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龙烨其实也和大哥一样，早就看出了这个人不是黑二。
  他身上软呼呼的皮肉应该是海绵，这妆化得很精致，再加上脸上的血和污痕，很难发现偷天换日。
  乔楚楚也不吭声，任由龙烨及手下给“黑二”卸妆。
  没多久，众人便张大嘴巴看清另一张熟悉的脸——周彬。
  龙烨一边撕他身上的皮，一边猛踹他：“妈的，奥斯卡欠你个影帝啊！”
  肥飙在一旁打怵，见慕少面无表情的样子，更加发虚。
  夏雪见到这一幕也如梦初醒，浑身像被冷水浇了个透心凉，绝望地闭上眼睛。“打脸吗，雪、儿、小、姐？”楚楚一字一顿，勾起狡黠的嘴角，“周彬刚才的话并不是讽刺你，他说的是事实，占便宜的确实是你，一再隐忍的是我。黑二今天早上对我说
  的话我还记忆犹新，他说他是好色，可和他的命比，他更爱他的命。所以我让他这几天留在娱乐城，让周彬代替他，可你们是真配合我啊，今天就出手了。”
  楚楚面无表情叹了口气，“只是你们不够聪明，也太过心急，要是我，我会选择等两天再演这场戏。”
  夏雪不仅感觉自己正被乔楚楚啪啪打脸，自己在慕北城甚至所有人面前已无地自容。
  千算万算，她根本算计不过这只狐狸精。
  “栽赃陷害我见过，可不惜自残也要往别人头上扣屎盆子的我头一次见，网络上有个什么词儿来着，好像叫绿茶……”
  楚楚正食指点着下巴，龙烨忽然走到她身后，压低声音：“嫂子，您别说了，大哥一直都没说什么。”
  楚楚抬眸睨向慕北城，他正一言不发地凝着地上的周彬。
  他确实是从头到尾都没说什么，那是因为他早看出了端倪，这样她才更气。
  如果事情反过来是她来栽赃夏雪，他还会一声不吭吗？
  虽然知道慕北城对夏雪没有爱意，但感情本来就应该是自私的东西，楚楚还不想和其他女人分享一个男人的宠爱。
  “阿龙，你要是不劝我都忘了呢？”她连忙笑着转回头，“记得我的猫吗？”
  龙烨一听，得，祖宗，这是秋后算帐来了！
  楚楚一想起小爷们思绪难平，“我记得，当时佣人说我的猫也扑过夏小姐，挠伤过她脖子和手，会不会我和猫也和周彬一样，被吃了什么药啊？”
  夏雪手抖了一下，未免被看出，默默地移向身后。
  楚楚一步步走向她，“我呢，看着很好说话，但其实是个非常记仇的女人。你不喜欢我很正常，可以明着冲我来，为什么一次次背后捅刀子？”
  夏雪无言以对，忽然眸光中滑过什么，身后手腕动了动。
  楚楚看出异样，可刚眯起眼，却见她一只手捂向胃部。
  夏雪猛然间呕出一口血来。
  屋内的人大惊失色，血溅了楚楚一脸，她刚想去扶夏雪，身后一个高大的身影推开了她。
  楚楚怔愣，见慕北城紧张地抱起夏雪，擦试着她嘴角的血，“阿龙，叫医生！不，去开车，去医院！”
  慕北城焦急地抱着夏雪出了别墅，根本没再理会愣在一旁的乔楚楚。
  楚楚心中滑过失望，心口又像被什么堵住了，窒息得要命。
  追出门外，外面几辆车已经驶出庄园，她讽刺一笑。
  不过是胃出血，他竟然紧张成这个样子？想起他宝贝夏雪的模样，她真觉得自己够荒唐。
  楚楚拍着脑门，回身见别墅里只剩下自己和周彬两人。
  周彬已经卸完了身上的海绵，平静道：“乔小姐，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没有的话，我回娱乐城了。”
  说完，冷漠地与她擦肩而过。
  见楚楚也不理会，他脚步停了停，“傻了吧？男人就是这样，怎么可能对一个女人情有独钟？男人永远有采不完的花，尝不完的鲜。”
  “和你有什么关系？”楚楚很想不在意他的话，却还是抽了抽嘴角。周彬一笑，毒舌：“是和我没关系，不过你要是失宠了，我给我姐报仇的事也黄了。毕竟你只是一个学生，还是个在家里没地位的私生女，若没有慕少当靠山，你凭什么帮
  我？”
  楚楚啄磨起他一番挑衅的话，本来有些动怒，却呼哧一笑。
  “笑什么，像个怨妇似的。”周彬翻白眼。
  “你不说我忘了，你说慕北城是我靠山对吧？那以后这个靠山我不要了，你也别回娱乐城别戒毒了，镇静药之前花了几百万我也不要了，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乔楚楚！”
  “你不说我像怨妇吗？我哪像？”楚楚眯眼。
  周彬指指她的脸，眼睛、鼻子，“这像，这像，这像，这像……”再往下指向她心口时，他蓦地收回了手。
  见他似乎脸红，楚楚“嘁”了一声，却感觉此刻心情好多了。
  “走。”她拍了下他的头。
  “去哪？”
  “不知道，陪我喝酒去！”
  经医生诊断，夏雪急性胃出血复发。
  慕北城办理好住院手续，让龙烨留在医院。
  “哥……”龙烨吞吞吐吐，挠挠头，“刚才别墅那边说，嫂子已经跟周彬走了。”
  “去哪了？”慕北城眉头一皱。
  “不，不知道啊。”
  人声喧闹、震耳欲聋的酒吧。
  文盛浩捻出一根烟，目光淡淡地扫向舞池里一个扭动着水蛇腰不停朝他放电的女孩。
  尽管女孩极尽妩媚地勾引着他，文盛浩的脸上依然毫无波澜。
  “不好玩！”女孩跳下舞池，忽然拔下他唇上的烟，叼在自己唇上点燃。
  文盛浩也不气，不在意地又捻出了一根。
  “浩哥。”黑晴像条蛇一般缠上他脖子，“出来玩别像个闷瓜似的，这样太没意思了。”
  “是你约我，嫌我没意思，去找有意思的人。”文盛浩拨开她的手，指了指舞池，“还有，以后别叫我浩哥。”
  黑晴嘟了嘟嘴，“不叫你浩哥让我叫你啥？文哥，文兄？哈哈哈，文胸！”
  “你一个女孩子，能不能斯文点一？”文盛浩面无表情。
  “你喜欢斯文的？”黑睛眨眨眼，故意向下扯了扯V型领口。视而不见的文盛浩扫向她身后，目光忽然停滞在一个熟悉的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