白纸黑字,名单上的第一个名字,令她感到有些吃惊。
  四夫人的靠山竟然是……
  “没想到吧?其实我也有点儿惊讶,这份名单是从她的贴身丫鬟嘴里逼问出来的。”蝶王啧啧道,“她还挺有本事,会给自己留后路,毕竟太师那个老家伙也六十了,她才三十出头,老家伙以后入土了,没法护着她,主母可不就得欺负她了?可她有了这位靠山,那就没什么可愁的了。”
  顾珏清挑眉道:“确实……你是怎么逼问到她贴身丫鬟的?”
  “我最近总盯着四夫人,她一出门我就知道,今天她带着下人们去吃豆花,我就让厨子在其中的一碗加了泻药,端给她的丫鬟吃,她的丫鬟闹肚子去茅房,不就等于落单了吗?趁着她孤身一人,就可以直接去逼问她关于四夫人的事情,这种小女子没见过什么大场面的,威逼利诱就能够让她吐露许多事情。”
  “这位四夫人和她的靠山,平时会约在哪个地方见面?”顾珏清淡淡道,“等他们私会的时候,本相就把太师给约出来,让他看场好戏。”
  四夫人的靠山不是什么大官,而是太师长子马志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