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是个好东西。
  有钱能使鬼推磨，果然不假。
  不到半天的功夫，老鸨就已经派人来找冷千烁和小宽。为了避免身份暴露，他们二人特意住在城内最高档的客栈里，一夜便是数十两黄金。老鸨看着冷千烁他们留下来的地址，心里更是增添了几分欢喜。这么有钱的主，莫说是给他们找个人了，就是给找十个八个，那也是不在话下。
  这老鸨虽然不能说是手眼通天吧，但是在这个行业也算是盘踞了许久，她想干的事，还真的没几个人能拦得住。
  老鸨派来的杂役来到客栈，冷千烁和阿宽相视一笑：“果然没有托错人。”
  杂役带着阿宽主仆二人气不喘地直奔“焕春阁”，老鸨已经气定神闲地坐在桌子前等着他们。
  “人呢？”阿宽左右环顾，并未见到画像中的女子模样。
  “大爷。别那么着急啊。我呢，找是找到了，就是这人啊，不太好带出来。”
  “怎么？”冷千烁眼神滴溜溜地转。他明白老鸨话里有话。
  “我呢，托了好几个姐妹，找了好几家院子，那个姑娘是找到了，不过，听我那个姐妹说，她也是受人之托来看管那姑娘的。兴许是那姑娘犯了什么错？我倒觉得公子之前说的话，兴许没有完全透底吧。”老鸨拿眼打量着阿宽。阿宽沉默了片刻，倒是冷千熠接上话头了。
  “妈妈，有些事呢，确实不太好透底。但是我可以向您保证，我们公子是真的很想找到那姑娘，日后，我们若是真的带她走了，保证不提起你。”冷千烁说话的时候，转手就怀里的一个大金镯带到了老鸨的手腕处。
  老鸨很识货，她知道这个金镯那么沉铁定是很值钱的。
  “但我确实很难办。”老鸨面有难色。
  “妈妈。您这平日里开着门做生意，自然没有将生意往外推的道理吧。您若是不愿意，那也就算了，我们呢，再去找别的人家来帮忙。我是铁定要娶那姑娘的。谁都阻挠不了我。”阿宽迅速戏精上身，一脸伤感痴情模样。
  “既然妈妈无能为力，那也就只能这样了。镯子和金子，你都收着吧。我们公子也不在乎这些东西。”冷千烁面带微笑地搀扶着伤心欲绝的阿宽出门。
  二人双脚还没踏出大门，老鸨一把上前挽住阿宽：“别急，妈妈我一定给你想办法。”
  老鸨将阿宽和冷千烁安排在二楼雅座，她拉过来杂役一番嘀咕，那杂役领命而去。
  阿宽悄悄问冷千烁：“她真的可以吗？”
  “是。干他们这一行的，都有自己的路子。”冷千烁说道。
  不到一个时辰，二人只是坐着饮了茶，吃了几片点心，便听到门外有细碎的脚步声响起。随之而来的，还有几个女人的声音。
  冷千烁打开门，来人正是老鸨，以及小菀。在她们的身后，还站着一个长相精明的中年女人。冷千烁打眼一瞧她，也知她的身份是老鸨。
  这个老鸨自称自己叫翠云，翠云说起小菀是一个主顾委托交付在她那里的，如今这“焕春阁”的妈妈来找这个姑娘，翠云自然也要一同来了。
  翠云仔仔细细打量着阿宽，嘴角挂着丝丝笑意。在她眼里，阿宽也许只是一个行走的荷包。
  小菀一直低着头，身上倒是没有伤痕，只是整个人精神却是萎靡的。
  “她怎么了？”冷千烁指着软绵绵的小菀说道。
  “你们逼着她接客了？”阿宽叫道。
  “怎么敢。大爷，你别开玩笑了。这姑娘在我们家，那可是好吃好喝照顾着。莫说是接客，平时就是有人去看她，都是被明令禁止的。今天我也是想方设法偷偷带她出来的。”翠云依旧是笑呵呵地，但冷千烁知道她的心比刀子都硬。这绝非是善茬。
  “可她怎么这样了？”阿宽依旧不放心地追问。
  “那谁知道啊。让我看着她的人，倒是每隔三天来给她送个什么疗养汤？那汤也是奇怪，越喝整个人就越弱。哎。不归我管的事，我也就不费心去管了。你们见也见了，人呢，我也是没办法交出来的。”翠云倚着门框，慢悠悠地说着。
  “妈妈们，你们也看到了，姑娘已经越发地不行了。若是她死在你们那里，我们家少爷，肯定饶不了你。”冷千烁笑里藏刀地说着。
  “我有什么法子。对方是给钱了的。”翠云摇晃着手帕，卖弄着风情。
  “给了多少？”
  “三百两。”
  “我给你三千两。”阿宽直直地说着，老鸨和翠云一同惊到掉下巴。
  “当真？”
  “当真。”
  “我们考虑下。”翠云拉着“焕春阁”的老鸨，二人走到门外，叽叽咕咕说了好一会话。看上去二人都对阿宽的钱很感兴趣，至于小菀，她们倒也真的没怎么放在心上。
  “三千两。够咱们姐俩做三个月的生意呢。”老鸨劝说着翠云，她自然没有说起阿宽他们之前给她的手镯和金子。她在心里已经打算好了，若是翠云愿意把小菀交出来，她一定要和翠云五五分。这等生意，没有不做的道理。
  “可我怎么交代啊。大活人就这样没了。万一人家来砸我店怎么办？”
  “想个两全之策便好了。”老鸨拉过翠云，在她耳边说了好一会，翠云这才明白老鸨可是真真正正算计好的。就连后路，她也是想好了。
  “大姐。你可真是高人。”翠云对老鸨好一番恭维。
  两个老鸨回到房间里，她们决定把小菀交给阿宽他们带走。但是小菀的事情，他们也要为她们保密。
  “这个放心，我们家公子真的很感谢你们。”冷千烁一边递上怀里的银票，一边将小菀拉到自己的身后。小菀的身子太弱了，整个人连抬眼看人的力气都没了。
  老鸨让杂役送来衣服，给小菀打扮了一番，这才送走了阿宽他们三人。
  他们走后，老鸨对翠云说道：“你看，一个半死人卖了一千两。这生意，可是真值。”
  “那可不。这姑娘，我瞧着也是活不长了。就是这个公子哥也是够傻的。花那么多钱，带走了她，若是在我们家找几个姑娘玩，那也要比这个惬意的多。”翠云攥着银票，脸上都是喜色。